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几月收了行李,匆匆回国。
此去,开篇就是参加哥哥的婚礼。
“爹,娘!”苏几月将手里的行李扔给管家,风尘仆仆的去了客厅。
苏父苏母早已在厅内,唤来妈子,上了新鲜的点心凉茶。
“几月,多大的孩子了,怎么还这么咋咋呼呼?”苏母含笑的看着自家宝贝女儿,一直怨着苏父当年,力排众议要送苏几月出国留学,现看着女儿灿烂的笑容,那气总算是消了。
“娘,国外都不兴这么些的繁文缛节。”苏几月一屁股坐下,端着凉茶喝了几大口,接着感慨,“还是家里好啊!”末了又添一句,“除了那一堆稀奇古怪的中式礼节。”
“几月,”苏父抿了茶,“还有几日,就是月之的婚礼。”苏家不是什么固守思想的书香世家,但也不能所有行为都和以往相背。苏父无非是借着她哥的婚礼告诉她,回国之后,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注意一下。
“几月都省得的。”苏几月笑嘻嘻的去挽苏父苏母的胳膊,“爹爹,娘亲今儿我刚回来,就不说这些了嘛,大吃一顿才是正事儿。”
“你呀,娘亲的小馋猫。”苏母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钰钦,你上次不是说,新开了一家川菜馆吗?”
“子七(管家伯伯的儿子),去备车。”苏父眼含温柔的看着妻女,“把少爷和少夫人也请来。”
“哥哥,嫂嫂。”苏几月甜甜的唤了人。
“几月回来,做哥哥的也没去看你。”苏月之是真的很疼这个妹妹,只是自己这两天为了婚礼忙得很,没什么时间,这吃顿饭还是拜托了几个好友,才让自己歇会儿。
“几月,我常听月之说起你呢。”嫂嫂沈卿卿拉着苏几月的手,递来两个礼盒,“这是嫂嫂给几月的见面礼。”
苏几月乐呵呵的收了礼物,“哥哥嫂嫂真是太客气了。”然后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小礼盒,递给沈卿卿,“嫂嫂,这是几月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这顿饭,苏几月吃的十分舒畅,沈卿卿虽也是名门闺秀,但没一点骄横脾气,与苏几月十分谈得来。
不多时,苏月之就和沈卿卿就告辞离去了,他们还有很多婚礼的细节要处理。
苏几月是个闲不住的主,把苏父苏母送上车,自己却溜的无影无踪。
国内发展只是相对于国外发展的慢,较之以前的国内,已经称得上是翻天覆地。
结束了混乱的战争,迎来了短暂的和平,苏几月很庆幸自己没有体会过封建以及战乱,她被苏家保护的太好。
“这个女人挺有姿色,可以送给少帅。”两个穿着军装却大腹便便贼眉鼠眼的中年人看着苏几月猥琐的笑着,“来人,给我把这小妞抓起来,送去少帅府。”
“放手!你可知道我是谁?”苏几月甩开来拉自己的小兵仔,甩开了一个,又来一个,几个大男人几下就把她抓住了,推搡着上了汽车,“知道,不就是个女人吗?”
苏七月第一次见着他们口中的少帅,她正在坐在少帅府的亭子里啃石桌上的桂花糕,三四点的阳光打在迎面走来人的侧脸上,给他刚毅帅气的脸平添了一抹温柔,苏几月一时看呆了,旁边领她来少将府的小兵仔轻咳了一声,才让她回过神来。
丢脸丢到家了,她一个看过无数中外美男的女人,居然被一个“土匪”头子看呆了,猛塞了一口点心,不出意外的呛着了。
“咳……咳……”她眼泪都憋出来了,脸蛋红扑扑的,不知是羞的还是呛的。
刚到凉亭的顾南城一手将桌上的茶水递到她唇边,一手替她顺气。
好一通折腾,苏几月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对着顾南城一阵谢谢,还尤为客气的鞠了个躬。
“苏小姐,是我没管教好手下的人,让您受惊了,”顾南城一身戎装坐在她身侧,淡淡一笑,“顾某定会给苏小姐一个交代。”
很难想象一个看着就如神袛的一个“土匪”头子,竟然这般好相处,当然,我们也可以当做苏几月神经大条到一点没有感觉的这人身上的冷冽。
“顾先生客气了,”苏几月又喝了口茶,这茶里有淡淡的莲花香,她很是喜欢,享受的眯着眼睛对他笑了笑,“先生这茶很是好喝,几月在这里谢过先生的款待了。”
苏几月最后是被顾南城亲自送回苏家的,看到坐着顾南城的车回来的苏几月,苏父苏母一脸问号,估摸着苏几月那咋乎性子得罪了南城。
“几月,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娘亲了。”苏母拉住苏几月的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顾南城。
“娘亲放心,几月都多大的人了,省得怎么照顾自己的。”苏几月对顾南城挥挥手,笑眯眯道,“先生再见!”
