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不要对我说生命中无聊的事,不要对我说胜败是兵家常事。对于我经过的事,你又了解多少?在每一个沙场上,胜利都不属于我,我只有低头前行,低头前行……不要对我说生命中辉煌的事,不要对我说失败是命运的事。那些在今夜里,我只相信一次。因为我和你一样,要这样走过一生,我只有低头前行,低头前行………
人生如战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沙场,每一次的冲锋陷阵,无论一开始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但,一旦陷入,只有前行……前行……复前行,只有在前行中思考、调整!
因为,人生没有那麼多如果,不是每一场征战都容你做足準備的,那个时候,我们唯有順著河流或逆着河流,摸著石頭,尋尋覓覓,沈著冷靜、一往無前……你停下来或往后退,都会有被涌上来激流吞没的可能。
遠方到底有多遠有多少險難我們都不知,但,不能因為無法預知而停滯不前,只有去過遠方才知道什麼是遠方,只有自己一步一步走過的路,甚而連攀帶爬走出來的路才叫路。
杨绛先生曾言:“人虽然渺小,人生虽然短,但是人能学,人能修身,人能自我完善,人的可贵在于人本身。”
是的,在经历了失婚、失眠之后,我明白了:醉卧沙场,唯有放目远方,守住初心,方能破藩篱而前行,浮生苍茫,唯有自渡!
写到此,记忆的镜头拉回到了那一场失败的婚姻之中————
1、
二十三年前,1994年开春。
通过媒人介绍,我和前夫X在镇上的一个小饭馆里相了亲。
但凡认识我的人,都纳闷:像我这般看上去那么新潮的人,身边向来不缺追求者的人,怎么还需要媒人介绍?其实,骨子里我是个相当传统的人,我总是认为通过媒人介绍的,可以知根知底。后来,明白了,所谓的“根底”唯有深入接触、唯有在利益关系下才会袒露,才会知晓。外人看到的都仅仅是表面,而表面可以靠一时来伪装的。
那时是我刚参加工作一年,对于“社会人”这个角色我还是个小白,工作之前一直就是读书,家里最小,所以,被保护的好好的,一闺蜜一直都说我是温室里的花朵。所以,不经世事,可谓白纸一张。
相亲那天,母亲陪我去的,回来路上,
母亲问我:“看了怎么样?”
我略有害羞说:“还可以。您觉得呢?”
母亲回答我:“嗯,人看着还是蛮老实的,不是那种油腔滑调的。”
我说:“嗯。”
第一印象确实还可以,长得有那么一点像甑子丹。待人接物方面比较大方,既不是那种侃侃而谈浮夸型的,也不似那种没见过世面的男生一般,拘谨、木纳,这点比较合乎我的心意。
其实,这好感里还有一点,就是他的名字,和我初中同学是同名(不同字)。那位同学可以说是我对爱情朦胧期的偶像,唯一的偶像,这算不算是一种“初恋情结”?事隔多年,和那同学重逢,谈起时,那位同学表示出丝丝的抱憾与内疚,也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啊!
大约过了一周,他来电话,约了出去见面。那一次,在骑车去城里的路上彼此又作了些交流,大抵就是平常爱好呀,业余生活呀诸如此类,后来,也不知怎的,聊到了跳交谊舞,一拍即合下,第一次约会就那么在舞厅里度过的……
这之后,跳舞,就成了基本固定的约会模式了。
大约相处了一年多,期间感情似乎如胶似漆,其实,现在想来,对于正处在那个时期的我们来说,也许正是跳舞时的比较亲密的接触,促发了荷尔蒙分泌,所以,与其说是恋爱,不如说是恋上了那种男女之间的肌肤之亲以及性事罢了。
今次,是我第一次这么详尽地梳理我和X的关系,突然发现,我和他之间从未有过心灵上的交流,我们的约会,不是去舞厅,就是和他的一班所谓的小兄弟也是同事,吃吃喝喝搓搓麻将。
至今想来,这些行为都是颠覆了我一贯的风格的。从小我就喜静,在家可以一整天不出门,就呆在楼上听音乐、看书、做笔记、写随笔,偶尔和同学、同事聚聚。
在这一年里,因为不小心怀了孕,他当时慌了神,也不拿个主意出来,我看他那样,加上自己早孕反应,整个人有种要死了的感觉,于是决定还是不要那个孩子了。
后来,在同事的陪同下,在自己单位里做了人流,做好人流,自己实在没办法骑车回家,于是打了电话让我父亲来接我回家的,人流的事是瞒着我家里人的。
这里还有个小插曲,我们那个年代,个人问题单位组织是有权插手的,对于未婚先孕是明文不允许,属于违规的。不知是哪个人(其实后来知道了是谁,对于这些,我都一概不去怨恨)去领导那里把我告发了,为此,我遭到了相应的处罚。这事告诉X,他又是没啥表态。
过了半年左右,我发觉又怀孕了,他又没什么表态,这下我生气了。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他去和他父母说了此事,于是,他父母就决定让我们结婚,我们的婚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仓促决定的。
以上这些,今日看来,其实都是为以后婚姻不和谐买下了伏笔。我不愿为此指责他,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个性、特质,我只能说,是自己太年轻、肤浅,偏又主张太大,凡事自己拿主意,不去和父母商量。若,我当时和父母说了这些事,或许,父母会分析出,把我托付于他是不合适的。
1995年的5月份,我们结了婚,婚后生活可以,11月女儿降临。女儿从小都是我亲自带的,即使在产假期间自己身患疾病,也坚持着自己带,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我来说,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尤记得,第一次我和X的争吵是发生在女儿5个月时,那时,女儿得了肠胃炎,腹泻,晚上一直哭闹,这天他正好晚上不出车,在家睡觉,我因为又要换尿布又要量体温又要给孩子准备吃的,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于是把他叫醒一起照料孩子,谁知孩子一直哭一直哭……我也急的哭了,他竟然嫌烦,于是我抱怨:整个家没有人想着陪我一起带孩子去医院看看。谁知就这么一句话,他竟然一下子冲到窗边,把窗打开,又折返过来抱起录像机,说:“再说,你再说,我把东西全砸下去”!我一愣,马上顿觉一阵恐怖,并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气,因为恐怖,我就放声哭了起来,他父母听到了吵闹声就过来,他父母把录像机从他手里抢下来,这时他竟然冲过来想欲对我动手,是他父母把他拉住的,我记得他母亲,当时还说了一句:不能动手,动了一次手就会成习惯的…………第二天,是他父亲陪我一起带孩子去市区儿童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