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小村姑她看上你了
1卖身
寻衣坐在里屋逗弄着三岁的弟弟。
外屋不时传进来几句零碎的对话。
“仙人,你们一定要对我们寻衣好啊!”
“放心!”
“怎么给这么多银子……”
“拿着吧!好好给孩子看病……”
寻衣最后亲了亲弟弟的额头,“姐姐要走了,你以后要乖乖的听爹娘的话,要……”
她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
而小小的男孩依然像是木偶一样,眼神始终呆滞的望着一个方向。
山路遥远,寻衣始终没有回头看,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身旁是两个眉眼清秀的神君。
一个叫青凤,一个叫重火。
“寻衣,”青凤带着赞赏看着情绪稳定的小女孩,“我和你说的都记住了吗?”
寻衣咬了咬唇,“是。尽量少说话,不要提起溪浣神女。”
青凤点了点头,对这个女孩挺满意,他抬手为寻衣理了理碎发,“好姑娘!等司凉神君的毒解了,我就亲自送你回来和父母弟弟团聚。”
寻衣福了福身子,“多谢神君!”
入夜,考虑到寻衣凡人的身份,他们找了一个山洞过夜。
在寻衣熟睡后。
“你确定,她这样土,能入得了司凉那家伙的眼?”重火压低了声音说。
青凤皱着眉用眼神示意他小声点,“我寻了三月有余,就只寻到了这么一个药泉体质的女子,他要想解毒,就必须要这个女孩。”
“啧!”重火嘴角斜斜的叼着一根草,“青凤,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作孽啊?她才十六。”
青凤许久没有说话。
就在重火以为青凤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又听到青凤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药泉体质的女孩本来一生就非常短暂愁苦,如果能让司凉把毒给解了,救回溪浣也算是功劳一件。”
第二日,他们便开始加急赶路了。
青凤的原身是一只仙鹤,而重火,竟然是一只火凤。
寻衣坐在青凤身上,看着身侧的火红的凤凰良久,才捏着衣角,小声请求,“重火神君,我能摸摸你的毛吗?”
天上地上仅此一只的火凤立刻就想骂人,但还是忍住了,斥道:“做梦!”
小村姑有些悻悻然。
“身在曹营心在汉!”青凤酸酸的评价。
重火毫不客气的嘲笑:“认输吧!青凤,小爷的帅气是你拍马难及的!”
小村姑手足无措的抓紧了突然加速的仙鹤翅膀,在万丈叠云中垂眸,那个生养她的小村庄,早已离她十万八千里远了。
2断月
断月宫之名有个由来,当初天帝陛下询问战神司凉想要何处为宫殿。
司凉神君看了眼自己手中可开天辟地的屠魔剑,随手一掷,“此剑停处,堪为本君的宫殿。”
那把屠魔剑生生砍断了半个月亮,所以名为断月宫。
清冷幽深的宫殿外,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手中一柄玉箫轻动,墨色长发在断月下随风轻扬,说不尽的哀婉绝艳。
寻衣刚抵达断月宫,还没来得及感叹一下神宫的奢华高贵,就被青凤给带到了天界的瑶池内。
她清洗一番后,有貌美的小仙娥来给她妆扮。
看着妆扮后一新的寻衣,青凤笑的温润如玉,“寻衣很漂亮!”
寻衣面色一红。
青凤有些不放心的交代,“今晚,你主动些。司凉他是个木头性子。我给你的那些画册,你都看了吗?”
