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神探系列之《红衣少女》
年近五旬的张姐在保洁公司工作十几年了，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安心本分地过着既辛苦又有规律的工作和生活。
和往常一样，凌晨五点，张姐就推着保洁车，带上扫帚和铲锹，到自己的责任区清扫路面、清理垃圾桶........当她清理到第二个垃圾桶时，桶内好像有一只大麻袋，锹子根本铲不动，只好用手去拉。“呀，咋这么沉？什么东西？”。当张姐使尽全力拉出来时，看到袋子口露出一只雪白的脚丫！吓的张姐魂飞魄丧，转身狂奔.......“来人呀、来人呀，死人啦......”。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也许是惊吓过度，跑了不到十米，张姐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脸色铁青，嘴唇干白......当周围的群众赶过来问其究竟时，张姐指着前方的垃圾桶，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死、死、死人了、死人了......”。大胆的人慑手慑脚地走过去，看到麻袋口露出的脚丫，立即报了警........
李所带着民警火速赶到现场，立即命令：“保护现场、拉警戒线，疏散群众、维护秩序、通知刑警队、技术队人员到场！”。同时，李所致电局长作了警情汇报......不到一刻钟，局长就带着侦察员、技术员来到现场。侦查员立即展开外围勘察，调查走访……技术员连忙拍照、录像、然后剪开麻袋、再拍照、录像，尸体外检，痕迹堪验.......眼前的一幕让李所大吃一惊：这是一具不到二十岁的少女尸体，面目清秀、俊俏的脸庞已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嘴唇上粉色的口红依然湿润并发出金属斑点的亮光，纤细的身躯卷曲而僵硬，手指脚趾都涂着美丽的花甲油.......看得出死者生前是一个年轻时尚、浓妆艳抹的摩登美女！更让李所惊奇的是她一身大红色的连衣裙，从李所的脑海一闪再闪：红衣少女？红衣少女！莫不是？........
那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了，夜里十一点半左右，李所刚刚入睡，就被叫醒，值班民警来报：“辖区某KTV的一包厢内，有一名女服务员突然昏迷......”。当李所带领警员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正是一名美丽的红衣少女！只见她卷曲着身躯躺在沙发一角，脸青唇白、不断的抽搐......“马上打120！”。李所命令道。通过抢救，少女于次日早上苏醒了，经化验诊断，少女系吸食毒品过量而导致休克昏迷。对此，所里组织警力依法作了调查处理。但涉毒案件并不是简单把吸毒人员处理完事，要寻上查下、寻踪笕迹、寻根问底、深挖贩毒团伙，将贩毒、吸毒人员一网打尽！
通过对红衣少女的审讯，得知她叫周红，18岁，四川人。当晚吸食的毒品是她自己带进包厢的，KTV的工作人员并不知情。她说：“我当时正在为3包的客人服务，感觉全身乏力，疲惫不堪，就一个人到卫生间吸食了一整包毒品，返回包厢后，亢奋异常，拚命嗨歌跳舞，接着头晕目炫，体力不支，一头倒在沙发上……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由于她吸食毒品过量，亢奋过度，最后休克，进入昏迷状态，把客人吓的撒腿飞奔……幸亏报警迅速，抢救及时，才保住。她的小命！她再感谢警察对她的救命之恩！李所对“红衣少女”进行了一番政策教育后，要求她配合警察将毒贩抓获，别再害人！当时她满口答应。看来少女吸毒的时间不长、中毒状况不深，良知未泯......
