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飞鸟,我是树林

2018-06-22 21:00:10 作者:桫椤梦

你是飞鸟,我是树林,你飞累了、倦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题记

他挥了挥衣袖,没有从我的世界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满满的记忆,在我心底发酵成一杯苦酒。

那年盛夏,我选择了补习,也成就了与他的相遇。懵懂时光里,邂逅了最初的爱恋、最美的纯真。就像小说中所描写的那样 ,他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的整个世界。

补习生活中充斥着紧张和困惑,紧张于学习、困惑于未来

夕阳铺满校园的时候,我会一个人坐在林间长凳上,看着天边一点一点地烧起来,再一点一点地暗下去,然后越发的孤单和无助。

这时他会悄悄地坐到我身边,和我说说当下、聊聊未来、谈谈理想……悄然的陪伴,让我感动于友谊的深厚。如今想来,他的用心,我不及万一。

他的座位正处于我的斜前方,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身上,那侧颜简直就是唯美的代言。彼时,却似双眼蒙尘,任何美好都无法触及心灵,无法产生一丝涟漪。

那样的纯真年代,从未想过友谊之外,还可以爱情至上。

他时常会找来一些数学题问我如何来解,当我做不出时,却能顺着我的思路讲下去。那时会想:既然会做,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多年后,经同学之口才恍然:不过是给彼此一个接近的借口。可那时的我却傻傻地想不明白。

课间的玩笑、课后的偶遇、夕阳下的安慰……

倏忽一年,高考后天各一方,却明确了彼此的心迹。简单的一句“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却在心底回味许久许久。甜蜜就那么一点一点地渗透出来,浇灌着心田。

第一次牵手,是在大一的寒假里。我们相约一起去看望高中的老师。刚一碰面,他问:想我了吗?

我怯于把心底的思念说出口,将头侧向一边并不看他,别扭地说:不想……话音未落,我的手便落入了一片温暖当中。那个瞬间我真的惊到了,僵硬着手指,不知该如何动作。

他笑,如一片羽毛,轻轻地落在我心间。可我想你了,他的声音依旧如同甘泉,却在这冬日中让我倍感温暖。

看望老师的并不只我们两个,大家约定在高中校门口汇合。我们两个是最早到的,同学们陆陆续续到来后,大家聚在一起,我们两个也各自分开。曾经的同桌却悄声问我:你们,在一起了吧。

我惊讶地看向她,她却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高中时候,我们大家就知道他喜欢你,只是你自己后知后觉罢了。

听着她的话,脑海中不由就想到了当初放学后的无数次偶遇。

那时候,我们两个都骑自行车上下学。我家在北边,他家在东边,但有一段路是重合的。我们并非同时离开学校,却总能在途中偶遇,简单的一个招呼,然后各自拐弯回家。也许,在那时我就渐渐地习惯了他的存在。

那时候的通讯远没有现在发达,偶尔的一个电话、一条信息,独自存在心间,酝成长久的回味。偶尔的一场争吵、一次质疑,也因空间的距离而不断发酵,弥漫成刻骨的忧伤。

假期小聚,我会恶劣地故意点他不喜欢的食物,看他皱起的眉头。可心中却会默默记下,哪些是他喜欢的。然后去尝试了解、练习制作,想象着某一天做给他吃时的幸福。

去看电影,我们不在乎只剩半场,偷偷地享受着恋人间最温馨的静谧。散场后,我们不会讨论剧情,只是携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任凭日光将我们的身影拉得越来越长。

大二那年寒假,大年三十晚上,他打电话给我。我们没有彼此问候新年,只是在电话里一起倒数新年钟声,然后看着各自窗外的满天烟花,听着电话那边,烟花绽放的声音。那一刻,空间的距离、时间的流逝,似乎都意变得毫无意义。

他身上具有我所欠缺的所有特质,深深地吸引着我,想要触碰,却怯于伸手。我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爱得卑微。而卑微,恰恰是一个最不应该出现在爱情中的词汇。当你的心不是足够强大,要凭借什么承受其间风雨。

我们矛盾的源头,似乎就在于他的忙碌。记得,某年中秋前夕,接到他的电话。恰逢大考,我没有心情细思他的初衷,只是一味地抱怨他长久的毫无音信。并不愉快的对话,充斥了我的大脑,电话只余忙音,我却再无心复习

我说:就这样吧,我们分手,我累了。

他说:你是飞鸟,我是树林,你飞累了、倦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虽然我们很快和好,但我知道,生气之下的口不择言,还是在彼此心中划下了一道伤痕。彼时年少,太任性。

他曾说,现在的刻苦、忙碌,是为了我们的今后。我却怀疑,连此时此刻都没有,哪来的今后。

直到他说:有缘无分。

可我想:缘在天定,份在人为。

那年又是一个盛夏,我们的分分合合也走到了终点。他最后一次拥抱我,我能感觉到他手臂的力量,似要将我融入他的骨血。

他的吻轻轻地落在我的唇上,如同雪花飘落,带着咸涩的清凉,那是我们唯一的一个吻,却只为分别。我眨眨眼,似乎有什么划过脸颊,夕阳又一次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但我无法挽留他的身影,我的树林,最终标注了别人的名字。一次次默默关注他的朋友圈,看着他优秀成一个发光体,却再也不会照亮我的世界。

每个人的生命中,总有一个人教会你什么是爱,我生命中的那个人就是他。这节人生课里,我是一个最差的学生,一路磕磕绊绊艰难前行,却连及格都拿不到。

总是以为,他会一直在前方等我成长,等我能坚定地说出爱、拥抱爱。却忘记了,他也在一路前行,渐行渐远。我终究差他一步之遥,确是一步天涯。

那份痛,让我成长;而那段懵懂,最终应该会被遗忘在时光的拐角,斑驳成记忆的朦胧。

桫椤梦
桫椤梦  作家 桫椤树下 一梦芳华

你是飞鸟,我是树林

遗忘在时光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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