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侦探所的故事·老情人

2018-07-03 18:18:25 作者:函桦

那个老人家坐在对面,双手不停揉搓在一起,时不时的舔一下嘴唇,显然有些不安。这是野望对于梁大爷的第一印象判断。他很高兴自己在警校学习的那一套理论能够派上用场。“喝杯水,等一下吧,探长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过来。”为了安抚他不安的情绪,野望端来一杯水,对坐在对面的梁大爷说。相比于那个懒得连屋子都不肯收拾的探长,野望觉得自己简直勤奋又刻苦,不仅能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还能体恤委托人的情绪。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开始在心里吐槽那个不靠谱的探长,屋子乱七八糟,这是让有轻度洁癖的野望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本来自己只是警校放暑假,打算出来历练一下,谁知道家里直接给找了这么一家侦探所实习,不仅破旧,连委托人都寥寥无几,大多是些街坊邻居的阿猫阿狗丢失了,或者是怀疑自己丈夫出轨了的委托。要是靠谱一些,也不会让侦探所那么潦倒。野望心里这么判断。从梁大爷进门到现在,野望直觉他很有故事,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个老人家的故事。只可惜这个时候,那个不靠谱的探长,居然还在睡觉,真是不能忍,野望再次在心里吐槽。

“砰”的一声,侦探所的门被粗暴的打开,坐在茶几两边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野望刚递到嘴边的咖啡也被吓得洒了出来,咖啡渍立马四处散开,他立马十分嫌弃的找来纸巾和抹布擦干净,可惜裤子上还是留了一点深深的痕迹,这不得不让他对门口的始作俑者又增加了一分嫌弃。那个人倒是一脸自然的笑:“不好意思啊,起床起迟了。”然后揉了揉自己有些蓬乱的头发。“始作俑者”自顾自的坐到野望旁边,并随手喝起了咖啡。啧啧,野望已经十分嫌弃的起身离开,去热水壶旁重新倒了一杯白开水,他索性站在窗边喝水,至少能离那个无良侦探远一点。实际上,他站在窗边的时候,心里依旧在介意自己裤子上的咖啡渍,也不知道干了以后能不能消失,今天穿了一件较浅的裤子,被人看出来可就很尴尬了。这边野望正心绪烦乱,那边阿良已经气定神闲的开始看起了梁大爷的委托书。才刚刚有所缓解的紧张气氛,被刚才那么一出,又弄得有些尴尬起来,梁大爷不住的拿起水杯喝水,一时间连空气都安静下来,只剩下阿良翻动纸张的声音,还有头顶上的风扇在吱吱呀呀作响。“你想让我们帮你找到你的初恋情人?”阿良翻看完毕后,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梁大爷。梁大爷明显还是有些紧张,但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水杯,说:“是的,我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没见到她了,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哇,真是浪漫。野望在心底感叹。大概是鸡汤故事看得多了,野望觉得,这个梁大爷一定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初恋情人,想远远的看她一眼,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然后就放心的过自己的生活。这一定是个浪漫的爱情故事。他正沉浸在自己能够帮助梁大爷完成梦想的喜悦中,却被阿良一头冷水泼了下来。“对不起,你的委托,我们不能接。”阿良声音冷淡,“这属于打探他人隐私的范围,超出了我们的底线,十分对不起。”听到这些,梁大爷开始剧烈的胸口起伏,他质问阿良:“为什么不能接?侦探所不就是打探这些的么?”连带着激动的情绪,大爷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洪亮,和刚才判若两人。阿良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一分,野望从侧面看到他眼睛里似乎还有些冷,“我们侦探所是有道德原则的,你提的要求,违反了我们的原则,实在抱歉。请你另请他人吧。”说着,他便把委托书退给了梁大爷。梁大爷紧紧捏着委托书,竟然开始哭了起来:“我已经那么多年没见过她了,她一直躲着我,删除了所有联系方式,我怎么都找不到她,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这到底有什么错?”说得野望有些动容,正要前往安慰他,却被阿良一眼扫了回去。咦额,没想到无良侦探还有这么犀利的眼神,野望立马被定在了原地。梁大爷一直哭着,阿良不为所动,淡定的喝着咖啡。直到梁大爷哭够了,他反而自己起身说了句“打扰了”就离开了侦探所。

