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瑞会意,起身跟随,发现了悬崖一边的河流跟树林,他试着将头伸出悬崖,身后却传来了汪汪的犬吠,他停下动作,转过头,看到一只狗咬住一块石子,朝前小跑几步,将石子扔了出去,那块石子在山涧间弹跳了几下,最后噗通一生栽进海中,这下哈瑞才知道,这里是悬崖,悬崖的下面是海。
哈瑞记得那一夜他彻夜未眠,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星辰,这样唾手可得的感觉令人向往而敬畏,漫天的星斗梦幻而美丽,一颗颗流星留下一道道轨迹,转瞬即逝。
“想来也三年了,为了庆祝我生日,就给这里起个名字吧,不如就叫犬崖好了。”
无数条小狗挥舞着尾巴表示赞同,有的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忙张嘴应和几句:汪,汪汪,汪汪汪……
犬崖从没下过雨,也从没下过雪,除了星光漫天,就是艳阳高照,但哈瑞并不开心,他可能一辈子都被困在这个小岛了——不,是被困在小岛上一座四面都是悬崖的山峰。
狗在几百万年前就被驯化了,历史记载狗是从狼退化而来的,同时是狼主动退化成狗靠近了人类,而猫被驯化的时间只有几千年,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狗总比猫要更亲近人。
哈瑞从没有真正喜欢这帮狗,尽管她们从一开始短暂的警惕后便对他开始忠诚。他心情好的时候就用野果当球踢让她们捡回来陪他开心,心情不好则是拳打脚踢,在他看来他是这里地方统治者,这帮狗只能唯命是从。
他恨透了狗,六年来一向如此。
(3)
达芬奇跟亚历山大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甚至达芬奇结婚的时候亚历山大都以伴郎的身份出现。两个人一起入伍,一起出生入死,甚至亚历山大还救过达芬奇的命。
一次远征,达芬奇离开了家乡,而亚历山大却因为贪生怕死谎称病重临阵脱逃。
就在达芬奇寄来的第二天,亚历山大于酒后在同样留守的士兵怂恿下闯入了达芬奇的家。
那是一个雨夜,两双靴子在雨水里踩出哒哒的响声,吵醒了酣睡的哈瑞,紧接着,是几只猎犬的狂吠不止,跟女人撕心裂肺地尖叫跟辱骂。
哈瑞冲出屋子,用力推着那两个纳粹,骂道:“你们这帮被抛弃的野狗,你们怎么不去死呢?”
从那之后哈瑞的妈妈就得了抑郁症,而他每到雨夜便痛哭流涕,这件事竟然在军队中不胫而走,让本就难过的达芬奇更加难堪,但他依旧对亚历山大有说有笑的,只是再也不会靠近他,也不会允许他靠近自己的家了。
犬崖上有两只狗已经长大了,体长甚至超过了哈瑞的身高。犬崖上的狗竟然也自动划为两类,尽管她们依旧不会伤害哈瑞,却总自相残杀,大量的狗身受重伤,开始不断有狗死去,而死去的狗就被哈瑞直接从悬疑的一边扔下去了。
这天哈瑞在森林里找寻食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森林里的食物并不多了,当他抓住一只兔子拿起来的时候,几只狗围了上来,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面目可憎地朝他叫嚷,他倒也不怒,将那只兔子扔了过去,几只狗撕咬了起来。
“爸爸爸爸,你们为什么总要去打架呢?”
“因为这个世界资源是有限的,人却越来越多,也许只有战争过后才有真正的和平自由。”
那时的哈瑞依旧不解,“可是,大家都少吃点不就好了吗?”
“傻孩子,谁不想多点呢?谁不想吃更好呢?”
入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哈瑞抱紧了两只温顺的小狗,却也依旧瑟瑟发抖,周围其他的狗正在狂吠不止,他生怕她们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将他咬的粉碎。
一个闪电过后,哈瑞向悬崖外面看去,海浪拍打着海石,光亮间他仿佛看到爸爸达芬奇正跟自己挥手,他站起身,想要朝那道光走去……
(尾)
一个蓄满胡须的男人带着自己的女儿莫依娜登陆了这座小岛,他们在沙滩上发现了无数尸骨,看大小,应该是狗的。
两个人边走边找寻着什么,走遍了小岛却也什么都没发现。
“爸爸,你为什么确定叔叔的儿子就在这里?”
亚历山大叹了口气,“按照他们被杀害的地址来看,这么几天的时间来看,达芬奇如果用小船把他儿子送了出来,就一定是到了这座小岛,他太信任我,把自己描绘的地图等都给过我。而你爸爸我曾经对不起他们家……”
他摸了摸莫依娜的头,眼角由于微笑泛起了皱眉,“这座小岛应该还没有人来过,他的儿子叫哈瑞,其实本来希望战争结束你嫁给他的,可惜……就把这座小岛叫做莫哈瑞吧。”
两个人打算乘船离开,一块小木板正从远方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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