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精修炼五百年,化作少女奉命入宫,只因一物,差点原形毕露!

2021-11-02 20:02:22

传奇

01

暮春三月,江南早已一片莺飞草长的怡人景象。官道旁游春之人络绎不绝,恰逢休沐,陈季真携夫人踏青而来,说来自女儿离世后,自己已多年不曾寄情山水,只是埋首文牍借此缓解丧女之痛。如今春意盎然,也算陪同样饱尝丧女之痛的同夫人一道,一同外出遣怀吧。

山清水朗,一路游玩下来不觉天色已近黄昏,难得出来放松,陈季真也就依着夫人“内旨”,决定晚上留宿山间古刹。正行进间,忽的风沙大作天色陡暗,沉雷滚滚隐匿云间,陈季真招呼众人加紧赶路,但见一道道惊雷霹雳乍隐还现,纷纷朝向不远处树林落下。陈季真心头诧异,嘱咐夫人先行,自己带着一二仆役大着胆子近前观看。

越靠近这片树林,陈季真越发觉得天际惊雷霹雳愈加酷烈,再行数十步,仆役言明危险一把拉住陈季真,迷迷蒙蒙间,只见林中一山坳处,一小小身影背向而立,每有天雷霹雳降下,一到这身影头顶便如同被牵引一般劈向两旁,虽暂时无恙,奈何天雷似无穷尽一般道道劈下,渐渐地,这小小身影已委顿于地,料来天雷若要得手,只是时间问题。

蓦的,空中雷势一歇,头顶墨云翻滚成旋,似在酝酿下一轮强劲攻击,那道身影趁机抬头细查,借着道闪电划破穹宇,陈季真看得分明,原来是一名双手抱怀面色惊慌的豆蔻少女,脸上虽泥垢遍布,但一双眸子却出奇清亮。

天际沉雷似洪荒巨兽发出咆哮,一道电蛇狰狞劈下!

“小心

02

眺望着远处天际舒卷自如的云霞,陈季真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那日落雷蓄势劈下,直接将少女震倒在地,眼见新一轮落雷正在酝酿,陈季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跑上前去一把扛起少女,与仆役一道迅速折返马车。头顶墨云沉雷阵阵,似是发出声声不甘咆哮,终究却是没有再落下来。

“夫君,你看这小丫头如此惹人怜爱,你我不如……”

陈季真摆摆手,夫人的意思自己心下了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当此四野之地,来历不清不楚,这各中隐衷尚需等人醒来后细细询问查访。

待到少女醒转,问其姓名来历,茫然无对,言其那日落雷则面露惊惶。更甚者,不知是否受此惊吓,少女似是落下隐疾,开口难以言声。无论如何延请名医,药石针灸均无功而罢。问其可识字否,也只是粗略识得。至于少女怀中所抱,原是一山石。这样一个孤弱少女如何让她出府自寻生路,加上夫人竭力要求,自己内心深处,又何尝不希望有个明眸善睐的女儿承欢膝下。既如此,也就正式认其为女,这日趁着晚霞密布,陈季真与夫人携少女一同登楼欣赏。景色虽美,一想到自己女儿无法开口叫一声爹娘,陈季真不禁有些失落难当。

“你既然前事尽忘,如今为父就重新提你取名可好”陈季真收拾心情,笑着问道。

少女面含雀跃点头不已,陈季真与夫人对视一笑,继而灵机一动。

“你看远处湖色温润如玉,更兼天际云蒸霞蔚,,就叫你玉霞如何”

03

“陈太守,朝廷四年一次的考绩你不是不知,为何将这好好的湖州治理的如此不尽如人意啊”

正堂上座者似笑非笑,轻佻的看向堂下正襟危坐的陈季真。

“大人说笑了,陈某自来湖州,虽不敢说宵衣旰食夙兴夜寐,但自问在我治理下,湖州也算得上上下同心乡野大治,大人所说的不尽人意处,尚祈明示。”

不软不硬,让这名奉旨考绩的官员脸色一僵。好你个陈季真,居然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看看我义父是谁?等回到京城,定让你知晓厉害!

