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历代鬼王中最难产的,因为我足足延后了三百年才勉强降世。
我清楚地知道罪魁祸首是某个小鬼。
那个小鬼吸收了我许多鬼力,多到天道以为她就是我,让她替我降世,替我当鬼王。可笑,假的就是假的。待我归位,定当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三百年后我终于降世。
原本我可以跟历代鬼王一样,安安静静地出场,但是我偏不。
我施法遮住天日,而后生生引了三天的天雷把黑夜劈成白天。我这么做,就是要让万鬼清楚的知道,谁才是他们的王。
这还不够,我一现身,就把威压开到最大,让万鬼不得不朝拜我。
所以我一睁眼就发现了那位夺我鬼力的小鬼,因为只有她没跪,太显眼了。何况她体内还有我的鬼力,我一闻便知。
我试图用眼神威慑她,奈何她很没眼色地直视我。我恼怒,一步一步逼近她,她却不为所动。
我有预感,她一定是一个难缠的鬼。
我走到她面前时,意识到自己这个出场可能消耗过大了。我明显高估了自己的力量,现下鬼力不足,只得扶住了她。
丢鬼的是我的身躯当场缩小了,我不敢面对,立即装睡。
更丢鬼的是这一装,我还真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依旧是孩童的身躯……应该没有哪位鬼王比我更惨了吧。
我听到那女鬼(暂且称她为假鬼王吧)跟几个鬼在那商议。在他们的言语中我明白了,她想让那几个鬼负责教导我,以便我早日归位。
看来假鬼王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是我小肚鸡肠了?
我觉得这样也好,于是我跟着几位鬼走了。但我很快便发现只有靠近鬼王,我才浑身舒爽,这可能跟她体内的力量有关。
于是我尝试着夺回我的力量,可我没想到假鬼王凭借我的力量竟变得如此强大,已经不是现在的我能抗衡的了。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她根本就是吊打我!她打完还笑眯眯地拍着我的头:“你得加油修炼了哦。”
接着又吩咐那几个鬼:“给小鬼王加练!”
好气哦。
我不得不仗着孩童的躯体耍性子,我说我就要跟着鬼王,说什么都不好使。
跟着假鬼王后我才明白她为何如此强大,她简直是在拼命地修炼:除了吃饭睡觉处理鬼界事务以及泡男鬼,其他时间她都在修炼。有时候她揍那些犯错的鬼时也会顺便跟他们切磋鬼术,甚至她泡男鬼时也会跟他切磋。
据我所知,那个男鬼是地府十王之首——泽西王,颇有些实力。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经常去找他,说喜欢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和他切磋罢了。
她都这么努力了,我这真鬼王怎能落后于她,于是我也跟着修练。她见了很是欣慰,每天变着法子找鬼跟我切磋,不得不说她的方法是真不错,我明显感觉自己突飞猛进。
有一天,假鬼王跟我说:“你以后可是鬼王,要掌管鬼界的,只会修炼可不行。走,姐带你去鬼市长长见识。”
“鬼市吗?好啊好啊。”兴许是因为我这孩童的身躯,我觉得我越来越融入角色了,高兴的时候走路都是蹦的。
“等等,咱们这么去可不行。”她摸了一下我的鬼角,施法让它消失了,“这样才对,这角太扎眼了,明眼鬼一看就知道你的身份。咱俩装作普通鬼才比较方便。”
我的鬼角确实扎眼,我觉得有点像鹿角,假鬼王却说像缩小版的歪脖子树。
啧,真没品味。
我第一次来鬼市,看什么都很新奇。首先各式各样的鬼就让我看花了眼:这里有捧着脑袋的无头鬼,拖着长舌的吊死鬼,不停胡吃海塞的饿死鬼,跟纸片一样的2D鬼……
反观我和假鬼王,好像也没那么普通。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我发现了一根树枝,摸到它的时候我就不肯放下了,上面生魂的味道实在让我着迷。
可假鬼王不乐意了,她说这树枝不值得她掏钱。我仗着自己小孩的身份撒泼打滚,抱着树枝不撒手:“我就要它!”
于是她揍了我一顿,她胆敢揍我!我堂堂鬼王竟然被一个假货给揍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虽然我现在打不过她,但是我还是抓住机会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可恶!这一口把我的牙给咬崩了。
这个仇我记下了,等我恢复了,我一定要她好看!
