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 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到了快要中考的时候,某一天晚修过后他坚持要送我回家,我是不想的,怕父母发现,但他说了一大段为了我安全的话,我妥协了,不敢指引他走大道,都走小路,快要到家时,他强吻我,还是舌吻。
我反抗,一是接受不了他充满尼古丁气味的口腔,二是我还没做好准备。我咬上他的嘴唇,他觉得有点扫兴,刮我巴掌,那巴掌使我整个人都愣住了,随之他更加粗暴地强吻我的颈部,手也不规矩起来……
我心情复杂,该是要挣脱他,狠狠地大喊,可我又不敢发声,这里离我家太近,或许他正看中这点才会如此放肆。
我呆滞般地站着,泪水拼命地从眼眶中打滚,如屋檐边缘的雨水,一旦滑落必然是因为过于沉重……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一声嘶吼骤然从黑暗中炸裂,他停止举动,不远处一席黑影迅速靠近,宛如野兽般扑了过来,他僵硬了一会,随后拔腿逃跑。
是那个乞丐,他浑身散发起愤怒,紧握拳头,双眼没了平日的润然,男友离开后,我跟他只相隔半米,我留意到他的呼吸,很糙,嘴唇微微抽搐。然后他抬起了手,想触摸我,又想说些什么。我心脏一紧,双脚僵硬得挪不开步伐。
幸好期间有人因为他刚才的嘶吼寻声而来,那人拿起石头朝他的背脊扔去。他瞪大双眼,嘴唇一紧,没怒吼回去,也没发疯般朝那人扑去。他缓慢地转过身,然后一步一步地离开,朝被月光照射的不远处。
路人问我,“小妹妹,你没事吧?”
我喘上一口气,“没事……”视线还停在乞丐的背影里,有事的人应该是他,他所经之处,都会留有一滴一滴从脊背渗透出来的血液,血液艳丽,能在黑夜中绽放红莲……
3
来不及道下一声感谢,后来有一段时间看不见他。
到了再次看见时,是几个月后,他的身体更加佝偻,好像脊背受了重伤,脸色苍白,然后赤脚走在街上。
仍是那样,不向人乞讨,在附近的垃圾桶找东西吃,衣衫褴褛,勉强遮体。我掏出父母给的零用钱靠近他,他看了我一眼,立刻躲闪我的目光,嘴里发出闷沉的嘀咕,悄然地转身离开。
那是一个即将下雨的阴天。
再到后来我考上了镇里一所高中,选择寄宿,周六日才回家。
看见那个乞丐的机会越来越少,乃至他已不在我家附近徘徊。没人知道他去哪,也没人关心他去哪,好像除我之外,没有人曾留意过他。因为这座城市太干净,干净得容不下一名乞丐。
4
到了高二那年,我父母离婚。
离婚的原因母亲不说,很长一段时间,她独自在大厅里喝酒,从清晨到暮色四合,我规劝道,每次她都摇晃酒瓶,“我没事。”
那个时候我便知道大人们常说的:没事,其实都承载着一大堆心事。我不去戳破,因为我知道只要保持着漠不关心的状态就是最好的状态。
所以这段日子过得很缓慢,缓慢得能沤出潮湿的霉味。一方面高中的生活很枯燥,每天疯狂地做卷子,每晚疯狂地背诵。越是接近高三,时间都被狠狠地压缩,然后无从释放。
后来想到唯一解压的方式或许是放学后不在饭堂里吃饭,跟同学们在外面逛一逛,脱离学习压抑的氛围。
又是那回我终于知道那个乞丐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