心下发狠,考绩官冷笑一声拂袖而去。陈季真回到后堂,夫人与玉霞齐齐围上,知晓情况后夫人跺脚长叹,这打秋风打的如此明目张胆,当真是无法无天,只是夫君你若不给他些好处,此人岂能善罢甘休,万一回朝在你这述职考绩上动动手脚,这几年牧守之功没有不说,难保没有飞来之祸。

“夫人所言差矣,想我陈季真来此与民秋毫无犯,岂能搜刮民脂去堵那吸血蠹虫。若他执意欺上,我也自有奏章递往御史台!”

玉霞听得父母之言已明了大概。只见她眉间一蹙继而舒展,心下暗暗有了计较。

“义父,您可要替我做主啊,那陈季真哪里是看不起我,分明是借机羞辱您老人家,他们这些自诩清流的官员,向来同义父离心离德……”

考绩官讲到此故意一顿,抬眼偷窥,田令孜面色无喜无怒,只是眼睛略微眯了起来。眼见如此,考绩官心下一横,接着压低声音道

儿子还听说……听说……

“嗯?”

一记轻描淡写的鼻音,吓得考绩官慌忙拜服于地,“这陈季真考绩优异,依定例当入职中书,只是听说这陈季真同河中,河东、魏博三镇早已暗通款曲,三镇欲上书陛下废除义父枢密使与神策军中尉,届时那陈季真便在朝内引为奥援!”

“哦,老夫这才三两日不曾进宫,就有宵小借机离间我与陛下关系,这个什么陈季真的,看来就没必要让他回京来胡言乱语了吧”

田令孜语气淡然,轻轻揭起茶盖,将一丝茶梗挑了出去。

04

“快,这昏官在任上鱼肉百姓多年,抓住这只肥羊,兄弟们今天就替天行道一回!”

张狂无忌的叫声已近在咫尺,陈季真挡在夫人女儿面前,戟指大喝这些强梁恶盗目无法纪,不知戕害朝廷命官死罪难逃吗!

“哈哈哈哈,老爷我天不养地不收,干的就是这刀头舔血的买卖,管你什么封疆大吏还是几品大员,在这江上,统统让你做鱼做虾!”

为首盗匪狞笑两声,看着两船相近,当即便要纵身越过。后面一众悍匪更是神情亢奋,这在外做官的肥羊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到,这票要是做成了,弟兄们都能大发利市!

陈季真面露惶急,自己回京述职不欲劳烦镇军派兵护送,如今这艘官船除了自己便是三五仆役外加船夫数人,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盗匪如何能够抵挡。

风乍起!

千钧一发之际,陈季真座船被风一吹,霎时提速不少,而奇哉怪也的是,这风好似分成两股,前风助力官船加速前行,后风则逆反倒吹,令一众盗匪快艇前行不得。

“扑通”

匪首十拿九稳的一跃,踏空落水。

05

“啪”的一声脆响,一柄玉如意被摔得粉碎。

“饭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们有何用!”

考绩官面色潮红,狠狠得训斥着下方跪倒在地的一干手下,不时偷眼看下上首面沉如水的义父。

田令孜将手一挥,一深目虬髯肤色黝黑的天竺僧人从其身后转出。

“大人勿忧,那陈季真身旁料来必有左道之士相助,待贫僧略施小术,为大人除此祸患。”

天竺僧合十一礼,徐徐而退。

“长安米贵,居大不易啊。”

自嘲一笑,陈季真阖上窗户回到桌前。自己虽说为官多年,但在京城一直尚未置办什么家业,回京后只能被安排在馆驿与家人暂时安歇。说也奇怪,自述职后已有十余日,吏部一直没有任何任免下达。若是那刁竖小人暗中使坏,说不得也该有问责公文,如今这样不冷不热吊在空中究竟所谓哪般。

似是知晓父亲烦忧,玉霞将刚泡好的新茶轻轻放在桌上,继而缠住父亲教其继续认字。陈季真呵呵一笑,也就在与女儿相处之时,能暂时忘却诸般忧愁。

“霞儿,你可要好好和你爹爹多学,一会我可要考校于你啊。”

嘴角含笑,陈夫人拿着刺绣坐在一旁,感受着一家三口这温馨时刻。

敲门声起,玉霞乖巧的放下纸笔前去开门,门外驿丞笑着抱拳而进。

“陈大人,陈大人,三日后乃是陛下册立新妃之日,届时凡在京三品官员,內眷均要在辰时入大内朝贺,夫人和小姐切记不要误了时辰。”

