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沈鸣宇两年了,说是暗恋,其实也差不多算是明恋了。我周边的人都能看的出来我对沈鸣宇的感情。舍友小余说:“你们啊就是个死循环,你喜欢沈鸣宇,沈鸣宇喜欢于梦瑶,于梦瑶喜欢霍淼,霍淼喜欢你,你们就是个死循环!真不知道你们之间算是有缘的朋友还是孽缘的有情人!”
我当时略感郁闷,我们三个人先不说,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人把霍淼加入我们,造谣他喜欢我,造成死循环这样一个圈子,恐怕只是为了我们这可怕的三角恋变得更有趣生动而已!即使没有货淼,这种三角的死循环也仿佛无解一般,不过我已经不打算再喜欢沈鸣宇了!
说出我的打算后,舍友小余扶了扶她的眼镜,略带精明的眼神打量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之后轻飘飘的来一句:“希望你能做到!”
我,沈鸣宇,于梦瑶,霍淼,是高中同一班升上同一所大学的,所以我们倍感有缘,时不时的相聚一起踏青,游玩,逛街。明明高中在同一班都不熟悉的四个人,上了大学却成了最亲切的一个团体。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对沈鸣宇的感情生了变,是每次看到他温润的眼神看着我,交代我小心空调冷气还是每一次温柔的在我们后面跟着我们,包容着我和于梦瑶的笑闹。
后来,我知道了,他的温柔其实只愿意给于梦瑶,而我不过是顺带,但是越看着他温柔的对待于梦瑶,嘘寒问暖,我就越发的喜欢他,希望成为他心中的那个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玩闹开始渐渐比较变味。
于梦瑶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沈鸣宇的感情,我的感情,我们互相各有所思所想,一切变得颇为复杂。曾经欢快的同学朋友之间渐渐变得压抑,大家之间相互成了忍耐。
具体什么时候我开始大彻大悟的呢?!我靠在宿舍椅背上,将腿翘起来慢慢想着。
上次于梦瑶,沈鸣宇还有我三人在步行街上逛着。我和于梦瑶在前面走着聊起最新出来的电影,沈鸣宇在后面走着。
突然于梦瑶在我旁边被拉扯到了一边,与此同时一俩摩托车从我旁边快速的擦肩而过。那一刻我的心直往下坠,或是心碎或是痛苦,我实在无法掩盖自己的情绪,只假装打了个电话,勉力笑着说有事先走。
明明……摩托车是从我旁边擦过的,然而我就这样被无视了,沈鸣宇自始至终只在意的只有于梦瑶,我就像个小丑一般在一旁,此刻我才知道自己不该再起奢望。
想起那晚,我不由抚着眼睛,酸涩的很。
晚饭时间,小余跟我发消息说直接去图书馆复习了,晚饭让我自己去食堂解决。我想了想,除了小余,还有不想见面的那几位,好像我还真没什么一起吃饭的朋友。拿起饭卡,一鼓作气冲下楼,成双成对的男女朋友在我眼前走过。
我目不斜视,自觉自己又酷又帅,特立独行,我一个人也一样OK,何必在意旁人眼光,非要谈个恋爱呢?!大学里的人也是无聊,谈恋爱只是等于找个玩伴而已。这么想了,我心里开心好多。
买了一只大鸡腿犒劳自己,我端着餐盘转身便看到了沈鸣宇。沈鸣宇儒雅英俊,我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我吸了吸鼻子,转身找了个角落啃起我的鸡腿。吃到一半,一个餐盘落入我眼前,随后对面的人也缩着他的长手长脚勉力卡进座位。
我笑了笑,摇了摇我手中的鸡腿:“霍淼!”
霍淼冲我笑了笑:“看到你一个人坐着,我就过来了!”
