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易身为明远号防卫舰的舰长,平时都是在曙光星上空执行任务,守护着星球的安全。
此时,他正在舰长室里和女朋友苏木珊进行视频通话。
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苏木珊的虚拟影像,柔声问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去工厂参观了。”苏木珊漫不经心地回答。她半躺在床上,由于刚洗完澡,柔滑的金色长发上还带有些许水渍。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在总部好环境待着,非得去小行星上吃苦。”
“你懂什么。记录行星改造可是很意义的。而且还能看到机器人。”好像是在回应她似的,从窗外传来几声机器的轰鸣声。苏木珊闭上眼睛,轻轻吸口气,陶醉其中。
连易看着女朋友夸张甚至有点好笑的模样,不禁莞尔。他知道她对机器人有多么着迷,要不是陪着自己她早去科技之都无双城工作了。
曙光星什么都好,就是禁止机器人。苏木珊不止一次为此向连易抱怨。其实连易最近下定了决心,等他服役五年期满后,也就是一年之后,他就辞职,去无双城发展。
他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再告诉苏木珊。到时,他也会向她求婚。
“那个,今天我爸打电话了,他让我俩有时间回家一趟,”说到这里苏木珊有点扭捏,“他有事跟你说。”
“叔叔有说是什么事吗?”
苏木珊右手捋了一下头发,对着腿上电脑的显示器说,“你过来就知道了。”然后就赶紧转移了话题,“哎,这次那老头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你都毕业了还整天缠着你,把你当苦力使。”
“别这么说李老师,没有,老师最近身体不好,我拿了点药过去。”
“没大碍吧?”苏木珊顿时摆正态度关切道。
“不严重,不用担心。已经基本痊愈了。”
“嗯。那就好。”
“对了,”苏木珊说,“这次回去你必须陪我到冷月斋去,我太想那里的美味了。要是再找借口我可不饶你。”说着,苏木珊举起手臂晃动了下拳头。
冷月斋是曙光星上的一家小餐馆,它的饭菜远近闻名,但不接受网络预订,每次在门口都会排很长很长的队伍。苏木珊多次想要去吃,但都被连易借口不好吃,或者想吃别家的而拒绝。苏木珊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几次。连易喜欢简单直接,认为只是吃个饭,没必要浪费时间去排那么久的队。
“没找借口,主要是排队,太麻烦。”
“你……”苏木珊脸色一寒。
连易急忙岔开话题,“去地球的许可我已经争取到了。”
果然,苏木珊立刻将刚才的不快抛掷脑后,顿时喜笑颜开。拍着手说,“啊,终于可以看大海了。”
最后一个“了”字刚刚说完,苏木珊的画面却突然消失不见。
连易检查了一下网络,并没什么问题,转到别的频道还是有画面的。是木珊的网络不好吧,他想,毕竟小行星那里才开始建设不久。而且在宇宙空间通信,连接中断的情况时常发生。
他决定一会儿再尝试连接一次。他拿上通信仪,向门外走去。
等当晚些时候连易回来,他没有立刻联系苏木珊。而是躺在床上开始准时观看《恒星电视台新闻联播》。这是他每天的必看节目。
“全天大事,我们关注。欢迎各位观众收看新闻联播节目。今天的主要内容有……”主持人开始进行新闻报道。
“紧急插播一条消息,”一会儿,主持人神色紧张地说道,“我们刚刚收到一段视频,视频里的时间就在几分钟前。”
画面转到一颗破败行星,好像是在一个工地上,几十名军人装束的人正在往一艘大型运输舰上运送物品,周围还有两艘护卫舰。随后,它们升空离开。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两艘护卫舰停下,在半空中对整个小行星开始进行无差别轰炸。
画面转回。主持人继续说,“据可靠消息。昨天,班日星和意亚星的太空联合舰队突袭了辉耀星,并占据了星门入口。加上今天的袭击,不知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有专家预测,银河系很快会有一场战争,并说这是五百年前七国之战的延续。”
“我们会继续跟踪此次事件,具体情况请关注我们的后续报道。以上就是今天的全部内容,再见。”
连易已经听不到主持人的声音了,他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
他认出了那个被攻击的小行星。那是他女朋友苏木珊正在工作的地方。
几日后。
银河系第三行星奥西星的胜利广场。台上,被称为元首的男人正做着激情昂扬,极具煽动性的发言。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奥西星的土地上!这块我们祖先用鲜血和尊严浇灌的土地上!”