“你为什么不帮他?”梁大爷一走,野望就气不过的上来质问他。阿良拿起桌面上的报纸来看,并不想搭理他。谁知被野望一把抢过,一脸非要得到解释不可的气势。阿良叹了口气,“把门关上,我就告诉你。”野望很讨厌他这种故弄玄虚的姿态,但碍于好奇心作祟,他还是起身关上了门。回来的时候,他发现阿良已经离开了沙发,正站在窗边往楼下看。“可以开始说了么?”野望很生气的坐回沙发上,等了许久,阿良却还是一言不发。“喂。”野望大声嚷着,表示不满。阿良仍是看着窗外,指着楼下对他说,“你看,楼下的那辆共享单车,就是梁老头骑来的。”可能是看到梁大爷骑着共享单车走了,阿良才这么确认。虽然野望对于阿良称呼梁大爷为“梁老头”十分不满,今早他也看到了那辆蓝色的共享单车,但他从没什么想法,这点细微的观察让野望对阿良的不满少了一点点。但他还是赌气道:“那又怎样?”似乎是确认梁大爷离开了,阿良回到沙发上,拿起咖啡杯,问野望:“你知道他口中的初恋情人是谁么?”野望摇了摇头,阿良递过来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一个名字,说:“很有名的一个人,你去网上查一下就能找到,用不着我们帮他查。”

野望拿过便签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正打算上网查一下,这时候电话响了,是自己女朋友打来的。野望走到窗边接起了电话。“喂喂,说好今天一起逛街,看电影的,你出发了没有?”女朋友催促道。“啊,这不是堵车了嘛,我就快到了。”野望敷衍道。放下电话,野望看了一眼阿良,对方一副“请便”的样子,野望就提前下班往商场赶去。

到了商场的时候,女朋友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见到野望过来就开始一通数落:“你怎么那么久,说好今天一起逛街,你都没有什么提前准备的么?还有,你今天穿的这裤子是怎么回事?”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没有给我准备什么礼物?野望心里无语,对着自己还残留着咖啡渍的裤子也是十分尴尬,但他面上仍是哄道:“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呢。”“什么惊喜?”女朋友明显气消了不少,好奇地问。“等会儿你就知道啦。”其实无非是些鲜花之类的东西,等会儿逛商场的时候让人送过来就可以了。野望虽然读的是警校,但骨子里的这些哄女孩子的套路他却十分清楚。逛完商场,野望给女朋友买了一堆衣服和化妆品,女友就把前面的不愉快都抛之脑后,还和野望去吃了椰子鸡看了电影。野望则是趁机买了一条新裤子换上。

和女朋友从电影院出来以后,野望余光看到商场门角正在拿着一捧花的送花员,安慰了女友几句,让她在原地等着,他去开车过来,说完还亲了亲她的额头。女友心情大好,就同意了。野望走近送花员,对他说:“跟我过来一下。”还朝女友看了一眼,发现她正在看着自己送的衣服和化妆品,野望就带着送花员迅速离开了女友的视野。“林先生,这是你要的花。”转到拐角处,送花员确认过野望的身份之后,把花交给了野望。野望看着99朵鲜红的玫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女人啊。

开车到女友跟前,野望就把玫瑰花从副驾拿出来送给了她,“怎么样?惊喜吧?”女友明显很吃这一套,先是感动得捂着嘴,然后激动的抱住了野望。嗯嗯,反应也很符合野望的预期,然后他轻轻的在女友耳边说:“今晚,就不回去了吧?”女友随即脸红的低下头,然后娇羞的捶打了野望一下“讨厌”。这算是表示默许。野望正得意的搂着女友笑,周围的人也投来羡慕的眼光,也许是羡慕“有情人终成眷属”,也许是羡慕佳偶在侧,抑或只是单纯羡慕那红彤彤的玫瑰。这种感觉让野望洋洋得意,但随即他看到了人群中一束不一样的目光,朝着这目光看去的时候,他楞了一下。然后野望让女友上车等他,他去和熟人打一下招呼。

