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网上看到一句话“为什么我们总爱上那些不在乎我们的人?” “因为我们总觉得自己不配得到更好的爱。”
也许在潜意识里,我们默认自己配不上最爱的那个人。
大二那年冬天,有天深夜,王处安突然给我打来电话,他那边很嘈杂,很多人在起哄,我猜测是在玩游戏,王处安说:“李笑微,我喝醉了,我想给你说......”他急急巴巴的,半天也没说出来,旁边的起哄声更大了,他突然说了:“我喜欢你。”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心里没有高兴,反倒是很气愤,我猜他肯定是在和别人喝酒时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这算什么呢?耍我吗?一个人喝醉了说的话有多大可信度,也许他明天起来就忘了,也许明天他就当这是游戏的解围器。
我狠狠地说:“王处安,你喝多了,我不喜欢你,从来没有。”
那是我说过的最狠的一句话,后来我没想通我为什么要说那么狠的话。
他表面虽然看上去斯斯文文,很爱笑,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本质上却是一个不散言辞和孤傲的人,对他来说,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一个女孩表白,是多么难的决定,只可惜我那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忽视了他说的可是真心话。
他从此三年再未跟我联系,那时我和王处安隔着一千多里,他在成都上大学,而我在苏州。
我有时候夜里梦见他,我跟他说:“王处安,对不起,其实我也喜欢你。”可是我在现实中一直和他冷漠着,直到大四快毕业的时候,我为了关注一个明星,打开几年未用的微博,里面有几条通知,都是些广告,我一路翻一下,翻到王处安的信息,只有三个字:“对不起,无论怎么样,我还是喜欢你!!”时间是他表白后的一周。
我握着手机,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室友看着我,面面相觑。
四
我在认识王处安前,谈了一场恋爱,就是躲着父母和老师,连手都没牵过那种,那时候王处安在我们教室对面的画室学画,我和男朋友放学后喜欢在走廊上隔着几步聊天,我站的位置刚好能透过窗户看见王处安。
他那时候画画很认真,手在画板面前不停挥动,有时候停下来看着画板,眉头紧促,想必是哪个地方画错了。
我每天看着王处安,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男朋友说话,他有时候看我心不在焉,他站的位置恰好被走廊的柱子遮住了,什么都看不到,就想走过来看我在看什么,我就说:“回教室了,做作业。”
有一天,王处安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我们四目相对,我突然觉得脸很热,急忙转移视线。
过了那一天,王处安再没来画室,有个下午,我趁着人少溜进画室,和画室的有意无意的乱聊,打探王处安的消息,那年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从画室的人中无意间套出来的。他们说他父母不支持他画画,让他专心学业,他文化成绩很好,不能在这里耽误,所以他不再来了。
我那天感到很失落。回去和男朋友分手了,我突然想好好学习。
不久王处安来画室收拾他的东西,我特意走到窗边看他的身影,他背着画夹,手里抱着一大堆画,从我们走廊前经过,有张画掉了,他没察觉。我那时不知道怎么想的,跑出去减了那张画,是张半完成的油画,一个女孩子,双手托腮,靠在什么上(还没画出来),目视前方。
我拿着画在楼梯间追上他,我说:“同学,你的画掉了。”
他回过头说:“我的话,我的话还在喉咙里没说出来呢?”
我突然无话可说,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专心致志画画的王处安,我把画递给他,他腾不出手来,他说:“要你不嫌弃的话,这画送你了,改天我帮你补完,你先放着吧。”
他转身走了,我拿着画往回走,突然想到,这画怎么这么熟悉,好像画的就是我啊?
心里一时心花怒放。
五
王处安好像是忘记了那副画一样,他说的改天一改就没了日子,有次上完课间操,我远远的看着他往教学楼走,那时候对他这个人特别感兴趣,我就冒冒失失的跑过去,拍了他肩膀。
他一脸无辜,回过头来,茫然地看我一眼,突然反应过来,把眼光移开,问我:“李笑微,干嘛?”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他像是说漏了嘴,脸红了下,说:“哦,路过你们教室听人喊的。”
我说:“你那么关注我。”
他丢下我,说:“你想多了,没事回教室了。”
我看着背影喊:“喂,你什么时候来把你的画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