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奕是公认的法学之星,年纪轻轻就被江北大学聘为教授。年轻的高材生不稀奇,毕竟这世上多得是智商两百五的怪才,只是该高材生还倾国倾城,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俊脸,引得一众小姑娘神魂颠倒,这就有点那什么了。
这副脸的吸引力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凡是余教授的课,没有一堂不是爆满的,就连他授课的法哲学都成为热门课程。
这会儿期末考试后,学校里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无论是林荫下的小路还是白鹭掠过的水面,都冒着股热浪。
法学院210办公室,门关得紧紧的,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余奕!你挂我!你居然挂我!”
声音之大,态度之恶劣,让人咋舌。谁人胆敢和余教授如此叫嚣?
平日里莫说在外面,人人都敬畏着这位胜诉率不低的大律师,就是学校里的领导都会给这人几分薄面。只怕挑衅之人今晚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余奕端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地望着面前红着脸生气的学生把卷子拍在他面前,学生就像一只小老虎,极力张牙舞爪,看起来还真有些嚣张气焰。
“我,我已经尽力了。”余奕的身子往后退了退,他扶了一下金丝眼镜,“平时分都满了你还没过,我也很无奈。”
他态度诚恳,又道:“我也没想到你会下不来……”
学生名叫楚墨,闻言脊背一僵,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他酝酿了会情绪,眼泪汪汪的,提高声量壮胆:“老子门门第一!这门课竟然挂了,是我的错吗!啊!是我的错吗!”
余奕老脸一红,有些心虚:“考试前一天,是,是颇激烈了些……”
“哼!”楚墨自以为抓住了把柄,仿佛身量都高了,用食指关节敲了敲桌面,“你说吧,怎么办!”
余奕咬唇:“对,对不起……”
楚墨本来是站着的,这会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双腿翘起:“对不起?嗯?”
奶凶奶凶的,很是得理不饶人。
余奕垂眸,镜片反着光,默默勾起嘴角。
“就因为你挂我,下学期奖学金都没了!”楚墨深处虎口而不自知,只顾着极力控诉。
“零花钱涨一倍。”余奕头也不抬,抽出一支钢笔开始在文件上涂涂画画。
“党员先进也没了!”楚墨继续叫嚣。
没想到他还挺社会主义,余奕在心中笑了笑,道:“无妨,我做你的推荐人。”
楚墨一拳打在棉花上,涨红了脸,又觉着余奕心不在焉,气不打一出来,遂猛拍了一下桌子:“余奕!”
“嗯?”余奕斜着眼看了他一下,这会儿语气中带了些危险。
楚墨有些发怵,慌忙移开视线。
余奕的笑容不减,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缓缓将衬衫袖挽起,动作优雅得好似贵族。只是周身气息有些吓人。
也是,鼎鼎有名的刑诉律师,是强势惯了的人,无论哪个方面。
“那你想怎么办呢?楚同学?”
“余,余老师……”楚墨乖乖地收起乱摆的双腿,规规矩矩地坐正,“余律师,余教授,我错了!”
“哦?”余奕的目光炯炯,上下打量了楚墨一眼,“错哪儿了?”
“我……”小老虎变温顺的小猫儿,支支吾吾。
老子现在屁股还疼呢,余奕这老狗不会要乱来吧?楚墨心中忐忑。
余奕看着眼前人儿迅速变化的神色,很辛苦地绷住不笑。
他用钢笔尾部轻轻地,像羽毛一般扫过楚墨露在外边的白皙手臂,反问:“考试没及格还敢和老师大喊大叫,谁教你的规矩?”
完了完了。楚墨一见这神色就知道自己玩过火了,小命休矣。
楚墨闭了闭眼,心想早死晚死不如现在死,狠了狠心扑上去,搂住他一大口亲亲,嘴里还含糊着:“我,我错了……”
余奕眸色微暗,哑着声:“补偿。”
楚墨的脸上带了点情欲,逐渐沉沦。
夜还长,窗外树影摇动。笔者很想知道,这个“补偿”,是我想的那个补、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