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咻咻

2020-11-07 12:03:13

古风

1.

今日书院集会,我又被山长训斥了。

他老人家向来凶巴巴的,在集体训话时更过分,我一个脸皮子厚过城墙的少女,愣是被他说得一张脸红了又紫,紫了又红。

我都已经这么丢人又凄惨,有些人还是不肯放过我。

黑压压的人群里,突然伸出一段绣着蕾丝边的织锦衣袖,衣袖里裹着一只柔弱的手,容辰看热闹不嫌事大,悠闲地跟山长开口:“山长,你对掌事谆谆教诲,掌事非但不听,还忙着变色儿呢。”

我:“……”

我哆哆嗦嗦地转过脑袋,只见山长他老人家气得两撇白胡子都翘起来了。再往下看,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我院山长作为一个当仁不让的老来俏,今个儿穿了件大红的外衫,好巧不巧,里头那件紫的同我的脸色有得一拼。

容辰声音里带着沉沉的笑意:“山长,掌事变色儿嘲笑你就算了,她嫌弃您老人家嫌弃得眼都闭上了。”

人群里发出一片哄笑,我赶紧睁开眼,同山长解释:“山长,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被您训斥,为自己的这些低级错误感到深深的抱歉,所以才会……”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好心地提醒:“掌事,你的脸红配紫哎……”

我怒从中来,脱口而出:“你才赛狗屎,你全家都赛狗屎!”

“卞千千!”

山长的声音贯穿云霄般传到我的耳朵里,我虎躯一震,不禁流下泪来。

容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台上,袖口裙角的白色蕾丝漂亮得不像话,在风里颤巍巍地荡呀荡。容辰眯着眼睛同我笑:“掌事啊,有些真心话,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他忠告结束,摇着珍珠扇子下了台。没了他的阻隔,山长那张扭曲得快变形的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又哭了。

山长平复了许久的心情,终于用一句话决定了我未来一个月的命运:“卞千千,你去扫一个月厕所吧。”

我刚下了台子,山长老人家又在后边悠悠地补了一句:“男厕所也要扫。”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我在一片嘲笑声里回过头去,正好对上一张让我恨之入骨的脸。

容辰将珍珠扇摇啊摇,半遮着脸,挑着一双丹凤眼,含着浓浓笑意望向我。

我气得捏断了身边开得正好的桃花。

山长的声音再次传过来:“卞千千破坏公物,罚款五十两白银。”

闻言,我如遭雷击,想着自己手里的存银几乎失声痛哭,跪在地上痛苦捶地。

苍天啊,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扫两个月厕所?!

2.

我叫卞千千,曾经是神州书院里最优秀的掌事,没有之一。

神州书院是三界之中唯一一所接纳妖怪的书院,所有的妖怪在修炼成人之后,通过基本考核,都可以来本院进修,学习人间的伦理道德,甚至四书五经。

因为妖怪横行,凡人大多是不愿意来的,即便山长为了吸引凡间的人才开出了天价工资,也没能招到几个像样的先生。

书院里人妖混杂,自然就需要高压政策,虽然我修为不算高,但我作为一条变色龙,十分善于变化,狐假虎威的本事还是有的,只要变作山长他老人家的样子,那群妖怪小崽子保管安静如鸡。

