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与仇人共舞；
黄昏，我与爱人同眠！
一、
“我的天，你的皮肤真的是太好了！简直吹弹可破！”
我拉着前来替我庆生的一个姑娘的手，毫不吝啬地说着这些赞美的话。
女孩脸色微红，脸上挂着的娇羞让此刻的她，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一般。
不，应该是一颗成熟的苹果！
“乔杉，你坏死了！”
她一边佯怒，另一边不动神色地摩擦着我的手心。
“乔杉，你家真的好大啊！”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我连忙将手收了回去。
“哪有啊，一般人家罢了。”我笑着回答。
众人瞪着眼睛，一脸吃瘪的样子，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我信你个鬼！”
就在我与几人相互嬉闹时，女孩突然起身离开。
不料，随后远处便传来了女孩的尖叫声。
我心中一慌，便连忙顺着声音寻去。
女孩瘫倒在树下，一脸惊恐。
待我们赶到后，她颤抖着身子，嘴里一直嚷嚷着：“蛇！蛇！树上有蛇！”
胆子大的几人便连忙冲到树前，抬头望去。
树冠在月光下清晰明了。
微风掠过，一根绳子在树枝上摇摆起来。
“嘿，只是一根绳子而已！”
女孩摇着头，极力狡辩：“不是的，是蛇！它刚刚还对我吐着蛇信子！”
我脸色微变，心中的怒火无故又多了几分。
许是察觉到我的异常，其他人也就没有再说话。
坐了一会，几人就结伴回去了。
送走众人后，我便简单地洗了个澡，顺势躺到卧室的床上。
微风拂过，月色潜藏。
卧室的角落传来阵阵嘶嘶的声响。
一条蛇，不知何时出现在床头上的台灯上。它弓着身子，朝着我吐蛇信子。
“我记得，很早就告诉过你，当家里有人的时候，你不许出现！”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就连空气都透着阵阵寒意，“怎么？我说的话，现在不顶用了。”
它的身子逐渐软了下去。
“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见我没有要理会它的意思，那条蛇便自己顺着窗台又爬了出去。
二、
我叫乔杉，是从外地搬迁到重海。
从小就没见过我的父母，只有管家一人照顾我的生活。
我曾经多次向他询问过父母的下落，然后得到的结果却并没有多少改变。
只是知道，父母将我们送到重海，留下够我挥霍十辈子的财富后便不知所踪。
这便养成了我表面高傲，实则孤僻、自卑的性格。
这些年来，除了管家，陪着我的便只有一条叫含糖的蛇。
不过说来也奇怪，普通人看见就会发抖的冷血动物，却陪伴着我长大。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不忍，察觉到刚刚自己冷漠的态度，便决定给它道歉。
“含糖，你在吗？”
窗台那里，缓缓的伸出来一个吐着信子的蛇头。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只小鸭子在排队，它想和前面的鸭鸭对齐，可是不管它怎么努力都对不齐。于是它就嘀嘀咕咕地叫道：对不起鸭，对不起鸭！”
“你听懂了嘛？对不起鸭！”
含糖吐着信子，把头伸到我的面前，轻轻地碰了一下额头。
见它没有离开，我便知道它不再生气了。
我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到了地上。
一人一蛇，嬉闹了一会，我便将今日前来参加生日聚会的女孩照片都摆到了床上。
“含糖，你说，她们哪一个做我女朋友最好呢？”
我盯着照片，心里纠结得厉害。
“这个，太过轻浮，不稳重。”
我看着照片，摇头拒绝。
“这个，小心眼，爱猜疑，不适合。”
“这个爱慕虚荣，要不起！”
“哎！这个好，这个好！长得好看，说话又温柔。”
翻到第四个人的时候，我眼前一亮，想起她那吹弹可破的皮肤，我的心里就有些痒痒。
嘶！
我嘴角抽搐，一阵冰凉的疼痛感从胳膊处传来。
“含糖，你咬我做什么！不是已经说了对不起了嘛。”
我感觉到它白了我一眼。
娘的，被鄙视了！
“你这条赖皮蛇！怎么言而无信！”
我话刚刚说完，脸上就被含糖甩了一尾巴。
它弓着身子，跃跃欲试。
“我告诉你，再打我，我就还手了！”我撸起袖子，怒目直视。
我话音刚落，它就又一尾巴甩了过来。
“你没完了，是吧！”
我怒了，刚准备起身去追，便看见它嘴里叼着照片，已经到了窗台上。
“别！”我连忙跪在床上，“求求你了，把照片留下吧。”
“我都二十了！还没摸过女孩的小手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含糖，嘴下留......”