寻衣低下头,红晕蔓延到了耳后,青凤给了她一些册子,上面都是些描写男女之事的,她结巴的话都说不好,“看,看了。”
“那就好,”青凤稍微放下了心,“等到午夜之时,我就送你过去。”
午夜,清霜落了满地。
一身清辉,床上的男子身子被冷汗浸湿,他的意识有些不清醒,体内的淫蛇血发作时,得不到纾解的折磨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但是,司凉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任由灵魂痛到碎裂。
门,闪开了一条缝。
寻衣的心都在嗓子眼上了,她紧紧的拽住了青凤的衣袖。
而后手指一根根松开,寻衣想起了那夜山洞听到的话,不再去抓这根稻草,自己向深渊走去。
她缓慢的爬到了床上,颤抖着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赴了上去。
一夜痴缠。
开始的时候,是寻衣按照册子上循规蹈矩的做。
司凉的体内像是有一团火在横冲直撞,他抓住身上胡作非为少女的小手,然后翻身掌握了主动权。
寻衣困难的睁开眼睛,只觉得身上痛的不像话,身边早已没了昨夜那人。
本来她以为青凤和重火容貌已经算得上上品了,可是昨夜借着月色,她才知道什么叫惊为天人。
她又想起山洞里,重火所说的,司凉会看上她吗?
当时不过以为只是随意的一句贬低,现在她明白了,打心眼里自行惭秽。
心里酸作一团。
后山峰顶。
青凤和重火两人被司凉提着屠魔剑逼到了悬崖之上。
“你别恩将仇报啊,要不是我们两个人,你现在能提的起剑吗?”重火不悦的瞪着眼睛。
青凤则是一脸无奈,“事情已经发生,你就算把我们打死也没用!”
司凉冷峻的面容上都是怒意,“我怎么对得起溪浣?”
“就是因为溪浣,如今她身陷魔族,只有你解了毒才能救她!”青凤放缓了音量,劝道,“这个小姑娘只是一个凡人,等到你的毒解了,我就把她送走,除了我们三个人,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剑缓缓的被放下了。
“还要多久我的毒能解?”司凉垂下了眼睫,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下。
青凤示意他坐到石桌旁,给他把脉。
“药泉体质果然名不虚传!”青凤面上一喜,“再有两次就差不多了。”
司凉一向冷然的面容上有些红晕,“昨夜,就不止三次!”
青凤和重火对视了一眼,齐声道:“禽兽!”
司凉少见的沉默,一如往常很寡淡清欲的那种,只是在转过身的时候面上有些羞赫。
“咳!”青凤清了清嗓子,“也不要贪图快,最好的节奏是七天一次,配合药浴,如此,想必再有两次就好了。”
寻衣就这样在断月宫里住了下来。
3清醒荒唐
自从那夜之后,寻衣就没有见到司凉了。
她的衣食住行都是重火在打理。
“格老子的!下一次再让小爷给你买鸡,你就等着饿死吧!”重火恶狠狠的说,猛的把一只大公鸡给摔到了地上。
寻衣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低眉顺眼的杀鸡,然后架在火上烤。
火光中,重火瞠目结舌,颤抖着手指着寻衣,“你,竟然如此恶毒?”
他之所以这么生气,就是因为半路上,他觉得这只公鸡外貌和他有些像,简直就是东施效颦!公鸡妄想和火凤套近乎!
寻衣眨巴着眼睛,撕下了一个鸡腿递给他,“尝尝吧!很好吃的!”
“愚蠢的人类!”重火轻蔑的笑,狭长的眸子全是不屑,“小爷我会吃这种低级的食物?”
北风吹过,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他吞了吞口水。
“吃不吃?”寻衣笑的狡黠,又拿着鸡腿在他面前晃了晃。
片刻。
重火皱着眉看着手里只剩下的鸡架,允着手指,“这鸡怎么这么不争气,就长了这么二两肉,够谁吃的?”
寻衣已经净了手,然后又端上了一盘糕点,上面还掺杂着粉粉嫩嫩的花瓣。
“重火神君要是没吃饱的话,就吃点糕点果腹吧!”
她的眼神纯净灵动,像是洁白无瑕的雪,又像是晶莹剔透的冰。
于是重火的那句,‘愚蠢的人类,’就没说出口。
他捏了块糕点,整个放入了口中,心里想着人类虽然愚蠢,但是还挺好看的。
“那个,……”寻衣犹豫的开口,“神君,你这样吃,不会呛着吗?”
