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我在这?”腿哥惊喜道,随即被她冷冽的眼光所震慑。
“我是来杀你的。”话声刚落,伸腿已向腿哥勾来。
腿哥没留神,噗哧一声趴在地上,腰骨都快踢折了。
“湖湖,是我啊…”腿哥呻吟道。
“…把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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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
腿哥傻傻地坐到天亮。
“这都几点了还不见人?”老董他们在他屋外又是敲门又是喊人,他也不出声。索兴破门而入,腿哥犹自丧魂落魄。
“是不是病了?”摸了一把额头冷得像冰,还是细心的小邓子发现腿哥那把宝剑不见了。
“剑呢?”
腿哥不语。
老董安慰道,宝剑既是灵物,自有灵物的去处,不必为此难过。时辰不早,大伙还是抓紧上路吧。
不日抵达亳州。待交了镖,腿哥独自一人到街馆找个位子,要上一壶酒,一口饮罄,两眼发红,旁边一个脏老头拄着拐杖向他行乞,见他两个眼睛瞪得像泡泡龙,吓得不敢吱声,转向别的座位打主意。
“哟,大哥端的好酒量。”一串珠玉般的声音从天而降。
湖湖一改戎装,哪里还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蒙面盗汉,完全是一个未经人世的淳朴少女。一袭粉色广袖宽身上衣掩不住身材窈窕,俏丽的唇角向上一扬,手里抓着盒面大小的绣花香襄不住地抛起又接住。腿哥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恶狠狠道,“坐下。”
“哎哟喂,你这汉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姑奶奶是怎么得罪你了欠你钱了,疼死了喂。”
周遭的酒客都不约而同朝他们看来,腿哥松开手,低声喝道,“我问你……”
“瞧你这爷一副穷愁潦倒,诶,”一挥广袖,口中哼道:“小尼姑年方十八,正青春……”人已闪到腿哥的身侧,附着他的耳根,“悦来路广和客栈,你说秋凤桐自有人引你来见我。”接着嗓门一亮,“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人已飘到门口,向掌柜的招呼道,“这位爷的酒钱算我账上。”
腿哥哪还有心思吃酒,见湖湖去远了,便离座而去。
到了广和,一个伙计出来拦道,这位客官,本店客满请到别处打尖。腿哥一字一字念道:秋、凤、桐。伙计一楞立马换张笑脸,“原来是秋老板的朋友,请随我来。”
“我不懂,你为一把剑要杀我??”
“呵呵,若不是你,我要的岂只是剑,连脑袋都要了。”
“这么说我还得谢你?”
“自然,因为你,我连镖都不动了,不谢我谢谁?”湖湖抱着一壶酒,笑得花枝乱颤。
“你竟然做强盗?你不是和你师父学艺去了吗?”
“不错,我现在可是谭腿第八代掌门秋凤桐了。”
“你师父教你做强盗?”
“师父两年前就仙逝了,”湖湖说着取出两把剑来,两剑形制完全一样,长短更分毫不差,细察之下,只刀纹相反,且铭文一阳一阴。
湖湖抚着双剑,感喟道,“真没想到,你的剑哪来的,怎会与我的恰是一对。我这个是师父弥留之际交我保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