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游过星星海

2020-09-11 16:04:25

爱情

鲨鱼游过星星海

文/兰溪三日

楔子

“星海哥,别走。”

纱玉坐在西班牙广场的台阶上,手里拿着刚吃了一口的桃子味冰淇淋。这里叫西班牙广场,却是在意大利罗马,是《罗马假日》里安妮公主吃冰淇淋的地方,也是全罗马小偷最多的地方。

意大利的手工冰淇淋很有名,她这不到一天就吃了三个。隐隐约约间,纱玉发觉盛星海今天对自己尤其宠爱,毕竟往日,姐妹两个里,他只向纱蔓一个人笑。

盛星海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她有些羞赧,下意识地去吃冰淇淋,结果一着急,反而沾了一嘴角的奶油。

“我去万神庙接蔓蔓过来,咱们一同回酒店。”他说着,低头吻住纱玉的嘴角,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就舔去了她嘴角的白色奶渍。

纱玉怔住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能这样。”即便他们是来蜜月旅行的。

盛星海笑了,这是他这一天的第九次笑,好听的声音又哑又低:“在这儿等我,哪儿都不要去。”

纱玉很乖,即便她智商230,曾解开过拉菲猜想,是天才中的天才,但只要盛星海对她笑,她就神魂颠倒,连一加一的答案都不知晓。

那天的后来,她严守着盛星海给她的规定,坐在台阶上,一动也不动。直到晌午的阳光开始西斜,直到卖鸽子食的老妇人们都收摊了,直到她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闪光弹映亮了半边天,直到她死在这场恐怖袭击中……她还在担心盛星海,他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从西班牙广场到万神庙,往返最多一个小时,盛星海在中午十二点离开,纱玉在那晚八点死去。这漫长的八个小时里,他一直没回来找过她。

1

盛家在香港赤柱有栋别墅,每年寒暑,盛星海连带着纱家的小姐妹都在这里度假。

这一年的夏天来得尤其早,纱玉推开窗,扑面就是一阵湿漉漉的熏风,带着蔷薇的甜腻,挟着大海的清咸,味道有点奇怪,却不让人讨厌。风中是纱蔓黄莺般的笑声,她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粗边旗袍,在庭院里荡秋千。她总是那么快活,让纱玉十分艳羡。那件旗袍还是盛夫人请香江最著名的老裁缝给纱蔓量身定做的,盛夫人喜欢怀旧,也喜欢纱蔓。

一旁松树下的阴影里站着盛星海,深蓝色温莎领衬衫,没系领带,臂弯里搭着一件女式薄羊毛衫。

纱玉看到盛星海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她。

“早啊,”她向他挥手,“衬衫真漂亮。”

在说了乏善可陈的问候后,纱玉又朝他笑笑,旋即关上了窗。

有人说超光速可以引发时间倒流,起初纱玉认为这并不科学,因为它得不到证明。凡是不能证明的,都是不科学的,不科学的,就不可能存在。但这一周来,每每午夜梦回,噩梦惊醒之时,她都不得不相信,也许那夜在罗马,落在她身前的炸弹把她的身体炸飞出了超光速,所以她回到了二十二岁,回到了一切悲剧发生的三年前。

二十二岁,是很重要的一年。这一年,她向盛星海求婚被拒,她的新公式被国际数学协会以抄袭为名驳回,妈妈顾女士给了她一耳光。她给爸爸打电话,冰凉的女声说:“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这一年,纱玉失去了一切,远走他乡。三年后,盛星海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找到了流浪的她,没有多言便向她求婚,带她去罗马度蜜月,然后,她死在了那里。

虽然纱玉一直不晓得盛星海为什么在拒绝她的求婚后,又向她求婚,但她告诉自己,他最初的拒绝是有苦衷的,他是爱她的,虽然表象不热烈,却像大海一般深沉。

不必多想了,她活着,他也还活着。她还会再成为他的妻子,这就足够了。

关了窗户的纱玉坐到书桌前,摊开了压花的信笺,当她写完信,盛星海端着早茶敲门而入。

“怎么不下去吃早餐?我们一直等你,你……”他琥珀色的瞳孔里忽然带上了警惕,“你在写信?给谁?”

“给Sariel,你也认识的。”纱玉温和地道。她如果能像纱蔓一样挎住他的手臂,甜笑着撒娇该有多好。可她做不到,她只有这种方式—被顾女士评价为“温暾无趣”的方式。

“Sariel?”盛星海怔了怔,好看的眉眼略略发僵,“你们又有联系了?”

