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有人在跟踪我。
我知道，那个人是我认识的人。
是我的老师、同学还是继父？
01
我独自一人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身后突然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又来了！
我屏住呼吸，忍住回头看的欲望，加快了脚步。
从上周开始，我发现有人跟踪我。
我知道自己长的很漂亮。
学校里经常有男同学向我表白，甚至之前有一个男生用自杀威胁我和他在一起。
学校的老师也很“喜欢”我，经常把我叫去办公室谈心，我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他，他却对我动手动脚。
我趁机跑掉了，从那时我就知道，老师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还有我的继父，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虽然他平时对我很好，可我还是觉得不舒服。
我紧紧攥着书包的带子，在离家最后的路程里开启了冲刺。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跟踪的人好像被我甩开了。
我冲进家门，松了口气。
家里没有人。妈妈和继父都不在家。
我坐在椅子上，剧烈地喘气。
我是个胆小的人，从小不仅怕猫怕狗，一点芝麻大的事也能让我惊吓半天。
有人跟踪我，我很害怕。
但我没有跟任何人说，包括我的亲生母亲。
也许是因为跟踪我的人一直没有采取什么实际行动，也许，是因为我知道我的妈妈根本就不爱我…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恐惧瞬间扼住了我的心脏，难道那个人跟到家里来了？
门开了。
门后是继父那张笑眯眯的脸。
“怎么了，小颜？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明明继父是笑着的，我却觉得他的声音像一条阴冷的、正在嘶嘶吐蛇信子的毒蛇。
我打了个抖，喏喏道：“没、没事，叔叔。”
“小颜有什么事可一定要告诉我啊，叔叔绝对会帮你的。”继父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好的，叔叔，我知道了。”我低下了头。
跟踪我的人，是不是他？
家里只有我跟继父两个人，我有点紧张。
好在没过多久，妈妈也下班回来了。
我知道妈妈一点也不喜欢我。
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妈妈是非常疼爱我的。
可是爸爸一走，妈妈嫁给继父后她对我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她总是用那双和我很像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我，仿佛我根本不该存在。
可是她回来了，我还是很开心。
对我来说，忍受妈妈的冷漠比面对继父要好接受的多。
“妈妈，你回来了。”我打了个招呼。
妈妈照例无视了我，径自去了厨房。
继父无奈的看看我：“小颜，你妈妈就是这样，不擅长表达感情，你不要在意。”
我点了点头。
饭桌上有一盘木耳，是我喜欢吃的菜。可是离我很远，在妈妈面前。
我不敢去夹。
我低下头去扒碗里的米饭。
一筷子木耳突然出现在我碗里。
继父看着我说：“我记得小颜最爱吃木耳了。”
我抬头，发现妈妈又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我。
02
我坐在教室里上数学课。
数学老师是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
“严颜同学，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那天把我叫到办公室的人，就是数学老师。
我的数学成绩一向优秀。因此尽管我心里有点发怵，还是流畅地回答了上来。
数学老师点点头，让我坐下，一副勉强满意的样子。
我坐下时，突然感受到一种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
我扭头看了一下，什么也没发现。
“不要左顾右盼，认真听课！”数学老师看着我说。
第二天上学，我在桌洞里发现了一块小蛋糕和一封信。
信上说：“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我拿着信反复思量，难道跟踪我的人是某个暗恋我的男同学？
因为这个人总是在放学后跟踪我，周末我并没有被人跟踪。
还是说，信只是巧合，根本不是跟踪我的人写的。
我的脑子有些乱。
这天放学回家，熟悉的被跟踪的感觉又来了。
我照样提心吊胆的走了一路，在快到家的时候发起了冲刺。身后的脚步声慢慢消失了。
我松了口气，同时心里笃定跟踪我的人和写信的是同一个人。
不过是保护还是意图不轨我并不确定。
其实我已经有点相信那封信上说的保护。
因为这两个星期以来，跟踪我的人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下手，但是他都没有。
家里照旧没人。我放下书包，想起明天体育课要求用实心球，我满屋子翻找起来。
我可不想被那个大嗓门的体育老师拎出来骂。
我找遍了屋子也没有找到。我突然想起家里的车库里堆着很多杂物，说不定妈妈把我的实心球放在那里了。
我立马去找，可还是没有找到。
我自己没有找到就意味着我要去问妈妈，或者跟她要钱买一个新的。
想起她冰冷的脸，我决定再找一下。
我记得家里是有一个地下室的，不过有了车库之后，地下室基本被废弃了。