我话还没说完，它就消失在窗台上了。
完了！人麻了！
我连忙打开手机，发了一条动态：万能的朋友圈啊！谁有蛇肉的十八种吃法，在线等，急！
很快，评论区便有了回复。
乔总，你想玩蛇啊！巧了，小女子也想！后面是一个暧昧的表情。
我浑身一颤，便连忙又把动态删了。
淦！
三、
含糖是父母离开时留下来的。
这些年来，它除了是我的伙伴，更重要的是，它是父母留给我唯一带有温度的念想。
虽然，它总是冷冰冰的。
其实含糖与我一样，都是孤儿。
正因为如此，我便给它取名含糖。
听说，父母当初把我留下来的时候，含糖与我在同一个襁褓里。
一开始，每逢管家靠近我，含糖就会弓起自己柔弱的身子，吐着信子，护在我的面前。
后来，时间一长，发现管家对我并无恶意，它也就不在敌视这个被父母托孤的老人。
我还记得，以前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家庭的缘故，我总是被其他人取笑的对象。
他们总是指着我说，乔杉是个没人要的坏孩子！
心智早熟的我，对这一切选择了无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做法换了更多的嘲讽。
直到有一天，积攒的怒气被引爆，拳头无情地砸向了流言的始作俑者。
喷溅的鲜血让班里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道歉！”我骑在男孩的身上，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
直到他脸色发紫，也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直到老师赶到，才把我从男孩的身上拉了下来。
“乔杉，你怎么回事？有什么仇恨，下这么重的手！”
我回头死死地盯着伸张正义的老师，冰冷的眼神让她有些发毛。
但成年人的自尊，并没有让她选择妥协。
“看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打老师！果然他们说得没错！”
因为男孩伤势的缘故，管家被老师叫到了学校。
看着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老人，我心中的火变得更大了。
出了校门后，我甩下管家，一个人径直跑回了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含糖依旧与以往一样，吐着信子，从我怀里钻了出来。
“走开，别来烦我！”
我心中有火，便顺势发了出来。
它似乎并没有听懂我说得时候，轻轻地撞着我的额头。
我睁开眼，便看见它一副讨好地样子。
我再也没忍住，抱着它就哭了起来。
“含糖，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没人要啊！”
“我爸妈呢！他们去哪了啊！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他们陪着我！”
“含糖，你说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他们都不能满足我啊！”
“含糖，既然他们不管我，为什么要将我生下来。”
“含糖，你会不会也不要我啊！”
“含糖，我就剩下你了，别离开我啊！”
那个夜晚，我将自己心中的苦闷一字不拉地都讲给了含糖。
次日清晨，我起来的时候，含糖并没有在房间里。
虽心中有些疑惑，但管家的车子已经响了半天了。
我虽不情愿，但还是坐上车向学校赶去。
奇怪的是，昨日与我发生争执的男孩，一脸萎靡不正的样子，像是受到了惊吓。
课间的时候，我才偷听到是昨晚坐了噩梦的缘故。
切！
我冷笑一声，原来是个怂包。
快到午餐的时候，男孩将自己的书包放到桌面上。
就在这时，一条蛇从他的书包里钻了出来。
弓着身子，发出嘶嘶地声响。
整个教室瞬间乱成了一团。
哭喊声，充满了整个教室。
男孩的父母来了，直接带着昏迷的男孩去了医院。
而我也趁着慌乱，带着含糖回了家。
让前来搜寻的众人白跑一趟。
再后来，这件事便被学校压了下去。
从那天起，含糖在我眼里，就是守护神一般的存在！
为此，我专门奖励了一个大鸡腿给它。
这件事虽然让我感觉出气了不少，但还是告诉含糖，以后这种事可不能做了，万一它被人发现了，会有危险！
然而，它的注意力却完全放在了新鲜的鸡腿上。
呵！吃货一个！
四、
含糖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生气，但看它的态度，就很明显！
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次求助：万能的朋友圈啊，蛇生气了，该怎么哄？
半个小时后，之前的那个女人又回复了。
乔总，可能是压抑的太久了，释放一下就好了！
尼玛！
这都是什么好友！
我迅速点开女人的资料，二话没说，直接删除！
这种货色，留不得!