纱玉点点头:“一周前,我收到她的信,信中她说她在罗马的一个数学研究所工作。”

淡淡的金色晨曦把盛星海镀成了教堂里的大天使加百列,他“哦”了一声,旋即看似随意地拿起桌上的信封:“给我吧,正好我一会儿要出去,路上帮你寄了。”

盛星海在纱玉面前一直都是堂堂正正、一本正经的,所以纱玉对他的作为根本不会多想,只是小声道了谢。

走出纱玉房门的盛星海没直接去车库,而是转了个弯回到卧室,关门,拉紧厚厚的天鹅绒窗帘,打开台灯,戴好眼镜。然后,他拿起笔筒中的玳瑁裁纸刀,割开了信封封口。

信是用意大利文写的,不仅如此,纱玉还用了镜像文字,她写的每一行字都是反着的。她喜欢用这种方式交流,在读信的同时,还能走近对方的内心。

2

两周后,纱玉坐上了飞往罗马达芬奇机场的飞机。

就在一周之前,纱玉收到了Sariel的回信,Sariel邀请她去罗马度假。

巧的是,盛星海正好有一场商业谈判在佛罗伦萨。

得知纱玉也要前往意大利的那天晚上,纱蔓挽着盛星海的胳膊:“既然顺路,姐姐不如和星海哥哥一起。姐姐虽然智商高,但情商……”二十岁的纱蔓宛若少女,她吐了吐舌头,“还是让星海哥哥照看着你,我和妈妈才放心。”

其实,纱玉一直想邀请盛星海同行,只是向来不会向对方提要求的她,不知如何开口。听到纱蔓的话,纱玉很感激,因为她的一句话,自己同盛星海登上了同一趟航班。

飞机上,纱玉闭上眼,她与Sariel多年没见了,突然联系上,真是让人惊喜。她要把盛星海介绍给Sariel,对Sariel说:“这个一本正经的英俊男人,是我的爱人呢。”

Sariel是纱玉九岁那年在罗马参加国际数学竞赛时认识的意大利少女,她有一头柔软的金黄色头发,会说汉语,终日像纱蔓一样快活。

竞赛结束后,纱玉回到上海,Sariel也到上海来读书,她们日日厮混,度过了美好又惬意的三年。后来,盛星海出现在纱玉的生活中,虽然他对她不那么热络,但他像哥哥一样照顾她,让她孤独的生活得到了丝丝慰藉。也就是在那一年,Sariel离开了中国,之后她们便渐行渐远,渐无音讯……

晚上十一点,飞机正式进入夜航前,盛星海找空中小姐要了一杯热牛奶给纱玉。

回到二十二岁后,纱玉经常失眠,不过这种症状在她喝了女仆每晚都送来的牛奶后得到了明显的缓解。只是这牛奶的力量太过强大,她有时在白天也是昏昏沉沉的。

对于牛奶的来历,她问过女仆,女仆说她每晚都是喝牛奶的,只不过前些日子,自己休假,带班的女仆疏忽了。

她有过这个习惯?纱玉不记得。但她也没多想,毕竟除了数学同盛星海之外,她对外界的感知是相当迟钝的。

小睡的纱玉被盛星海叫起来时还有点迷糊,她没戴眼镜,也许是睡眼惺忪,也许是灯光昏暗,她看到盛星海在对她笑。

这笑让纱玉受宠若惊,她迅速地喝了牛奶,又迅速地把自己藏进小毯子里,回味着那个笑容,假装睡觉。午夜后,机舱内灯光刚刚熄灭不久,纱玉便睁开了眼,目光落在一旁的盛星海身上。他淡茶色的头发有些凌乱,领带却还是一丝不苟地系着,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他闭着双眸,好像睡得很舒服。

趁着夜色,纱玉掏出手机,颤巍巍地拍了一张盛星海的侧脸照。这个偷拍的过程中,她太紧张了,比她参加国际数学竞赛时要紧张无数倍。接着,她又打开自己开发的一个专门拍摄星空的APP,拍下了窗外的银河星图。

她打算在盛星海今年生日的那天向他求婚,就像她曾经做过的那样,用她这些年拍摄下来的星图组成一条银河。银河不就是星海吗,星海,他的名字,是除了曼德勃罗集之外,这个宇宙中最美好的景象。

存好照片后,纱玉又用手机写了一会儿论文,可很快,困意倏地涌了上来。不知不觉间,她便进入了梦乡,手里还攥着手机。

片刻后,黑夜中的盛星海睁开眼,他轻轻从纱玉手中抽出手机,指尖轻点,输出的是他的生日,旋即,屏幕一亮,轻易解锁。

他在她的相册里翻了翻,最后指尖在写着论文的便签页面上停住了。

3

飞机在第二天上午九点三十五分,准时到达了达芬奇机场。

罗马对纱玉来讲,除了是她的死地之外,还有很多特别的含义。她同爸爸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旅行就是在这里。