顾南城点点头,后礼貌的与苏家夫妇寒暄几句,才上车离开。
“几月,你怎么和南城一起回来?”回了苏宅客厅,苏父才问苏几月。
“一个误会。”苏几月言简意赅的描述了一下她的小插曲。
“若是如此,”苏父温声,“几月往后与南城相处便多些思量。”苏父选择不告诉几月他在她幼时为她定下的娃娃亲了,全都看两人自己吧。
“几月都省得的。”苏几月笑着答应。
苏几月第二次见顾南城,是在她哥哥的婚礼上,苏月之和沈卿卿都是很浪漫的人,他们的婚礼也是采用的西式婚礼,浪漫得很。
而作为妹妹,还是沈卿卿很喜欢的小姑子,苏几月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伴娘。
苏月之来沈宅接沈卿卿的时候,身后跟了以顾南城为首的几位伴郎,这是苏几月这些天来,第二次见到顾南城,苏几月抱着沈卿卿的捧花,等她把沈卿卿送上她哥的婚车上后,才发现其它几辆婚车都已经坐满人了,爹爹娘亲也不知道去了哪辆车里,苏几月只好提了伴娘裙的摆,往后依次问车。
顾南城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服,靠在一辆别克边,对苏几月笑道,“顾某有幸载苏小姐一程?”
“那就有劳先生了。”苏几月学着上流名媛的样子,对他福了福身。
顾南城微微一笑,绅士的拉开车门,扶着苏几月上车。
一路闲聊几句,便到了苏月之他们举行婚礼的教堂。顾南城牵着苏几月的手下车,与一众伴郎伴娘汇合。
沈卿卿在婚礼进行曲中由一身中山装的沈父牵着款款走向洁白地毯的尽头,苏几月跟在沈卿卿身后,一行人走向早已站在尽头的新郎,到了神父面前,几位伴娘后退一步与伴郎们并作一排,近距离见证这对新人。
苏几月作为第一伴娘与第一伴郎顾南城,两人默契的一同上前一步,分别站于新娘新郎旁边,他们将会在最后为新娘新郎递上装戒指的锦盒。
“WearegatheredheretodayinthesightofGod,andinthefaceofthiscompany,tojointogetherSuyuezhiandShenqingqing......”神父说着他的母语。
“SuyuezhiDoyoutakeShenqingqingforyourlawfulweddedwife,tolivetogetherafterGod'sordinance,intheholyestateofmatrimony?Willyoulove,honor,comfort,andcherishherfromthisdayforward,forsakingallothers,keepingonlyuntoherforaslongasyoubothshalllive?”神父拿着圣经,和蔼的看着苏月之。
苏月之深情款款地看着沈卿卿,“yes,Ido。”
“Shenqingqing,doyoutakeSuyuezhiforyourlawfulweddedhusband,tolivetogetherafterGod's......”神父又微笑的看着沈卿卿。
沈卿卿眼里含着泪水,笑着答道,“yes,Ido!”
