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情还在，那个人还爱
文/
田红春
记得，和她相识，是在高三的第一次中段考试，因为那时她在一高，我在二高，高一、高二时，不在同校很难谋面，只是到了高三，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当然也是为了检验出学生的真实成绩，防止舞弊，所以县教育局要求两所高中的学生实行混合考试，并将考点还设在一中，监考老师也是两所高中混搭的。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许是天意吧，我们俩个人分在同一考场前后位，就是这样，美好的故事开始了。
那时，她一走进考场，看到我坐在她的前排，很张扬地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低声地说，“二高大才子!我可认识你，你和袁琦办过二高校报，名叫《原野》，由于言论过激，再加上老师怕你们分散精力，影响学习，你们只出了三期，就被迫停刊了，对不对?”，我一回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说句内心话，她是我喜欢的那种脸型，而且还小巧玲珑。这时，我以为遇到知己啦，平时和女生说话都脸红的我，于是，鼓足勇气跟她说，“非常感谢你这么了解我，可我真想不起你是谁啦!”，她莞尔一笑地说，"你真是个书呆子，我在一高是个学混子，你怎么会认识我呢?也许正因为我经常逃学，瞎玩，所以我才对一高、二高的同学了如指掌。我还记得，高二时，你和你班的女同学李琪芳一起在县广场举行的成人仪式上，朗诵过诗歌《十八岁畅想曲》，你朗诵时不看稿，声情并茂，同学们都说好!”。她讲完这些，我吃惊不小，没想到，她竟然对我了解得这么全面，而我却对她一无所知。之后，我傻傻地问她，“你知道我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她嘿嘿一笑说，“你可以理解为，我在暗恋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想请你帮忙，当然，你更可以理解为二者皆有可能!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想请你帮忙!别无他念”。听她这样说，我就直接了当地说，"看在你对我研究这么久的份上，有事你尽管说，能帮一定会帮!”，她看我这么爽快地答应，很高兴地说，“这可是你亲口答应我的，不能反悔哟，我告诉你吧!我听说你英语、语文、历史、政治成绩都挺好!就是数学有点差，前四门做完之后，把答案抄给我一份，好吗?”，我一听，噢，原来如此，“蓄谋已久”啊!没办法，既然有言在先，就冲她一笑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放心，我帮人帮到底!”。这时，她大方地跟我握手，并一起说，“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接下来，在考试当中，按照约定，我趁监考老师不注意，就把答案写在纸上团成一团，小心地扔到她的桌子上，有一次可能由于紧张，没扔好，扔到地面上，被监考老师发现之后，他马上走过来，准备没收我的试卷，我好说歹说，他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就是这样，我还尽全力“照顾”了她，让她如愿以偿!
后来，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天意难违，或者说是有意安排。在高三第一学期期末和第二年的高考中，我和她又分在了同一考场前后位。或许就是因为这些，让我产生了错觉或者说是幻觉，我天真地以为，这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缘，也许是我对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她就是我心仪已久的白雪公主，因而才心甘情愿地被她征服。还能忆起，高考的前一夜，她的爸爸妈妈还找过我，说他们去看过考场，我们又被排在前后位!很有缘哪!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帮她。她爸爸还问我认不认识他，我说，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无条件地帮她，他很难为情地说，跟你小孩子你讲其它没用，只要你愿意帮她就行，以后你就会认识我的!讲完这些，他们一家三口，满意而归。然后，在高考中，我尽全力“帮助”了她。为了表示感谢，高考最后一天中午，他爸还特意让我去她家，款待我一顿，他们炖了满满一锅羊肉，给我盛了一大碗，让我尽管吃。接着，我们还一边吃，一边拉家常，她爸问我是哪个乡或镇的，我说是某某镇的之后，她爸爸瞪大了眼晴看着我说，那你是哪个村哪个庄的，我紧跟着回答道，是某某村某某庄的。她爸爸又紧接着说，你有没有去过镇政府?你有没有见过我?我摇摇头说，我一直在上学，没有去过镇政府，当然也没见过你!他说，也难怪，那你认识谁啊!我说，我认识，张书记!他岳父是县纪委书记，和我舅姥爷是同学，而且是生死之交!他爸脸色一沉、语速放缓地说，噢，是这样子!就什么话也不说了!高考很快结束了!我们就各奔东西了，按说，故事本来到这里也该结束了，可是，好像续集的事情又发生了!