可能是我凶狠的样子让她畏惧了,她还是掏钱买下了那树枝。
不愧是我。
我拿着树枝寻着味找到了那个生魂,看着某位假鬼王震惊的眼神,我心中暗自窃喜:哼,还得是我。像你这种假鬼王这辈子都做不到这么容易就找到生魂吧?
何况那个生魂对自己的魂魄动了手脚,一般鬼根本看不出他的真魂。不过一个生魂来鬼界简直就是在找死,这要是被其他鬼发现,指不定会被当场撕烂。
我正高兴呢,假鬼王却扒拉起我的鼻子:“南山君该不会又算错了了吧,你其实是只狗崽子?”
我翻了个白眼。
啧,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在假鬼王的不懈努力下以及周围鬼的交谈中,我终于知道,那生魂手里拿了颗镇魂珠当筹码,想跟鬼市的主人烨王赌一局。至于赌什么,得等烨王到了才能知道。
烨王来的很快,他倒是酷的很,径直走向生魂,冷着脸道:“赌什么?”
生魂说:“让一个鬼还阳。”
烨王看着他手中的镇魂珠嗤笑道:“就凭这?你可知这里有多少鬼想还阳?”
生魂又拿出沧海珠:“如果加上这个呢?”
我听说烨王暗中寻这沧海珠来着,看来这生魂来之前做了不少功课。
烨王果然神色微变,但他很快又恢复漠然:“呵,如果你没有其他筹码了,本王就先行一步了。”他定定地看着生魂,几息后便挥袖离开了。
这烨王倒是挺真能装,要不是让鬼还阳的事只有鬼王能做到,他一定早就答应赌了。毕竟我可听说他从未输过。
生魂显然没料到会被拒绝,愣在原地。我只好大发慈悲地跟他赌了,我挤到他旁边,站上椅子俯视他:“我来跟你赌,不过筹码得再加上你的魂魄……”
我还没说完呢,假鬼王猝不及防地把我拽下椅子,捂住我的嘴跟大家解释道:“不好意思啊,这位是家弟,年纪小不懂事,他哪有这本事啊。”
“呜呜呜呜……”我挣扎着。
我有这本事!这女鬼真是胆大包天,小本本再记一笔!
幸亏烨王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点明了我的身份,我才把生魂赢了回去。至于那俩破珠子,我后来随手丢给了假鬼王。
失策了,应该奖励给烨王才是。
不得不说,这生魂的味道就是沁人心脾。自从把他赢回来,我去哪都带着,拿他当熏香使。但是假鬼王不知道哪来的圣母心,非得把他赌的魂魄接回府中,而且白天睡觉的时候不让熏香他俩待在房间。
可恶!不能闻着香味入睡了。
不过自那魂魄来了以后,他俩属实有些碍眼了。他俩时常依偎在一起相视一笑,一个称对方三郎,一个称对方绾绾的。
真是没眼看。
“为什么我们没有名字?”我看着腻腻歪歪的两位若有所思。
“我有名字啊,我叫玲,好听吧?”假鬼王看起来颇有些骄傲。
“玲?好听!”这名字确实好听。
但是她又说是泽西王——也就是她喜欢的那个男鬼为她取的名。我突然又觉得这名字也就一般般了。
我说:“我也想要名字。”
她思考了一下:“就叫槐吧,你降世的地方有颗歪脖子树长得很像槐树,而且你的鬼角也像槐树,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槐树成的精呢。”
我就不该问她要名字,这女鬼果然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发现她背着我跑去熏香的房间,她不带上我怕不是想偷偷吃掉我的熏香!于是我赶紧跟上。
结果撞见熏香正在欺负女鬼绾绾!
我作为她的王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可我刚想救鬼,就被鬼王捂着眼带走了。我气道:“干嘛拦我?没看到他欺负女鬼呢嘛?”
她意味深长道:“你看他们感情这么好,熏香怎么可能欺负那女鬼。这样,咱先睡,明天我好好跟你解释。”
说完她就睡下了,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回来的时候抱着一堆书放我面前,她说我看了就明白了。
我翻开看,越看越不对劲,翻完一本我已经明白的透透的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脸烫的要命,心脏也跳的尤为剧烈。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书叫春宫图……
这女鬼到底怎么想的给我看这种东西,成何体统!
当时我就跑走了,跑的时候甚至都忘记带上我的熏香。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主动离开她,我觉得我不能再跟她待在一起了,这样不仅不能拿回我的鬼力,还要被她带歪。
我可是根正苗红的鬼王!