话音刚落,重火就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还好,寻衣及时的递过来一杯清茶。
“你们在做什么?”桃花树下走出来青凤,他身后是不容忽视的司凉神君。
触碰到那人寒凉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寻衣慌乱的低下了头,福了福身,“见过神君!”
司凉没有应声,只是一步步向寻衣走来。
玄色的衣摆上下翻飞。
寻衣的心一步一步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紧张什么。
有些愠怒的声音响起,“谁准你动这些桃花的?”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又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睥睨万物的模样。
寻欢后退了半步,微微抬起头也只能看到司凉的下巴。
她手足无措的抓紧了衣襟,“对,对不起……”
这里不是花李村,采摘桃花瓣是她的错。
青凤上前拉住了司凉,劝道,“别这样吓寻衣姑娘!”
“不就几片桃花吗?”重火毫不在意道。
青凤瞪了他一眼,“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这是溪浣的桃花!”说完这句话,司凉就转身走了。
青凤忙跟了上去。
4愚蠢的人类
寻衣怔怔流着泪。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雪白的手绢递到她面前,“别哭了。”
是重火。他烦躁的挠了挠后脑勺,根本不知道怎么哄人,只得硬着头皮说:“他就是那么个脾气,你刚来不知道,溪浣被魔族囚禁了,他心情不好,也不是冲着你!”
寻衣接过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泪,“我知道,我明白。”
她一个买来的丫头,哪里有生气的资格。
到了晚上,青凤又特意来了一次,极尽所能的劝慰她。
寻衣不想听,转身十分认真的说:“青凤神君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些事,就不配合司,司凉神君解毒的。”
青凤悻悻然闭上了嘴,他就是这个意思。
司凉神君第二次召她过去,是在一个飘着雪花的傍晚。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寻衣依然很紧张。
上一次司凉是躺在床上不太清醒,这一次,却是用清冷的眸子凉凉的看着她。
冷声宣布:“开始吧!”
可是寻衣一紧张就忘了站着怎么开始。
她看着高大冷漠的神君,有些不知从哪里下手。
一慌,她就掂着脚想要脱神君的衣服。
可惜的是,她的手在发抖,带子怎么也解不开。
“不用脱我的。”司凉伸手握住了女孩还在发颤的一双手。
不同于上一次的疼痛,寻衣出来很多的汗,几缕发丝被沾湿,像黑蛇盘踞在雪白肌肤上,惊心动魄。
她抬头,猝不及防看进了司凉的眼睛里。
那双眸子不同于她的迷离,清冷自持,隐忍为难。
寻衣一颗沸腾的心忽然就冷了下来。
她抓住床上的绸被遮在了自己的身子,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
比如她以后的生活。
她肯定是要离开断月宫的,只是,也不想回到花李村里,她一个不洁之身回去也只会让父母蒙羞。
不若找一个山清水秀的无人之地,潦草的过完这一生。
司凉一直看着身下的女孩,安静乖巧,无论他多用力都不会叫疼。
好像还在发呆,毫无所觉的样子。
他的心里忽然就有些烦躁,动作也胡乱了起来。
终于结束了。
寻衣没有像上次一样不懂事的睡在司凉的床上,她拖着早已木了的双腿,一件件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好,而后不发一言的离去。
司凉躺在床上,慢慢平复了呼吸。
这个女孩子把身子给了他,以后可怎么办呢?罪恶感像是看不见的绳索悄无声息的束住了他。
5烧鸡
寻衣躺在石头上晒太阳,原来天界的时间和凡间的时光一样飞逝。
“你不给我做烧鸡吗?”重火大步走过来。
寻衣把脸上的帕子揭下来,太阳在她饱满白皙的小脸上反射出莹润的光,重火红了脸。
寻衣摇了摇头,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越是好吃的东西越不能天天吃,这样很快你就会腻了,人间美味不过百种,若都腻了,日子又有什么盼头?”