我们平时从不下去。
我决定去那里找一找。体育课好久没用实心球了，说不定之前被扔在地下室里了。
我来到地下室门前，拉了拉，发现门是锁的。
我有些狐疑，我记得这个地下室自从废弃之后就一直是开着的吧。
也许是我记错了。
我走到旁边那个小铁窗前，打算看看里面有没有我的实心球。
里面很黑，什么也看不清。
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向里照去。
“啪”我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我捡起手机，关掉手电筒后放进口袋里，心脏砰砰砰地跳。
地下室的墙上贴满了我的照片！吃饭的、睡觉的、看书的、走路的……
我甚至还看到了之前莫名其妙丢的内衣内裤和心爱的洋娃娃。
有人一直在暗处监视着我的生活。
是谁？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我的继父。
站在我家这个地下室旁边，除了家里的人，不会有外面的人能进来这个地方。
所以，放学后一直跟踪我的人，也是他？
我没想到继父对我有这么变态的窥视欲。
想到继父平时黏腻腻如蛇一般的目光，一种令人窒息般的恐怖捏住了我的心脏。
“小颜，你在干什么？”
继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口，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猛地转身，心脏几乎停跳。巨大的力带倒了旁边堆积的啤酒瓶。
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惊恐得像见了鬼。
我咧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叔叔，你吓到我了。”
楼梯处的高大人影向我走下来，继父用一种黏腻的声音继续问我：“小颜，你刚才在干什么？”
如果我没听错，他是在…笑？
我咽了咽口水：“我的实心球找不到了，到地下室来看看，可是里面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哦～这样啊。”继父用一种失望的语气说。
“小颜，你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吗？”他已经离我很近。
“没有，叔叔。门锁上了，难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吗？”我尽力保持镇定。
“叔叔也不清楚，里面就是一些杂物吧。我们上去吧，实心球别找了，明天叔叔给你买一个新的。”
继父攥住了我的手腕，轻轻摩挲了两下。
他的手很热，而我手脚冰凉。
我僵着身子被他拉了上去。
03
体育课上，体育老师让分组进行实心球训练。
四人一组，女生们很快分好了组。
我看着一个三人团队，靠近她们。
三人里的周惠用一种厌恶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禁停下了脚步。
她说：“我们三个人一组就好。”
其他两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什么也没说。我知道，她们和周惠的关系比我好。
我和周惠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而且，她就住在我家隔壁。
可是她从小就很讨厌我，我不知道为什么。
最后我和三个男生分到了一组。
男生们很欢迎我。
有一个男生一直在看我，虽然他的动作很隐蔽，但还是被我察觉了。
我抱着实心球，向左移了一移，准备掷球。
“小心！”
一个实心球偏离了轨道想我砸来。
“砰！”我睁开眼，看到了一具胸膛。
林木帮我挡了球，六斤重的实心球直接砸在他的背上。
就是林木，一直在偷看我。
我看着他忍痛的表情，焦急地问：“你没事吧？”
林木摇了摇头。
体育老师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后，用他的大嗓门喊：“都小心着点！间距再拉大点！”
我一溜烟跑到体育老师身边，小声问：“老师，我可以陪他去医务室看看吗？”
他摆摆手：“去吧。”
我跑回去扶着林木：“走，我跟老师说了，我们去医务室看看。”
林木惊愕地看着我，脸上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红晕。
我小声地对他说：“谢谢你。”
一转眼又到了周六，继父周末是不上班的。
我现在比之前还要努力地躲着他，这两天他的脸色阴沉得能下雨。
妈妈周末不休班，家里只有我跟继父两个人。我怎么可能呆得住。
我让妈妈上班的时候带着我，把我放到图书馆，我去学习。
妈妈显得很高兴，破天荒对我笑了笑。
继父不高兴，阴着脸看我跟妈妈出了门。
我在图书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周惠。
她也看到了我，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埋下头学习。
我无奈地笑了笑。
六点我便从图书馆出来了，妈妈应该已经下班了。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又听到了那种细碎的脚步声。
有人在跟踪我！
今天是周六，跟踪我的人绝对是继父！
我想起今天临走时他的表情，脚步越来越快。
我专挑人多的地方走，可等到人少一些，我便又听到跟在我身后的鬼鬼祟祟的脚步声。
我鼓起勇气回头看，可身后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我拿出了手机，随时准备拨打警察的电话。
在离家的最后一段路上，我开始发足狂奔。