“神祝福你们,那我宣布你们成为合法夫妻,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神父用他还不太流利的中文说着。
苏几月顾南城一同递上手里的锦盒,缓缓打开,两枚无比精致一大一小的镶着白玉的雕花银戒。
苏月之沈卿卿为对方戴好戒指,在众人的祝福下拥抱在一起。
苏几月真心为哥哥高兴,他这辈子将会有一个知心的人携手并进。
顾南城余光扫到苏几月,看着她羡慕又欣慰的眼神,轻轻笑了,果然是女孩子。
苏几月已经回国两个月了,再过几个月,她就满二十岁了,现在这个时代,像她这般岁数的人都已经是孩子妈了,这下哥哥娶了妻,指不定母亲就要开始给她安排了。
苏几月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看着前面浅水湖里自由自在的鱼,没精打采的吃着丫头送来的冰糖雪梨,“哎。”
“怎么这般垂头丧气?”顾南城刚被管家领进苏家院子,只一瞟,就看见了湖那边的苏几月,几步便走了过去。
“先生?”苏几月听见这性感低沉的嗓音便抬起了头,“您怎么来了?”他今日没穿军装,也不是西服,穿着一身轻薄的月牙色长袍子,看起来儒雅了许多,依旧是好看的紧。
“有些事想找苏伯伯问问。”顾南城让管家先等等,便和苏几月聊了两句,他才不要告诉苏几月,他就是特地来苏家看她的,顺便求证一下,他和她幼时定下娃娃亲的事情。(ps:苏家父母未曾告诉几月有娃娃亲的事情,顾家原本住在苏家隔壁,后来,顾父因为工作关系搬走了,导致两个小孩子没见过两面)
“天气越发热得很,容易没精神。”苏几月给顾南城倒了一杯凉茶。
“我倒是有一处院子,夏天也气候宜人。”顾南城眼里泛着光,嘴角若有若无的笑,“苏小姐若有时间,便去小住几日也可。”
“先生客气了。”苏几月不是没有察觉顾南城的刻意,她高兴归高兴,但相对来说,顾南舒含蓄的直白,让她稍稍不满意,说不清的感情让她没有安全感。
“那我便先去了。”顾南城已经连顾某都懒得称了。
“先生再见。”苏几月不是不明白他们的关系在慢慢变得亲近,但是她还是喜欢用先生称呼这个人,高贵的,不可亵渎的,犹如神袛的男人。
苏几月和顾南城关系最微妙的时候,是在苏月之邀请苏几月同去顾南城的避暑小院游玩的时候。
虽然苏几月常年生活在伴水之地,可她却是真真切切的旱鸭子,不说见水就晕,但也不敢靠水太近。
炎炎夏日,避暑小院后山有一条天然小溪,流经院里,带着凉气,惬意的很,顾南城倒是个会享受的人,将带着寒气的溪水圈满整个小院,本就不会太热的山角下,太阳照着,也舒服得很。
苏几月是被嫂子拉着去了后山半腰处小溪汇成的小湖的,湖里清澈见底,看不出深浅,鱼儿自由自在,山风一吹,竟是有些嫌冷,苏几月抱紧了胳膊,沈卿卿是个会水的人,外袍一扔,就跳进了湖里,苏几月不会水,站在一边看着,“嫂子,你小心点,这湖不知深浅,别去深处。”
“几月这么活泼的人,居然是个旱鸭子。”沈卿卿仰躺在湖里,“这水真清,还带着花香气。”
“你玩玩就上来,别太久了,这儿有些凉气,怕是要着凉。”苏几月找了些扁石子,往湖里远处扔去,溅起几个水涟漪。
两人各玩各的,欢快的很,“几月,我小腿……有些痛,”沈卿卿拧眉,立刻向岸边游来,可还未到岸边,她就痛呼一声,栽进水里,苏几月吓的丢了石子,急忙走过去,想要抓住沈卿卿扑腾的手,好不容易抓住了,可脚踩的湿泥一滑,两人一同掉进湖里,苏几月不会水,沈卿卿小腿还在抽痛,两人手还抓着,另一只手不知所措,在湖里起起浮浮,喝了好些凉水,“咳……救……命!”