那是纱玉十岁那年,也是顾女士同爸爸离婚的第五年,顾女士要带着纱蔓去美国参加芭蕾舞比赛,纱玉也想去,顾女士却说照顾不来她。

就在顾女士带纱蔓离开的那天,纱玉第一次不乖,她背着小鲨鱼背包,一个人跑到另一个城市里的爸爸的研究所。她把爸爸吓坏了,爸爸却没教训她,只是打了很长一通电话给妈妈。平日里细声细气的爸爸,头一次高声说话,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

那个夏天,正好到意大利开学术会议的爸爸带纱玉来到了罗马,爸爸领着她剪了赫本头,买给她好多冰淇淋,还带她去许愿池,给了她三枚硬币。传说投一枚硬币到许诺池可重返罗马,投两枚则厌恶的人永远离你而去,投三枚则……

“去洗个澡吧,晚餐我已经订好了。”

盛星海冷冽的声音把纱玉从回忆的大门口拖了回来,对于盛星海的谈判忽然取消,他又顺便留在罗马的事情,纱玉并没有感觉到一丝奇怪。事实上,她虽然喜欢盛星海,却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或者说,无论他是王子还是乞丐,她都不在乎。

她的爱情太过纯粹,她爱的仅仅是盛星海这个人而已。

盛星海留在罗马并不奇怪,但他的行为让纱玉很惊愕,他竟然又对她笑,像在飞机上时一样。不仅如此,他还补了一句:“有你最喜欢的白松露。”

他是发烧了吗?怎么忽然对她这般好?

纱玉百思不得其解,进了浴室后,她偷偷给Sariel打电话。Sariel却在电话里笑她:“小天使,他对你笑,对你好,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不如这次,”热情奔放的罗马女孩顿了一下,“不如你把自己洗干净,喷得香香的,然后在腰上系一个金色的大蝴蝶结,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吧。”

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与尴尬,纱玉连忙转换了话题,她虽然没有提到自己的时空旅行,却问了Sariel如何看待超光速引发时光倒流的假说。

只是不等Sariel回答,她耳边就响起了敲门声:“纱玉,你已经洗了一个钟头了。”调子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却莫名让纱玉心安。

她握着手机,傻傻地笑,他一定是怕自己洗太久,而出了什么事情吧。

手机的屏保还是五年前她第一次到香港,在太平山顶时与妹妹,还有盛星海的合照,那也是她暗恋盛星海的第五年。

说起来,纱玉的这个男朋友来得十分奇妙。那天,她第一次登上太平山,穿着波点掐腰小裙子的纱蔓问盛星海:“星海哥哥,你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我姐姐给你做女朋友好吗?姐姐是天才数学少女,可以帮你的公司算账噢。”

满天星辰下,盛星海摸了摸纱蔓的头,笑着说:“好啊。”

4

晚餐就订在纱玉与盛星海所住酒店的佩格拉餐厅,餐厅位于酒店顶层,足以三百六十度欣赏罗马的夜景。精致的地毯,考究的壁画,青铜烛台,还有窗外远处闪着微光的教堂穹顶,太浪漫不过,太幸福不过。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烛光晚餐,以前总有纱蔓在一旁叽叽喳喳,这次,没了妹妹,纱玉怕冷场,还特意事先在网上找了许多小笑话。

譬如:“什么是黑白两色的,又能填充整个空间?”

在盛星海的凝眉注视中,纱玉故作轻快地道:“Apianocurve,皮亚诺曲线,钢琴曲线,黑白两种琴键嘛。”

接着,她又问:“什么是紫色的,并且可交换?”

盛星海揉了揉太阳穴:“……”

“Abeliangrape,阿贝尔葡萄,阿贝尔群的特点是可交换,而grape和group形近嘛。”她说着,笑起来,盛星海也笑了,但嘴角只是勾了勾,很快便落了下来:“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纱玉垂下眼帘,脸上带笑,心中却难过极了,她真蠢,又把气氛给搞砸了。同样是姐妹,她怎么就没有纱蔓那样使人开心的能力呢?