“那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们这个星球的骄傲就没有了!战胜者们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你们告诉我,”元首指着身后的雕像,“你们是选择像安德烈·柯里昂一样去做一个自由的斗士,还是一个奴隶?!”
底下密密麻麻的群众热烈仰望着元首,爆发出巨大的吼声,里面夹杂着愤怒与坚决。“自由!自由!自由!”接着,人们半举起右手,大声背诵口号,“元首系帝国的整个主权于一身,公众的所有权利来源于元首的权力。元首是全体人民意志的最高执行者,元首的权力是全面而完整的,它扩展到人民生活的所有领域,所有共同体成员都有义务忠于并服从元首!”
整个场面肃穆而庄严,所有人都在幻想着一个美好的未来。
随后,奥西星的军队向着刚打下来的星门方向前进,准备进入辉耀星,与班日星、意亚星的联合军汇合。
战争,开始了。
连易已经回到了他在曙光星的地上住所。他请了半个月的假,这半个月来他没走出房间一步。
但是,因为战争,明天他不得不回去复命,而且他也有一些事情想要了解。
现在他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屋里只有床边书桌上的小夜灯照亮着一小片地方。
他扭头看向书桌上的一个相册,是苏木珊的。
相册里苏木珊穿着好看的粉红色裙子不停转着圈,开心地笑着。
连易和苏木珊是在上学时成为男女朋友的,两人没在一个学校,是在一次朋友聚会时,经同学介绍才相识的。到现在已有八年时间。
第一次见面时连易非常拘谨,他本身也不善言谈,木珊问他话他都有点结巴。
后来两人渐渐联系多了,偶尔互相约着吃饭出去玩。
连易清楚记得当初向木珊表白时他是多么激动,心脏快的仿佛要跳出来一般。连易家里条件不是太好,他其实是有点自卑的。他也不够浪漫,一直在忙自己的学业,在向着成为一舰之长的理想而努力。在他心中苏木珊其实并不是第一位的。直到真正成为舰长之后,他才有勇气向苏木珊求婚,他觉得这时候自己才有能力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连易将头埋在枕头里,哭了出来,肩膀不停在抖动。
连易来到了雅竺学宫的研究所见他的老师李正教授。
雅竺学宫,全宇宙最好最有名的大学。曙光星也凭借雅竺学宫成为所有人类住人行星的文化中心。
“确定要去见杰克·希姆吗?”李教授从实验台的座位上站起来,边说边走向连易。
“是的。”连易回答。此刻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李教授站到连易面前。“你知道你若去很可能不会活着回来。你要想清楚。”
“而且,你认为他真值得信赖吗?他当初在学校里就处处针对你,后来又因为曙光和辉耀的关系,更加视你为眼中钉。现在他约你见面,说是讨论结盟问题。我估计他早就投靠那个元首了。你不会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更别提是援助了。”
“我还是想去,已经有九个星球沦陷,被占领。我想争取更多的力量,而且,我也想知道袭击事件杰克有没有参与。”
“你还有任务,地球那边才是最重要的,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
地球,遗落之地,十年前才再一次出现在人类的视线。是人类最初的家园。
“老师,我不会白白送死的。”连易低下头,小声道,“木珊的仇我还没报。”
李教授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于心不忍。
“你也别太悲观,说不定她还活着,我们并没有……”
教授声音越来越小,话都没说完,他自己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袭击发生前后没有其他飞船飞出,根本没人逃出来。
李教授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老师,”连易说,“两天之内我一定会赶到地球的。”
“好吧,”教授转过身,走回实验台,“那我在地球等你。”说完,便继续在屏幕上滑动,为明天前往地球做准备。
连易从研究所出来后,立刻搭乘飞船前往曙光星的邻星冥海星。他要去无双城的大银河机器人公司见一个人。尽管他并不愿意见那个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大银河机器人公司几乎垄断了整个银河的机器人生产。据说它起源于地球时代,具体时间已不可考。
电梯很快地到达银河大厦的301层,连易走进这层唯一的一间房间。
一个女人正靠着办公桌,看样子是早就在等待连易。她穿着简洁干练的蓝色工作服,双手环胸,脚踩一双红色高跟鞋。
“来了。”她见连易进来,打招呼道。声音十分甜美。
女人叫琳娜·艾瑟儿,年纪并不大,但已是大银河机器人公司的高层中的一员,而且是手握实权。从中也可以看出其人能力之强,手腕之高。
“嗯。”连易停在距门两三步处,与琳娜·艾瑟儿隔了一段距离。“东西准备好了吗?”
