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
“赶快起床了!”
“哇卡”
“这小子昨晚去哪浪了,睡那么沉!”
“卟通”
见屋内人不应,一名六十几岁的老者猛踢房间破旧的木门,窜进屋内,二话不说抓起房间内一个不锈钢铁桶,走到床边,揭开棉被,直塞进去。
“哇,冷死我了!”
暖烘烘棉被里睡梦的少年一个机灵跳下床来,身体冷抖得像秋天的树叶。
“叔叔,你......”
“你什么你,不用干活不用吃饭是吗?”
少年刚想分辨什么,但又欲止!
没办法,少年从小父母双亡,都是叔叔从小带大的,如果不出去干活,那平常吃什么?
“叔,今天什么活,赶那么早那么凶急?”
路上,少年见叔叔比平常举止异常,一大早就神智紧张沉默寡言的。
过了许久,老者才淡淡的道:“你知道吗,阿樱出事了?”
“什么,阿樱出事了?”
“没错!”
“你是说刘爷爷的孙女孤儿阿樱?”
“笨蛋,我们小个周卢镇能有几个阿樱,她还是你小学同学呢,你不认识?不是她是谁?”
听这,少年愣住了,冷汗不由冒起。阿樱出事,确切说阿樱死了,而且是淹死的,因为他叔叔是个捞尸匠,只要村边河里有溺死尸,那就是他和他叔叔忙活时。
“还好端端的,什么会突然溺水死了呢?”
少年不明白,这位小学同学,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乖巧能干懂事。美女身上该有的优点她都有,而且满分的存在。她唯一缺点就是在她六时,她父母上山开荒做地,被杀人蜂蜇死了。
少年一路走一路遥想着,内心也不由自主的阴沉了下来。
“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少年突然听见叔叔说,忙抬头往前看,此时河坝边已经站满了人。
岸边的人有说的,有笑的,也有叹息的,过多的是讨论小樱是什么死的?有的说是洗衣服不行小心滑水里。有的说是河神找个媳妇。有的说是生活压力大。其中说最多的是被奸杀了,因为她是小镇上最漂亮的女孩,而且她除了那老弱病残的爷爷外,上没亲戚下没远亲,在东方的农村,这种是最容易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的弱智群体。
少年朝人群指点的地方看过去,离坝不远处的河右边有棵大树,大树弯弯曲曲,好多枝干都伸进水里。其中一根碗口粗大伸进水里的枝干边有个穿花色衣的人型漂浮物。
那就是溺水者阿樱的尸体!
......
晚上!
此时已是深夜,可少年什么也睡不着,不是因为今天捞尸了,其实捞尸的事他自己要数的话也少不下十几次。可为什么睡不着呢?
少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此时的脑海里满是小樱的元素,时而是她“勇哥阿勇哥”的叫,时而是她美丽动人的笑脸,时而是她婀娜的身躯在风下,阳光下漫步的身影。可脑子里一霎又浮现她今天的画面,扭曲的身体,浮肿的脸,臃肿的肚子,泛白如同张白纸的皮肤,嘴角残水的血色,死不瞑目的眼睛......
“小樱呀,如果你死不瞑目你就托梦给我吧,看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直到鸡三更前,名叫阿勇的少年才睡着,睡着时他眼角还残留着泪水。他此时作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和一个穿花色衣服,长发飘飘,脸上模糊的少女牵着手向前奔跑。他们身后有一群牛头马面的怪人,手持砍刀在疯狂的追杀他们。她们拼命的向前奔跑,跑到江边,然后上了一条竹船,快速的滑到氤氲浓浓的江心。正当少年舒缓一口气,回头看看和自己逃命的少女,却不知少女哪时走掉了?
梦到这,名叫阿勇的少年深沉的翻了翻身体,接着他又做个梦。他梦见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而且充满传奇的地方。
他坐下的凳子是大理石爵士白纹,但石凳给人感觉不出石头的硬,触摸时给人犹如手捏新疆一等棉花那种柔感。
凳子下的地板是由不同水中,不同质地,不同颜色的翡翠拼接而成。
翡翠地板不远处是一棵晶莹剔透的果树。树的主枝干是墨绿色的翡翠从地底下生出来,旁枝是翠绿色的,叶子是祖母绿的,果子是血红色的......
阿勇惊喜万般的欣赏这棵树,心想这棵树比故宫博物院里陈列的翡翠艺术品高档不知多少个等级,如果拿去拍卖场拍卖,随便树上一个果,一片叶都是上亿起拍价的。
正当阿勇陶醉在这棵树神上,突然树后冒出一个人来。
阿勇自然看见那人了,因为对方穿的花色衣服与绿色翡翠树过于对比。但可能距离问题,加上周围氤氲重重,阿勇还是没能清晰的看出对方是谁。
女子从树后探出头后,然后向阿勇招了手招手。
等女子走近后,阿勇发现,这不是小樱吗?
此时刚看小樱面时看她如桃花,神采奕奕,阿勇惊喜的快叫起来,但阿勇正当阿勇细看时,她发现有点不对劲,眼前这不是正常时的小樱,甚至不是正常活人该有的身体,因为他发现小樱的手,脖子,小腿有点非正常的弯,而且嘴角还有点血迹。
“你什么了!”阿勇忙拉着小樱的手,发现她的手是冰冷的,而且软绵绵,犹如无骨之肉。
阿勇有点惊吓了,忙收回手。
“勇哥不怕,我不会害你的?”
这是自然,自古小樱温柔娇美,心地善良,死成鬼也是善良鬼,这点阿勇是值得信赖的。
阿勇惶恐的心有所舒缓后问道:“小樱,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谢谢,真的非常谢谢您勇哥!”小樱含泪啼哭起来。
阿勇忙起安慰,心想,自小没给小樱帮上咋忙,这有咋谢呢?
但话刚说完,阿勇脑海里突然清晰的浮现一件事,是件小事。因为那件事看似平凡却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