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距离变成借口

2018-08-16 12:30:18 作者:默戒尘

“人生短短光阴数十载,最美当是青春年少时。”

青春,是生命赞歌里面高潮起伏的一段旋律。在这段时光里,我们能收获很多美妙的第一次,第一次说不出理由的倾慕对方,第一次懵懂中带着甜美欢笑的约会,第一次触动心灵的牵手,第一次冒着鹿鹿心跳的表白,拥有人生仅有不被现实生活条件所束缚、纯真浪漫的初恋......青春不分男女,不分贫富贵贱,对于这些人来说,青春就是一面空白的画板,不同的人描绘的图画不一样。但千千万万幅图画,总有那么多的是空留遗憾的图画。

文笙一个出身农村的青年,人长得不高,可心气不低,饱满的学识使得他胸有成竹,总给人鹤立鸡群的自信感觉。自信的气质填补了文笙长相上的不足,不清秀的脸却很是英气,不伟岸的身形却形象高大......文笙能文能武,平时很喜欢打篮球,下到篮球场上似乎换了个人,脱掉文质彬彬的模样,单挑背打,切入篮下,投射得分都可信手拈来。这是专注的习惯,让得他不马虎了事。学识上如此,眼里只有探索真理;篮球上也是如此,场上只有篮框得分。

于文笙而言,那年是高二,是不一样的一年;那天是高二难忘的一天,就好比如拿了年级第一,单场砍下最高分的一天。那天文笙第一次凝望着另一双眼睛,凝望很长的时间,可又是很短的时间。那是一双女孩的眼睛,活像两滴晶莹大水珠,在光线下剔透明亮,反射着融入文笙心扉的柔和光线。

那一天是学校的校运会,难得不用上正课,运动场所到处都是人山人海。文笙凝望的目光正是穿过无数人的背后,寻上那女孩的双目。显然,女孩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男孩正在凝望着自己的双眼,转身离去,嘴含微笑,走上终点前,搀扶上参加中长跑的好友,与人群渐行渐远,好帮助好友回上几口气。

文笙注视上女孩的微笑,还有那微动的嘴唇,似乎柔软好听的声音响在自己的耳畔。这一刻,女孩在文笙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像温暖的阳光般,融化了他的心扉。这一切都发生得静悄悄的,没有任何预兆。

女孩为自己班上的运动健儿留下最好的祝福,离开运动场,陪朋友浅笑细语地返回教学楼。文笙心窝哇啦啦地乱跳,住了个小鹿般,跳得脚步都不听使唤,远远地跟着女孩回了教学楼,记下那背影走进的教室门口。眼珠子默默把门牌号印上,高二(1)班,传递到脑海。原来是二(1)班的,真近。文笙透过窗户默默注视那女孩良久,随着心中的小鹿缓缓平复,心跳,血液,还有呼吸再次回到原来的律动。

“笙哥,你在那待着干嘛。走,到咱们比赛了,今天可看你了。十七班可是个硬骨头。”“哎~马上来。”

文笙回到二班换上衣服下到篮球场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音容笑貌,那背影,把心中唤醒的小鹿进化成沉睡已久觉醒的野兽。篮框似乎是那女孩清澈的双眼。每一次投射,文笙都格外的凝神,每一次的单打突破防守,似乎都能越过人群走近女孩,抹去背影,能和她说上一两句,即便是简单的问候......

赢了,和往常一样的赢了,可又和往常不一样。这一次赢的十七班,没有想象中的恶战,文笙还不知道是怎么赢的,隐约记得拿下很多分,也罢,可能是为她拿下的分数吧,文笙如此想着,想着,就理所当然这样认为。可,在二班同学的眼里,这一场战斗,文笙是战神,带着微笑在战斗的战神,收获很多同窗的欣佩和传扬。

“听说了吗?二班的篮球队又赢了。”

“嗯,听说了呢。赢的好像是前三种子的十七班。”

“同是尖子班,我们一班可是差点意思。”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班尽力了。只是二班有个叫文笙的,好像特厉害。”

“文笙?真的......”

一班的女生抱在一团,举行她们紧凑课程后没有茶的“茶话会”,有两个长着八方耳的女生给同伴们补了一节隔壁班的这些那些。其中,“文笙”的次数出现得不少。木子姗心里很是好奇“文笙”是怎样的一个人,应该是牛高马大那种吧。木子姗听着,听着,一个人为自己丰富想象,塑造出来的形象暗暗偷笑。

文笙那天之后常常走神,训练的时候偷偷一个人傻傻呆着,课余时间不像以往钉子般坐在位置上温书,而是在走廊徘徊,目光不时扫向一班的走廊、课室,每当看到那身影的出现,微笑总是不经意地自然流露。文笙总是制造和她插肩而过的机会,或许她还不知道我是谁,但要把样子给她留个印象,说不定哪天我就去找她呢?