重火默了默,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不管,我要吃!”
像个任性的小孩子,寻衣嘲笑他,“你们神仙都这么贪吃吗?”
刚得意完,寻衣就不慎从青石上滚了下去。
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脸先着地。
然后,她就落到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是重火。
他脸上挂着玩味的笑,“你们人类都是这么愚蠢的吗?”
寻衣着急忙慌的从他胳膊上跳下来,“不是!我们人类都可聪明了!”
“聪明到睁着眼睛都能摔到地上?”
落英缤纷的桃树后,青凤看着两人的互动,蹙了蹙眉。
佳人酿是一种后劲很足的酒。
月色当空,青凤和重火坐在山顶上品酒。
重火双臂撑在身后,斜睨着青凤,“有什么话要说?”
好歹也在一起了几百年,青凤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不管怎么说,寻衣是司凉的人,你要和她保持距离。”青凤把杯中的酒都喝了个干净。
重火迟疑了下,“我们保持着距离呢,再说不是说等毒解了她就会走吗?”
青凤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负手迎风而立,再不复往日的温润如玉,“这是骗司凉和小姑娘的话,等到司凉毒解了,就把她杀了,随便丢到哪里就行。”
重火心神一凛,脑海中浮现出小姑娘在他怀里的那一瞬,手中的杯子落到了地上的积雪中。
他的喉咙有些发干,“为什么?”
“需要理由吗?”青凤嗤笑一声,“不过一个凡人,再说,等溪浣回来,若是知道了她的存在,肯定会不开心的。”
天上又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像是柳絮飞扬。
寻衣躲在桃树下已经有一会了,她本来只是在树下看蚂蚁的。
不料司凉神君竟然在院子里作画。
担心司凉误会她又偷摘桃花,于是便一直蹲在那里,双脚已经酸麻了也一动不敢动。
来到断月宫不过短短数十天,她的心境已然发生了变化,看不到这个神君的时候她会想着他,看见的时候却又只想躲起来。
不知还有几次,她就要永远的离开了。
司凉已经注意到那凡间女子好一会了。
她蹲在那里小心翼翼,但是脚踩过枯枝的声音却暴露了她,她显然还没有意料到自己的处境,真是傻的可爱。
画作早已完成,但是司凉的心里难得的就生出了些恶趣味,想要看看她会怎么办,什么时候受不住了出来,又会是什么表情。
日上中天,司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个凡人女子还有这样有毅力。
走过去一看,谁料,女孩竟然睡着了。
随风飘落的桃花瓣落在她的乌发青衫上,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觉得很美。
司凉没有叫醒她,而是返身回到画架,重新拿了张宣纸,待笔酣墨饱后重新勾勒起来。
寻衣是从床上醒来的,她有些疑惑的挠了挠额头,她记得她刚刚明明是在桃树下来着,为了躲着那个高冷淡漠的仙君。
难道她是梦游回到自己房间的?
她在院子里吃饭的时候,重火又来了。
6心动
不同于青凤的温和有礼,重火的心性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高兴不高兴都是在脸上表现。
“你要吃点吗?”寻衣将桌上的清粥给他盛了一碗。
重火瞪了她一眼,戾气有些重,“你以为本君像你一样,只知道吃吗?”
寻衣翻了个白眼,自顾吃了起来。
半晌。
“今天的粥怎么是咸的?”重火不悦的皱眉。
“我做的是咸粥。”寻衣又把小葱拌豆腐往他那边推了推。
重火若无其事的又夹了块豆腐,觉得还不错,顺便提醒道,“下次不要做咸粥了,我不喜欢吃。”
寻衣觉得好笑,这家伙好像忘记自己刚刚的话,虽然她待不久了,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吃过饭,寻衣坐在太阳下绣手帕,细小的针在她手中灵活的上下翻飞。
重火站在一边怔怔出神。
忽而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寻衣一走神,针扎在了她白嫩的指腹上,鲜血冒了出来。
“笨!”重火一挥衣袖,寻衣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愈合了。
她盯着晚好如初的手指,错过了重火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你们神仙可真神奇!”寻衣想起重火问她的话,道,“我可以修炼吗?”
