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回忆

2018-04-19 12:26:03 作者:鱼子白

 

《冬日的回忆》by 鱼子白

 

  在这段时间里,很多事让我难以忘却。但是过了一个假期后,关于学校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楚了。新年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味道,我们都在玩游戏,当然对其他的很多事都漠不关心。我很喜欢发呆,舍友说我就像一个呆子。在冬天里,气温也没有多年前那么冷了。全球气候变暖了许多,每个人都可以感觉得到。

在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必须穿上厚厚的棉裤,裹在大腿上非常不舒服。但是那时的天气特别冷。不穿也没有关系,只要你不怕冷。当然我们也是要穿棉鞋的,底子很厚,鞋子里的棉花都能看的到。人们就这样里一层外一层,把自己打扮的像一只企鹅。

在户外,我们穿这样的衣服自然有它的好处。但是每到睡前或是起床前,我们必须花一番功夫把这身保暖的衣服脱下。然后我们每天都在重复做着这件事情。有时候因为跑早操没有穿衣服的时间,这样你就知道小学的时候需要穿多厚的衣服来抵御寒风了。所以有的人较为懒惰。为了第二天省事,干脆在睡前不把衣服全部脱掉。很多人对这种举动都感觉诧异。他宁可早上多睡几分钟,也不愿意提前起来穿上那身厚重的衣服。可能睡觉对他来说更重要吧。

后来我才知道,睡眠充足确实有很多好处的。但是有个家伙情况不太一样。那是在一年级的时候。我清晰的记得他刚踏进宿舍门口的样子。他的头发偏黄,身材消瘦,像个小老头。如果他再能吃胖一点的话,他可能就不会带给我这样的印象了。晚上睡觉前,我才知道了他的怪癖,就是脱了衣服睡不着觉。他很认真的对我说,我刚来这里不太适应,所以脱了衣服说不着觉。我笑嘻嘻的说,这可是一个好玩的毛病。他没有说什么。后来的几天他没有睡好。从他略显浮肿的脸上我看了出来,他的毛病并不是装的,也不是为了博得人们的同情。

后来,他的家长来了,他的母亲似乎很担心这个。他的母亲看起来比其他人的母亲要老一些。可能是老来得子。她留着短发,烫发头,所以一头黑色的卷发。她还穿着一身紫红色的棉袄,看起来有些旧了。黑色的裤子看起来很朴素。她母亲为了这个问题可是费了不少功夫。那时他母亲就坐在阴暗的床铺上一动不动。我一边同情,也一边怀疑。他是否有这个毛病。后来我就忘了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睡着的了。总之他之后的几年睡得非常舒服,在我的记忆中,他睡不着的情况我只记得开始的部分,但是他睡不着的印象却一点也记不得了。

我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这些事情。关于冬天的,关于那先前发生的。但是关于其他的我记不起来了。在假期里,我几乎忘记了所有大学同学的名字。来到学校后,当我再次看到他们的面容,那些淡淡的回忆便缓缓的涌入了我的脑海。我的记性不好,所以坐了很多不体面的事情。我总想把那些事办好,但是没过一分钟,我就很快忘记了。当有人提醒我的时候,我才焕然大悟,拍拍自己的脑门,赶快去办事。但是有些提示总是不那么及时,甚至有种还不如没有提示的感觉。可能,这也是我退出学生会的重大原因之一。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什么都做不成。我唯一爱做的事就是回忆。如果我随着感情,把自己的思想渐渐的带入到回忆中的时候,我就会把很多事都记得起来。当我觉得自己能记起这么多事情的时候,我对我的记忆力惊讶不已。可能我还是有记忆的能力的。不过通常的情况都比较缓慢。有些时候,你想突然想回忆起什么事情来,可是你怎么也做不到,就像重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你不想回忆的事情,它们总是款款而来,难以阻挡。有些时候,很多事都不能刻意去做,否则就会带来你所不期望的那一面。当获得某种提示的时候,在刹那间,很多事情就又重新回来了,就像刚刚发生过的一样,特别的清晰。这也是让我苦恼的原因,想必很多人都为此苦恼吧。