离开了鬼王府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于是跑去找南山君——那位据说推演从未出错的鬼。
我到的时候听说他闭关已久,可我不能白跑一趟,于是我强行破开了他的鬼窟。只见他吐着血作揖,无奈道:“鬼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我踩上他的椅子俯视他:“听闻南山君推演之术了得,本座特意前来,就是想知道本座何时能归位,还有我当如何从那女鬼体内取回我的鬼力?”
“鬼王稍等,待老朽推演一番。”
这一等就是好几天。
我看着他掐指,看着他捣鼓池水,看着他炖乌龟汤,看着他与我一同享用乌龟,看着他晃乌龟壳,看着他烧符咒……看着他做一堆奇怪的事情。
终于,他算完了,他说:“恭喜鬼王,您此番回去后便能归位。”说着他皱起了眉,“至于取回您的鬼力这件事……”他看着我的胸口始终没继续说下去。
我低头一看,那本春宫图的一角露出来了!我想了一下,说:“我明白了。”这一定是南山君难以启齿的原因了,我见他欲言又止,贴心道:“不必多言。”
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以后,我便向他告辞。临走前,他提醒我可以维持真身了。
对哦,我修炼了这么久,已经能维持真身了,用习惯了孩童的身体,竟然忘了这茬。
之后我便回了鬼王府,假鬼王见了我很是高兴,甚至亲手为我沏了壶茶,问我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我故意凑近她,压低声音道:“喜欢吗?”想要取回我的鬼力,我就得跟她一起钻研春宫图,现下只能勉为其难牺牲一下色相了。
她说:“当然喜欢!”
嗯,看来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不愧是我。
不仅如此,她把鬼王之位也还给了我,还说会辅佐我,真是双喜临门。
可惜这喜没能持续多久,因为一天下来我就发现当鬼王真麻烦,什么破事都要管。于是第二天我就在王座旁边又安了一个王座,以便她尽心尽力地辅佐我。
果然只要她在身边,我就舒适多了。
可好景不长,她突然消失了,消失得毫无征兆,甚至我怎么都感应不到她。
她体内有我的鬼力,我想找她应该易如反掌才是,所以这很不对劲。我甚至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但以她的实力,只可能是被使了阴招。那岂不是凶多吉少?我不敢往下想。
我马上去找泽西王,那女鬼没事就找他,他应该能知道些什么。可我告诉他玲不见了的时候,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让我心凉了大半。
该不会真出事了吧!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我得冷静,才能救她。
他想了一下:“昨日,她找我切磋。”
“你可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
“一切如常。”
眼见问不出什么,我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问他玲喜欢去的地方,派众鬼去找。还有我经常和玲去的那些地方,都一一找过,愣是寻不到一点她的气息。
时间过得越久,我越担心她,甚至有时候做梦都能梦到她向我求救。
我让众鬼把鬼界翻了个遍,依旧没有她的踪迹。
难道她不在鬼界?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泽西王跑来跟我说:“我突然想起来,有人跟她说过,妖界有一种妖丹能填补你缺失的鬼力。或许她去了妖界?”
我半信半疑,但还是决定去妖界看看,万一呢?
没想到我派出去的几个鬼偷偷潜入妖界被发现了,那些妖非得说这是我的阴谋,扣留了他们。我亲自前往解释,说我们只是想找一个女鬼,可他们偏不信。
我派出去的鬼自然要完好地带回,妖族不愿意释放我的鬼,我只好强行带走了。
那之后,妖王偷偷派妖潜入我鬼界,被我的鬼逮到了。这一来二去,两界的梁子越结越大,后来演变成了时不时地相互打一架。
也好,我趁着打架可以更方便地去妖界四处寻找玲了。
时间长了,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找到了她,一定要吃掉她。这样她就休想带着我的鬼力离开我了。
可惜我寻遍了妖界,也没能寻到她的气息。
后来,泽西王带着鬼王铃出现在我面前,他说玲在他手里,让我交出鬼王之位换她平安周全。
我闻着熟悉的味道,确定他所言不假,于是爽快地交出了王位。真不明白,这王位有什么好的,他想要便拿去好了。
没想到这既不能让我见到玲,还换来了一位得寸进尺的泽西鬼王。
他可笑地要求我废去一身鬼力。他可知,没了我,鬼界怕是要沦为妖族领地。
他真是又疯又蠢。
我说:“确保玲安全之后,我这一身鬼力废去也无妨。到时候,她在,至少众鬼可与妖族一战。”
他仍不肯答应,其中必有隐情。
我大怒,大开威压,提起瘫软在地的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在哪?我的耐心有限。”
他艰难开口,眼里却是挑衅:“我若是出了事,你觉得她还能回到你身边?”
