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亚历克斯:
老伙计,自从那晚的聚会后,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我还记得当时你喝得不省人事,把卷毛家的床帘给扯下来当作你的夜行披风,最后还是我送你回家的。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三年就过去了,由于工作的原因,一直没有机会给你写信,实在抱歉。你最近过得好吗?
父母总是希望我们毕业之后能够找个不错的活稳定地干上一辈子,这种一眼望到头的工作简直就是折磨,于是我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我热爱的事情。
我给你寄了些照片,你看见了吧?北极冰川刚浮出水面海豹、非洲草原上正在捕食的狮群、亚马逊河流那只晒太阳的黑凯门鳄......这些照片都是我拍的。
怎么样?现在猜到我的职业了吧?我挣的钱不多,这些照片有时也卖不出去,那又如何?我仍旧热爱这份职业。说老实话,比起与人打交道,与动物打交道要更简单,也更单纯。
这次写信给你,除了问候之外,还有一件事我想要跟你说。最近我总觉得被某些人或是什么东西监视着,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这种情况从我拿到一颗卵后开始发生。
我不太确定这是什么动物的卵,我从没见过,它是我在百檀镇西边那座无名深山偶然所获。在我给你寄的照片里,就有卵的照片。
目前我在百檀镇将我上次旅程所拍摄的照片全洗出来,还需到处推销我的摄影作品以及准备下一次野外拍摄,估计我会在百檀镇逗留挺长一段时间。如果你有空就来百檀镇聚一聚吧,咱们哥俩好好喝几杯。
祝你身体健康,工作顺利。期待你的回信。
卢卡·班吉尔
1950.8.16
——————————————————————————————————————————————————————————————————
亲爱的卢卡:
我很高兴能够收到你的信。其实我是亲自到邮局领的信,我已经不住在收信地址了,要不是邮局里有我的朋友,还不知有没有机会能够见到这份信。
亏你还记得我家那栋老房子的地址,时隔几年,我已经搬到了新屋子,家门前就是条油柏路,整洁卫生,不像老房子每当有车辆驶过就是一场小型沙尘暴,而且还很吵。哪怕老房子再烂,它仍旧无可替代。
在你寄来的信中提到过有人监视你,什么人会监视一位野外摄影师呢?你小子是不是又勾搭上哪位帮派老大的女人了?这种事曾经你又不是没少干。
如果真遇到什么麻烦,就报警吧,前提是那帮蠢蛋没有收帮派的钱。
我看到你给我发的那颗卵的照片了,曾以为我需要拿放大镜来看,没想到你拍得很清晰。它是白色的吗?像无壳的鸡蛋,我看到它似乎包裹着一层薄薄的卵膜,应该挺有韧性的,卵液中有着很多不规则的根须状纹路,整体有点像布满血丝的果冻。
说实话我也没见过这样的卵,卵中央的胚胎......那形状是个骷髅头吗?我感觉它好像在凝视我,带着深恶的戏谑。
卢卡,我不知道你从哪弄来这东西的,隔着照片我都能感受到它那憎恶之意,我建议还是把它交给有关部门吧,这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万一这玩意是什么濒危物种,你还得因此受到处罚。
我在一家钢铁厂工作,工资待遇还不错,除了辛苦一点之外,算是一个稳定的工作。最近一段时间厂里很忙,请原谅我近期无法脱身。
保持联系,等待你的好消息,愿你一切顺利。
亚历克斯·扎克森
1950.8.25
——————————————————————————————————————————————————————————————————
亲爱的亚历克斯:
感谢你的回信,亚历克斯,这让我感到安心多了。
你知道吗?那个怪异的卵还活着,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它的胚胎长大了不少,而且卵液上的根须纹路也越来越明显,你可以从我给你新寄的照片上看到。
它是有生命力的,我很期待它孕育成熟的那一天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作为一名野外摄影师,我对动物也有一定的解,我觉得它不是濒危动物的任何一种,但碍于学术有限,我对此也不敢肯定。
为了弄清它是什么动物的卵,我查询了大量资料也没能从书籍上弄清楚。我不是没想过把它拿给专家鉴定,但就像你说的,万一这玩意受到法律的保护,他们不仅要没收它,我恐怕也得罚不少的钱。
我有试过将卵的照片拿给专家鉴定,在此之前,我已经做好了被审问的心理准备——要是他们问我照片从哪里弄来的,我就说照片是捡到的就好了。
实际上我白费心机了,专家只看了一眼就把照片还了回来,他们说这是多次曝光而来的假照片。我无法从专家这条渠道得知卵的来历,于是我走访了深山那一带的老村民。没想到这次居然有了发现。