于是，我厚着脸皮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少爷。”
“管家，含糖生气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再次传来声音，“少爷，您体内的抗体已经完全免疫了那孩子的毒。”
电话又沉默了。
“还有呢？”我不甘心，追问了一句。
“医疗箱在书房的第二个抽屉里。”
这次换我沉默了。
我默默地挂了电话，伸出胳膊，心里祈祷含糖能够下口的时候能够轻一点。
然而，它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张口直接扑上来，反而安静地盘在那。
我伸出手在它的额头上摸了一摸。
病了？
不对啊！现在这个时节，室内温度和室外温度没有太大的差别啊！
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次拿出手机求救。
万能的朋友圈啊！宠物闷闷不乐怎么办？
发完后，我就一直刷新着界面。
果然，朋友圈并没有让我失望。
一条回复已经出现在了下面：大概是春天到了吧！
我眉头一簇，连忙追问：何解？
下面立马又有了回复：想男人了！
扫戴斯乃！
我正准备放下手机时，此人在下面又回了一条评论：乔总，我还会蛇肉的十八种吃法！
这渣女，无孔不入！太可怕了了！
我连忙将小号切换成大号，这才长舒一口气。
我盯着含糖，眼中隐藏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含糖，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蛇！
为了解决含糖的终身大事，我立刻开始了行动。
直接在市区中心买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宠物店，并取名宠糖。
然后让管家从世界各地购买一批蛇。
这一忙就两天，当我把宠物店都装饰好后，之前购买的宠物蛇也陆陆续续住了进来。
看着满屋子的蛇，我已经能够想到含糖手舞足蹈的样子了。
蛇好像没有脚，不管了，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就这样，我摇身一变，从无业啃老族变成了创业的成功人士！
次日，我便准备将这个惊喜告诉含糖。
果不其然，含糖在看到宠物店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狼性的...不对，蛇性的绿光。
它一会爬到这个玻璃箱上，一会又钻进这个洞里，一会和玉米蛇抢个吃食，一会又和奶蛇打起了架......
没一会儿，整个宠物店就让它欺负了个遍。
看着它玩得不亦乐乎，我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在宠物店呆到晚上，我便带着含糖直接回了家。
许是玩累了，含糖一回去就盘在台灯上。
既然，含糖的终身大事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终身大事了。
我顺手拿过放在旁边的平板，打开相亲网站上女嘉宾的资料！
小姐姐们！俺，小乔乔来了！
想着想着，眼里就浮现出了那令人期盼的未来。
结果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发现自己失态后，我便连忙就思绪收了回来。
一回头就看见盯着我看含糖。
“额！我说我是想起了好笑的笑话，你信吗？”
含糖吐着信子，又盘了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见它眼中划过的一抹落寞。
当我再次寻找时，却发现它已经不知去向。
我扑哧一笑，晃了晃脑袋，瞎想什么呢，蛇怎么会有人类的情感。
五、
相亲网站果然效率够快！
网站通知我，今天下午就有姑娘相与我线下见面。
接到通知的我，瞬间血压上涨！
哦吼！
该死的单身生活，终于要结束了！
我收拾好一切，便从宠物店出发。
女孩发的位置是一家小众的咖啡店。
透过窗户就可以看见女孩的位置。
女孩的照片我看过，与真人也所差不大，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美女。
我将手中的礼品盒递到她的面前后，顺势坐了下来。
她甜甜地道了声谢，便替我点了一杯玛奇朵。
妈妈！她好有礼貌啊！
我的心就像一颗凌乱的弹力球，在胸腔中疯狂地上蹿下跳着。
我们两人地交谈很快乐，女孩更是时不时地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引得咖啡店里其他男人频繁回头。
突然，我心中莫名的有些发怵，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表情的微变化还是被女孩捕捉到了。
“乔哥，您要是有什么事，您可以去忙。没关系，我们下次再约！”
妈妈！她好善解人意啊！
爱了！
而后，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我。