她太失落了,心不在焉之间就让红酒弄脏了白裙子。

纱玉在洗手间处理好裙子,刚要出门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红裙子,裙外是黑色小西装,一个脸很白的精致女人,是纱蔓的好朋友,叫南恩静,一个韩国女孩。

“蔓,真的是你!刚才经过时就觉得是你。”南恩静又向门外指了指,了然道,“我就知道你们会在一起的。当年你们吵架的时候,你气得把盛少爷推给你那个书呆子姐姐,结果绕了一圈,盛少爷还是回到了你身边,他对你是真爱啊,真羡慕你。”

虽然纱玉与纱蔓不是双胞胎,五官却十分相像。

南恩静又说了些什么,纱玉恍恍惚惚地听,恍恍惚惚地笑,恍恍惚惚地告别。这整个过程中,她脑海里只回响着一句话:原来,他们那时候就已经在交往了啊。

盛星海对纱蔓不同,纱玉一早就知道,可他们相爱,甚至交往过的事情,她不知道。

也许,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

原来,她的爱情只是盛星海与纱蔓之间斗气的调味品……

纱玉甚至在一瞬间明白了,在上一次生命中,她求婚被拒绝的原因,还有三年之后,盛星海向她求婚的理由。还能有什么理由,大概是,纱蔓又同他闹脾气了,又以把他推给自己作为爱情的试金石了。

自己太可笑了,不是吗?

更可笑的是,就算是因为这样她才成为了盛星海的女朋友,成为他短暂的妻子,她依旧不想放弃啊……

纱玉没有再回到餐厅,她叫了出租车,随口报了一个地名,下车后,才发现自己方才随意说的地方是许愿池。

纱玉在池水中看到了自己,中规中矩的黑长直,中规中矩的黑框眼镜,中规中矩的白色过膝长裙,放在一起就是四个字,乏善可陈。

如果说西班牙广场是罗马小偷最多的地方,那么许愿池就是骗子最多的地方。很快,就有金发的意大利男子用英语同纱玉搭讪。纱玉没有回答“一个人来旅游吗?”这个问题,反倒用流利的意大利语说:“知道我最喜欢的鸟是什么吗?是帕帕加罗。”

男子一愣,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纱玉拉住手腕,她撕掉裙子的下摆,露出光滑的大腿:“我是真的喜欢,所以不同我喝一杯?”

乖乖女一旦放肆起来,可是比素日里奔放的女孩还要疯狂。

帕帕加罗是意大利语中“会说话的鸟”的意思,指的就是金发男子这样专门欺骗游客的人。

被看出身份,男子有些犹豫,可光影交错的瞬间,大概是被扔掉眼镜的这位东方姑娘所吸引,他想拉起她的手。

5

那晚的最后,纱玉的这场有预谋的艳遇没有成功,就在她和那位帕帕加罗打算离开许愿池时,帕帕加罗很会说话的嘴被狠狠揍了一拳。

那真是兵荒马乱的一个晚上。许愿池边,穿着高定白西装的盛星海与金发青年厮打在一起,纱玉站在一旁看。然后很快,他们三个就一同被警察带走,直到凌晨,纱玉同盛星海才被盛家的律师弄出来。

回酒店的车上,盛星海握住纱玉的手,他握得太用力,弄得纱玉很疼:“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同陌生人说话吗?要是我没有及时赶到,你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吗?以后要乖乖的,好吗?”

纱玉默默地听他说完,然后抬起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没骗我,是我骗了他。我说要同他喝一杯,还说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带他回酒店。”

“你……”盛星海脸上神色变幻,最终还是归于沉寂,“你一定是醉了。”

“我当时大概是醉了,但现在的我很清醒,星海哥,我们分手吧。”她紧紧握着拳,眼泪不住地流,“蔓蔓是个很单纯的孩子,你喜欢她,就多担待一些她的脾气,你们才能……”

盛星海一愣:“我喜欢纱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回轮到纱玉怔住了,她一边哭,一边把南恩静的话都告诉给盛星海,不仅如此,平日里那些不敢对他说的牢骚也一并吐露了出来,譬如他是因为纱蔓的话才成为她的男朋友,譬如他从不对她笑,连她用心准备的笑话都不在意。

对于纱玉的怨怼,盛星海拿笔一一记下,又一条一条地把原因说给她听。

他先说:“你讲的笑话,其实我听不懂。我的数学,”盛少爷的耳朵有点红,但他还是坚持说了下去,“我的数学特别差。我怕你瞧不起我,所以才装作对你的笑话没兴趣。”

接着,他松了松一丝不苟的领带:“我不对你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太喜欢你,不知道怎么与你相处。你大概不记得,我是对你笑过的,但纱蔓说我当时笑的样子很蠢,你不会喜欢。”

最后,他伸手抱住她:“五年前在太平山顶,我怕你拒绝我,就早早找了纱蔓帮忙,让她提出来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再顺水推舟。”他吻了她的额头,“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好,让你误会了。至于南

恩静的话,我会调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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