当我把照片拿给老村民看时,他们脸上恐慌的表情直到现在我仍旧心有余悸,甚至还有几位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虽然我听不懂他们古老的方言,但他们在看到卵的照片后,都一致地喊出了一个词,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这么说“麦吉哈”。
幸亏我在村子里找到了能够沟通年轻的小伙子,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告诉我,“麦吉哈”在他们的古老方言里的意思是“邪神”。
他还说,这个卵是邪神之卵,会给周围的人带来诅咒,劝我最好把它物归原位。可当我询问详情后发现,这个卵与他所描述的邪神之卵外观并未完全吻合,而且孕育环境也有所不同。
当我否定他的看法时,他忽略我的解释,仍旧固执地一口咬定就是邪神之卵。
从小到大,我就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当我把第一封信寄给你不久后,就发生了一些令我感到不安的事情。
看到我给你寄的那些照片了吗?这些兽行痕迹就是在我住所附近发现的。
我向往大自然的宁静,于是住在离镇子3小时路程的山林小屋里,这些异样的兽行痕迹的出现,无疑是打破了这股宁静。
我对兽行痕迹很是敏感,我很清楚这些痕迹绝不是人类可以想象出来的生物留下的。
曾经为了拍摄狮群生活的场景,我冒险沿着狮子所留下的粪便、脚印接近它们,可这一次我却没有追踪这些兽行痕迹的勇气。
关于兽行痕迹的模样在这里我不做描述,照片上就有,我担心因为害怕而颤抖的手会把字给写潦草了。
除了兽行痕迹之外,在夜里我也听到了一些古怪的声音,哪怕是常居野外的我,也对这种声音也感到不寒而栗。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声音,但我把它录了下来,你可以好好听听。
起初我认为这是有人在故意捉弄我,我已经报了警,但警察来过之后搜索了屋子附近也没能发现有什么异常,就连那些兽行痕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明显是人为的)。
当我拿出照片向警察证明我没有在开玩笑时,这些蠢货认为我在用地摊劣质的假照片恶作剧,并给予了我警告!我不再向警察寻求帮助,免得这些家伙把我强制关到精神病院。
我有一杆猎枪,还养了一条猎狗,我能保护好自己。
不必担心,无论是什么东西企图接近我,它想都别想,我在屋子附近设下了大量的捕兽夹,哪怕是一头强壮的野牛,也无法轻易逃脱这种捕兽夹。我会亲手把它抓住,期待我的好消息吧。
愿这一切早点结束。老伙计,愿你一切顺利。
卢卡·班吉尔
1950.9.2
——————————————————————————————————————————————————————————————————
亲爱的卢卡:
看完你的信后,我的心情难以平复,你目前的危险处境令我感到担忧,特别是在看了你寄来的照片和播放了那张记录着古怪声音的黑胶唱片之后。
希望你别生气,我在看到照片上兽行痕迹的第一眼,我也认为会是张假照片,因为那道痕迹实在太过于离谱。
但我选择相信你,老伙计,你没理由拿我开玩笑。
兽行痕迹就像是一个腹足纲动物爬行过后所留下的黏液,例如蜗牛,粘液宽度足有一米。一想到那么大的蜗牛出现在我面前,就令我感到憎恶反胃,估计只有法国人才会喜欢。
从照片上屋子的大小比例及位置来判断,黏液痕迹就距离你屋子仅有几十米,我相信你已经发现了,黏液痕迹正好将你的屋子给圈了起来,而且是沿着这个轨迹反复爬行才能留下这么多的黏液。
这玩意是在观察你吗?卢卡,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这些照片都是你起床后拍摄的吧?如果它是晚上留下的,那么它与只在晚上传出的古怪声音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在我播放了你寄来的黑胶唱片后,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听到你录下的古怪声音,它差一点被吵闹的狗吠声给掩盖。
这种声音很刺耳,起初我还以为是漏气的嗞嗞声,当我听到了其中的声调时,我感到浑身直冒冷汗。
这声音具有一定的语言性质,比起漏气声它听起来更像是有个人在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
狗比人更为警觉,我猜你的狗不停地吠是有原因的,它一定也从那古怪声音的来源中感受到了恶意,你该感谢你的狗不停地发出警告。
我不太认同村民所说的邪神论,那是种迷信的说法,我更倾向于某种外星生物。
卢卡,别再执着于那个怪异的卵了,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把声音、黏液痕迹、卵这三者联系起来,或许能够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卵的母亲来找你拿回被偷走的孩子了。
这位母亲无论是蜗牛还是外星人,它绝对满怀愤怒,你该听那位年轻村民的话把卵原位归还,或许这样就能够解除你遭遇的危险。
我会想办法从繁忙的工作中脱身,尽快赶去找你,伙计,祝你平安!
