楔子:
民间传言,凡含怨而死的人,胸中自有一口怨气郁结在心。若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一旦被月光所噬,尸体就会发生尸变,长出森白尖利的尸牙,生出紫黑坚固的尸甲;尸体也会渐渐变得僵硬,甚至刀枪不入。
民间称这一类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为——尸怪。
尸怪复活之后,就会寻着生前的气味,找到杀害它的凶手,将他活活地咬死,吸干他的血,使他变作自己的奴隶,不死不休……
正文:
1,
“砰砰……”
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
“谁呀?这大晚上的……”
刘寡妇刚准备解衣休息,忽听外面有人叫门,忙扣上衣扣,起身前来应门。
一拉开门,林耀便嘻笑着扑了进来,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一些酒话,径直将刘寡妇扑倒在桌上,双手捧住刘寡妇的头,低下头便去亲她的脸。
“林大,你这个畜牲!你给我滚远一点——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刘寡妇撇过头,挣扎着一把推开林耀,拼了命地往外逃。
林耀扑倒在地,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脚,往后一拉,刘寡妇惊叫一声,扑倒在地。
“跑啊?我让你跑……”林耀揺晃着身子蹲在地上,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像砸西瓜一样向地上猛磕了几下,使刘寡妇痛昏了过去。林耀就像头野兽一般,撕破了刘寡妇身上的旗袍,一头扑在她的身上。
待刘寡妇清醒过来的时,林耀已经大模大样地跨出门槛。刘寡妇抹着眼泪,一眼望见桌角处林耀遗落的手枪,忙蜷起身子,伸手将那把枪抓在手里,对着林耀的身影犹豫了很久,却始终没能扣下扳机;直至林耀的身影消失在树荫之间,刘寡妇竟哽咽着将手里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门。
此时林义正挑着两捆柴经过,见林耀从刘寡妇家出来,晃晃悠悠地向山下走去,正觉着纳闷,忽闻刘寡妇家传出一声枪响,忙扔下柴火,冲进刘寡妇家,一眼便望见刘寡妇衣不护体地倒在血泊之中,触目惊心。
这林义正是那林耀的同胞兄弟,见了此事,忙挑上柴火,匆匆赶回家,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父亲。
老林闻言,不由义愤填膺,拍桌而起,恨道,“这个畜牲,亏得我们救他一命,竟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看我今天不结果了他!”说着,撇下林义,转身取过锄头,便气冲冲地跨出院子,向山下奔去。
林义迎上去劝了几句,可是老林正气上心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推开林义再次向山下奔去。林义无奈,只得跟在其后。
林耀还浑然不知,自己趁一时之快,竟活生生的害了一条人命,仍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在田间上揺揺晃晃,一眼望见父亲的身影,笑道:“嘿嘿,爹,你这大晚上的,拿着个锄头,是要去地里干活么?”说着,不由打了一个酒隔。
老林举着一把锄头,喝道,“我是来送你这个畜牲下去见你娘的!”扬起锄头便迎了上去。
林耀一惊,瞬间清醒了不少,伸手去掏裤腰上的那把枪,竟掏了个空,忙跪倒在地,大声喊道:“爹!我是耀儿啊!我是你最疼爱的耀儿啊!”
老林不由一怔,林耀便趁势挺立起身,将老林撞倒在地,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锄头,狠狠地踹了他几脚,瞪着一双怒眼,道:“老东西,竟然想杀我!与其死在你手上,不如让我今天做回孝顺儿子,先送你归西,免得你白发人送黑发人……”扬起锄头便朝着老林的头上挖去。
“哥,不要!”林义突然冲上前来,将林耀连人带锄撞翻在田地里,一把扶住老林,问道:“爹,你没事吧?”
“义儿,我没事。”老林揺一揺头,指着田地里的林耀,喘着气道,“快,给我弄死这个不争气的畜生,免得他以后再祸害村民!”
林耀从田里爬起身来,一把抓过掉落在泥浆里的锄头,笑道:“想弄死我?来呀?哈哈哈哈……”那满身的泥浆,使整个人与夜色混为一体,显得异常的凶狠可怖。
“哥,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林义大声说道,不禁想起了兄弟二人两小无猜的童年时光。如果可以一直停留在那段时光,那该有多好。
“想赶我走?你们休想!”林耀忽然举起锄头,向着林义父子挥来。
令林义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片好心,竟招来林耀的痛下杀手,一团怒火登时在胸中燃烧,放下父亲,又一次奋力扑将上去,将林耀连人带锄扑倒在泥浆里,一手揪住他的衣襟,一手攥紧拳头,雨点般打落在他的脸上,失声喊道:“哥,你醒醒呀!哥,你醒一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