野望跨过重重人群,走到了那人跟前,他笑着招呼“梁大爷。”梁大爷眼神黯淡,“唉,年轻人就是好啊,想当年我和她……唉,真想再看她一眼。”说着说着,他似乎又带了哭腔。“不是,我……”其实野望想解释,自己和女友不过是图的那短暂的春宵时光,不能和梁大爷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相提并论。但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或许是想安慰梁大爷,或许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愧疚,野望掏出了早上阿良给的纸条。“听说你的初恋,可以在网上查得到,你可以试试。”野望伸出了那张纸条。梁大爷眼里的黯淡一扫而光,眼睛里充满光亮,“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光亮吧。”野望想道。对方很兴奋的接过了那张纸条,然后对野望连连道谢。野望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随后便和梁大爷告别,心情愉悦的上了车。

夜里与女友缠绵过后,野望不知为何睡不着,总是想起梁大爷那双亮亮的眼睛。说起来讽刺,自己都在做着一些把爱情当游戏的事情,却愿意去相信一个老人家追寻初恋的爱情。野望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女友,他站起来穿上睡裤,走到窗边看着城市的夜景,点了根烟,心绪万千,最后想到了那张纸条上的名字。鬼使神差的,野望打开了电脑,在搜索页面输入了纸条上的名字。

三十分钟过后。“真是个传奇人物。”浏览完了页面,野望感叹道。梁大爷的初恋确实说得上是个传奇人物,不仅是个作家,编剧,还是个设计师,企业家。她一开始的发迹是因为写小说,后来因为小说的热销,很多作品被改编成了电视剧电影、漫画和游戏,继而她就转行做了编剧,现在电视荧幕上还能看到很多她的作品。而她并没有止步于写作,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她发现国内的钢笔行业与国外有着巨大的差距,于是她就开始学习设计,并且开始研究国外钢笔的先进技术,最后经过多方努力,设计出了国内的轻奢钢笔品牌,打破了国内钢笔“设计感差”的局面,打开了一条钢笔高端市场之路。现如今,她设计的钢笔还十分热销,供不应求。不得不说,连野望这种对钢笔没有研究的人,看了她的设计图,都觉得才华横溢,而她设计的钢笔,也确实称得上低调奢华。看完了他的资料,野望想起了穿着朴素的梁大爷,他十分好奇两个人是如何分开的,他的初恋又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愿意让他找到。想到这里,野望心底滑过一丝不安,但那不安转瞬即逝,他关了电脑,让房间回归一片黑暗,然后爬上温暖的被窝,等待明天晨光的到来。