亚历克斯·扎克森
1950.9.8
——————————————————————————————————————————————————————————————————
亲爱的亚历克斯:
老朋友,我实在不想让你担心,但我并不想欺骗你。请原谅这封信字迹潦草,并且涂涂改改,在经历那个恐怖的夜晚后,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沉下心来继续写信给你。
自从怪事出现以来,事态朝着更糟的方向开始发展了。就在上一封信寄出去的第二天清晨——9月3日的清晨,我检查所有设下的捕兽夹时有了新的发现,其中一个捕兽夹已经被触发,呈关闭的状态。捕兽夹上面留下了大量的黏液,这种黏液比爬行留下的黏液色泽更深,也更黏稠,且一直延伸进树林中。
除此之外,捕兽夹还夹住了一块类似与软体动物的肉,呈青褐色。事实证明,那个神秘的软体动物中了我的陷阱,但被它逃脱了。
它留下的青褐色的肉有我巴掌那么大,就像装满了黏液的水袋,具有弹性,最大可拉伸出三分之一。
令我感到恶心的是这块肉的臭味,充满了腐败的恶臭。同样我的狗也不喜欢这股味道,它冲着肉不停地狂吠,要不是我拉住了它,这块肉早就被它给撕碎了。
虽然让它给逃脱了,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没有再听到那古怪的声音了,那么几乎可以认定,只在夜晚发出的古怪声音就是神秘生物发出来的。我猜这个神秘的生物大概是回巢养伤了。
原本我以为能够睡个久违的好觉,可没想到我已经被迫适应了昼夜颠倒的生活,辗转反侧也没能睡着,反倒我拴在门廊的狗睡得很香。是啊,它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
到第四天晚上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我的狗发出警惕的低吼,我连忙拿起放在床边的猎枪守到窗边,掀开窗帘后我朝狗所望的方向看去,依稀能够看到一道人影站在树林边,从身高体型来判断,应该是个男人。
我很奇怪,我这间远离镇上的山林小屋居然也会有来访者?而且我在百檀镇唯一接触过的人也就寥寥几个,知道我这间小屋的人,除了房东之外就只有专程给我送信的邮差了。
我询问对方是谁,他的回答令我毛骨悚然“嗞嗞嗞”。他有没有张嘴我看不清,反正那类似耳语的邪恶声音就像咒语般从他方向传过来的。
这声音令我的狗展露出了攻击姿态——它冲人影狂吠着,不停地向前扑,想要挣脱拴住它的绳子。
我也在第一时间打开窗把猎枪架上窗台,对准那道长得像人的影子。就在我即将开枪时,那道人影消失了,狗吠声也渐渐变小。
当狗平静下来后,我知道危机解除了,于是我带着狗,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电筒检查人影出现的那片树林边。
你猜我找到了什么?一具男尸!而且我还认得他,他就是专程给我送信的邮差!我吓得手电筒都掉到了地上。
更诡异的是,邮差的脑袋就只剩下皮了,骨头、大脑......头部内的血肉骨骼全都被掏空,只留下五官,就像干瘪的气球,顶部破开了一个兵乓球大的洞。
令我毛骨悚然的还是留在尸体上的黏液,与神秘生物留下的黏液是同一种!我没敢再继续想下去,吓得跑回了屋子。
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我的屋子外,警察迟早会查上门来!他妈的!你让我怎么解释?跟警察说邮差是被邪神杀死的?你觉得有谁会相信这种荒谬的话?杀人的罪名迟早会落到我头上!我逃不掉的。除非,我先把神秘生物给逮住!
我在邮差尸体上找到了你给我寄的信,假如说这所谓的邪神也识字的话,老朋友,恐怕连你也有危险!