红衣少女供述：“我的毒品来源于天后门大市场的一个老板，他开了一家叫“万家音像店”的铺面作掩护，暗地里从事贩毒的犯罪勾当！”。由于她吸食量大，并与老板“有一腿”，“以身养吸”。因此，她可以直接到老板的音像店拿“贷”。我们要求她再去要贷，以期抓个人赃俱获！红衣少女接着说：“昨天，我刚从老板那里拿了贷，正常情况下，要下礼拜才会去找他要，否则，怕引起他的怀疑，暴露行动计划的”。李所略加思考：“跟我玩阴的？小黄毛丫头也想耍我？”。但看她忏悔的眼神，看她真诚的态度……不会，应该不会！而且她还感恩于我们的救命义举呢。李所当下做出决定：相信她一次，并嘱咐她照常上班、下星期一行动！
红衣少女果然没让李所失望，证明李所的判断和决定是完全正确的！周一早上，少女如约而至。李所早就研究制定了行动计划：由李所和美女同事陈梅假扮夫妻先赴现场。说起陈梅，那可是李所的老搭档了，40岁、作风干练，以柔克刚，业务技术一流，堪称警中花王！同事们都说她和李所很有“夫妻相”，很“般配”，化装搭档不易暴露。有一次，李所和陈梅去宾馆查房，一到总台，服务员开口就说：你们开房吧？逗得他俩哈哈大笑，李所说：”我们不开房，我们查房！”。随即出示证件：“叫你们经理来一下……”。服务员尴尬地笑笑，”哦，警察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马上叫经理来，请稍候，请稍候……“。瞧，说明李所和陈梅确实蛮象夫妻的吧？查完房，出了宾馆，陈梅居然还逗李所说：“哼，给你这么好的机会，没把握住吧？.......哈哈哈”。
下午14时，李所和陈梅“夫妇”提前去天后门大市场假装进货，到处逛逛，摸清情况，监控动态。由另一组民警带着红衣少女随后到来。并让红衣少女以他们的特有方式联系接头，准备在他们交易时抓个现行！15时许，红衣少女准时出现在万家音像店，李所和陈梅“夫妇”严密监控着店面内外的一举一动......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胖男与红衣少女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交谈了一阵后，独自走出店面，径直向一条小巷道走去……他们并没有直接交易啊？情况突变，李所当机立断，暂不抓捕，不动声色。他对陈梅耳语道：“跟上胖男，保持距离，注意隐蔽”。陈梅心领神会，尾随胖男而去……为确保陈梅的安全，李所嘱咐陈梅：“只许监视，记住其出入路线和藏毒地点即可，绝对不允许擅自采取行动！”
约半小时后，胖男返回万家音像店，陈梅尾随其后，继续暗中监视......胖男到了店内，直接交给红衣少女一只纸盒，并毫无异样地说：“这是一整套，12张碟片，你先拿去看，好看再给钱......”。说时迟，那时快，李所和陈梅直扑上去：“不许动，警察！”。按照事先分工，李所控制胖男，陈梅控制红衣少女。就这样，胖男毫无反抗的束手就擒！比时，周边的群众一下围了过来，如梦初醒！睁大了眼睛，张撑目结舌：“什……什么？这俩人是……是警察？我还以为他们是来进货的一对夫妻呢！”。”这不是在拍电影吧？……“。随后，其他民警也迅速赶了过来，”带走！收队！“。顺利抓捕，战斗结束，李所异常兴奋地命令道。
通过审讯，顺藤摸瓜，打掉了一个以胖男为首的贩毒团伙，此案共处理贩毒、吸毒嫌犯十余人！并将有关线索报告上收和通报相关兄弟单位，以期扩大战果！
没想到，仅仅三个月，红衣少女就香消玉殒！令人惋惜！难道是贩毒团伙报复作案？不对呀，团伙成员都还在服刑呢，并未有人出狱。劫财劫色？先奸后杀？……通过尸检，红衣少女也未受到性侵！难不成又是吸食毒品过量而导致窒息死亡？通过化验被否。情杀？仇杀？最后均被一一排除。经过尸检，其真正死因系外力勒颈，死后抛尸。垃圾桶并非第一犯罪现场。由于她前期被警察处理过，在公安机关有案底，其身份确认不难，直接采华DNA样本，化验比对就确认了尸源！不出所料，死者正是李所前期处理过的吸毒女周红！公安机关及时通知了周红远在四川的父母，再进行DNA采样化验确认，再次证实死者就是”红衣少女“周红！
原来，这红衣少女周红，系四川阿坝人，19岁，家中兄妹众多，家庭贫困，14岁即辍学外出打工。明里是在该所辖区一酒吧当服务员，暗里却是从事那见不得人的卖淫勾当，并在长期的不良环境中染上了吸毒的恶习！为了维持吸毒所耗巨资，不得不从事皮肉生意，以身养毒！主要是应客人要求在宾馆、酒吧、桑拿、KTV等场所提供色情服务！同时也提供家庭上门服务。