“有你为她陪葬,我相信她会非常愿意的。”
“你舍得吗?”
该死,他句句都正中靶心。
这时那个熟悉的味道突然出现,是玲!她快步走来,掰着我的手阻止我:“这是做什么呢?快放下他,有话好好说。”
我打量她,发现她不仅没事,还好的很。
哼,那便饶他一命罢。
我边捆泽西边关心她:“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她试图阻止我,“你捆他做什么?”
我莫名有些恼火,我这么担心她,她却只知道关心这个蠢货。我手里的绳子不自觉地收紧:“你的鬼王铃怎么在他手里?”
“我给他的啊。”
感觉我的无名火烧的更旺了,于是我决定把泽西王丢进火牢,让他尝尝我的无名火。
说干就干,我一路拖着他往火牢走。可某个烦人的女鬼却又一次试图阻拦我,我临时设了个结界关她,才终于清净一会儿。
处置完罪鬼,我撤回结界,将鬼王铃物归原主,便带着她回府。
她一路跟着我,一路上都在说话,每句话都向着那罪鬼,聒噪的不行。她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一句“你是在气我吗?”
我的无名火终于被她点炸了,我也终于明白这团火里面烧着的是什么了。
是,我是在气她。气她不告而别,气她不告而别却告诉了她的小情郎,气她处处维护于他,气她回来第一时间找的还是他。
气她眼里没有我。
我想,我还是应该吃掉她,这样就不会再气了。
我一向是行动派,当场便咬住她的嘴,让她闭嘴,咬完又觉得不够,于是又咬了她脆弱的脖子,疯了似的吸食她的血液。
我感受着她越来越微弱的心跳,还是松了口。看着瘫软在怀的女鬼,我想,我还不能忍受没有她在的日子。
想明白之后,我施法止住了她脖子上的血。
见她无意识地哼哼,我凑近她耳边低语:“现在知道疼了?”你可知道,看着你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他时,我有多疼吗?
之后我带她回了鬼王府,我决定先取回我的鬼力,这样就不会受那份力量的影响了,兴许就不会离不开她了。
我想起南山的推演,于是又开始研究春宫图。
上面画的第一步是先搂着亲吻?这一步我们回府前好像已经做过了。
第二步……嗯?怎么还是亲吻?
跳过了好几页之后,这个姿势好像不错;再一页,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又一页,噫,这是鬼能做到的吗……
看着看着,我发现她醒了。于是翻开我觉得最方便一试的一页放在她面前,说:“试试这个?”
她连滚带爬地下了床:“不能,不行,想都别想!”
我疑惑:“你本就是我的,为什么不能?”
她摸了摸被我咬过的地方,显然也很疑惑:“是什么给了你“我是你的”这种错觉?既然我是你的,你怎么还咬我?”
我只得为她解惑,我告诉她,她是因为吸收了我的鬼力才得以降生的,甚至因此天道都以为她是我,她理应是我的。我咬她只是想取回我的那份鬼力。
她听完后让我再找找其他办法取回鬼力。
办法有,我再次掏出春宫图。
她试图跑开。
我问:“如果是火牢那位,你愿意试试吗?”她要敢说愿意,我不如现在吃掉她!
幸好她只是跑回来揍了我,并骂了我一顿。
揍完我就跑。
经她一骂,我开始反思,怎么看了这么多春宫图,还是没看明白?
于是我叫出熏香,让他教我。可他连滚带爬地滚回了乾坤袋,怎么叫都不愿意出来了。
过了很久,乾坤袋里才传来熏香闷闷的声音:“鬼王大人三思啊,这种事当然是两情相悦的鬼一起做才行呐。”接着一只手伸出乾坤袋,丢下几本书又立马缩了回去,“您不如看看这些书,兴许能明白。”
我拿起书:《如何勾引富婆》、《帅哥的自我修养》、《母猪的产后护理》、《地府靓鬼指南》、《两情若是长久时》、《唯有套路得人心》、《三人行》……
总之,我先看看吧,听熏香的应该不会有错,毕竟他有老婆。
还没等我看完,我感应到玲破开了我设在火牢的结界。
我看着书中某一句:感情遇到第三者时,不妨试试摆出正宫的架势,击退敌人。必要时展示脆弱,可能会有奇效。
我决定试一下。
于是我在鬼王府门口等他们,我得让他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可惜我的敌人根本没醒,没看到这一幕。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对着玲委屈道:“真就这么在乎他?”