我点点头,继续埋头吃饭。我们四人包括霍淼虽然经常聚会,但是我俩很少说话。他属于那种酷丐类型,本来就话少,经常站在那不说话就让我觉得严肃发怵,所以我俩接触真的比较少。我想起小余说着我们的死循环,我觉得霍淼真的是无辜躺枪被凑数拉进来。不过,还好我已经想开了。
我左右开弓,快速吃着饭,快结束时,对面的筷子夹了一只大排过来。他仿佛有点不好意思:“师傅给我大排多打了一块,我刚好午饭前吃过东西了,实在吃不下了。”
我有些受宠若惊,一是惊讶霍淼这人看着挺好相处的,二是觉着霍淼这么大个子居然吃不下一个大排?!不过我还是谢了他的好意,身体力行的干掉了那只大排。
出于礼貌,我吃完等了等对面的霍淼。有点无聊的看着周围的人,沈鸣宇好像走了,食堂的人也少了很多。对面的霍淼吃饭很斯文,一点也不酷丐嘛,这长手长脚的难为他卡进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万一不小心卡住了,可丢人了,我不厚道的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
霍淼抬头好奇的看着我,似是想我在笑什么,脸颊上却沾了一颗米粒,我习惯性的拿纸巾给他擦了,随后……我便觉得有些尴尬。可能是暑假照顾表哥家小孩的习惯,看见沾了米粒的嘴巴就习惯性的擦。
想了想,我故作大方,喊了句:“祸水,你嘴巴旁边有颗饭粒,一时把你当作我那侄子了,对不住对不住!”霍淼点点头,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只是我瞧着他脸有点红,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我又想起他平时不说话的样子,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突然暴跳起来。
不过一会,他就吃好了,我撇了一眼,不由砸吧嘴,这么大个子居然吃的这样少,结果还剩了这么多。他依旧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长手长脚一步步从卡座里挤出来,动作倒不难看,反倒有点帅气,配上他那严肃认真的模样,反倒显得有些可爱,我又想笑了。
离开食堂,不过几步,我们就各自离开了。晚上小余回来,一打开宿舍门,就冲我喊:“你想通了,决定和霍淼好了?!其实吧我一直觉得那酷哥比沈鸣宇好,就你眼睛像糊了一层屎一样,只看得见那个道貌岸然的沈鸣宇!”
“停停停!哪里来的谣言?!还有不要人身攻击,虽然我决定不喜欢他了,可是他也是我们的校友,你不喜欢他也不能这样。”
小余撇撇嘴,冲我吐了个“切”,随后变脸一般抱着我:“今天晚上是不是霍淼陪你吃的饭?!还送你宿舍楼下?!”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小余的消息,更是觉得这事怎么从她嘴里变了味:“小余啊!你哪里来的消息?!还有什么叫他陪我吃饭,送我到楼下?!我们那是吃饭时候偶遇,然后各自回宿舍,好吧?!”
“我的情报人遍布天下,好吧?!”小余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之后她一脸八卦的看着我:“你不会不知道霍淼他从来不在食堂吃饭,不住宿舍吧?!我们班可是有好几个他的迷妹,蹲守了多少次食堂和宿舍落空才得到的消息啊!”
不提高中,我们在大学里真正认识也有两三年了,我居然不知道这事,小余还真是个人才。
我看她一脸兴奋,手足舞蹈的模样,我就想刺激她:“呵呵,要知道如果我和霍淼好了,这个宿舍就只有你是单身狗,我们都去相亲相爱了,宿舍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看着小余一脸吃屎的模样,我倍觉开心。宿舍本来有四个人一起,只不过其中两个和男友住外面了,只剩我俩,我这么一说,小余估计要忧伤了。
只不过我刚去洗漱了下,就看见小余又重振精神,不停的在手机上打字,我不由得好奇:“你忙什么呢?!”
小余推了推脸上的眼睛,严肃的看着我:“我在用尽我的情报网,给我找男朋友!”看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吐出这句话,我差点没笑死。
过了几天,我正在宿舍里追剧,却收到了沈鸣宇的短信,说是约我们几个一起吃饭。我看完短信没有回,想着假装看不到这条信息,这事就当不存在,然而我再没看的下去眼前的电视剧。我一点也不想去所谓的聚会,但是我知道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蛊惑我:去吧去吧,去了能看到他,说不定这次能证明你已经不喜欢他了呢?