通过大量的调查走访，红衣少女的一个同事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最近几个月，周红每个星期六都要去大学城教师宿舍区一次“。通过调取相关监控录像和红衣少女的通话纪录，有一个号码联系次数不是很多，确是非常有规律：基本是每星期五联系一次。查询、定位，果不其然，这个号码的主人就坐落在大学城老师宿舍区的一个单元楼。综合各种证据，证明？周红与大学城教师宿舍小区的微妙关联！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交警支队、技侦支队、移动公司、大学保卫部等相关单位的配合支持下，经过大量艰苦的调查走访工作，最终有了实质性的成果和进展——退休的王教授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王教授，名叫王成，男，67岁，早年丧偶，为扶养教育小孩，一直未再婚。现在小孩大了，在外工作，孤苦一人，长期的性压抑，他“春心“萌动，寂寞难耐！而且他收入不菲、积蓄颇丰！……因此，常到洗头房、桑拿等涉黄场所消费。“立即拘传王成”！李所当即下令。
到了小区，王成在家。开门见到警察，并未有任何惊讶和质疑，也没作出任何反抗。他主动伸出双手让警察上扣，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一天早晚要来的，只是没想到警察来的这么快”。由于老王早有思想准备，审讯并没花多少功夫。根本谈不上什么“斗智斗勇”。王成就一鼓脑，痛痛快快地全部交待了其杀人罪行和经过：王成说：“是在桑拿消费时认识周红的，由于她的服务让我青春换发，生龙活虎，魂消魄丧！好象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重新找回了男人的自信……“。从此，王成就迷恋上了红衣少女，每次来都点名要周红为其服务！除了按单结帐，还额外给周红一到两百无的小费！因此，双方互有好感，互有所求，次数多了，时间久了，自然互留电话。之后，双方频频联系，并最终发展为情人关系！由周红规律性地为王某提供上门服务！每次王某给少女500元的服务费，这还免了桑拿场所的提成。少女周红有心维系这棵摇钱树，并憧憬与老王结婚，以期在城里安家，继承房产……而王成则梦想长期享有第二春的快感……！双方关系越发紧密。王成甚至动了娶少女为妻的念头……但终究因年龄差异太大，来自舆论的压和子女的阻力让老王不寒而粟……最后双方私下达成口头协议：红衣少女从此只陪客人喝酒聊天、唱歌，不再从事卖淫卖身，每星期定期上门为老王服务。老王则每个月给红衣少女一万元生活费！按理，少女的收入不少了，但由于周红的吸毒恶习，耗资巨大，难以为继，只好暗地里再重操旧业！背着老王卖淫吸毒……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红衣少女的“出轨”行为还是被老王发现了。当少女按约定，于周六再次来到老王家里后，还未上床就直接吵了起来！老王指责红衣少女暗自卖淫，“背叛”自己。少女反驳道：“我又不是你老婆，你管得着吗！”并嘲笑老王：“就凭你那点钱怎么养活我？你那老`东西`怎么能满足我？！”。这就严重伤害到老王的“男人自尊了！”。双方继续争执不休，受到侮辱的王某恼羞成怒！情绪完全失控，一气之下，将周红推倒在沙发上：“我掐死你这小荡妇，小骚货！”。随即双手使劲掐住周的颈子，至其窒息身亡！自知惹下大祸的王某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脸茫然.，老泪纵横......他守着周红的尸体直到凌晨，这才想起须赶紧处理少女尸体......于是趁天亮前用麻袋装好，开车至十数公里外，抛尸于垃圾桶！
至此，在不到10天的时间里，通过大量的紧张工作，终于按照命案必破的要求，将红衣少女之死案大白于天下。等待老王的只有法律的严惩！然而，李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无限感慨地说道：“此案带给人们的思考和警示不会因为案件的终结而了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幼皆为社会之弱势群体，人们理应给予其更多的关怀和照顾。但作为老者的王成，是不是更应该自强自尊、作为少女的周红，是不是更应该自重自爱？........”。话音未落，“命案必破表彰大会”的会场，就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李 国 平
2015年9月1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