艾瑟尔放下手,开始向连易慢慢走去。直到两人距离很近几乎是快要碰到才停下,连易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半步。
“你怎么还是这么,没一点人情味儿。”
“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能不能给个笑脸,再表示下感谢啊?”
连易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道,“谢谢。”
空气凝固了一秒钟。
“噗。”艾瑟儿突然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笑,仿佛冬雪消融,春暖花开。不管是纵横情场的老手,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都会被此刻她散出的光芒所吸引。
“好了,”琳娜说,“不跟你开玩笑了。早准备好,就等你了。”
“走吧,在上面的房间。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琳娜绕过连易率先向外走去。连易稍稍停顿,也转身紧跟了出去。
一个半小时后,银河大厦外。
“小心点,一定平安。”琳娜站在台阶上,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木珊的事,我很抱歉。”她想了想,又补充说。
连易忽略这个话题,“我先走了。”他快速走下台阶,径直向前面等候的飞车走去。
琳娜远远望着连易离开的方向,眼里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辉耀星护卫团团长杰克·希姆的天帝号飞船静静漂浮在太空中。
连易的飞艇泊入了它的停机舱内。他被两个士兵带到控制室,带到了杰克·希姆面前。
“没想到你真的敢来。”杰克·希姆翘着腿坐在高台座椅上,身后还有两个人持枪而立。
“我就开门见山了,”连易抬着头说,“辉耀星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是谁袭击的X小行星?”
杰克·希姆手抵下巴,“连易,你知道你有多让人厌恶吗?”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连易仍是十分冷静。他紧盯着杰克·希姆的眼睛。
杰克·希姆慢慢走了下来,站到了连易跟前。
他突然拿出一把枪,对准连易的额头,面色狰狞。
“木珊死了是吧?那你也别活了,下去陪她吧!”
连易面色微动,但没说一句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开枪?”
“去死吧,你这个混蛋!”他开枪了。
“宇宙是元首,是我们的天下了。哈哈哈……”
连易向后倒了下去。但是并没有血液从他身体里流出来。
杰克·希姆见此,面露疑色,但随后便忍不住地愤怒大吼,“懦夫!连易,你这个懦夫!”
琳娜·艾瑟儿送别连易后没有回她的办公室,而是去了五十五层招待客人的房间。
她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推门而入。
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竟然是苏木珊!