06

奇哉怪也。

一向乖巧懂事的玉霞居然死活不愿随陈夫人前往宫城。要知道名册已然上报,届时迟延或者缺漏,岂不是对新晋贵妃娘娘的大不敬吗。陈夫人心知夫君目下处境尴尬,更不愿在此非常之际授人以柄,当下只能好言抚慰并讲明利害关系。玉霞眼见事不可为,只得低头答应。

待到朝见当日,夫人将玉霞打扮一新,谁知玉霞用手一指脚部,似是有所扭伤,没奈何,夫人只能搀扶起女儿进入马车。路上玉霞低头垂目不似往日灵动,夫人见状只当女孩儿家闹情绪并未当真。宫门在即,自不好继续乘车,考虑到玉霞脚部不便,夫人只能亦步亦趋搀扶行走,经门前内侍验明身份指引道路,夫人携玉霞方要跨入宫门,只见一物飘飘荡荡落在玉霞头顶。

竟是一枚红色莲叶。

蓦的,玉霞双眼一翻无力软倒。夫人大惊失色,不知玉霞为何突然如此,眼见时辰已不等人,这边玉霞面色惨白如重疾突发,夫人顿时陷入两难之地。是赶忙抱起女儿出宫救治?还是将女儿暂且委托一旁先行入宫?

日光高照,分外刺眼。

07

很快,宫内传出了对陈季真的旨意。

治家不严,对妻女管教无方,居然在册封贵妃如此重要的场合殿前失仪。其妻居然置法纪纲常如无物,携带家眷擅离。更甚者,陈季真在湖州为官一任,政绩平平,考绩列为丙等二类。着削职为民,回乡静思己过。

此刻的陈季真夫妇,最烦忧的,尚不是这份颇具分量的旨意。

女儿玉霞受伤至今未醒。

那日夫人怀抱玉霞自宫中急急返回,奇的是一回家中,夫人怀中所抱者居然变成了一截木头人,五官四肢无不惟妙惟肖,唯独左脚部分似是尚未完工,略显粗糙。而在馆驿另一间房内,众人发现了昏迷不醒的真正玉霞。

虽疑窦重重,但陈氏夫妇首要关心的,就是自己这个女儿的安危。无奈各路郎中来看后,纷纷摇头而退。言明玉霞周身并无外伤,实在难以查明病因。

“对了,那块石头!”

陈季真想起那日遇到玉霞时,这小姑娘怀中抱着一块形貌古朴的山石,当时还当是她先人遗物,也就没有深究。以今观之,玉霞似身怀异术,那块石头,怕也不能等闲视之,如今不妨拿来一试。

山石入手温润,陈氏夫妇款款将其放在玉霞枕侧,冥冥中似有感应一般,随着玉霞呼吸,石头上居然隐现奇异纹络。

乌飞兔走,时辰渐过,陈季真夫妇心中期盼与焦灼轮番交替,就在两人实在倦意上涌之际,一声动静惊醒两人,只见玉霞面露憔悴,正挣扎坐起。

明月初生,一抹月光堪堪照向那块山石。

08

宦海浮沉,风急浪涌,如今能全身而退,说来也算不幸中的大幸。陈季真心下了然,自己这官,已然做到了尽头。朝中权宦蒙蔽圣聪,那些什么义子干孙自然为虎作伥,如今地方上各路藩镇挟兵自恃,实则已为国中之国。这天下,实不知前程几何。自己不能致君尧舜,看来只能乘桴于海,归老林泉。

那日玉霞醒后,自己与夫人本有满肚疑问,奈何玉霞口不能言,想着女儿和自己夫妻在一起的日子,虽非亲生却其乐融融,彼此亲情绝非作假,当下也就没有深究,只收拾为数不多的细软行囊踏上归乡路途。

顺舟南下,这日舟行淮水,陈季真与妻女正评点周遭山川形色,不妨天际风云突变,江水急流突起,前方涌现硕大漩涡,座船眼看将被吸入,玉霞面色凝重推开父母,自怀中掏出山石祭在空中,霎时那山石变得如山似岳,连带无上威压缓缓压下,每下降一寸,那漩涡势头便减弱一分,眼看漩涡即将平息,江上风雨也渐有止息之势,一根飞速旋转的禅杖自水底突兀钻出撑在山石下方,一点点的,竟将山石从水面顶了起来。