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变快了。
我已经看到了妈妈的车。
她在家里！
我用尽浑身力气跑进了家门，身后的脚步声终于消失了。
就在我蹲在地上喘气时，一只锃亮的皮鞋停在了我面前。
我抬头，看到了继父。原来他一直在家里。
“小颜，跑这么快做什么？”
跟踪我的人，不是……他。
04
自从发现跟踪我的人不是继父后，我变得草木皆兵。
“严颜，数学老师找。”
我心里抗拒地摇了摇头。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上次数学老师单独把我叫到办公室谈心。我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他，家里有个继父，妈妈也不关心我。
他却突然用手抚了抚我的头发。
我强忍心中的不适，以为这是老师对学生的安慰。
他却把我拉到他身边，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手也开始抚摸我的胸、腰、臀等部位。
数学老师是我们学校校长的女婿，自己一间单独的办公室，位于走廊的最里面。
他真在这里对我做什么的话，没人会知道。也不会有人来救我。
我剧烈挣扎，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声响。
数学老师意识到门外有人，便松了手劲。
我趁机推开他跑了出去。
我没有看到任何人。
就在我满心抗拒时，传话的同学又说：“王月、陈辉，还有你俩，也要去数学老师办公室。”
陈辉吊儿郎当的笑，揽住传话同学的肩膀：“兄弟，数学老师找我们干什么啊？”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你们几个数学周测没考好。”
王月是数学课代表，陈辉数学就没及格过。我上次考试的时候因为周末收到了惊吓，倒是有发挥失常的可能性。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而且不只有我一个人。
我害怕的是，如果我这次不去，数学老师可能就有借口单独叫我。
去吧！我在心里下了决定。
我从座位上起身，看到林木他们打完篮球回来了。阳光洒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帅气。
我和王月陈辉一起往外走，因为我低着头心不在焉，不小心撞上了一位刚接完水的女同学。
她还没拧好瓶盖，水撒了一些在她身上，她有些生气地看着我。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数学老师找我们，我有点慌……”
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没事，你快去吧。”
我站在最后面进了教室。
数学老师面无异色，果然拿出周测卷子让我们看。
他先把陈辉拎出来：“你自己看看，你做的什么？十个选择题错八个，大题也都空着，回去把卷子给我抄十遍！”
陈辉嬉皮笑脸，丝毫不以为耻，拿着卷子出去了。
我有点紧张，往门口的方向靠了靠。
如果他把王月也打发走，我立马就往外跑。
“严颜，你过来。”出乎意料的，他叫了我的名字。
“你看看你这次做的卷子，看看你出的错，怎么回事？考试的时候想什么呢？”
我往他那边靠了靠，看着卷子，低头不语。
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给王月打了个眼色。
王月看了看我，默默出去了。
数学老师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看你这次往哪里跑！”
我瞬间明白过来，王月长得也很好看，又是这老男人的课代表，莫非……
我使劲挣扎，口中哀求道：“老师你放过我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你放过我吧。”
老男人笑两声：“你越求我，我就越兴奋。”
我脸色一白，阻挡着他罪恶的手，脑中努力思索着对策。
“所以你这两个星期就一直跟踪我吗？”
数学老师的手停住了，我心里一喜，这办法管用。
“我跟踪你？我可没跟踪过你，你看我现在不用跟踪不就把你搞到手了。”他又开始那样笑。
我猛地拿起他办公桌上的烟灰缸，用力想他砸去。
“砰”他头上立马有鲜红的血液留下，剧烈的疼痛使他松开了钳制我的手。
我抓紧向门口跑去。
我用力拉门，没有拉开。
门是锁着的！
是王月！我反应过来。
我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小兔崽子，你敢砸我！”老男人彻底被我激怒了，捂着头追过来，拽着我的胳膊给了我两耳光。
我感觉耳中嗡嗡作响，他把我拉到沙发上，狰狞着一张脸开始撕我的衣服。
我剧烈挣扎，可还是拼不过他的手劲。他一只手像铁钳一样把我的两只手腕攥在一起，钉在沙发上。
撕拉——
我的衬衫被撕开了，纯白的蕾丝内衣暴露在空气中。
我恐惧地开始哭喊，两腿乱蹬，被他轻而易举压住了。
就在他开始撕扯我的裙子时，办公室外面传来砰砰砰撞门的声音。
我仿佛绝境中看到了希望，大声呼救起来。
老男人脸上涌上戾气，又给了我两耳光：“闭嘴！”
门被撞开了，我侧头，看到林木冲了进来。
“林木，求你，救救我……”我的脸肯定肿了，衣服也被撕烂，看上去无比的凄惨。
林木血液上涌，抓起地上的烟灰缸朝老男人的头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禁锢着我的力气松了，我跌坐在了地上。
老男人躺在地上，脑后涌出大滩血液，生死不知。
林木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等把我扶起来，他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愤怒。
“我先送你回家。”他说。