苏木珊是搭乘银河大机器人公司的隐形飞船回来的。
那天,银河大机器人公司靠着广泛的人脉提前知道了元首要袭击X小行星的计划,公司便派飞船将那里自己的工程师在袭击发生前解救了出来。苏木珊所在的恒星媒体公司也知晓了一点内部消息,便联系大机器人公司的高层将自己的三名员工顺便也带出来。当时,苏木珊本想告知连易,但通信网络已被损坏。后来她就去了银河大机器人公司,见到琳娜·艾瑟儿。
琳娜·艾瑟儿是通过连易认识苏木珊的。
“刚才连易来了。”她站在苏木珊不远处说道。
“嗯。”苏木珊没有起身,听到连易来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双手拿着通信器在写什么东西。
“木珊,我……”
“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我想一个人休息下。”苏木珊打断了她,语气冷漠。
“嗯。好。”琳娜也没再说什么,随即转身离开。
“等战争结束我就会走,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苏木珊仍旧低头打着字。
琳娜稍稍停顿,径直走了出去,屋门关闭。
空荡荡的房间里,苏木珊慢慢放下通信器,神情苍白。看似坚毅的面容中透着一丝委屈,故作坚强地在强忍着什么情绪。
她回忆起之前从X小行星回来后和琳娜·艾瑟儿的一次谈话。
琳娜·艾瑟儿和连易是青梅竹马,他们一块来的曙光星,还是同班同学。
琳娜·艾瑟儿对苏木珊说,她喜欢连易很久了。他们本来相处的很好。慢慢发展下去,肯定会在一起的。
“直到你的出现。”她说,“从此一切都变了,我们之间有了距离。”
“我本来是要放弃的,我愿意祝福你们。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也想了很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年前,你记不记得你们之间吵过一次架,很严重。”
“他去找你了?”
“是,那天他喝了很多酒。”
“他从不喝酒的。”
“那是他第一次。她向我抱怨说你不理解他,还总像个大小姐一样矫情。我也不想隐瞒,我们发生了关系。”
苏木珊再次想到这些,仍旧心如刀割。她将自己全部的感情都投入到连易的身上,她的世界只有他。
她现在只期待战局尽快缓和,航线恢复后立刻回家,回到父母在的地方。
真实的连易此刻正身处地球,走在一个秘密基地中的地下通道里。一声轻响,他停下从怀里掏出接收器,他知道他的机器人替身死了。他本来还抱有一点希望,杰克·希姆其实本性并不坏,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被权利和嫉妒之心冲昏了头脑,加入了敌方的阵营。
“我们再快点,”走在最前面的李教授对身后的众人说道,“据前线线人报告,奥西星的舰队已经前往了曙光星。形式严峻,我们必须加快进度。”
“是!”众人齐声答道。
这是一只由曙光星和冥海星组成的联合小队。一共有三十五人,李教授为队长,同时也是这次任务的技术顾问。
不久,他们进入到一个巨大的开阔空间。里面停着两艘战舰,舰身上分别写着无影和幻神两个大字。
曙光星在十年前找到地球的下落,并发现这个地下坑洞。其中幻神号战舰完好,另一艘无影号则有损毁。战舰使用的技术目前对于现如今的人类还无法掌握,曙光星经过几年对幻神号的研究,尽管还没有完全掌握这种技术,但也足够把无影号所修复好。两艘战舰半年前才在曙光星和冥海星的努力下全部修缮完毕,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战争的范围正在不断扩大。以奥西星为首的联合舰队,势如破竹。除了几个偏远星球之外,银河系十七行星只剩下曙光星和冥海星等四个星球还未沦陷。
曙光星一直以来都是作为中立星球,并不参与星际间的政治纠纷和资源掠夺,能够凭借雅竺学宫的影响力独善其身。如今各星球之间战火纷纷,为了银河系的稳定与发展,以及自身的安全,不得不参与到战争之中。
现在元首的联合舰队正向曙光而来,即将越过泰博卫星,进入曙光星的太空防卫圈。
一百艘奥西星联合战舰停在了曙光星域。杰克·希姆率领的辉耀星舰队也在其中。
此刻,在他们前方只有一艘战舰,正是无影号。
巨大的星球背景下,双方决然而立,只是彼此双方战舰数量悬殊,看似实力差距巨大。
是准备投降,来谈判的吗?杰克·希姆坐于中枢,看着眼前的大屏幕,略微意外,但随之又释然。识时务者为俊杰,连易果然怕死。想和谈?休想!连易,你这次必死无疑。
联合舰队的总指挥显然也不想和谈,他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对面的无影号却突然原地消失不见。
随之,联合舰队后方受到攻击。
“全部散开!”总指挥也是反映迅速。然而于事无补,他根本无法捕捉到敌人的踪迹。
神出鬼没的无影号,仍旧发挥了他千万年前的光芒。笨拙地联合舰队根本来不及反应,前后左右的飞船一个个接连爆炸。
空间跳跃!这不可能,它应该只是传说!