苏几月泡在水里,头有些昏了,她怎么能犯这种错误,没有任何准备的就冲了过来,这下倒好,两个人都溺水了,苏几月已经没有力气往上了,她松了沈卿卿的手,若她腿不痛了,还是能回去的。
眼前一片空白,四面都是水,那种被水堵住所有毛孔的感觉,很绝望,苏几月仿佛看到了顾南城,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贴在她唇上,重获空气的感觉真好,苏几月本能的要索取更多,顾南城揽着她的腰,向湖面游去。
“几月,你不要吓我,都是我不好,我要玩水,呜呜……”沈卿卿已经被救上去了,披着苏月之的衣服,小腿还是痛的,看见他们上来,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
“卿卿,你别哭。”苏月之扶着沈卿卿站稳,脸上虽是焦急,但还是稳定了心神,安慰道,“几月会没事的。”
“都怪我,都是我,明明我都知道几月不会水,我还要过来,几月都是为了拉我,哇……”沈卿卿掩面痛苦,跌坐在地上。
顾南城将苏几月平放,给她做着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连续做了好几次,苏几月才吐出几口水,只睁了下眼,便又晕了过去。
一行人迅速回了小院,给苏几月换了衣裳,安置好后,才放下心来。
“这件事,苏伯伯苏伯母自是知道了。”顾南城给苏几月搭好薄毯,对苏月之说着。
“我自是懂得,只是这几日,几月就麻烦南城了,我先回去告诉父亲母亲,让他们安心。”苏月之拍了拍顾南城的肩。
“几月我自然会照顾好的。”顾南城和苏月之走出房间。
之后,苏几月就开始了,和顾少将独处的养神时间。
你看,我们苏几月就是那么不争气,原本对着顾南舒那张俊脸动了的小心思,更是因着一桩英雄救美,更是迷的痴痴的,好恨这男人不直直白白的告诉她,他对她有意思。
“先生生得那般好看,不知先生喜欢什么样的人呢?”苏几月心生一计,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脑袋里瞎想着,他最好是说,像你这样的。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顾南舒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不一样,苏几月心里叹气,省得她瞎琢磨了,明明白白告诉她这要遇上才知道。
苏几月休息的第五日,苏月之便带着沈卿卿来接苏几月回苏宅了。
回后半月,苏几月总会在午后或者傍晚见到顾南城,已经很是熟络的两人相处的甚是愉悦。
“先生看我这字写的怎么样?”苏几月把自己刚刚写好的书法给他看,上面只写着两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苏小姐的字越来越好看了。”顾南舒笑着夸她,眼睛里闪过苏几月没看见的欢喜。
看来,真是个不懂风情的笨蛋,苏几月愈发喜欢在午后趴在石桌上看鱼了,“那先生,你可知喜欢的感觉?”
“我想便是遇时欢喜,不见想念。”顾南城将盘里的西瓜递过去,幽幽一句,“就似我待几月这般。”
“几月,”还未等惊喜的苏几月答话,苏母就匆匆赶了过来,拉着苏几月就走,“南城呀,我来让几月去收拾一下,毕竟离晚宴也不远了,你先去客厅休息一下吧。”
苏母将苏几月拉回她的房间,“几月,早上给你说的宴会,你虽然不在意,表面样子也要做做,待会儿,南城会送我们过去,你去换件得体的衣服。”
“省得了,娘亲。”苏几月将苏母推出房间,便去衣柜里随便拿了一件洋装套在了身上。
“几月,你这穿的不合适。”苏母站在她放门口,让丫头将楼下的礼盒拿了上来,“换这套。”
苏几月在苏母的淫威下换上了礼盒里的旗袍,高跟鞋,然后在一干丫头中换了发型,上了淡妆。
顾南城坐在楼下客厅沙发上和苏父聊着话,接着便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苏几月,她穿着他下午送来的月牙色绣着兰花的旗袍,齐耳短头发微卷,带着珍珠耳环,樱桃小口上了颜色,手上带着白玉镯子。
竟是把他看呆了去,这下总算是把苏几月对他的惊鸿一瞥还上了。
“南城,几月,我们走吧。”苏父站起身来,扶过苏母,带头向外走去,顾南城看着苏几月微微一笑,伸出他的手。
苏几月的芊芊玉手放入他修长的手里,那么好看的一双手,手上虽然有着簿茧,却依旧温暖。
苏几月在这次的晚宴里见到了前段日子去英国谈生意的的苏月之和沈卿卿,几人一见,便叽叽喳喳的凑在了一起,聊着国外的见闻。
“南城,你之前不也去英国留过学吗?怎么不讲讲。”苏月之含笑的看着顾南城,他自是知道这个好兄弟的过去。
看着苏几月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顾南舒轻咳一声,“我呆的时间短,学了一年就回国了。”
“顾先生果然好文采。”苏几月被顾南城邀请跳舞时,这般对他说着。这个男人总是优雅又轻浮,说着暧昧不清的话,又不给人一个痛快。说着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却装作只是看她书法好坏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也只是对你而已。”顾南城勾唇一笑,“苏小姐可是有些生气了?”