她说此人曾救她于危难,现在她不能不管。
我看着她带他去了客房,看着她为他疗了一夜的伤,心里百般滋味。
那就再装一次脆弱试试?
书上说:不妨试试饮酒,以微醺为佳,借着酒述说愁思,你会显得尤为脆弱,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嗯?
罢了,试试再说吧。
我问熏香借了坛酒,特意挑了个显眼的凉亭坐下。一口酒下肚,我已经飘飘然了,完全忘了自己想做什么。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玲乖巧地躺在我怀里。
发生了什么?
不管了,总之效果不错。
我决定看完那些书。
我看她睡得格外香甜,许是累坏了,运功替她疗了伤,顺便替那蠢鬼也疗了伤。没办法,我若不帮他,玲肯定还是会帮,她现在这么虚弱……
等蠢鬼醒了,玲拿了杯茶过来想打发我走。哼,不行,不可能,想都别想!我就要坐在一旁,听听那蠢货嘴里能吐出什么。
他果然仗着玲心软,在那边顾左右而言他。不过我也终于知道鬼铃是怎么到他手里的了:是他出卖色相,勾引玲抱他,然后趁她不注意顺走的。
这男鬼怎么跟我一样,这么不要脸。
气的我当场威胁他,我说:“再不好好说话,就把你扔进真火牢去。”我之前把他丢进了火牢才知道他异常怕火,那真火牢别说他了,一般鬼进去都生不如死。
他果然怂了,把这些年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听完后,在我的火上浇油下,玲决定废去他一身鬼力,让他重新做鬼。我很高兴,玲这是为了我以牙还牙呢,她果然是向着我的。
我因为玲抱他的事情生气,她却根本不安慰我,还故意跟我说她就是想揩油。我气的见了她直接绕道走。
那鬼有什么好的?没我俊,没我强,还比我老。
我怎么可能喜欢这么没眼光的鬼!
后来我一直忙着修复跟妖界的关系,那些妖真是难缠,我干脆用武力镇压,逼迫他们不得不跟我们和平共处。
那一仗打的简直毫不费力,多亏了玲跟我配合的好。说实话,我的鬼力若是在别人体内,怕是发挥不出现在十分之一的威力。
可她受伤了,为了替我挡下蛇妖的偷袭。我一边替她疗伤,一边斥责她:“笨死了,就凭那蛇妖还能伤得了你?”
她却在那没心没肺地笑。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故意的!”
我撤招便走,她却用她受伤的手抓住我不放,我怕加重她的伤势,只得顺台阶而下,勉为其难地理一理她了。
之后我一直在研究熏香给我的书,试图让她爱上我,但是收效甚微。她一定是榆木脑袋,除了喜欢跟我一起练功、互相切磋,其他的好像都不怎么感兴趣。
直到我发现神界仙女对我有意。
那仙女自从见过我一次,就一直来找我,说什么一见钟情。我告诉她我已经有喜欢的女鬼了,她还是不放弃,我只好躲着她。
我太难了,堂堂鬼王,竟然在自己的地方鬼鬼祟祟的。
后来熏香给我出了个馊主意,让我不如假意从了她,万一玲见了吃醋,我就可以如愿了。
我觉得有道理,但我不想牺牲色相。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机会来了。
那天仙女又来找我,还趁我不备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我刚想甩开手,却发现玲在附近,于是我忍住了。
可恶!她甚至得寸进尺地摸了一下。
玲见了我们很是气愤,连鬼铃都拿了出来:“放开那个男鬼!”一副她敢不放就往死里揍的样子。
我看了别提有多高兴了,当即抽出手就跑到玲身边,并且向她告状:“她趁我不备抓着我不放!”
仙女说:“原来你喜欢这种?”我果然不喜欢仙女,她竟然质疑我的品味。
仙女见我们情比金坚,不是她能拆散的,当即自觉地离开了。
她走后,玲问:“她摸你你怎么不反抗?”
“因为你来了啊。”
“这跟你不反抗有冲突?”
“她摸我你生气了?”
“是吧……”她见我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怒了:“你笑什么!”
总之,这块木头果然还是得激一激,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当天晚上,我们便回去一起研究了春宫图。虽然还是没能拿回我的鬼力,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回头我一定好好奖赏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