重火转过身,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云,眼中都是悲切,“不行”。
他问过青凤这个问题,青凤却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你喜欢上了那个村姑?你的眼光这么差的吗?九天上这么多的仙女可要伤心了。不过,药泉体质是无法修炼的,甚至无法长寿,所以,你还是收回自己的心思吧!”
寻衣似乎没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一时没有说话。
重火依然背对着她,双手负于身后,“你想去哪里,等我送你,若是青凤神君要带你,记住,千万不要跟他走。”
说完他就消失不见了,一抹赤红色的残影消失在了门口。
寻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重火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青凤神君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还会害了她不成?
时光荏苒,青凤找到寻衣,说今晚只要最后一次,神君司凉身上的毒就可全解了。
“好姑娘,等到事情办完,你就在你院子里等着我,我送你回凡间。”
他说这话的时候依然谦和有礼,但是那眼神没来由的就让寻衣觉得打颤。
房间里,司凉手里拿了卷古籍,站在窗下认真看着。
白衣乌发,侧颜绝美。
寻衣清晰的听到了自己胸腔里传出来有如擂鼓的心跳声。
今夜是最后一夜。
她一步一步的走近他,发梢的水珠滴落到光滑的地上,在昏黄的月色下有一种消逝的美感。
终于,她颤抖着手环上了那人劲瘦的腰腹上,闭着眼睛能够听到泪流进心里的苦涩。
“神君,”她的手如灵蛇一般探入司凉的衣衫内,“今夜,让寻衣好好伺候你吧!”
她很热情,一如画册上那些青楼名妓和风流公子,用最豪放的语言和身体挑逗着男人,纵情一夜,天亮之后各奔东西。
不同的是,她的心里有些痛,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密密的扎。
荒唐到了半夜。
司凉运功,发现自己身体内的毒素已然全清。
“谢谢。”他眼眸深深的望着寻衣。
寻衣挑唇笑了,万种风情的模样,“神君客气了,应该的。”
你花钱买了我,那我们便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司凉起身穿衣,他穿玄色分外好看,“我要去一趟魔族,你等着我,回来我有话和你说。”他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寻衣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在心里想着青凤和重火的话。
她的任务完成了,现在是要走的时候了,是听青凤的,现在回到小院里,还是听重火的不要跟青凤走呢?
还在她想着的时候,司凉已经推开门走出去了。
寻衣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抱着自己,他一定很爱溪浣神女吧!
这样心急如焚的去救她,一刻都等不及的模样。
她困的不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她一推门,就看到了在院中立着重火。
给她的感觉是好像有点孤独。
他神情有些憔悴,衣袖也有些皱褶。
“我送你走。”
他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可爱。
寻衣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了?”
重火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他才不会说,因为这个愚蠢的凡人,他和自小长大的好兄弟青凤打了一架,然后两败俱伤。
摇身一变,重火现出了原身火凤凰,威风凛凛的徜徉在九天之上。
偏偏身上的小村姑笑的没心没肺,“重火!你的毛看起来真的很像大公鸡啊!”
小爷岂是尔等凡人可以诽谤的!
重火抖了几抖,小村姑惊慌失措的抱紧了他的脖子,吓的浑身发抖。
飞到一处,寻衣指着一座青山,“放我下去吧!我要去那!”
重火载着她俯首直冲下而去,又惊起寻衣的一阵尖叫。
“这里好像不是花李村啊!”