可是我不喜欢冬天,冬天自然是冷的。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我喜欢冬天。因为冬天的空气不再那么寒冷了,雪下的很少,但依然有很多与雪花接触的机会。老人也感觉到了,他们的感觉是那么的深刻,因为时间的印记让他们的回忆更加深沉。我不清楚那个,因此不会写他们的想法,我只会写我自己的。当时的我们穿着厚厚的棉袄走在路上,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可是现在没有人会穿那么厚衣服了。老人们为我们单薄的穿着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但是我们敏锐的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有时候因为他们的唠叨而露出愤怒和埋怨的神色。可能他们还是比较迟钝的,因为现在的冬天已经不是以前的冬天的样子了。

现代人很少有人为此感到忧伤。只是叹息而已。在乎的人不在大多数,而是极少的一部分。后来我也想到了,现代人的孤独和自私时常让我觉得可笑。如果真有什么办法的话,人们也不会去做。只有到了现代人迫不得已做出选择的时候,他们才能悟到许多。个人是自私的,为了物质生活的满足,集体也是一样的,大致一个国家,都是这样的现实的情况。我们差不多和爬在树上的虫子一样,只能鸟儿来吃我们,而我们依然在努力的去啃噬这颗养育我们的大树。

夏天似乎也带给了我许多危机感,只是不如冬天那么强烈。我不喜欢夏天,因为夏天很热。夏天是热的,比往年热一点也没有什么察觉。而冬天情况却不一样了。还记得好多年前,有个同学名叫李虎,他那时留着光头,这样的人一眼看起来就聪明伶俐。当然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聪明反被聪明误嘛。那时的季节正处于人们所说的数九寒天,也就是九月份,人们都穿上了长袖。可是唯独李虎这小子穿着半袖。你可以看到他的半袖是学校发的,本来是白色,可是现在已经发灰了,在太阳下看起来油光明亮。

那天很冷,即将进入冬季。只见他愣头愣脑的走进班级,他迟到了。班主任是女老师,把眼睛眯成一道缝看着他,什么也不说。李虎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报告。就像往常一样,他总是在害羞的时候把小小的头缩在厚实的肩膀中央。然后笑着,又不笑,又突然露出猥琐的笑容,令人捉摸不透。班主任盯着站在门旁的他,什么也不说。我们也看着他。之后李虎这才感觉情况不一样了,他站直了身子。尽量把笑容收起来。班主任看起来很生气。当他觉得自己应该带着严肃的面容时,他又突然觉得自己的境遇很可笑,虽然他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他,他就是想笑,随即露出笑容,最后李虎胆怯的说了一声报告。他那副左右不是的样子真是滑稽。他羞涩的一切看起来像一个女生,与他强壮的身材形成鲜明的对比。同学们哄堂大笑。

之后班主任不再看他,给他翻了一个白眼,继续上课。这时李虎才扭扭捏捏的走到自己的座位,然后坐了下来,活像一个刚出嫁的大家闺秀。接着,课还没有继续多少。班主任就打断了,重新把我们的注意力放在了李虎的身上。班主任说,这样的天气你还穿半袖?班里又发出一阵爆笑。我们笑出了眼泪。李虎的脸瞬间红了。说实话,我们谁也不想自己是李虎,那样的事实在太令人窘迫了。不过我这里想说的并不是教师的问题,也是不中国的教育的问题,也不是李虎那太过于腼腆的性格带给我们的笑料。而是那时的冬天确实和现在不一样了。

哄堂大笑的画面想起来依然清晰,吵闹的声音不经意间从耳边响起,但是,以前的冬天已经不复返了。我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空气燥热,灌木丛也变成了嫩绿色,在微风中左摇右摆着,干渴的喉咙突然就打断了关于冬日的回忆。

如果我还能回到多年前的冬天该有多好,躺在被子里很舒服,也很温馨。在昏暗的早晨快速的穿上衣服,就像是要打仗一样,然后走在冷风中,在路边买几个包子,边走边吃,在走回那座小学教室里的时候,包子也吃完了。肚子热热的。温暖的教室抵挡着寒风的侵袭,再看看昏暗的窗外,穿着厚重棉袄的同学步伐匆忙。那一切都让人安心和怀念。同桌买了糖焙子,他取下手套放在桌子上,之后从口袋里拿出咬了一口,里面露出了黑糖,正在冒着热气,趁机还可以尝一口。那样的冬天很好,现在也不错,但总是觉得失去了什么似的,冬天在我眼中变得神秘,让我沉默的同时也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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