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甄姬吧。”
肖姬的同伴去了洗手间,彭宇又去接热水打算吃泡面,于是这两排座位间除了路人,相识的只剩下了我们。
她再次将一块糖塞入口中,我看到后挑逗着她“我还要”示意她再次喂我。她撅起嘴巴靠了过来,眼神有点迷离,我不知道那是动情还是迟疑。男性的荷尔蒙让我飞快地领会她的动作,也将自己的嘴贴了上去。
10厘米,8厘米,6厘米……我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每一枚雀斑。我咽了咽口水,心里在唾骂自己,却停不下动作,就在两片嘴唇即将拥在一起的前一秒她没忍住笑了出来,那块糖从她的嘴里弹了出来,带着她的唾液。
我擦了擦脸蛋,抬起手摁了摁她的脸蛋,随后掐了掐她的脖子。她翻看着我的朋友圈,对于我的自拍等内容又下了娘的定义。
肖姬比我提早一站下了车,临行前我贴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最后一句,老子不娘。”
我跟彭宇立刻去了医院,Miss姐显瘦极了,看到我们强挤出微笑:“你们再不来陪我,我都快闷死了。”
她挣扎起身,我会意后将枕头竖在了她身后。她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继续笑着,我也不躲闪,Miss姐对我有恩,而且我知道,她只是拿我当亲弟弟看待。
“苏羽,心情好些了吗?不要太难过,早点走出……”
“你放心。苏哥早走出来了,刚在火车上还差点跟个妞亲上呢……”
我瞪向彭宇,想一巴掌扇过去。Miss姐眉头紧锁,嘴巴动了动,终是没再开口说什么。
时间悄然而逝,很快便日落西山,我们约上她去外面吃饭,她却说自己现在每天都要化疗,吃东西也基本流食,不能一起出去了。
“小苏,好好的。”
晚饭后,彭宇突然神秘兮兮地问我道:“苏哥,你知道成都特色都有哪些?”
“串串、火锅——这个不知道算四川还是重庆的撒?美女算不?别的……其实我对四川真不熟,虽然总在梦里出现。”
彭宇坏笑道:“听过‘砂舞’没?”
“没有,傻逼倒是见过,这不,眼前就有一个。”
“你别这样,说正经的呢,我带你去砂舞歌舞团玩啊?”
我打开微信,给肖姬发过去消息,问她能不能一起出来玩,她说只是回来待一段时间,估计只能找些朋友聚聚,没时间的。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我装聋,继续跟肖姬微信聊天,跟她说没事儿,有时间一定要去沈阳玩,我带她好好玩玩。
“好的呢”。
“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我站起身,拉住彭宇,“去。”
砂舞最开始叫洞洞舞蹈,因为是大家在防空洞跳起来的,是一种带有色情味道的舞蹈。至于名字,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舞蹈本身需要男女双方私密部位的摩擦,就算打砂一样,所以叫砂舞;而另一种说法,是一户人家的闺女当了砂舞舞女,然后每次都能给家里寄很多钱回去,有一次她妈妈问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她说自己是在打砂厂工作,所以这个舞蹈叫砂舞。
不管哪种说法,这样的舞蹈并不能被称为艺术,因为所带有的色情味道依旧远超艺术本身。但,人性是无法窥探全貌的,而欲望又是人性的最大体现,所以尽管在2000年后大部分砂舞舞厅被迫关闭,但砂舞依旧是成都的特色之一。
我们踩着夜色一家家砂舞舞厅逛着,每进一家彭宇都要点上一两曲跟一两个舞女玩上一阵。我实在不在状态,尽管有主动邀舞的,我却还是一再回绝。
“逛完这家就回去吧,看看Miss姐,她刚刚还给我发短信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我撒了个谎,只是不喜欢在灯红酒绿间像其他人一样搜索猎物一样搜索女人,这点跟我的择偶标准如出一辙——绝不主动追求女生,我坚信将自己变得优秀,会有更多人愿意了解自己,当他们了解到自己,自然而然会喜欢上自己,足够喜欢就会足够主动。
彭宇一百个不满却也没有什么反驳,去舞池里最暗的角落里寻觅了一圈,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苏哥,你猜我看到了谁?你肯定喜欢的这个。”
说罢,他拽住我往里走,我打开他的手,刚刚的酒精让我再次思念起了故人:“滚,文琼才不喜欢我来这种地方。”
“是刚刚火车上的那个女生。”
我摇摇晃晃地朝里面走去,看到了一脸惊愕的肖姬——我不知道她的惊愕有几分因为看到我在这里,又有几分是因为看到我看到她在这里。
很快,她恢复笑脸,有些妖艳。她翘起臀部走了过来,用自己短裤的一角用力地在我的大腿上来回地蹭着。
“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我……我不会跳。”
她将一根手指伸过来放在我的嘴上,嘴巴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这傻子,不说你娘,说你傻好了。不会跳就左右摇晃,好好感受。”
肖姬的胸在我的胸前不住地摩擦、打转,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身体僵硬着,动都不敢动,她上下其手,不断进攻我、侵犯我,让我更加不能自已。我抬起依旧冒汗的双手,捧住她的脸,用力地吻了上去,然后身子自动地扭了起来,尽管没有任何节奏感可言,她咯咯地笑出了声,昏黄的灯光里,脸上的落寞比喜悦要多上很多,而我亦然,眼角竟然有泪水滑过……
一曲终了,已是陌路,甚至没有一句告别,她再次将一块糖塞进我嘴里后就消失不见了。
彭宇过来捶了我一拳:“哥,走心啦?”
“去你妈的。”
“走吧,Miss姐不是在等我们?”
我们回到了医院,听到了Miss姐的噩耗,她病情突然恶化,就这样撒手人寰了,只留下那最后一句“小苏,好好的”。
悲痛万分的我开始准备她的丧事,翻微信时再次看到了肖姬的头像,没忍住问了句:“怎么做这样的工作……”
她很快回了过来:“你这个人很搞笑啊,你管我做什么呢,我们很熟吗?”
我打了很长的一段话,有关文琼有关我有关我跟文琼,刚要发出去她再次发来了消息:“每个人都有生存的理由跟方式,我从来都觉得自己的工作不耻。很开心认识你,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了,也不要再跟我联系了,谢谢你。”
我删除了那些话,发了个“好吧”,却提示被对方拒收了。
办完Miss姐的丧事后我们就打算回沈阳了,彭宇问道:“哥,你不觉得落下了什么吗?”
“不。”我语重心长地说道:“正相反,我觉得我应该落下的还远没有落下……”
这篇文灵感来自于周末去秦皇岛游玩路上的一场邂逅,火车上那个桥段除了彭宇外基本全部写实,后面跟的砂舞女的部分是因为最近正好要写这么一篇,就捏到一起来写,没半点诋毁之意。
肖姬(化名)是我见过最会撩的女生,虽然以前也被女生撩过,但这一次的感觉最深刻,而且她给我的感觉特别像《左耳》里面的黎吧啦。
早点睡啊,僵尸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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