之后的日子平淡无奇,野望按时到侦探所打扫卫生,然后翻看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偶尔会看到阿良来侦探所,但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在。梁大爷的事情就像一个石子投入了湖里,一开始有点涟漪,后来杳无音信。暑假过去一半,野望有时候也会想,梁大爷他有没有找到他的初恋,知道她过得那么好,他应该很放心了吧。直到那天,阿良风风火火的跑回侦探所,给野望看了一则新闻,边给他看还边说:“幸好当初没接下他的委托,我就说这个人有问题。”野望不知所以,拿起阿良甩在茶几上的报纸,这一看,就恍若晴天霹雳般,把野望定在了原地。报纸上赫然写着“某某著名编剧在家门口被刺”的消息,野望仔细看了图片,就是梁大爷的初恋情人,而那个罪犯,虽然没有公开图片,但新闻中说的“梁某”,以及事故现场那个身影,野望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梁大爷。“怎么会……为什么……”野望语无伦次的喃喃道。不是说只是想远远的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么?为什么会拔刀相向呢?阿良看野望的反应,大概有些未卜先知的因素在里面,他有些心情大好,就开始给野望解释起来。“你第一眼看到那个老头是什么感觉?”野望回过神来,开始回想起第一天看到梁大爷时的情景,“嗯,穿得很朴素,人看起来很老实的样子。”“朴素?”阿良笑道,“那分明就是穷酸了好么?”野望翻了翻白眼,心想你有资格说别人么?不等野望反驳,阿良开始自顾自的说道:“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还穿成那样,明显就是过得不好。而且我一拒绝他,他就开始情绪激动,觉得我瞧不起他什么的。这样的性格本身就很容易自卑,一旦被拒绝继而就会有一些暴力倾向。”野望回想起梁大爷刚来那天,阿良拒绝了他之后,确实如此,没想到阿良观察那么细致,想到这里,回想起自己当初还责怪了阿良的拒绝,野望有些羞愧起来。阿良继续说:“我一看到他说的初恋情人的名字,我就知道那个人是谁,看看两人现在的境遇,也就不难猜出两个人分手的原因,而他看到初恋过得好,心里不可能会平衡的,甚至会怨怼对方,如果不是对方离开他,他现在可能会过得很好。”“这思想,也太奇葩了。”野望表示无法理解,不能因为自己过得不好,就怪到对方身上啊。“底层人民的思想,你这种富家子弟,是不会明白的。”阿良感叹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富家子弟的?当初是隔了很多个人才找的这个侦探所实习,按道理阿良应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才对。但后面那句话还没问得出来,野望就想到,对方可是侦探,什么事情不能知道。“但真实情况究竟如何,我们旁观者就不得而知了,可能只有他们本人才知道吧。”阿良叹了口气,躺回沙发上开始睡懒觉。“其实……”野望犹豫着要不要把那天给了梁大爷纸条的事情告诉阿良。“梁老头大概早就知道他的初恋是谁了,只是想找个人确认一下而已,你不用太愧疚。而且他初恋受了一点轻伤而已,不危及生命。”阿良嗡里嗡气的说。“唉?你怎么知道……”是我告诉了梁大爷?难道阿良早就猜出来了?所以才这么仔细的把这件事情解释给自己听。野望这么一想,心里有点感动。“以后少看点鸡汤,多读点有用的书吧。”阿良的声音传来,野望才刚刚建立起来的感动又被瞬间瓦解,果然是个无良侦探。

回到住所之后,野望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如何理清这个案件的思路,或许真相并不是梁大爷说的那样,他初恋对他的回避一定事出有因,才让他这么多年找不到她。或许他并没有那么想念初恋,只是想让这么多年穷困潦倒的情绪有一个出口,如果看到初恋过得也不那么好,他可能会有些欣慰,但他却看到初恋过得意外的好,这超出了他的预期,让他把多年来对这个社会的仇恨全都倾注到了一个具体的对象身上,这才招来了初恋的杀身之祸。野望越靠近睡意,思路反而越清晰,最后在分析这个事情的过程中,渐渐睡去。“人间最难的,是用肉眼判断人心。”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到谁说了这么一句,接着他就彻底睡死过去了。

得知事情的真相是在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野望已经在侦探所里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上课,侦探所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他打开一看,发现门外正是那个梁大爷的初恋,只不过她比照片上憔悴了很多,还坐在了轮椅上,后面是一个和野望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在推着轮椅,应该是她的儿子之类的。野望有些惊讶她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对方已经开口了“小夏探长在么?”“小夏探长?”野望不知道说的是谁,正想说是不是找错了。“谭夫人,进来吧。”野望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他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阿良,仔细想想他好像确实姓夏。正在沉思之际,阿良已经把谭夫人引进了屋里。

