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年轻刚毕业,南夕回到花城的一家事业单位做公务员,我心里想着嫁夫随夫就来南方,而子语跟我选择了同一座城市的同一家银行。
我对子语说:“你本不必如此。”
子语说,谁叫我是你闺蜜,又是南夕哥们儿呢。
我转身避开他的目光,又开心又难过。心里想,一定帮子语找一个贤惠的广州妹,煲汤靓又香。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分开。
总有些人,因为爱一个人,便习惯了守候相随。一生如此。
好吧,子语和我一样,就是这么任性,不然我俩就不会这样铁了。
就像在站台上,子语如同之前很多次一样,又一次认真得对南夕说:“要好好对阿然啊。”
南夕搂着子语肩膀说:“一定,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相恋四年,他从未让我跟他回过家,也没带我见过他爸妈。
可我不怪他,他的爸妈早年间移民,爷爷和奶奶早已去世,国内只剩下他。
有时候我就感到蹊跷。每当我问他:“为什么不跟爸妈一起去澳大利亚。”他就抚摸我的头发在我的耳边回答:“因为这里有你呀。”然后他就吻我,吻得我说不出话。
我的确说过,将来要把父母借来和我一起。
刚下火车,我们就去了他租住的骑楼。
那天的雨很小很密,像是升腾的雾气,我们拖着行李箱走在狭小潮湿的过道里,有香喷喷的鸡汤味传来。
南夕深深吸了一口,然后转身擦去我额头的雨滴,又笑眯眯得对子语说,阿然,子语,等会我煲靓汤。
我大笑:“我不要煲汤,我要包饺子!”
我知道他很早就学会做面食了,他的女朋友可是我啊,我是北方姑娘呢。
3
银行新人一批里,子语最有天赋,做事勤快像蜜蜂,做人老成持重。
女同事们都喜欢他,男同事都妒忌他。
于是后来,单身的女同事都恨他,因为被拒绝。
我知道,优秀并非凭空而来,子语大二时为了准备点钞大赛,把拇指都磨破了。
看着初入职的子语春风得意,我想,爱情和工作一样,只要我坚持,就一定可以拿到想要的东西。我一定要和南夕结婚在一起。
可是事实非我愿,空欢喜。
其实这件事我跟南夕讲过,我说我不需要那么多钱,我只要安安稳稳和你过一生。
可是南夕说:“广州的房子5万一平,就连我爸妈在国外都已负担不起,没有房子,我怎么娶你。”
为了挣钱,南夕开始在网上平台做直播。凭借英俊的面容、八块腹肌和凌厉的口才,南夕在网上迅速蹿红,他签约了一个直播平台,月入过十万,成为平台的座上卿。
也许是我思维太固化,南夕没有和我商量就辞去了公职。
他像某个大火的公众号励志女主一样在自己辞职书上写道:“本人自愿离开体制。”不同的是,他在后面又十分高调得加了一句:“后果已负,成直播平台网红第一男色。”
这件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是南夕单位的老主任拿着他的辞职申请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