走廊,课室,楼梯转角,运动场上,跑道上,哪里有那女孩的身影,那里就会出现文笙的身影,每一次的迎面的插肩而过,总是那么刻意,又是那么的随意自然。有时候还傻傻地跑过去搭话,即便是语无伦次,毫无逻辑的搭话,文笙也管不了那么多,只管能留个记忆,哪怕只有一瞬的画面。

时间一个月一个月地过去,文笙的班篮球赛取得全级第二的成绩。总决赛时文笙打得很艰难,被限制得很死,一度陷入想着团队合作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奈单打。可是,比赛足够精彩,差不多篮球场外站满人,那个班都有,获得很多的喝彩声。那天,木子姗也到了篮球场,陪着要好的几个朋友来凑个热闹,可是她的目光都在一个人的身上,不是胜利方那几个高大帅气、球技精湛的校队选手,而是无论落后多少分,依然没有放弃过的那位一己之力串联班队的二班的篮球手。

木子姗留下手中没喝过的饮料给二班的同学让其转交给那位她欣佩的男生,虽然来不及问他姓名就因老师的传唤离开了赛场,但是他的伟岸形象早已赢得她心底的喝彩,独属于失败者,又是胜利者的喝彩。

输了最后的比赛,文笙没有心情,懊恼自身不够强。文笙当天很累,但也没有喝那瓶饮料,带回教室放在一角的纸箱里,和那些被他收服的习题和书本摆在一起,时间一久,伴随着那次比赛的失利一起淡忘在记忆中。然后,文笙如往常一样,学习,运动,还有和那女孩的偶遇。不知怎的,文笙觉得这些日子遇上她变得容易很多,仿佛有一种渐渐熟络的感觉,就连搭话都变得很自然,没有之前那种隔着屏障沟通的感觉。

时间就像调皮的小孩,你抓不住他,他总能在你的指尖间溜走,还溜得很快那种,溜进门缝冲你投来一个讽刺的微笑就消失不见。眨眼间,高二已经结束,高三快要来临。文笙晓了她不少的信息,木子姗,多么美的名字,美得无可挑剔。

暑假期间,文笙忍不住,透过不同途径取得那女孩的qq账号,女孩的QQ名叫未来。文笙改了一个和女孩差不多的qq名字,可期,加了女孩为好友。他们就这样从陌生的网友,聊着聊着,成了谈心的网友,可能网络撕破很多现实烦恼的枷锁,只是对着一个屏幕和键盘,没有负担,他们聊了很多心里话。文笙知道她有个喜欢的男生,她也知道文笙暗地里喜欢一个女孩,只是她不知道那个女孩就是隔着两个屏幕和网络的她自己而已。文笙很好奇女孩喜欢的男生长得是什么样,是不是三头六臂,比不比得过自己呢?文笙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因女孩有喜欢的人像有猫儿挠一般心烦意乱,翻来覆去。

暑假很短,短得比连手臂都遮不住的短袖还短,短得遮不住文笙想抓住那女孩的手臂。文笙决定找个机会向女孩说个明白。可是,当文笙找到那女孩所在的新班级,单独遇上那女孩时,文笙总觉得有千万个手拦在自己身前,踏不出那一步,唯有打个招呼,微笑地像往常般擦肩而过。越是这样踌躇不定,越是需要找亲密的朋友倾诉。文笙和很要熟的兄弟们很认真地商量着那个女孩如何如何,该如何表白,该如何如何,你一句我一句,一个个毫无“沙场经验”的“小白”,都如诸葛附身,指点“江山”,顺道把美人拿下。

文笙听了很多很多,什么艳花铺路,蜡烛氛围,甜蜜“壁咚”,情书万首......都是那种纸上谈兵的抱佛脚主意。文笙最后选了一个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当面告诉那女孩。文笙挑了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时间和地点,如往常自然般搭话,四目对视,触碰出的火花,终究点燃了文笙的“闷炮”——一句简简单单的又是困困难难的话,我喜欢您。

秋意微浓,和风轻拂而过。和风中流淌着的树叶微微飘转,把那三个字、一句话兜在怀里飘旋,滑过文笙和木子姗的头发,耳边,肩上,久久徘徊在两人的耳边。无所谓时光有无定格,这一刻的画面,就连字都定格在他们记忆中的这一天,这一刻,这一秒,这一片片树叶上。这一天后,他知道她就是木子姗,她知道他就是文笙。这一天后,他们相恋了,迎着初升暖阳的阳光相恋,自然而然。