良久,我回了一条信息问沈鸣宇霍淼去不去?!我回完又有点后悔,我太了解沈鸣宇,这次不过是以聚会为借口,想见于梦瑶,经常最后就我们三个人,而我还是个毫无自知之明的大灯泡,想必沈鸣宇早就觉得我碍眼了,但是又不得不说。我自嘲的想着。
沈鸣宇信息很快来了,他说霍淼会去。我几乎没有停顿的回复我去。一边想着有霍淼我会没有那么尴尬,一边又懊悔干嘛不找个借口推托掉,最后我什么也不想了,找了包瓜子磕。
那天是个大晴天,风很大,我在约好的饭店门口等了半天霍淼,也没见到人。后来实在没办法,我就只好硬着头皮去面对那两人。沈鸣宇一如既往儒雅温柔,给于梦瑶介绍各种吃的,于梦瑶明显有点不耐烦,但又不好意思打断对方的好意,我心里依旧有点酸涩。
我插了句话问:“霍淼什么时候来?”我看到于梦瑶的手明显一顿,沈鸣宇想必也看到了,也是一僵,虽然他依旧笑着看着我,答道:“他临时有事,不来了!”但是明显他因为我的问题很不愉快,谁让于梦瑶喜欢霍淼呢。
呵呵,我心想活该,报复的快感只在一瞬,我就觉得我太恶毒了。看着那两个依旧保持看菜单姿势的两人,我如坐针毡,我思索要不要假装学校有事找我或者有朋友找我有急事,想到霍淼,我就有点生气,说好来的,居然不来了,搞的我有点尴尬。
我想了想,翻了翻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到他的微信,发了个消息过去:你怎么不来了?!我顺便配图了一个生气的表情。很快,霍淼消息过来了,一个问号后面又来一句你讲的什么。
我突然恍悟道,恐怕霍淼十次有八次不来就是沈鸣宇没告诉他,而并未剔除我,是怕到时候于梦瑶也不肯留下和他吃饭,更何况霍淼可是吸引于梦瑶的名头,而我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想到这里,我看着对面点好菜的沈鸣宇。
突然觉得他并没有多么让人觉得儒雅安心,反倒显得特别精明势力,一时间的发现让我也哑然。此刻我不知道该找借口离开还是帮着他继续食不知味的演下去?
直到吃完饭,我逃一般的离开,也不想管沈鸣宇和于梦瑶的发展,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想参与这种所谓的聚会了。
过了几天,学校里开始有流言,据说霍淼为了于梦瑶和沈鸣宇干了一架。我摸着下巴思索着这件事的真实性。难道其实霍淼一直也暗恋着于梦瑶,两人双向奔赴,但是都互相不好意思,于是昨晚我发的消息打破了沈鸣宇一直的局,让霍淼心生嫉恨?!
我不由脑补一出甜宠大剧。但是一个大男人喜欢一个女孩,为什么要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明追不行吗?!看不懂啊看不懂。我看了看手机,小余还没下课,要不然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小道消息,也挺有意思的。
小余这两天好像有些忙,一直看不到人影。等我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小余早就不见人影了。我又不由感叹小余真的是勤奋上进的好少年,我照着镜子看着鸡窝头的自己,觉得混日子的我过得也很不错啊!周六的早上,食堂人烟稀少,我去点了一碗面条,在一旁等着,刚打算刷刷手机消磨时光,旁边却来了一个人。
沈鸣宇露着侧脸,斜睨着眼一脸冷漠的对我说:“出来下,我有话跟你说。”我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腿却跟着他走了出去。
食堂侧边是打水的地方,这个时间没有人。沈鸣宇此时露出他的另一半侧脸,我才看到他脸上有些淤青。
习惯是个坏东西,我下意识的就有点心疼他,不过下一秒沈鸣宇吐出来的话却尖锐刺人:“白慕秋,我不喜欢你!麻烦你清醒点!如果不是因为你有用,我都懒得搭理你,你别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喜欢的自始至终就是于梦瑶,你瞧瞧你自己,从外貌身材到学习家世,哪一点比得上她?!我警告你,少再跟别人乱说什么!”
那一刹,我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说实话,虽然我一直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不再喜欢沈鸣宇,但这毕竟是初恋,不是说能放弃就可以轻易放弃的。但是他的话却让我瞬间怀疑自己的存在,我感觉自己的心直往下坠。
不过我也感谢他露出这伪君子的脸,让我彻底明白他不喜欢我,也不值得我喜欢。看着他转身,我一句话说不出,可是我的自尊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践踏的!
晚上我拉着小余去吃火锅,顺便点了瓶啤酒,云淡风轻的笑着说白天的事。我忽略小余担忧的脸,又干了一杯啤酒:“这狗日的几年白瞎了我的狗眼。不过,老娘从今天开始重生啦!”