05
我披着林木的校服外套走在路上，林木在我身边沉默着。
这次，我没有听到之前跟踪我的脚步声。
我颤抖着声音问他：“林木，我们该怎么办？”
林木看看我，安抚地说：“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他把我送到了家门口。
我抓着他的手：“林木你能不能先别走…”
我害怕我的继父。
林木温柔地看着我，说：“乖，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我转过头，继父正站在院子里盯着我，准确的说是盯着我的手。
林木摸了一下我的头，转身离开了。
继父走了过来，看着我的样子，问：“怎么回事？”
我害怕地往后退了退。
继父关上门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阴翳。
他盯着我脸上的伤口和身上的痕迹：“谁干的？”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继父的眼神变得很可怕。他把我拉到地下室门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眼前一亮，继父打开了灯。
眼前的屋子比上次在窗外看到的还要震撼。
每一面墙壁上都贴满了我的照片，密密麻麻。
继父癫狂地对我说：“小颜，你看看，你看看。从你小时候我就呵护着你，等着你长大。可是你做了什么？谁碰了你？嗯？谁碰了你？你告诉我！”
他钳着我的手竟然比数学老师的力气还要大。
我摇摇头，泪水铺满了眼眶。
“本来我想等到你18岁的……”继父意味不明地说。
他猛地扑了上来，将我压倒在地，地板硌得我的背生疼。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对我，手腕上还有数学老师留下的淤青，但我还是用尽全力去反抗。
继父被我的反抗激怒了，他脸上现出疯狂之色，口中不断喊道：“不要反抗叔叔，小颜，不要反抗叔叔……”
他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
窒息的痛苦压迫着我的神经，我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一道人影冲了过来掀翻了继父，脖子上的力道一松，我死命咳嗽起来。
是林木。
他又一次救了我。
林木站在我身边，手里拿着一根棍子，警惕地看着继父。
继父的脸因为暴怒变得通红，额角甚至暴出了青筋。他直接扑了过来。
林木冲上去和他厮打。
令我担忧的事发生了，林木不敌继父，手中的棍子甚至被夺了过去。
林木被踹翻在地，继父用棍子一下一下击打他的身体，就像林木打数学老师那样。
我吓傻了，跑过去抱住继父的腿：“叔叔，你不要打他了，你会把他打死的！”
继父停了手。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心凉。
他高高地举起了棍子，朝林木的头重重打了下去。
“啊”我忍不住尖叫，惊惧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几欲呕吐。
我垂下头，对继父哀求道：“叔叔，我错了，我会反抗你了，你不要杀我好不好，我好害怕……”
继父放下沾满鲜血的棍子，附身摸了摸我的脸，嘴角挂着迷醉的笑容：“小颜，这样才乖。”
我麻木地被他拉了起来。
耳边似乎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他贴近我的耳朵，手开始微微抚摸我的身体。
我找准机会，刺出了手中早已藏好的锋利碎片。
噗，清脆又沉闷的一声。
继父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但是他还没有死，我刺在了他的肚子上。
我发狠地想，我该刺在他的脖子上的，可是我也知道那样动作太明显，可能不会成功。
继父捂着肚子朝我冲了过来，碎片还扎在他身体里，我手边没有了武器。
我绝望地喊：“爸爸，救救我！”
可是我的爸爸早已经去世了。
林木也躺在那里生死不知，没人会来救我了。
他又一次掐住了我的脖子：“你……”
继父的眼珠定格在眼眶，他缓缓低下头，一把菜刀正插在他胸口。
他颓然倒了下去，眼神还盯在我脸上。
是妈妈做的。
她似乎终于记起我是她的女儿。
06
林木没有死，但伤得很重，现在还在昏迷。
继父死的透透的。
我、妈妈和数学老师也被警察拉去调查。
我是最大的受害者，一位女警同情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也是最大的赢家。
体育课上我故意站在实心球的轨道上，是为了测试出谁暗恋我。
数学老师叫我去办公室之前，我也是故意撞到同学，好让林木听到后赶去救我。
因为在这之前，我已经猜出跟踪我的人是林木。那天数学老师办公室外的人，也是他。
他看到我被数学老师强迫，便在放学后一直跟着我，实则是为了保护我。
事实证明，我猜的全中。
而在地下室里，我是故意喊爸爸救命。因为我知道妈妈爱爸爸。
虽然她一直因为继父对我的特别关注而冷漠我，但她最爱的还是爸爸。
漂亮而柔弱的菟丝花要想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上活下来，就要学会利用和依附。
就像我一样。
周惠为什么讨厌我？
因为我以前虐杀流浪狗被她看到了。
那天周六跟踪我的人是周惠，我后来向她证实了。
小时候的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见到比我还要弱小的东西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毁灭欲。
我知道自己不正常。
但除了我，没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