那时候我的事业十分顺利,约了山长三五天就来一次“真假山长”,这个办法十分奏效,成功地在某位鬼族学生试图违规时吓得他晕过去之后,学生们送我外号“鬼见愁”。

我以为我的事业会这样顺畅地发展下去,一直到我接替山长的职位走上人生巅峰。可我万万没想到,容辰的出现,将我的梦想就此扼杀在半道上。

容辰是个转院生。

他来自西方的格霍兹书院,传说那个书院根本不用练习飞行术,骑着神奇的扫把就能日行八万里。

容辰抵达的那天,我特意跟着山长去接他,因为担心他扫把骑太久大腿磨破皮,还给他带了一瓶金疮药作为见面礼物。

我和山长在书院门口等了很久,空中才传来一声龙吟。

容辰一个外来人员非常不懂得低调,龙吟之后,先有两个姑娘落地,一路铺好羽毯。

我和山长看得目瞪口呆。

羽毯铺好之后,姑娘们化作青鸟飞上云端,容辰这才悠悠然地落了地,差点儿晃瞎我和山长的双眼。

华美的衣衫上处处是上好的刺绣,肩膀、腰间镶满了珍珠,外罩一件淡紫色刺绣纱衣,袖口处绕了一圈蕾丝,手里执着一把折扇,堪堪遮住半张脸。

我没忍住咽了口口水,紧接着又听到一个咽口水的声音,是山长发出来的。

近些年来,妖界的经济在提升,审美也在提升,偏女性化打扮的男人已经不算少见,暴发户装扮也时常会见到,我头一回看到有人身上同时结合了这两种的元素,不但一点儿都不诡异,反而贵气逼人,格外好看。

我被他的贵气震慑到,哆嗦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山长用胳膊肘怼了我好几下我也没反应,于是他老人家生了气,一下子将我怼得坐到了地上。

我这才记起来山长今天之所以带我,是要我致辞的。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我之前背好的稿子在这位同学面前完全不适用。所以我从地上爬起来,绞尽脑汁把小学语文功底拿出来,现场给容辰表演了吹捧土豪的一百种方式。

等我口干舌燥地说完,容辰手里的折扇已经合上,露出一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甚至在我停下来之后,又半掩着唇同我弯了弯眉眼。

我鼻子突然一热,我忍不住捶胸顿足,责怪自己刚才吹得太单一。容辰身后的侍从走上前来,一脸正直地提醒我:“卞掌事,我家公子不需要舔狗。”

容辰听到声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哪里还来得及思考侍从说的是什么,手疾眼快地把怀里的金疮药递给容辰:“我听说你骑扫把过来的,大腿根没事吧?这个药可好用了,你拿着试试呗!”

容辰瞬间变脸,收回折扇,脸色阴沉地痛斥我:“你在瞎说什么!”

他气冲冲地拂袖而去,我不知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了他,抓着侍从不放,非要问个究竟。侍从咳嗽一声,有些尴尬地告诉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戳破这种事太让人尴尬了,卞掌事你这舔狗当得也太不合格了!”

小心眼如容辰,在这件事后彻底与我结下了梁子,处处与我为难,更将我走上人生巅峰的梦想完全扼杀!

我扫厕所进行得并不顺利。容辰长得漂亮又有钱,在书院里自然一呼百应。而我因为从前的作为,书院里的众人对我积怨已久。如今我虎落平阳,人人都要给我使绊子。我拄着扫帚,在厕所门口已经等了半天。从前我做掌事时定下了规矩,晚饭时间是申时到酉时,过时厨房关门,坚决不候。如今我自己俨然成了这个制度的受害者,这群学生铆着劲儿跟我耗,就是为了让我错过吃饭的时间。我心里气得要死,却又毫无办法。容辰站在我面前,好整以暇地摇着珍珠扇。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一对漂亮的酒窝,似乎盛着这世上最美的一剪月光。可是这人现在的表现一点儿都不道德,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他离我近,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于是特意找人买了一堆饭菜回来,在我面前齐齐整整地摆了一桌。我忍不住吐槽:“容辰,在厕所门口吃饭,你是有什么特殊嗜好吗?”容辰笑得漂亮,答得体贴:“这些菜是我特意买来,给卞掌事你闻味儿的。”我:“……”你们有钱人都这么浪费粮食的吗?要是放到从前,我一定拿着戒尺罚容辰将《悯农》抄个一百来遍,可如今我没有权力,只能屈辱承受。饭菜很香,厕所很臭,我饥肠辘辘地夹在两种气味里,痛苦得快要晕过去。最后我跟容辰服了软:“容辰,容公子,容学霸!再这么下去我要厌食了!”容辰眉眼弯弯,酒窝浅浅,漂亮的眼睛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道:“卞掌事这个体型,厌食蛮好的。”闻言,我差点儿气哭了。容辰身边围了一圈妖怪、人类,见容辰欺负我,便个个都嘲笑我,你一言我一语地将我从体型到外貌攻击了一遍。我虽然脸皮子厚,但毕竟是个小姑娘,被人这么攻击,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委屈,便垂着眼皮子,强行忍着眼泪。容辰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将折扇在手心里重重地拍了一下,语气阴沉:“我同卞掌事说话,让你们开口了吗?”周围的人顿时噤声,我还是低着头,瘪着嘴不肯看容辰。容辰缓步朝我走来,他太漂亮,连凑过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带上了威慑力,看得我心里头如小鹿乱撞。他走到我面前,很意外地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卞掌事,长得不好看的人,哭起来更丑哦。”我:“……”正当我欲哭无泪时,有人拨开了人群,穿着一袭清俊白衫,微蹙着眉头开口:“晚餐时间不去吃饭聚在这里像什么样子?”我抬头,正对上温涣漂亮的脸。温涣与我不同,他虽然也参与管理书院纪律,但他在学生之中,素来颇有威望。温涣说完话之后,众人迅速散去。唯有容辰仍旧立在我面前,他面色不善地盯着温涣,忽然又转过头来,拍着我的肩膀对我笑了笑:“卞掌事,酉时已过。”说完他便要离开。温涣担忧地望着我:“千千,我来晚了,让你受欺负了。”我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也……也没什么的。”

