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太傅的恶意
沈珣也是撩过长孙婧的。
虽然次数基本为零,但确实有那么一回。这件事,发生在长孙婧登基的第六年。
犹记得,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彼时,长孙婧正坐在御书房内,一边批奏折,一边吃糕点。由于江东一带发生了水患,长孙婧这个一国之君已经没日没夜地忙了大半月。事情一多,她便忘了自己要拜在沈太傅胯下这档子人生大事。长孙婧不去骚扰沈太傅,这让沈太傅多多少少有点不适应。于是,就在长孙婧的糕点吃到第二块时,高灿来传话了,这厮说沈珣邀请长孙婧去府上共度良宵。
长孙婧听见这话,蒙了半刻,一声“我的天”,猛地拍案而起。这种时候,还批什么奏折!赶紧睡了太傅才是正事!
有了这一觉悟,长孙婧相当有效率地让高灿给她找来了一件裙装,算不上好看,但是特别好脱的那种。换好衣裳,她便马不停蹄地奔去了太傅府。府上的下人一见是她,也很识趣,径直把她领到了沈珣的寝卧外。
站在房门口,长孙婧一颗心七上八下,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九百种和沈珣翻云覆雨、你侬我侬的场景。她在门口想了一会,深呼一口气,正要举手敲门,下人道:“太傅大人正在沐浴,还请皇上稍待片刻。”
沐浴啊,沐浴好!这是干那种事的必经步骤!长孙婧搓着手想,今晚的太傅,铁定就是到嘴的鸭子了,没得跑!她点点头,正想找个地方坐下等待,就听房内传来了沈珣的声音。不同于往常,那调子,惑人心神。
“进来。”
下人和长孙婧同时一愣。下人估摸着是太傅大人沐浴完毕,要找人更衣,正欲进屋,沈珣又道:“婧儿,进来。”
长孙婧倒抽一口冷气,咽了口口水,搡开下人,自己慢吞吞地进了房门。下人还没见过自家太傅如此主动,用一种十分迷离的眼神目送长孙婧入内后,便懂事地关上了门。
室内点着几盏昏黄的烛火,热气袅袅,白雾蒙蒙。略微炙热的空气扑打在长孙婧的脸上,让她原本就干渴的喉咙此刻如同烧着了一把火。她举目四望,只见屋中一道屏风,将房间隔为里外。就在半透明的屏风后,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人影,坐在硕大的浴桶内。他背对着她,青丝如瀑垂下,肌肉分明的手臂搭在浴桶边上,水泽从他的葱白指尖垂下,滴在地上的声音分外撩人心弦。
长孙婧的血气几乎是一瞬就冲上了脑门,她小心翼翼地摸到桌子边坐下,像是做贼一般,一边斜眼瞄着屏风那端,一边假作正经地说:“太傅,你……喀,这么晚了,你找朕来,是为何事?”
“你认为呢?”沈珣的腔调里带出半分浅笑。
长孙婧被他迷得七荤八素,捂了捂鼻尖说:“你放心,水患的事,朕处理得很好,灾情没有扩散,太傅不必忧愁。”
“我没问皇上这个。”
“哦,裴林那一党,最近也没找什么麻烦,都在专注救灾之事。”
“我也没问这个。”
“朕最近非常勤政,虽然没有太傅盯着,但朕该做的事一件也没少做。”
“嗯,我也不想谈政事。”
“那太傅的意思是……”长孙婧心虚地问。
沈珣仿似叹了一口气,头仰在浴桶上,似笑非笑道:“这么晚了,臣找皇上来,此番情形,皇上认为该做什么?”
“该……该……”长孙婧小心肝儿直跳,一只手已经完全无法掌控地想去推到屏风:“该给太傅搓背?”
“……”
片刻。
沈珣笑道:“也好,那就劳烦皇上替臣搓背。”
呃????
这么大方???
如此刺激???
长孙婧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甚至怀疑沈珣是在故意考验她,在她经不住诱惑的那一刻,再给她当头棒喝。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相信沈珣,拔腿开溜才是正道!但!这个机会
,实在太千载难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