文笙和木子姗在无人知的情况下成为一对小情侣。他们总是稀罕那些仅有的课余时间,一起学习,一起运动,一起漫步在那简陋足球场的草地上,一起静躺在大树下的树荫上......对于文笙和木子姗而言,最好的时间都是晚自习后的那一段,夜深,教室的灯光弱了,对着黑板喋喋不休的教师都离开了,剩下静愔愔的花草树木点缀的夜的校园。

“我最讨厌物理了,我就怎么不觉得力是相互的,都用了这么多力,还经常不及格。”

“力当然是相互的,只是你用的力做了无用功罢。”

“哼!”

......

“嘿,你看我投中得分了。”

“是吗?估计小孩子都能站得比你远些。哈哈哈。”

“不服?来,单挑。”

“左边,右边。哎,走步了,哪里有人拿着球跑的。”

“我喜欢啊。哈哈,来啊,追我,抢我的球啊。”

......

“姗,你看那两星星,是不是比别的都亮?”

“哪里?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以后就把他们定义为我两的星,南面那颗是子姗星,北面那颗是文笙星。好不?”

“好啊,好啊。哪两颗?哪两颗?指给我看看。”

“呐,那颗和那颗......”

......

木子姗的头枕在文笙的手臂上,两人微闭着眼睛,任由轻轻晚风滑过草尖,滑过他们,带走他们一天的时光。

或许在那些大人和只会对着黑板喋喋不休的教师眼里,这一种恋爱更像一种偷情,不符合年龄,不符合时间,不符合地点,她玷污了这些大人眼里神圣庄严的校园。可,校园需要这种懵懂的感情,才能滋润了课本的生活。

高考了,文笙考得不尽人意,木子姗考得合情合理。文笙决定复读,他询问过木子姗的意愿,可考虑到复读的不确定性,又不愿她冒这个风险。就这样,他们分隔两地,一个留守在他们开始的地方,一个因学业上了大学。文笙和木子姗在火车站告别。泪水总是喜欢肆虐女孩的眼睛,文笙一次又一次亲手擦拭着木子姗脸上的泪珠,是凉的,凉意透过指尖刺痛着文笙的心头。

列车来了,嗡嗡的声音是那么的令人厌烦。木子姗急了,紧紧抱住文笙任由泪水沾在文笙胸膛的衣襟上,说:“我不去了,我留下来陪你一起读。”文笙双手轻轻捧着木子姗的脸蛋,憋红的眼睛有些模糊,但还能清晰看到那双泪目,那脸蛋,还有那张噙着泪水的小嘴。文笙突然地俯下头,双唇堵上了微张欲言的小嘴。

两人抱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初次接吻便如此的热烈,生硬得来又很是自然,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内,再也不分开。两人拥吻了仿佛过了很久很久,直至列车令人厌烦的鸣笛再次响起。文笙收起被不舍轻轻咬住的唇,手指头轻轻摩挲着木子姗的脸蛋,四目对视,认真地说:“傻瓜,别说傻话,等我。一年后,我去找你。车要开了,去吧。好好享受大学的生活。”

走了,列车就这样伴着厌烦的鸣笛声开走,走的还有人,走的同样还有心。

第二次的高三生活,文笙少了很多东西,唯独每次考试多了点分,还多了点老师的器重,但都比不上那多了的手机。文笙不明白学校为什么要禁止学生带手机回校,可青春期的学生又怎么会乖乖放弃时代的潮流?文笙一个人晚自习后总是到他们曾经躺着聊天的草地,看着被星空分开的“文笙星”和“子姗星”,聊着电话,听着声音,在他眼里,眼前的“子姗星”已经是木子姗本人。

“你一个人在大学习惯吗?”

“你一个人复习枯燥吗?”

“告诉你哟,我今天加了社团呢!”

“下雨了,别忘记带伞。”

“天凉了,记得穿衣。”

“怎么了,你不高兴?”

“不习惯没你在身边。”

“今天,下大雨,室友的男友给她送伞。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等雨停,我想起你了。”

......