“这是？给我的！”我有些惊讶。
从小到大，送我的礼物除了管家，就再也没其他人了。
但现在，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却在第一次见面时，就送我礼物！
说实话，在这一瞬间，我连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当然！”她俏皮的回答，“这叫礼尚往来！”
妈妈！她是什么宝藏女孩啊！
我颤颤巍巍地接过礼盒，随后提议道：“既然这样，我们互相拆开看看对方的礼物！”
女孩眼前一亮，“好啊，好啊！”
我与她共同倒数着数字，到零的一瞬间，惊喜变成了惊吓。
她的尖叫声瞬间震碎了周围安逸的空气。
等我回过神来，咖啡店里就只剩下我和一个坐在角落的女孩。
话说，这场面有点熟悉。
“含！糖！”
我咬着牙，念叨着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名字。
它弯着脑袋，露出一种挑衅的神色。
“你太过分了！”
我立刻起身，跑出店门，在四散的人群中寻找受到惊吓的姑娘。
终于，在一处角落找到满是泪痕的她。
“你没事吧。”
我的内心有些忐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今天这个误会。
“乔哥，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必要利用这种东西来吓唬我！”女孩眼眶湿润，浑身颤怵！
“抱歉！”我连忙道歉，“可能是昨天晚上太忙了，把盒子拿错了。”
“它是我的宠物，不伤人的！”末了我又补了一句。
女孩的眼睛睁了老大，一脸不可思议，“你把这种冷血的畜生当成宠物？”
“乔哥，如果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了解下去，那么就把......”
“不用说了！”我打断了女孩的话。
“嗯。”她应了一声，“那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次再约。”
眉头微微一蹙，“我想，你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看着她不解的样子，我便又解释了一遍。
“我们完全没有了解下去的必要了。”我看着她，很是平静，“含糖对于我而言，比任何人都重要，但凭一个你，根本不可能撬动它在我身边的意义。”
留下这句话后，我便又走进了咖啡店。
一把把含糖揉进怀里，开车回家了。
在车上的含糖安静极了，它似乎知道自己做了错事。
一到家，就自己爬到窗台上去了。
我的心里烦躁极了，便蒙头就睡。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我心有不甘，便又点开相亲的网站，一条评论赫然出现在我的资料区内。
暴躁的小仙女：姐妹们，这个男人是个变态，他居然把蛇当宠物养，记得避雷啊！
好嘛！
现在相亲没相成就算了，还莫名其妙地成了变态。
我把平板丢到含糖面前，讽刺道：“开心了？满意了？”
“再有下次！我一定让你知道，红烧和清炖的滋味！”
含糖吐着信子，不甘示弱。
六、
因为天生的恐惧，宠物店里很少有人来。
所以，工作量不大，我既是店员，又是店长。
除了照顾这群祖宗，剩下的就是研究哪种蛇粮是含糖最喜欢的。
几周下来，含糖很明显已经对这群同类，没了兴趣。
就在这一天，我与往常一样，在柜台上逗含糖玩耍。
突然，门口的风铃传来了久违的响声。
我迎来了开店以来的第一位客人。
这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推开店门的时候，先是朝里面看了看，然后才走了进来。
“原来是你啊！”女孩看起来有些兴奋。
“你是？”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自来熟的陌生女孩。
“哦，忘了介绍了。”女孩的脸上多了一层红晕，她伸出手来，“我叫韩叶，昨天见过的，在咖啡店里。”
我这才记起来昨日发生混乱之后，坐在角落的那个女孩子。
“是你啊！有事嘛？”
韩叶是附近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是听到朋友说，附近开了一家爬宠店，专门是关于宠物蛇的，所以她才跑来看看。
“你不害怕嘛？”我有些好奇。
韩叶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我父母是一家研究所的员工，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与蛇打交道。”
“怪不得昨天那种情况，你还能淡定地留在店里。”
韩叶嘿嘿一笑，便环视起了四周。
“我可以看看吗？”她指着四周的蛇舍，一脸祈求的样子。
我摊开双手：“当然，请自便。”
韩叶对店里的所有蛇类都能叫上名字，就连它们的习性都了如指掌。
可是直到她看到含糖时，眼前突然一亮。
“这就是昨天那条蛇吗？”
我点了点头。
她皱着眉，仔细地在大脑中搜寻中有关这种蛇的信息。
不过从她拧成'川'的额头上，就可以看出来结果了。