高考成绩揭晓后，我一看成绩傻眼了，名落孙山。我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本来从未晕过车的我，可能由于伤心过度的缘故，一路呕吐不止。想想三年的高中生涯已经结束，升学无望，是继续复读，还是继续像父辈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修理地球”。当时，真的不知道何去何从。回到家之后，我把高考落榜的消息告诉父母之后，他们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我哥从外面回来，才打破僵局，他说，考上考不上，没关系!关键是下一步怎么办?我说，书，我不再读了，压力太大，再读，我精神就崩溃了，我想当兵。哥说，你想当兵，咱没关系，咋弄啊!我说，让咱姐想想办法，她认识当官的很多。后来，我把我的想法给我姐说了，她说，关系咱是有，问题是，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一定要好好干!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我说，好!我一定珍惜。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到了十月，这时，征兵工作开始了!于是，我拿着我姐同学写的介绍信，就去找我镇武装部长，他仔细看完信之后，很爽快地说，你这个亲戚和我是同学，名我给你报上，你先回去等通知吧，你放心!我绝对送你去当兵!听他这么说，我连说谢谢!就快步走出他的办公室，刚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马上认出他了!连忙大声地喊，叔叔，叔叔，你在这上班啊!他一回头，仔细一看，认出我来，仔细说，傻孩子，我在这上班十几年了，我记得你，和我家丫头是同学，在我家吃过饭，对吧!我说，是是!他又接着说，快过来，到我办公室坐坐!我马上赶过去，一走到他办公室，看见门牌上赫然写着“镇长办公室”，我当时恍然大悟。在他办公室，他跟我聊，为什么不复读?当兵有何打算?有没有关系?我说，不想复读，想到部队锻炼一下，也没啥多大关系!还得请您帮忙!他很愉快地答应到，镇里这一关，有我在这没问题，关键是县里武装部，你有没有人!我说，县里我能找到人。当然，后来，费了很大周折，让县里重要领导出面帮我说话，说我是个人才，在部队大有可为!经他这么一吹捧，我当兵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在部队头三个月，由于训练紧张，我没有给她爸写信，问她的近况，后来，她爸打电话给我姐，问我怎么不写信给他!得知这一情况，很快，我写信给她爸致歉，她爸在回信中说，用很官方的语言跟我讲为人处世的道理!又把他女儿的地址和电话留给我，让我和她联系!并说，她就这么一个丫头，让我好好地对她，这时，我已经读懂了他想让我做上门女婿的心思。谨遵他的教诲，在部队，我不怕苦，也不喊累，勤学苦练，不管领导交给我什么工作，什么事情，我都争先恐后，不折不扣，保质保量地完成，因而我很快脱颍而出，如鱼得水，当然，平时再苦再累，我都抽时间给她写信，或打电话，过节时还给她寄明信片和工艺品，她都一一回信回电，照单全收。真的，我以为幸福就这样包围着我，让我幸福得无法呼吸!可是，当时，由于我太傻，明明是最后向她求爱，她都答应啦!而我却不懂她的暗示。还错误地以为她移情别恋啦!说真的，那时，我的确有点帅，她喜欢我，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可就是这样，也许那时在部队刚混出点出息，开始飘飘然，茫茫然，不知所以然啦!渐渐地开始疏远她。
直到，从部队退伍回来，我才好像从睡梦中清醒，但她此时依然对我不离不弃。她爸爸妈妈对我也是无可挑剔，当时我不应该自卑地主动放弃，我应该鼓足勇气，满心欢喜地娶她入室。而今，我知道那份情还在，那个人还爱，可时光不再，青春也快不再，我拿什么拯救我的爱情。
作者简介:田红春，笔名田由甲申，正阳县汝南埠镇人，曾在北京卫戍区服兵役。在北京军区《战友报》、《华北民兵》发表过大小稿件二百多篇，被评为2000年北京军区优秀新闻工作者。其中散文《为了父母的嘱托》被选入魏巍主编的《军旅青春文库》中卷。曾供职于深圳市宝安区石岩街道办文化艺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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