文笙的高考成绩出来了,分数很令人满意。文笙很高兴地要报木子姗的学校,可在亲人朋友眼里,报那所大学又可惜了分数。文笙没有和家里人说木子姗在那所大学,你们儿子喜欢的女孩就在那,等了他一年。文笙拗不过父母,本想偷偷填下志愿,木子姗阻止了他的执意,好让他不浪费一年复读的时光,好让他有更好的未来

就这样,两人的距离因大学位置变得更加远,比原来还远,两人再一次被高考的分数开了个玩笑。

大学四年,文笙除了习惯地每天给木子姗打电话,还尽可能地在周末和假期跑到木子姗的城市,陪她,逛街、看电影、玩游戏......时间这次变了,是一位追求生活的青年,跑得很快,不留余地给那些围绕着他的去思考发生的改变,只是不时怜悯地投给他们催促的眼神,然后还是跑得飞快。木子姗变了,变得更加女人,有时闹下别扭,有时心情低谷时吐槽文笙的不在身边,有时无缘无故地不接文笙电话,有时......文笙也变了,他习惯以这种远远的问候安慰女友,习惯为了未来生活的稳定拼命补强自己,习惯自信地面对一切困难,包括木子姗的一些异常举止。

木子姗早毕业一年,在文笙就读大学的城市找了份稳定的工作。可他们并没有时间重逢,文笙为了来年的工作四处奔波,木子姗被朝九晚五的生活牢牢笼罩着,总凑不出同是闲暇的时间,做一些平常情侣的活动。木子姗新入职场,还是这种看脸色行事的事业单位,时常莫名其妙地被上级看好又莫名其妙地被上级刁难,时常还被同事暗地里嘲讽仗着家里有点钱势,长得有几分姿色上位这种无须有的“帽子”。每当这些时候,木子姗都躲着一个人默默流泪,她想到了文笙,贪婪地渴望着此时他会出现在身边。

文笙毕业了,他在这个城市找到了工作,只是在城北,木子姗在城南,见面也得一个钟的路程。文笙高兴地去找木子姗,不曾理会那天的天色是昏暗的。文笙和木子姗去看完了电影《致青春》,文笙高兴地牵着木子姗的手,要带她找好吃的。木子姗的步伐很慢,眉头紧锁。

外面下雨了,他们打着伞,到了一条公路。公路上很多人驻足,观望这一边雨大一边雨小的景象。文笙觉得有趣,带着木子姗驻足公路上,转脸时终于发现木子姗的愁容。文笙的心头莫名闷堵,那眉头紧锁的面容似乎锁住了他的心跳。

“怎么了?”

“笙,我们分手吧。”

“轰隆隆~”雷鸣在文笙耳边萦绕,可天空未曾出现闪电。文笙感到莫名其妙,不可思议地看着木子姗的双眼,说:“为什么?我们很不容易等到可以一起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我们近了,为何反而要分手?”

“对不起,文笙。真的对不起,可能是因为我已经习惯没有你的生活。近了,反而我们陌生了。这是我来到这座城市后,我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这一年,你知道,你可曾知道我一个人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我多么希望你能够在我身边吗?可事实上,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木子姗的泪水终究没有咬住眼眶,流了下来。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文笙看着眼前这本是自己的女人,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模样陌生的性子。“我答应你,以后我天天来看你,无论多晚。我都来陪你。”

“没有用的,刚开始可能你会做到,但以后呢!我们不用再欺骗自己,我们都已经养成了远距离相处的习惯,改不过来的,分手吧。这样或许对你我都好。”

“分手?六年的感情!真的就要分手来画上句号?”

“六年的感情,四年的空白,一年的可有可无,我觉得已经够了!一切都够了!”

文笙和木子姗都沉默了,任由刷刷雨声在耳边肆意嘲讽。文笙把伞递给木子姗,转身朝着倾盘大雨的那一边走去,留下一句有气无力的答复:“是我做得不好。那好吧,以后好好保重自己。”

在木子姗的眼里,文笙的背影被雨帘淹没,模糊得很快消失。可雨并没有那么大,只是眼睛很小,泪水哇哇地流着。木子姗转身走进蒙蒙小雨的一边,与文笙背道而驰。文笙像失了魂般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雨中,脸上分不清雨水和泪水。而流进嘴里的水是苦的,很苦。

那晚,文笙喝了很多酒,把之前20多年来的酒一次性喝上。文笙醉得很厉害,连连吐了好几次,可是越喝越起劲,越喝越觉得自己清醒。最后被朋友扛着拖走时,手里还拿着一瓶酒死活不放,嘴里嚷嚷着没醉,再来喝过!

文笙是被扛走的,投在地上的影子在灯光下被拉得好长,好长。而拿在手里的酒一路洒在影子上,似乎被影子贪婪地吞食,一滴不剩地全渗进了影子里。那些酒似乎承载着文笙的那些回忆,渐渐地隐入影子的深处,被影子好好地藏着,偷偷地藏着。

默戒尘
默戒尘  作家 用心创作,书写属于自己的文章小苑,书写闲暇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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