容辰忽然转过身来,勾住我的脖子,他身上带着昙花的香味,几乎将我蛊惑。容辰挑衅一般看向温涣:“我对卞掌事向来关照有加,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温涣并不理他,直接递给我一个荷叶包,里边飘来一阵清香。他冲着我笑,温温柔柔地道:“这是我刚做的荷叶饭,你快去趁热吃了,之后再做事吧。”我忙不迭地点头。温涣是书院里为数不多的凡人。半个月前,他被山长重金聘请过来。这人有文采又讲礼貌,山长器重他,学生敬重他,而我,喜欢他。他对人永远温温柔柔的,我们初次见面是他刚来书院那天。那日春光极好,他执着一支长笛,分花拂柳踏步而来,面上是暖阳般和煦的笑意。到了夜里,我们所有人坐在一起,吃着他带来的糕点,听着他吹奏的笛音,笛音婉转动听。我一不小心,一颗心就落在了他身上。我蹲在角落里,偷偷吃着温涣做的荷叶饭,米饭软糯香甜,又掺杂着荷叶的清香,味道极好。忽然,颈后传来一阵凉风,一个诡异声响传来:“酉时已过……”我心下一惊,手里的荷叶饭不慎跌在了地上。等我愤怒地回头时,却只看到容辰冷笑着的脸,他目光沉沉地望着我,声音冷然:“卞掌事,要以身作则啊。”我气呼呼地瞪着他,心口气得快要炸了。容辰他真的太过分了!