为了缓解气氛,小余神秘的说道:“听说沈鸣宇又被人揍了,趴在地上起不来,让好心人送医务室的,问他谁干的他却不肯说!我看他仗着自己家里有点小钱,估计得罪的人不少!”我冲着小余嘿嘿一笑,豪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干的!老娘厉害吧?!”小余疼的龇牙咧嘴只能点点头。
后来……我就记不清了。第一次喝酒,喝醉醒来的我,头疼欲裂。爬起来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眼泪就这么突然掉了下来。想不到我在暗恋的对象眼里是这样嫌弃的存在,更不想到他原来是这样的人,这几年我的喜欢好像成了一场笑话。
哭了一会,我的情绪才缓和了下来,但是头好像更疼了。刚躺下来一会,就听到门转动的声音。小余推了推眼镜,看着我那苍白无力的样子无力吐槽,只摇了摇她手中的袋子。
是我最爱的那家店的鸡丁粥还搭配了橄榄菜。我顿时胃口大开。我边吃边激动的抹抹眼睛边不存在的眼泪:“小余,原来你这么爱我!特地坐公交去市中心给我买这个粥!”我又喝了一口粥:“还这么热乎,太感人了!”小余在旁边支吾的应着。
我吃饱喝足拍了拍肚子:“不喝醉不知道小余你这么爱我。我今天决定了,以后就嫁给你了!”我抓着小余的手猥琐的说道:“人家是你的人了,可不能负心哦!你要好好努力,为我们共同的未来努力!”
小余一脸嫌弃的从我手里挣脱开来。她推了推她的眼睛,看着我:“这粥是霍淼买的,刚喊我下去拿的!”我一脸黑人问号。她继续给我一击:“昨晚是霍淼送你回来的!所以你这话还是对他说吧!”
看着我僵硬的脸,小余不由开心的大笑:“放心,昨晚你这话已经和霍淼说过一遍了。你昨晚抱着他不停的喊帅哥要以身相许的样子,我这一辈子估计都不会忘记了。”我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傻愣了:“小余,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我能干这事?!还有霍淼怎么可能来?!肯定是你胡编乱造的!”
我干笑着,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小余的玩笑话。
小余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你个子比我高比我壮,你喝多了,你觉得我弄得动你?!我不求助别人,那怎么办?!”我简直抓狂,把我的鸡窝头抓扯的更乱:“我跟他又不是多熟,你就不能喊其他人?!还有你什么时候有他的联系电话的?!”
小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拜托,除了这个渣男,班里的男生你都没讲过几句话,好吧?!霍淼算是你认识的男生中比较熟的了!”
“你就不能叫两个女生来?!”
“做梦吧,你!晚上八点坐车到市中心接我俩?!去哪里找人?!熟的女孩都去谈恋爱,坐车找男友,你觉得她们有空?!不熟的女孩谁敢晚上坐那么远车来?!”
“可是……”
“别可是了,要不是霍淼打电话过来,我都找不到人把你弄走,就准备露宿街头吧,你!”
唉……我无声叹气,抓了抓脑袋,迟缓的想了想。嗯,反正不是我暗恋的对象,难看就难看吧,也没什么,是吧?!我捂着脸,就是真的贼丢人……
“别叹气了你!啧啧。”小余习惯性的推了把她的眼镜:“我说你昨儿那么可怜,我本该同情你的,可是我现在怎么觉着你这么欠打呢?!”
“啊?!为什么要打我?!”我眼珠迟钝的转了转,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到我哪里得罪小余了。
“一天天的给我吃那么多狗粮!你确实挺欠抽的!”小余冲我又翻了个白眼,说完这句话,又抱着书去图书馆冲浪了。
小余今天是怎么了?!我一个单身狗能给她吃什么狗粮,奇了怪了。我放空脑袋,打算在床上再睡会,可是沈鸣宇的话就像尖刺一般无孔不入的往我脑袋里钻。心里有些难受,沈鸣宇的话依旧在脑袋里重复,我又想流泪了,但是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往其他地方想。
沈鸣宇将我和于梦瑶比,也不知最后侮辱的到底是谁,看来沈鸣宇对于于梦瑶的喜欢也没有我想的那样纯粹。如果于梦瑶是个普通女孩,沈鸣宇恐怕也未必喜欢。我确实不配与你们为伍,我自嘲的想着,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我度日如年的熬过每一天,幸好每天都有小余给我带来的美食让我度过这几天,虽然她每次对我都是冷嘲热讽的样子,但是看她打包的热乎的各色菜式,我知道她还是很关心我的。我吸了吸鼻子,不禁感叹温暖还是在人间的。
又到周末,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看来人类的恢复能力还是很大的。时隔几天,我坐在食堂里吃着炒饭,看着周边的人来人往,突然有种世事无常,物是人非的沧桑感。霍淼就是这个时候来到我面前,作为一个酷丐,他微微一笑的时候也很阳光。
我瞬间从那些低迷的情绪里出来,想着霍淼可能才是比较值得交的朋友。我刚想打招呼,霍淼却拿出来一个袋子,微笑着对我说:“特地给你带的,尝尝!”