寻衣依依不舍的从他背上跳下来,“回不去了,这里挺好的。”
她看了看青翠的山林还有小桥流水,十分满意的拍了拍重火,“多谢你了!回去吧!天界路远。”
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重火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到了嘴边还是只有一句,“你多保重。”
魔界还有一场酣战在等着他。
临走之前,他在这座山上下了一道禁制,可保野兽不会侵扰此地。
天界与魔族的战争持续了七天。
赢回来了他们的溪浣神女。
最开心的人应该是司凉,但是看着已经人去楼空的小院,他心里的惆怅竟然占了上风。
骁勇善战的神君在这个小院里十分茫然,小村姑就这样走了?他还有话没说,为什么不等着他呢!
7结局
青翠的山林间,一个小男孩拿着弹弓在草丛里等了很久,他眼神坚毅,虽然不过六岁,但是已然可以看出美男子的轮廓来了。
‘嗖!’的一声,一颗石子破空而发,一只小雀鸟应声落地。
男孩高兴的捡起雀鸟,然后飞快的奔向身后的一处竹屋内。
“娘!你看我打到了什么?”
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带着浅笑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坏家伙!不许再伤害这些鸟儿了,本来这山上就没什么野物,再这样下去,连鸟儿都绝迹了!”
然后她熟练的从屋子里拿出草药和纱布给小雀鸟包扎,还顺便洒了些谷物。
“娘!”悦笙指着院子里一个身着玄衣的男人,“他是谁啊?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们?”
寻衣转过身一看,身子就僵住了,然后对悦笙道,“应该是迷路的人,你现在回屋子里背三字经,待会娘来考你!”
悦笙带着好奇进了里屋。
寻衣抬手理了理碎发,然后抬步走向院中。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于他而言,不过是七日,而于她而言,已经过去了七年。
司凉仔细打量着她,明明是同一个人,哪里都一样,可是哪里又好像都不一样。
“神君是路过吗?”知道司凉神君不喜欢说话,寻衣先开了口。
司凉眉头一皱,答非所问,“为什么不等着我?”
寻衣面上依旧带着浅笑,“有什么区别呢!神君的毒解了,我便没有留下去的意义了。”
“那个孩子……”司凉抬了抬下巴,问的是刚刚那个小男孩。
寻衣飞快的截断了他的话,“他爹去打猎了,一会就回来。”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在的搓了搓,司凉开口,“他对你好吗?”
寻衣娇羞一笑,“他对我,极好,为我种了这十里桃花。”
经她提醒,司凉才注意到,这竹屋周围竟然是全是开到荼蘼的桃花。
应当很在乎她吧!不像他,当初连她摘点桃花做糕点都要生气。
身上的力气忽然就散尽了。
“那,你和他好好的。”
寻衣点了点头,“谢神君,我们定会白头偕老!”
司凉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本来,他是打算娶她的,要了她就要负责。
他已经和溪浣坦白了这件事,然后把魔族后续的事情交给了青凤,马不停蹄的赶回去。
她走了,嫁给了别人。
这样也好,她看起来很幸福,那他就放心了。
“娘!你怎么哭了?”悦笙紧张的拿着手绢在寻衣脸上胡乱的擦。
寻衣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娘只是,遇见了故人。”
悦笙却像个小大人,“是我爹吗?”
“胡说什么?”寻衣有些慌乱。
“可是我听见了你骗他,而且他的眼睛和我的好像。”悦笙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寻衣的泪又要落下来,心里暗恨司凉为什么要出现这一遭,打破了她和儿子平静的生活,还勾起了悦笙找爹的心思。
“不过,”悦笙话锋一转,抱住了她,“娘要是不喜欢他,那我就没有爹,只有娘!”
寻衣感动的一塌糊涂,紧紧的抱着他的小身子,“谢谢你,悦笙!”
竹屋的生活十年如一日,久而久之,寻衣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在那场梦里,她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也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