4.经过温涣在山长那里的美言,我总算咸鱼翻身,再次做了掌事。这一次,我特意针对容辰制定了数十条新校规,竭尽全力说服了山长,并在全校范围内执行这套全新标准。公告贴出来的第一天,我收到了来自学生们的大批投诉信,甚至校园期刊《神州特刊》都专门为我做了一期报道,他们将我的行为称之为“鬼见愁的报复”。女孩子们哭着指责我,说我这样的说法实在太过分。我从山一般的信堆里爬出来,看着哭作一团的女孩子们,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我翻出自己亲手制作的新规,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禁止男同学穿戴珍珠、蕾丝等饰物”到底有什么问题!青衣小姑娘“嘤嘤嘤”地指责我:“卞掌事,我们知道你嫉妒容公子长得比你美,可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容公子的相貌毕竟天上有地上无,你怎么能因此针对他呢?”我:“……”你说我仇富针对他明显更靠谱啊,大妹子!另一个小姑娘捧着小心肝也开了口:“容公子的美貌,我们这些人是不配同他相比的,何况容公子又那样华丽无双,这样绝好的人,卞掌事你怎么舍得针对呢?”我:“……”眼看着第三个又要开口,我忍无可忍出言制止:“你们到底是来投诉我的,还是来吹容辰彩虹屁的?吹彩虹屁去他那里吹,在我这里吹可是没赏钱的。”小姑娘扁着嘴,异口同声地痛斥我一句:“过分!”等她们都走了,我回到屋子里整理东西,没整到一半,又听到了敲门声。我没好气地道:“吹容辰就别来了,我听腻了。”话音刚落,便听到温涣清澈的笑声,我慌慌张张转过身去。温涣手里执着一支长笛,道:“千千,我觉得你做的很好。”我有些脸红。温涣对着我晃了晃手里的长笛:“要听曲子吗?”我矜持地点了点头。温涣带我去了房顶,这里视角绝佳,深蓝的天幕上细密地铺着繁星。我靠着温涣的肩膀,听他吹《鹊桥仙》。他极通音律,一首曲子被他吹得婉转动听,酣畅淋漓。我侧着脑袋,望着温涣的侧脸。月光将他的侧脸勾勒得温柔模糊。我脑子里浑浑噩噩,却想要许愿时间能就此停留在这一刻。夜空里突然传来清亮的琴音,我脑子里如过电一般,瞬间一个激灵。我坐直了身子,同温涣道歉:“对……对不起,我失态了。”“无妨的。”温涣脸色不大好看,“千千,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我忙不迭地点头。温涣刚走,一袭紫色薄纱破空而来,精准无误地糊了我一脸。我愤怒至极,对着容辰咆哮:“容辰!”容辰终于翩翩然落在了我身边,袍袖轻甩,薄纱便被悉数撩到了身后。他抱着一张琴,对着我同样没有好脸色:“卞掌事,你要求我们不能深夜出行,你自己倒是跑得快啊。”“我还要求男生不许佩戴珍珠呢,怎么不见你改!”容辰“啧”了声,道:“这属于我个人风格,珍珠大多都是镶在衣服上的,我明白卞掌事想看我的裸体,但大庭广众之下,毕竟不太好。”鬼才想看啊!容辰不等我回答又开口:“如此良辰美景,我给卞掌事弹首曲子吧。”说完就弹了起来。他弹的曲子我之前没听过,但是今日一听确实很好听,似乎还带着一股子安抚人心的神奇魔力,我听得昏昏欲睡,很快脑袋便倒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容辰似乎感觉到了,弹琴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可他身上处处都是珍珠,我睡得并不舒服,只能抓着他的衣服小声抱怨:“容辰,你的肩膀也太硌人了吧!”夜风清凉,我听到容辰低低的笑声。

5.我原本以为,经过这一晚,我和容辰的关系能够得到一定的缓解。但是第二天我能够清醒,是因为我从房顶上滚了下去。

书院的屋顶建得有些高,我摔得惨不忍睹,揉着屁股疼得嗷嗷直叫,所幸时间还早,虽然疼,但总不至于丢人。

我揉着屁股凄凄惨惨地回了屋子,那一整天,我都因为屁股上传来的疼痛坐立不安,本打算去买药,可学校的药房也被我规定过,必须说清楚买药的原因才能拿得到药。如今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简直悔不当初。直到夜里,温涣送我回卧房,在门口时,十分体贴地送了我一瓶药,好看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千千,对不起。”我正纳闷,温涣又开了口:“昨日我不该扔下你一个人的。”我摇着头说无妨,温涣犹豫半晌才道:“那个,屁股还疼吗?”闻言,我的脸红得不像话,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头一次见容辰时的所作所为确实很不像话,这种问题被这么直接地问出来,也太丢人了吧!我的脸皮子扛不住这样的处境,我夺过温涣手里的药,拔腿就跑进了屋子。虽然疼痛的地方有些尴尬,我上药也不方便,但还是拿着那瓶药看了半天。温涣的东西总是好的,如我面前这瓶药,即便还没打开,也能嗅到里头的清凉香气。我心里美滋滋地想,这完全可以算作是温涣给我的定情信物,虽然有些奇怪,但十分贴心。屁股上的疼痛,终究无法忽视。我慢慢解开罗裙,趴在床上,正准备揭开亵衣给自己上药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我慌慌张张地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愤怒地朝来人吼叫:“容辰,你不经允许,私闯我的房间,你有病吗?!”即便看到我怒气冲冲,容辰仍然嬉皮笑脸,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明明这么好看的人,性格怎么就这么恶劣呢?我刚感慨完,容辰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什么叫“没有最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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