玉霞面色倏地一变,指诀连连变换,山石上升之势顿止,就在两方相持不下之际,声声梵音吟唱响彻四周,那禅杖被梵音一激,光芒大盛下转势更强,玉霞面色沱红,一口鲜血喷出向后便倒。那山石再也无法对抗禅杖,被高高挑起后瞬间变回普通大小,一人似等待多时,将山石径自收在掌中。

“弥陀佛,贫僧在此久候多时了”

09

天竺僧好整以暇,面露微笑自半空徐徐而落。

“好你个妖孽,那日居然会用傀儡术代替己身踏入宫门,不然皇城守门灵将早将尔头颅斩落。贫僧今趟奉田公之命前来善后,不料竟有意外之喜,此宝料来是你偷盗所得,看尔等蛇鼠一窝,说不得,只好全部度化到西方极乐!”

陈季真当此之际,如何还不明白情形险峻,当即挡在玉霞身前,大骂妖僧。

天竺僧呵呵一笑,自空盘膝而坐,梵音声声如烟似雾,不同于方才的平和中正,却似天魔魔音般无孔不入损人心智,船上众人开始尚紧紧捂耳,不多时一个个早已面露痴傻,嘴角流涎似是看到一幅幅难以言喻的绝妙美景,竟排着队从船沿纷纷跳下。玉霞拼着最后一口气,在父母身前画下血符,死死对抗这索命魔音,奈何旧伤未愈又添新创,渐渐已是力不从心。

“哈哈”

一声轻笑划过众人耳畔。音调不高,却令迷惑众人顿时一醒。天竺僧面露惊怒,朝下狠狠望去。

“我本西山一垂纶,性本疏阔何相问。

湖海为友时相聚,忘机鸥鹭偕与朋。

非为桐江遁世客,亦难渭水钓人神。

惟愿浮漂沉若许,朗吟归此一江春。”

歌声疏朗出尘,却见湖心悠悠荡来一只小舟,蓑衣斗笠下来者形貌高古,捋须长吟。

天竺僧瞳孔微缩,趁渔人不备之际将手一扬,大红袈裟迅疾兜头罩下将其裹个严实,随即一朵色泽如血的红莲自空浮现,呼啸着喷出股股烈焰将渔人笼罩其间。

一击得手,天竺僧面色却愈发凝重,不一时,斗大汗珠出自额头滑落,一柄玉戒尺不知何时已浮现当空发出阵阵柔和绿芒,那业火红莲一碰之下如汤沃雪般火灭莲封,袈裟中一记声音笑着传来

“天竺佛法自有独到之处,可叹修习之人心术不正,奈何奈何。”言毕只见袈裟色泽迅疾转淡,如风中败絮般片片掉落。

风水轮转,天竺僧口喷鲜血跌落湖心!

10

“好了小狐狸,服了我的丹药,你的伤自不碍事,只是我来问你,这仙山碎片你是从何而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玉霞心下雪亮,自己从荒野雷击开始,觊觎这宝物者向来不乏,只是眼前这人神通了得,又救了自己与父母性命……

眼见玉霞沉吟未决,渔人精光一扫,将绿戒尺轻轻点在玉霞喉咙处,绿芒一闪,玉霞惊觉自己已然可以开口说话。

“不敢有瞒大仙,此物乃我机缘偶得,只是我道行低微,日日祭炼也只能发挥宝物威能的十之一二。”

渔人捋须不言,似在评估玉霞言语可信度。继而看到船舱内安然沉睡的陈氏夫妇,当即心下了然。

“其实你一早便可借仙山之力遁去,偏偏为了救这两名凡人让自己身陷险地。凭此一点,我这丹药给你不亏,此物既然与你有缘,我自不会夺人所爱。你且站在一旁,待我做完正事再叙。”

渔人微微一笑,玉戒尺一指江心,湖面滚滚如汤煮沸,不一时,只见一衮服冕琉之人率一干僚属分水而出拜倒波涛。

“自无支祁后,这淮水之神是愈发不成器了,区区一介外邦番僧,仗着一点术法就能驱使尔等,说,尔等收受了多少贿赂”