微辣的肥肠鱼让我味觉大开,开胃的各色小菜,让我吃的不亦乐乎。我疯狂的进食中,快饱的时候不由得想我可能是第一个失恋却长胖的人了。看见对面陪我坐着的霍淼,我不由感动万分,好人啊,小余第二!
“霍淼,你怎么不吃啊?!”我吃的满嘴是油。
“我吃过了。”霍淼笑着看着我:“慢点吃,别急!”
我点点头,含糊的说着:“你这菜真好吃,和小余这几天带的一家的有点像!你问过小余我的口味啦?!太感激啦!”
“额,是……其实……”霍淼吞吞吐吐的。
我抬头看他:“怎么了吗?!我吃相太难看?!”我赶紧擦了擦嘴。
“不是,不是。你胃口大开的样子反而让我觉得生活是幸福开心的。”他又冲我笑着:“你喜欢这些口味就好。”
霍淼今天好温柔啊,我真的不太习惯一个酷丐温柔微笑的模样。
等我吃完,腆着肚子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一个人干掉了几个菜,感觉自己吃到喉咙顶了。
“等等,我陪你走走吧。”霍淼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桌椅。
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让一个酷丐帮我收拾我的餐具,感觉容易被打。我刚抬手想一起收拾,却被霍淼挡在一边:“乖,呆一边歇息下。别把手弄脏了。”
他说的很温柔很自然,我差点没反应过来,愣了愣腾的脸就这么红了。这小伙有点会撩啊……
午后的操场没什么人,零零散散一两对情侣在操场角落里,跟连体人一样。我挠了挠头,感觉两人这样逛着是不是有点尴尬,后来想到小余描述的酒醉的那晚,我更尴尬了。复杂的心情只保持了一瞬,我就破罐子破摔了,大家都是好兄弟,矫情什么。我想开了也就好多了,放松下来和霍淼到处逛着。
“我这次来找你,也是专门跟你道歉的。”霍淼开口。
“什么?!”
“如果不是我教训了他,他也不会对你那样。”霍淼看着挺真心实意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这几天我的心情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没事!都过去了!于梦瑶的事你也别担心,她不喜欢沈鸣宇,她应该也喜欢你!”霍淼听完我的话反而皱起眉:“你胡说什么啊?!我不喜欢于梦瑶,我喜欢的是……”
霍淼突然磕巴起来,脸也红了:“算了,我那天教训他,是因为他不拿我们当朋友,总耍这些小心眼,你也该知道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他这么骗你去,拿我们当工具人了吧?!”我点点头,看着他低迷的样子,我踮起脚,好兄弟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说我也教训过他了!你也别不开心了!知道之前的传言吧?,”我眨眨眼:“我可是练过的!”
霍淼也笑了起来,看起来轻松了不少。看来他是真把我当朋友的。于是我就跟他聊起了最近看的喜剧,一路笑笑闹闹走着。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左手拿着梅花糕,右手拿着冰淇淋在树林下坐着。我在想什么时候霍淼买的,我一直忙着唠嗑的时候,他早已把餐点好了。
细碎的阳光从树枝穿透过来打在霍淼的头发上,栗色短发的男孩端着两杯奶茶大步向我走来。这么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向我奔赴而来,真是赏心悦目。我都被他帅呆了,更何况周边的人,一时间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等久了吧?!”霍淼鼻尖带着细汗走到我面前。我赶紧摇手:“没有没有。”我自己的动作也不敢豪迈了,毕竟有人注意着呢,我捏起兰花指,从我的挎包里取出一张面纸递给他。
“能帮我擦擦吗?”他向我示意两手的东西。我看了看他左手的爆米花,右手的奶茶,秒懂。赶紧放下手里的吃食,给他擦汗。近看他的皮肤,还真挺好的,白白嫩嫩的,都能跟我引以为傲的皮肤相媲美了。
我手上擦着汗,心里却想着霍淼的浓眉大眼,真的很帅气,并不是奶油奶油的那种帅,而是那种男人味的帅气。一点点细汗很快擦完了,却搞得我手心都出汗了。等我准备扔纸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的吃食可以放在凳子上,那他为什么要端着吃的东西,让我擦汗啊?!
编者注:欢迎收看《望穿秋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