“几月怎么敢生顾先生的气呢?”苏几月阴阳怪气的说着,她就是莫名的生气,枉她以为顾南城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军痞子,可他明明就去国外留学,回来还假装斯文,说些她拿不准意思的句子,让她费尽心思的表露心意,她多想大声告诉她,她喜欢他,但又念着他一个正宗的国人,一时半会儿不接受她的开放,让她费了好多心思,旁敲侧击他的感情生活。说到底,也怪她自己,没有早一点去问他,可是苏几月多自信的人呐,她也接受不了,她要是被她看上的男人拒绝后,她会怎么样,于是就由着这人的暧昧,省了她的担惊受怕。好在他晚宴前的话,让她安了心,原先藏着的小脾气就撒了出来。她仍是气他,明明知道那句诗不只是书法却假装不明白她的意思。虽然后面补救了,可她还是气。
大家都是吸收过西方开放思想的人,就不能好好的,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吗?
“顾某对苏小姐可是欢喜的紧了啊。”顾南城扶着苏几月的腰,跳着交际舞,“可是那位苏小姐一点也不聪慧,不明白顾某的心意,让顾某好一顿伤心。”她虽然曲解了那句遇上方知有,可她的诗确实明明白白的表白,她不服。
“你这个油嘴滑舌的臭男人,明明是你装的那么正人君子,让苏小姐拿不准意思,”苏几月掐了一把顾南城的腰,“这倒好,还冤枉别人不明白你心意了。”
“苏小姐,你好不讲理,”明明晚宴之前,他还对你说,喜欢就似他待你那般。顾南舒暗道,小没良心的,这下还怪他没有直白的告诉她,他喜欢她了。
“苏小姐,可听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顾南城狡黠的看着苏几月。
“那先生可听过,装傻一时爽,傻完火葬场?”苏几月眨眨眼睛。
顾南城已经是第三次去苏宅没见到苏几月了,看来这回小丫头是真的气到了,还真是个爱计较的小丫头。
苏几月其实也是郁闷得很,她仔细一想,似乎也觉得顾南城没错,是她曲解了他的意思,可是谁让他不明明白白告诉自己,他喜欢自己呢?还让自己去给他看她写的情诗,对,就是他的错,女孩子怎么可能出错,错了也是对的。
苏几月待在房间快要发霉的时候才被沈卿卿硬拉着出门逛街,苏月之任劳任怨的跟在两人身后,苏月之心里苦啊,他已经要有一个媳妇儿要照顾了,这下还加上妹妹,妹妹怎么还不嫁出去?这南舒也是,明明早就倾心了,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苏几月自然不知道苏月之心里的小九九,两人正看着街边小摊上的饰品,苏几月便被一个拿着糖葫芦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拉住了手,“苏小姐,顾先生很想你。”
“咦?”苏几月还没拉住小男孩细问,男孩就拿着糖葫芦跑远了。
苏几月对沈卿卿说了声,便向小男孩跑去的方向走。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也听到了很多话,“苏小姐,顾先生很想你。”
“苏小姐,顾先生爱你。”
只是假装很气他没有更清楚的表达心意,他这倒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意了。
苏几月想着顾南城在大街上挨个挨个叮嘱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
苏几月走到公园的中央,看见了,那个别人口中很爱她的顾先生,他穿了她初见他的军装,站的笔直,对着苏几月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很少笑的灿烂,这一笑竟让阳光失了色彩。
顾南城牵起她的左手,行了一个吻手礼,“苏小姐,爱您的顾先生报到。”
苏几月笑了,扑进顾南城怀里,“虽是迟了点,还算合格了。”
苏几月眉眼弯弯的抱着顾南舒的腰,自是没看见某个角落里,常年跟着顾南城身边的副官,正站在告示前面,给替顾南城表白的群众发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