玉霞默立一旁静静聆听,原来这渔人乃是天界任命的“稽查天下五岳四渎香火使”。代天巡狩天下山川湖海,查的就是渎职不公为逼百姓香火而行不轨的下界众神。这淮水水神确然收了天竺僧贿赂,在此布下障碍。而渔人本欲先往济水公干,却被此处法力波动吸引,这才巧合下救了玉霞一家。

削去淮水水神三百年修为命其戴罪立功,又指点了玉霞几处祭炼关契,渔人长笑一声即要告别。玉霞知道机不可失,当即跪倒恳求大仙能否赐下仙丹灵药。

“咦,你这小狐狸,莫要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大仙容禀,小女并非为己,实在是想为双亲求一桩仙缘,令其余生喜乐逍遥。”

渔人眼中光芒一闪,哈哈笑道,他们与仙道无缘不可强求,你能守得住他们一时却守不住一世。也罢,红羊赤马将至,我师兄那里放出的魔星已然出世(可参见老夫另一篇志怪《读书人遭遇海难意外流落孤岛,怪物们大喊,师傅你来了》)。那仙山碎片依着我所指点祭炼,日后更有妙用,届时也算全了你一片孝心。

尾声

“我闻往古之时,有龙伯巨人将背负五座仙山的巨鳌调走其二,导致岱屿、员峤两座仙山漂流不知所踪。这山石莫非就是……”

“父亲所知不差,只不过它还当不得岱屿仙山之称,乃我昔年机缘巧合,在海岛获得的岱屿仙山碎片。”

陈季真不由啧啧称奇,自了解这女儿身世后,他同妻子倒没有以异类相视,反而更加珍惜玉霞哑疾痊愈。在玉霞逐渐参悟渔人所指点的祭炼法门后,岱屿仙山碎片已能更进一步自成一“界”,虽然同仙山原貌不可同日而语,但内中山石水流,屋舍齐备,却是躲避灾祸的上佳居所。

十年后,人间王朝积重难返,终于爆发了声势浩大的民变,这民变首领自号“冲天大将军”,借着天下民怨沸腾之际纵横南北,人间虽非乐土,遭此一劫后,却也十室九空,白骨盈野。大厦将倾,田令孜之辈纵然再擅奸诈弄权,终究落得个死于非命。

沧海桑田等闲过,山中日尽不知年。

尾声二

旌旗蔽日,浩荡船队首尾相连,在大洋之中宛如一条磅礴无匹的游龙。

“大人,舰队已过三佛齐,接下来月余都不会再有补给点,航向如何,恭请大人明示”

中军座舰上,一名面白无须者打开海图,与身旁参军详细规划船队航向。正在这时,船尾巨大叫嚷声却突兀传来。

“何人聒噪,不知郑大人正在审视海图吗?”

副将当即怒喝,郑大人摆摆手,一紧肩上披风,率众向后而去。

“何事扰攘?”

音调不高,却自有一份渊渟岳峙的气度,众人纷纷让道,只见另一名副将气喘吁吁跑来。

“大……大人,海上出仙山了!”

哦,郑大人眉峰一聚,当即接过左右递上的千里镜开始观望。

海上风急浪卷,远处似有一物缓缓而行,那物如山似岳,其上隐见亭台楼阁山泉淙淙,再定睛细看时,恍若有三人正在山崖边遥相致意。郑大人正欲命船舰近前细查,只见海上云雾渺渺,那“仙山”隐匿其中,再也难觅分毫。

这正是:

尘世浮沉如转萍,天涯漂泊遇真心。

沧海桑田须臾过,落霞一片向晚晴。

子不语怪力乱神,老夫言志怪奇谭。咱们,下期再会!

声明:本系列所有故事皆为虚构,取材自历代典籍、笔记小说、民间传说、故事怪谈等,旨在继承、拓展与发扬悠久的中国志怪文学与民间文化遗产,请勿与封建迷信挂钩。

宇外流化
宇外流化  VIP会员 情同随园喜谈鬼,才非柳泉爱搜神。松下抚琴邀明月,志怪奇谭入龙门。

狐精修炼五百年,化作少女奉命入宫,只因一物,差点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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