“我来,是想把这个还给你,顺便还你一个故事。”谭夫人很温柔的说,接着便递给了阿良一张纸条。野望看到那张纸条,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在往脑袋上涌,心里慌张起来,“这个谭夫人不会是来找茬的吧?”他虽然这么想着,但看着对方温柔的样子,却觉得不像。不过因为之前有梁大爷的先例在前,野望深深觉得“人不可貌相”,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这个,是你给他的吧?”谭夫人问阿良。阿良抬头望了一眼野望,又迅速低下头,“嗯”了一声。“其实我最初和他在一起,是在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年轻又不懂事,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谭夫人突然回忆起往事,阿良有些意外,就连野望都不自觉的坐在沙发上听起来,毕竟他也很想知道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开始我看中了他的老实,想着这么一个人,应该适合好好谈恋爱,谁知道呵,人真是不可貌相。”野望已经端了茶杯过来,听到谭夫人这么一句,有些感同身受起来,毕竟自己也曾被那个人老实的表面蒙蔽过。“后来我发现,他不仅不求上进,还有些暴力倾向,每天在宿舍只知道打游戏,也不看书,这和我在思想上发生了很大的分歧。”谭夫人喝了一口水,温柔的徐徐说道。野望听着她温柔的语气,想起了自己的祖母,想到是自己害得她变成这副模样,心中不免又愧疚起来。谭夫人对野望点点头,表示安慰,又继续说:“每次我一提出分手,他就会大闹一场,要么是在我宿舍门口,要么是在我教室门口,让我十分尴尬。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一边安抚他,一边寻找着能够彻底摆脱他的办法。”听着她平静的述说,野望觉得,她大概已经放下了那段感情。换做是随便一个人,对于当时的情境,都会怀有恨意吧。“后来,我就趁着毕业,和他正式提出了分手,删除了他的所有方式,换掉了手机号码,回到了我的家乡。”“所幸,我从来没有仔细透露过我家乡的信息,所以他找不到我,我的家乡,在一个美丽的山区。但再美丽的风景,当一想到他可能会找来的时候,都让我十分不安。”“甚至很多次,我在梦里梦到他来家乡找我,我都会被吓醒。”野望听着十分心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让另一个人害怕成这样。但见识到梁大爷的行为之后,野望现在觉得谭夫人的做法十分明智。“后来,他通过我身边的人,或者大学同学,打听到我的手机号码。就开始对我进行了无休止的骚扰。”“先是每天一通电话打过来,说是就想和我聊聊天,然后又是通过电话号码查找到我在各个网络平台注册的账号,开始不停不断的骚扰我。”“那时候我已经和现在的丈夫在一起了,丈夫温顺有礼又顾家,我很珍惜这段感情,又害怕因为某人失去这段感情,就狠下心来,把我所有的大学同学都删除了。”

看着谭夫人今天的成就,以及她提到自己丈夫时脸上闪过的温柔的神色,仿佛一个陷入爱河的少女,野望觉得她确实嫁对了人。谭夫人继续说:“删除了那些同学之后,果然他再也找不到我,但我并没有就此放下心来,为了保护我的家人,我必须变得强大起来。”“所以我就成为了今天的我,有着雄厚的实力,站在他遥不可及的顶端。”“让我意外的是,这次他居然找到了我,还找到了家门口。看来防备了那么多年,是我懈怠了。”也许是因为一下子说了很多话,谭夫人有些累了,靠在轮椅上叹了口气。阿良默默听完,说了一句:“至少你现在,可以安稳的睡好觉了,是不是?”谭夫人看向阿良,眼光里流露出对他这句话的赞赏,“夏阿姨,有个好孙子呢。”她莫名说了这么一句。“谭夫人过奖了。”阿良谦虚的回答。说完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寒暄几句后,谭夫人便让她的儿子把她推走了。看着谭夫人离开的身影,阿良叹了口气,“如果那两个人同龄,应该是很好的朋友。”“谁?”野望问道,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阿良也累得躺回了沙发。

“第一印象,果然是会欺骗人呢。”阿良喃喃说道。这也是,作为野望第一个案件的总结性发言了。

——作者说——现阶段还是有蛮多“表面上的浪漫”的,经常会看到很多表白墙上打探别人联系方式的信息,有的人会主观的觉得发帖人很浪漫而提供了自己知道的联系方式,殊不知却让自己朋友面临着被骚扰的困扰。写这篇文的初衷是希望这些提供信息的“中间人”能够明辨是非,保护好自己的朋友,不要被这些“表面上的浪漫”所蒙蔽。希望大家都像野望宠女友一样来一点实际的,给人买买衣服送送花,不要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函桦
函桦  作家 没有干货,不懂真理,就是瞎唠。

楚玉实录·梦魇之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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