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永宁的初相逢很简单,简单到只是因为“永宁”二字。我喜欢这两个字,就像喜欢四川的“安仁”,两者听上去皆有仁慈的味道。于是,在大跳转发的推文里看见“永宁”这个小城名字时,我已下定决心要过去一趟。不同于安仁的浓郁的民国风味,同于对“静”字的理解和默契。
四月前第一次去永宁,宿于永宁卫,结识阿斌及一群好友;四月后因由不习惯热闹后突然只一人的安静房间,加上和KK的多次时间磨合,带着点“逃离”和“救赎”的意味,再次奔赴永宁。
由于抵触急促抵达的风尘气息,凡此总总,周五晚上我终究是没有赶上的。
周六见。
周六的早上,因为之前所言记录过去的念头,毕业快十年的班级成员“纷至沓来”。不可避免地,醒来后还搁床上呆了一小时。待事项准备妥当,背上大包,赶赴永宁。
“阿斌,下次见面我们就是老朋友了哟”,四月初离开前我有这么确认过,而对方自是拨浪鼓似的摇头。
到达永宁车头站,熟练下车。好安静,整个小城好像还没有醒过来似的安静,明明已是中午时分,这让我心里生出几分探险似的兴奋。半小时前我有想过要不直接坐到黄金海岸,在海边待会儿再去见老友,看看杆上日头再掂量了下双肩包重量,答案明了。
推开阿夸扁食的层叠门,“请问,现在有在营业吗?”因由安静氛围的影响,我不觉压低了声音。还是记忆中超级好吃的味道。
沿着老街长长的巷子,背上浸足汗粒后终于抵达。阿斌没有在一楼,有个女孩子从二楼下了来。“Hi”我主动打招呼,和我以往的剧本有所不同,对方并没有立马热情地回我以“Hello”。两秒钟的沉默后,微斜的脑袋摆正,“你终于来了,小气”。是KK呀,还好先打了招呼,对方应该没察觉我那瞬间没认出来她吧。主要第一次见KK带有形眼镜,加上对方满身的慵懒气息,嘿嘿。
KK主动帮忙拿了床单被套,我们回到房间,到对方的午休时间,而我没有很想要睡的欲望。出房间门想和小川一起玩,岂料四个月不见,小川认不出我来,满脸防备,想抚摸狗头,无奈对方龇牙咧嘴地表示着不情愿。即使我知道你灵魂温柔,anyway。
既然小川不愿意陪我玩,只好先去洗个澡,洗掉疲惫后,有带来那么一丢丢凉意。
“小气,小气……?”不用回头,是阿斌。回头,果然是满脸大汗的阿斌。
和阿斌一起上街买吃的喝的,途经图书馆,进去逛了一遭。在募捐墙上看见“叶大跳”三字时倍感亲切,即使我和大叶只是在集思的某次活动上有短暂交集,之后彼此活跃在对方的朋友圈里。这像极了几小时后我在马家辉的《死在这里也不错》中读到的关于读者在异地异国遇见Someone时的那种亲切之情。
而大叶的真名,我确是不知情的。只是不论“大叶”还是“大跳”,都会觉得有几分的俏皮可爱。
随身带了《非暴力沟通》,近期类似书籍看多了,换个环境后很容易就发生了“审美疲劳”。午睡归来的KK表示她行李箱有别的书,是马家辉的《死在这里也不错》,遂开始阅读。看完序以后,确定这书“合我胃口”。
一起安静阅读的美好时光。
“小气,你要问我在读什么书呀?”桌子另一旁的KK说。
“那么,KK,你在读什么书呢?”
“《我 是 你 爸 爸 》”。
“哦……”。
“再问一遍,再问一遍”。
……
看喜欢的书籍,时间似被按了“快进”箭。
“小气,我们去看夕阳吧?”
“好”。
带上书,带上相机,向楼顶。一开始阳光还有点烈,三楼茶桌旁半个小时后,就着铁梯上了四楼楼顶。我是第二次上,有点高耸的感觉,边上没有防护,广阔甚于危险。从三楼“传递似”搬了两把椅子,就着夕阳,“永宁就在我们脚下”。女孩子的世界里,美景当前,看书自是成了体验类项目,更多的是拍照,各种姿势各个角度,而书籍自是被我们用作了道具。
而后,夜幕降临,离开楼顶,去街上猎食。烧烤?NO。扁食?NO。米饭?NO。最后,推开一家“重庆刘一手面馆”,我要了一碗牛肉面,特意嘱咐“辣一点”。吃到中途,老板从窗口探出探寻的目光,“辣吗?”,摇摇头。再陪KK去吃了福鼎肉片,对方惊讶老板的态度太差,离开前我悄声说“我知道她为什么不‘友善’”。顺着我手的视线,KK也看到了那几个大字—“摊位转卖”。
去永宁卫城楼听南音,一路经过的小径已开始沉睡。听不懂是我,发自内心觉得酷亦是我。台上的或老或少,多了几分“传承”的味道。
门外月光明亮。回去时一路闲聊,倒是比来时要快了许多。
小川已经愿意让我摸它狗头了,还会配合地伸长狗脖子,虽然我不确定它有没有想起我是我。
到家手机已过了自动关机的点,先然睡去。终究不是晚睡的人,晚安。
七点起床,书桌旁看一小时左右的书到八点半以后,去吃早饭。阿斌执意要请我吃早饭,于是乎,一起去了阿婆的面线糊小摊。是很普通的小摊,也是很普遍的阿婆,但两者的组合确是让人心心念念的味道。排餐的队伍算不上短,行进过程中听他们聊天,好有意思。自然是不可以问我听明白了些什么的。
吃了阿婆的面线糊后,之前吃过的所有面线糊都成了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