在几天前我就打算把卵给放回原位,但目前已经闹出了人命,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我只能跟它拼到底。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赶在警察来之前,逮住它来证明我的清白。
祝我顺利吧,亚历克斯。
卢卡·班吉尔
1950.9.14
——————————————————————————————————————————————————————————————————
亲爱的亚厉克斯:
您好,我的老伙计,一切都结束了,我很高兴。我已经把神秘生物给杀死了,警察相信了邮差是被神秘生物杀死的,一切都順利,不必但心,有空我会去找你,我已经离开了百檀镇,继续去野外工作。
户卡·班吉尔
1950.9.16
——————————————————————————————————————————————————————————————————
亲爱的卢卡:
一切都好吗?卢卡,这是距离你的上一封信之后,我给你寄出又退回的第三封信,由于无人收信,邮局把信都退回给我了。
请原谅我无法理解你最后给我寄出的那封信,在那封匆匆告别的信件背后,我感受到你在隐瞒着什么。
你略过了如何杀死神秘生物、警察盘问的过程,你还忘了我们本该聚一聚。你的字迹不仅有了极大的改变,而且错别字还很多,甚至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写错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你给我寄的这两封信之间,有两张照片单独寄了过来,这两张照片告诉了我你的处境是有多危险,我揣着不安的心彻夜难眠。
两张照片是在林间拍摄的,都是晚上,照片上有很多细节我未能注意到。
第一张照片是一具血淋淋的德国牧羊犬的遗体,我想它是你的狗吧?它浑身都沾满了那邪恶的黏液,口腔与鼻腔也流出了黏液,它是吃下了黏液吗?但这应该不是它的致命伤,它如同干瘪气球的空壳脑袋以及双耳之间的大窟窿才是它的死因,像极了被锯子在头骨锯开一个窟窿,再用勺子把脑袋里的血肉骨骼舀出来一样。
这样的伤口与邮差一致。除此之外,在前胸、横腹还遍布了许多大小不一的伤口,那露出体外的弯曲骨骼就是肋骨吧?这伤是你的猎枪造成的。
如果说第一张血淋淋的照片让我不忍直视,那么第二张照片却令我十分恐惧。
勇敢的卢卡啊,你终于把神秘生物的真容给拍了下来,尽管只拍到了它的一部分身体,但也把它猥琐的丑恶模样拍了下来,它恐怕远比我想象中的模样更加离谱。
它藏在树后,蛞蝓似的软体粘附在看不到的树干背后,让它可爬在树干上,只在树干两侧露出蛞蝓似的软体躯体。一条可伸缩的肉管弯曲地从树后伸了出来,似象鼻,前端宽后端窄的结构。露出肉管上表面上,我看到了密集得如同蜂窝的肉泡,鼓起或干瘪,鼓起的肉泡似乎储存着空气,估计那类似漏气的嗞嗞声就是肉泡放气时发出的。肉管顶端的开口处,我数不清有多少重锯齿,也许这些锯齿就是在头上开洞的罪魁祸首。露出肉管的另一侧树干后还露出了一根触须,在这根触须的顶端,我看到了一颗在闪光灯下反光的眼睛,正盯着镜头。
由于它露出的躯体只有部分,我的描述也只能是片面的,至于神秘生物的全貌,也只能凭着我的想象来补充,那些没看到的部位,也许隐藏着更丑恶的器官,我不会,也不能虚假地做描述。
卢卡,无论你是否隐瞒了什么,我都要亲自到那个小木屋弄清情况,我无法接受你的匆匆离别。
我买了明天的前往百檀镇的火车票,请原谅我的姗姗来迟,对不起。
附言:老伙计,我本想亲自告诉你关于我的一个喜讯,就是我已经结婚了,有个未出世的孩子,若是男孩就叫亨特,女孩就叫艾米。
我想要与你相见时分享这个喜悦,但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祝你一切安好。
亚历克斯·扎克森
1930.9.30
——————————————————————————————————————————————————————————————————
我叫汉克·扎克森,信中的亚历克斯是我的爷爷,信中提到那未出世的孩子是我的父亲,他叫亨特。
以上所有的信件全都藏在爷爷老家中的客厅里,被那张破旧沙发压着的木地板下。也许因为这些信蕴含了骇人秘密,爷爷才会选择将这些信件藏起来。
如果不是老房子要拆掉重建,我也不会发现。
亚历克斯——我的爷爷,现在他是我们当地第一长寿老人,即使牙齿掉光了,手脚却很灵活,那双眼睛依旧保持着年轻时的模样。
爷爷的性格比较孤僻,也没有人愿意与他交谈,如果不是我看到了那些信,我也不知道爷爷曾还有一个名叫卢卡的好朋友。
喜欢独处的爷爷总是在凝望着远方,似乎用着一种非与常人的角度在观察这个世界。
自打我记事以来,爷爷就戴着一顶高帽子,我从未见他摘下来过。
我记得有一次电视台的人来采访爷爷长寿的秘诀是什么,爷爷说,“吃脑子,让自己大脑灵活起来。”
无论爷爷的说法有没有医学依据,但他对猪脑、鸡脑、牛脑等等大脑情有独钟。
在爷爷写的最后一封信里,他提到要去卢卡的小木屋找寻真相,我对后来发生的事很好奇。
我与爷爷的关系并不亲密,从小到大我都有点害怕他,要是奶奶还在世的话,我会更想从奶奶的口中得知。
于是我鼓起勇气,捧着他们曾经写下的信件与照片打算问问他在小木屋中发现了什么。
我在院子前找到了爷爷。有只流浪猫正好从爷爷面前走过,在爷爷面前停下时,这只猫莫名其妙地弓起了背,浑身炸毛。
爷爷发出一道声音,把这只猫吓跑了。
“嗞嗞嗞”
我打消了向爷爷询问小木屋情况的打算,装作若无其事地走掉了。
我把这些信件与照片全部烧掉销毁。
可惜却没法销毁我所得知的邪恶秘密,我多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看过这些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