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拉不是第一次听罗杰这么说，但是在现在这个场合听到还是感觉有些怪异，毕竟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罗杰正被蝙蝠侠追捕。就算后来离开了哥谭，罗杰也总是对“哥谭”、“蝙蝠侠”这类名字的态度十分反面，光是提起就能让他皱眉，很难想象他居然曾是蝙蝠侠的粉丝。
罗杰既然这么说了当然就是真的，不过他没办法说出口的是蝙蝠侠的粉丝并不是现在的他，而是那个永远沉睡在哥谭夜晚的少年。
在“他”死去的那个夜晚曾经期待着崇拜对象回来就他，软弱而无力，是个真正的失败者。让罗杰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连活下去这件事都变成了奢望，随时都可能是人生的最后一秒，或者就算能活下去，命运也始终受到别人的摆布。
现在这种生活对罗杰·威尔来说才仿佛一场美梦，他非常珍惜，所以也不愿意提起“罗杰”的过去，那种软弱的样子总让他想起曾经的自己。
“好吧，蝙蝠侠的粉丝……”
罗杰贴心的提醒她:“曾经。”
“好的，曾经的蝙蝠侠粉丝，”帕米拉没忍住冲着他翻了个白眼，“现在我们该怎么去找小丑的第三架直升机。”
“其实很好判断，”罗杰展开他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张旅游地图，“以小丑对蝙蝠侠的兴趣，他肯定非常想亲眼看着蝙蝠侠栽入他的陷阱中，所以他肯定会待在一个能完美的同时观察到哥谭皇家酒店跟黑门监狱的地方。”
罗杰不知从哪掏出一支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应该就在这一块地方，这里没有过高的建筑物遮挡视线，又处在闹市区。”
“我想我知道在哪了，很可能就是这儿。”帕米拉深吸一口气，然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志。
罗杰看向她指的地方:“哥谭警局？”
帕米拉点点头:“没错，哥谭警局是这个圈子里最高的建筑物，周围没有遮挡物，方便观察。”
“而且小丑刚才直播表现出来的危险性来说，此时此刻的哥谭警局肯定聚满了警察准备去抓捕小丑，很可能今晚的警局就是整个哥谭人数最密集的地方。”
“然后被感染变成一群身强体壮的警察怪物？”罗杰叹了口气，“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太妙。”
“那我们得尽快动身了。”帕米拉抓住罗杰的手腕，之前罗杰就是这样带着她瞬移到了这里，不然从第一个据点到第二个据点中间的路就得要他们跑上十几分钟。
“不是我们。”罗杰晃了晃胳膊，“你先回酒店，接下来的时候靠我自己就行了。”
“你要我回去？”帕米拉不可置信的松开手。
“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不会对上小丑。”
帕米拉当然没忘，但那不过是她当时的托词:“我可以跟过去在附近等你!”
“别这样帕米拉，我一个人能够解决，”罗杰无奈但又坚定的拒绝了她，“你回去还能帮忙看着哈莉奎茵，在醒来后不过来捣乱，这就是对我的帮助了。”
“我……”帕米拉还想再说点什么，罗杰却已经传送离开了。
*
“帮我查查周围的监控，警局里的人可不是又聋又瞎，直升机太显眼了，小丑现在肯定躲在附近某处。”罗杰蹲在一个不显眼的街角，按住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跟迷雾通话。
“我已经成功入侵警局的监控系统，但是这附近的街道没有什么可疑的踪迹。”
那会是躲在附近的房子里吗？
罗杰想了想，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猜测，如果躲在房子里视野肯定会受到限制，而且哥谭警局是这一块最高的建筑物，警局以外的房子就算是是最高层也多多少少会被警局挡掉一些视野，看来也只可能是躲在空旷的房顶上了。
“需要我入侵卫星的监测系统吗？韦恩集团正好有颗卫星一直在监测着哥谭的情况。”迷雾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迫不及待，在他的黑客技术学成之后他就想入侵一个卫星试试，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毕竟这种事情在罗杰看来就是在干坏事，要是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就去入侵卫星，罗杰肯定会生气的。
“不用了!”罗杰一听迷雾这语气就知道他想干嘛，“布鲁斯·韦恩私底下跟蝙蝠侠有牵扯，动了韦恩的东西很可能被蝙蝠侠盯上，到时候肯定会麻烦不断。”
“再说了，既然能够确定小丑躲在某个建筑物的屋顶，那就比想象中的好找多了。”
罗杰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半空中，他踩在空气上却如同踩在阶梯上一般平稳，他有些庆幸自己今天穿的这一身黑，能够很好的跟夜色融为一体，要是穿那件白色的袍子还在半夜站在天空上，那可就不是一般的诡异了。
不过罗杰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真的很轻松就找到了小丑踪迹。
“这家伙也太大胆了吧!”