不论杰克·希姆有多么难以置信,结局已定,他都无力回天。
伴随着杰克·希姆不甘的怒吼,战斗结束。最终,连易所驾驶的无影号,以一敌百。曙光星方获得最终胜利。
同时,同样的情形发生在了冥海星域。
元首的阴谋以失败告终,重蹈他祖先的覆辙。元首本人在辉耀星被抓获。他所谓的独立自由理想也随之落空。
一个月后,双方在辉耀星凡黎城签订《凡黎条约》,战争宣告结束。
连易在战后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之中。面对枯燥又大量的工作,他不能说没有热情,更不是心生厌倦,但他总像失去灵魂一样。因为他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
这样的日子已经快要一年,他已经决定,近期找个时间辞去舰长的职务。先不工作一段时间,好好想想。
这一天,连易正写辞职信,并交代以后的工作。此时,他接到一个通信请求。竟然是苏木珊的。连易惊讶,疑惑,是谁?
他接通,苏木珊的影像出现。连易惊喜交加,不敢相信。
“木珊,木珊,你还活着吗?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找你!”连易激动地接连问道。他觉得他的世界又被照亮了。
“连易,我今天来是向你告别的,我想了想还是正式说一下比较好。我们分手吧,以后也别再见了。”苏木珊安静地说着,她看起来比以前憔悴不少。
“木珊,是发生什么是了吗?你知道我多有想你吗?你在哪里?”连易有点惊慌地说。
“你怎么还有脸说这样的话,”苏木珊开始哭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你和琳娜·艾瑟尔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连易不说话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苏木珊看着连易这个样子,彻底死了心。她打这个电话,本来还抱着希望,只要连易让她不要离开,她会原谅他,和他重新开始的。
“我们都要结婚了不是吗?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连易说,“你真的要为了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离开我吗?”
苏木珊听到这里无法再压抑心中的感情,她大喊说,“你觉得这是小事吗?!”
“连易,你真的爱过我吗?”木珊轻擦了下眼睛,恢复了平静。她没等连易回答,接着冷淡地说,“祝你幸福,再见。”画面再一次消失。
也许一分钟后,也许过了很长时间,连易无力小声地说了一句,“也祝你幸福。”
从此以后,他,她,的人生,由相交点,开始向不同的方向延伸,越来越远。
……
凛冬已尽,春天来了。
某天,冷月斋。
屋内,人们纷纷讨论着,关于战争,关于生活。屋外,两棵树枝繁叶茂,绿意盎然,树叶随风而动,生机勃勃。
这个隐藏在高楼大厦中间的小餐厅无声见证着曙光星平凡与不凡的人和事。
这天,连易和苏木珊意外在冷月斋见面了。连易正在外面排着队,而苏木珊却是刚结完账出来。
两人都看到了彼此,四目相对。
“嗨。”苏木珊先上前对连易打招呼。
连易微笑着说,“好久不见。”
“是很久了,有五年了吧。”苏木珊说。
“嗯,五年零两个月。”连易说。
片刻的沉默。“最近好吗?听说你已经结婚了。”连易说。
“是的,琳娜告诉你的吧。”
“听说你要去地球?”
“是的,参与新地球的建设工作,”连易回答,“后天走。”
“嗯,一切顺利。那我先回去了,还有事。”
“好的,拜拜。”
“对了,”木珊又转回身说,“记得帮我看看大海哦。”
连易笑着,“一定。”
苏木珊沿着小路一路走去。连易也走进了店里。
两个人都开始了各自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