“这条蛇是哪种品类？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我笑了笑挡在了含糖的面前，把韩叶刚刚举起来准备拍照的手机压了下去，“只是有些变异的玉米蛇罢了！”
被我阻止的韩叶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
见她收起了自己的手机，我脸上的笑容便愈加浓烈。
挺知趣的一个小姑娘。
在店里又呆了一会，韩叶接了一个电话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的时候，她特意记下了门上挂着的我的电话号码。
回去的路上，含糖不知道爬到车子的哪个角落里去了。
“含糖，你觉得下午这个小姑娘怎么样？老实说，我第一次见对蛇类感兴趣的女孩子。”
含糖不知道何时缠到了我的胳膊上，从衣领的位置伸出来蛇头。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会吓死人的！”
含糖发出嘶嘶地声响回应着我。
回到家里后，我便让管家替我找来韩叶的资料。
好在一切都显示正常。
看来是我多心了。
七、
含糖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差，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它身上的颜色比平时浅了很多，眼睛里更是多了一些浑浊，并慢慢露出一丝蓝色。
就连平常爱吃的鸡腿，它都懒得看一眼！
看样子大概是要蜕皮了。
说来奇怪，平常的蛇类蜕皮的频率是一到两个月蜕一次，而含糖从小到现在，一次蜕皮都没有过。
为了照顾它，我去店里的时候只好把它带在身边。
恰巧遇见了在门口等候的韩叶。
“我以为你今天不开门呢！”她露出两颗小虎牙，笑着说道。
“有点事耽误了。”
我打开店门，她便径直走了进去。
环顾了一周，又回头看着我问道：“那条变异的玉米蛇呢！”
“可能在洞里吧。”
即使昨天有了韩叶的资料，我也拿不准她接近我的目的，所以为了含糖的安全，我还是暂且让它少出面。
果然，我话音刚落，她的脸上便挂着遗憾的表情。
“怎么了？”我随口问道。
“只是觉得它有些特别。”韩叶皱着眉头，“就是给人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怎么说呢！”她想了半天，嘴里憋出了一个词来，“灵动！”
韩叶突然拍手直叫，“没错，就是灵动！我能感觉到它的身上似乎有着和人一样的神韵。”
我心中一惊，却不动声色地回答：“有这么玄乎吗？它只是一条普通的宠物蛇罢了。”
“有啊！”韩叶窜到我的面前，继续说道：“前日在咖啡店，它出来的一瞬间，对坐在你对面的那个女孩充满了敌意！”
“而那种敌意，绝不单单是受到威胁那么简单，更像是一个女孩子在与其他人争风吃醋！”
“小说看多了吧。”我对着韩叶的脑袋来了一计脑瓜嘣，结果胳膊处就传来熟悉的疼痛感。
我嘴角一扯，硬是没叫出声来。
“它只是条蛇而已，怎么会争风吃醋呢！”
晚上回去的时候，含糖的身子已经有些僵硬，它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乳白色，并且盘在了卧室里木制的衣服架子上。
我深怕它会发生什么意外，便坐在那里一直看着它。
直到半夜，我醒来时，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而含糖不知所踪，只是在衣架上留下了一层已经蜕下来的蛇皮。
我将其捡了起来，夹在了一本书里。
没一会，含糖便摇晃着身子从窗台上爬了进来。
现在的它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漂亮了，身上的颜色在月光下变得更加鲜艳。
“哇，含糖，你变好看了啊！”
我一把将它揉进怀里，却不料它变得有些不安分了，似乎想挣脱出来。
此时困意正浓，我也就放开它，让它自己玩去了。
睡梦中，我好像听到了有人低语的声音。
声音很低，但也很温柔。
清晨醒来，含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从我的被窝里爬出来，反而是在旁边的枕头上盘成了一团。
见我醒来，它便一头撞了过来。
“嘿嘿！你啊，终于又活了！”
我蹂躏着它的头，一直等到它炸毛才停下来。
“真小气！还不让摸！”
见我有些不高兴，它便又凑到我身边，用头顶了顶我的手，一脸讨好的样子。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
这几日，除了含糖蜕皮完成，另一件事就是我与韩叶突飞猛进的感情。
在将她的情况都摸透之后，我才让她再次见到了含糖。
不过很显然，含糖的态度并不是很友好，甚至是敌视。
每到韩叶准备碰它的时候，它就拱起身子，似乎随时发出致命的一击。
不过好在，韩叶并没有生气，这才让我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太陌生了，估计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