小丑的直升机居然就停在警察局的楼顶上，罗杰凭借着神力强化过的视力能清楚的看到，红色的机身上还画着五颜六色涂鸦，大部分都是各种各样诡异的笑脸。
连块遮挡的布都没有，可以说非常明目张胆了，这种不把哥谭警察当回事的态度，真不愧是小丑。
或许是因为灯下黑，那些警察还真的没有发现小丑的直升机就停在他们头顶，哥谭的警察都是这种水平，怪不得蝙蝠侠看起来那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罗杰轻轻的落在直升机的旁边，机门是打开的，但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倒是机舱内部溅上了一些绿色的液体。
总不可能是小丑突发奇想在里面染头发吧……
罗杰手指沾了一点那些绿色的液体闻了闻，有些诧异的挑眉。这东西居然是血液，而是植物的“血液”，它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散发着一种草木的清香，这应该就是那怪物的血液了。
但让罗杰感到诧异的是，这些血液离体的时间显然不短了，但是他仍然能够从其中感受到血液的活性，就好像这血液依旧在那怪物的身体中流淌一般。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罗杰只被两个人逼入过绝境，一个是初来乍到就碰上的蝙蝠侠，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基地中有着金属手臂的男人。罗杰可以肯定，如果让现在拥有两张卡片的他对上这两人，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被动，不管是蝙蝠侠还是金属手臂，他们虽然远远强过普通人，但罗杰能够感受到他们身体的生命力还是属于人类的范围，会受伤，会流血，会因为致命伤死掉。
这而他马上要面对的那个怪物，绝对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围，没有人类的血液离体后还能保持活性。
关于小丑的直播，罗杰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听迷雾转述，所以他也无法判断那个怪物到底还有没有保持人类的智力，但光从力量强度上来说，那家伙绝对是罗杰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遇到的最强的敌人。
关键的是，这一次罗杰还不能逃，或许是因为那五十万拯救值，或许是因为他对生命习惯性的怜悯和保护，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都必须打倒那个怪物。
罗杰尽量降低自己的动静从天台潜入警局，进入警局的大楼后想要找到小丑对他来说就不是什么难事了，毕竟小丑旁边有个生命力旺盛到可怕的怪物在，罗杰想不看到都难。
警局大概三分之一的人已经在刚才离开去搜寻小丑了，还剩下的人都留在一二楼随时准备支援，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能量巨大的生命体带着几个小点缩在五楼的档案室里就显得十分明显。罗杰把自己瞬移进档案室的一个角落，探出头来一看，果然就是小丑带着几个手下跟怪物在那里。
小丑躺在姿态随意的躺在档案室唯一一把椅子上，脚旁边的地上还倒着一个被捆得像毛毛虫一样的男人，应该就是原本看守档案室的警员了。四个戴着面具的小丑帮成员围在他身边，却不见那个本该在这里的怪物。
它在哪？罗杰四处张望却都不见那个怪物的身影。
“还有多久？”小丑已经无聊到拿手中的匕首恐吓那个已经快被吓破胆的倒霉警员。
“还有十分钟就正好半小时了。”旁边的小丑帮成员连忙回答道。
“唉~怎么还要这么久才能看到蝙蝠的落败~”小丑撇撇嘴。
一个成员讨好的说：“J先生，要不我们就不管那只蝙蝠直接把感染源放出去，这样还能打蝙蝠侠一个措手不及。”
“哦？”小丑挂着笑容看向自己这个手下，“你说的有点道理。”
“我只是学到了J先生的一点点，一点点。”就算隔着面具也能听出这个人的谄媚。
“可是我讨厌别人对我提意见。”一道白光闪过，小丑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这个手下无捂住被特制扑克牌刺穿的喉咙，无力的倒了下去。
“真扫兴！这可是我为了今天这个最重大的日子特意定做的新西服，差点就要被这家伙的血给弄脏了。”小丑厌恶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拍了拍身上穿着的紫色西服外套。
小丑生气的大喊：“小花！把这里给我打扫干净！”
墙角处一个体型高大的身影渐渐显出形态，看那个裂开的绿色脑袋，犹如捕蝇草一般的外形，就是迷雾所描述的那个小丑直播中的怪物。原来这个怪物能够给自己制造伪装色，他刚才变成能跟墙壁融为一体的灰白色，怪不得罗杰刚刚明明能感觉到它的生命能量却看不见它的身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