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只好也假装低头看手机。
菜煮熟了,阿沅才总算放下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说着话。大城在一旁想插话却插不上,暗自在桌子底下踩了我好几脚。
火锅的烟雾扑面而来,朦朦胧胧的雾气格在餐桌中间,我看不清对面的阿沅,也看不清辣得一直咳嗽的路城。
2
路城说他给阿沅写了首歌,兴冲冲的跑过来让我给他参谋参谋。
我趴在电脑桌上,歪着头,懒得动,我说:“你唱吧,我听着。”
路城就坐在离我不远的沙发上,弹着吉他,开始唱歌。
暖黄的顶光打在他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灰暗。
27岁的路城,用骨骼分明的手指,拨动着琴弦,深情的唱着他给阿沅写的歌。
我竟觉得有点看痴了,眯了眯眼,恍惚间仿佛看到了7岁的路城,在灯光昏暗的楼道里站得笔直,字正腔圆的唱着国歌。我坐在台阶上,是他唯一的观众。
一首歌唱完,路城得瑟的看着我,我等着他像平时一样自夸一番。可他只得瑟了几秒,就把表情收回去了。
“绾绾,我好久没见到阿沅了。”
我依旧趴在电脑桌上,抽出压麻了的手臂,换了个姿势。问他:“你们不是和好了吗?又怎么了?”
他放下吉他自顾自走到我家冰箱旁,打开门。
“在下面保鲜柜里,第三格全是。”我提醒他。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关上了上面的柜门,打开下面的,拿出一罐雪碧又坐回沙发上。
“上次和好后,她好像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我说要见她,她就一直推辞。我感觉我已经有好久好久没见到她了。”
我缓慢的直起身子,又靠到椅背上,转着手上的钢笔,问他:“这次很严重吗?”
“你说,我这首歌她会喜欢吗?”他没直接回答我,又把话题转到了歌上。
我说:“应该会吧,挺好的。”
“可是我跟她说想唱给她听,她说她没时间。”
我觉得路城有点悲伤了,我突然很不喜欢也很不适应这样的路城。
我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窗户打开到最大,冷风飒飒的涌进来,电脑桌上的书被吹的一页页的自动向后翻。
路城抱着他的吉他离开了,离开前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他一定要把以前的阿沅找回来。
我又趴回电脑桌上,刚写了几页的稿子堆在电脑里,我突然觉得思绪全无,怎么写都不对了。
喝了杯牛奶,迷迷糊糊的在家躺着。不知过了多久,路城给我打电话。
我闭着眼睛用手摸索枕边的手机,接通,路城沙哑的声音立刻传到耳朵里。
“绾绾,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阿沅跟别人结婚了。”
我迷迷糊糊的“嗯”了声。
他接着说:“吓死我了,还好是梦。不过我还是特别难过,现在是深夜,我难过一会儿应该不算矫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