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心头药

2018-11-21 19:12:18 作者:烟城烟柳

1.七夕夜色凉,嫖嫖更健康

七夕夜色凉,嫖嫖更健康。

我带着一队捕快冲进京城最大的销金窟——铜雀楼,各色佳人纷纷失色,几路官员提脚就跑。

我淡定地指挥手下们将公然狎妓的官员一一捉住,不一会,板栗拍着胸脯来报:“沐大人,大堂已经干净了。”

我眯着眼瞧向二楼的厢房。

红灯香袖透过纱窗隐隐现出,我估摸着,这大抵又是哪个皇亲贵胄,仗着身份贵重,无视近来肃清风纪的圣旨,跑来寻欢作乐还料定来巡查的官员不敢上去抓了。

若是遇见别的官员,大抵睁只眼闭只眼也便过去了,可这回遇见的是我京兆府尹——说我有多大公无私不畏强权,倒也未必,只是我身为女子,对招妓之事深恶痛绝,就算对方是亲王,我大抵也是要将他拖下来惩治的。

在大堂里站了一盏茶的时间,也没见着楼上之人有下来投案的打算。我重重哼出一声,一把将板栗身上的佩刀抽出来,杀气腾腾往楼上去。

一脚踹开房门,只见里面几个青楼女子瑟瑟发抖坐成一排,见着我进来,纷纷起身夺门而出。倒是桌后一人,身姿挺立,器宇轩昂,左手持玉碗,右手扶法杖,端的是泰山崩于顶而不动声色,仿佛他不是来逛窑子,而是正在法华殿与圣上谈经论道。

我见着这人,立马反应过来,一脚朝后,厢房门猛地一关,将板栗一干人等的惨叫声隔绝在外。

“这儿没人了,你们收队!”

面前的男子露出一口白牙,与室内亮如白昼的灯火交相辉映,甚是欢快。

“沐大人,多谢你了。”

我气得牙疼,将佩刀重重砸在桌上,吓得南宫湛一激灵,拿在手上的玉碗晃了几晃。

“国师大人,你要在酒楼里吃霸王餐,我不管你,你要路见不平打伤了国舅,我随着你,你要来青楼,我也不拦你。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要碰上我?我身为京兆府尹,是要立威,为底下官员做榜样的,你这样一次两次三次地撞上来,逼得我频频给你走后门放过你,这官还怎么当?这日子还怎么过?”

南宫湛拍拍胸脯,云淡风轻地开口:“我倒觉着,我这国师当得挺好,日子也过得不错的。”

我对着他一脸无辜的表情,差点吼出来:“我说的是我自己!”

南宫湛大抵是见着我真生气了,放下玉碗举起三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我发誓,这是最后一回了。”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将他放下的破碗塞进他怀里,拉着他的手,打开了另一边的窗户。

“你走吧,别让我手下见着了。”

南宫湛伸出脑袋往下看了一眼,瞪大眼睛,对着我使劲摇头。

我伸手便打在他脑袋上,“谁叫你好事不干,出来逛青楼的?便是你今日摔断了腿,我在圣上面前也有说法!”

“可你也不能当真让我摔断了腿啊!”南宫湛叫道,“若是你见死不救,我就去找你爹娘告状。”

我气结,看着他面上得意洋洋的表情,清凉夜风裹着天街微冷的月色吹进来,抚过他柔软的细发,丝丝滑滑拂在我脸上,终究是心软了几分。

我拉着他的手,从二楼窗户处跳下,倚借轻功降了坠势,带着他落在了地上。落地之时却好似有些不稳,我脚下一滑,南宫湛伸手顺势一搂,我整个人便稳稳当当被他搂在了怀里。

“之情,你没事罢?”

南宫湛一出声,胸膛处的震动便传到了我脸上,透过丝滑的衣料,我的脸触到他胸间结实的肌肉,顿时火烧般热了起来。

我赶紧挣开他的怀抱,胡乱理理在他身上蹭皱的衣裳,道:“你赶紧回去,别再碰见我了,我谢谢你全家!”

南宫湛点点头,一副极其赞同我的模样。

“也是,所以沐大人你明天就别再来铜雀楼了。”

“你什么意思?”我心底忽然升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南宫湛清清嗓子,郑重道:“今日我和铜雀楼几位姑娘相谈甚欢,还未尽兴,说好了明日再来,深度探讨法杖的使用方式的。”

“南宫湛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抓你!”

2.你这个官,当得不容易啊

但我的确是真不敢抓他。

不说我们两家毗邻住在玉鼎大街,仅一墙之隔,这小子从小便虎头虎脑招我爹娘疼,去了须弥山八年后回来,出落得高大英俊更加让我爹娘喜欢的缘故,我不敢动他,否则爹娘能找我拼命。

就说皇上亲自把我这京兆府尹叫进宫去,嘱咐国师乃具大能之人,行事大抵不同寻常,让我在京城的地界上,多护着他些,不能叫他受了委屈的关系,我也不能轻易地将南宫湛关进牢里去清静一阵。

所以第二日,例行巡查到铜雀楼附近地界,我整个人都缩了两缩。为了不明目张胆地徇私,我打算暗搓搓地装作不经意地避开铜雀楼,可底下人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大人,铜雀楼你不去了?我们跟的漕运走私案子,线人昨日来报,说是见着几个货帮人手进了铜雀楼。”

我抬手便打在板栗的脑袋上,“进什么进?漕运案子是漕运案子,我们在例行巡查,便不要管了!”

板栗捂着脑袋,手颤颤巍巍指向前方,“大人,漕运案子可以不管,那这个……打架斗殴……咱管不管?”

我往他指的地方一睃,只见铜雀楼里涌出不少人,楼里还远远传来桌椅踢翻之身,好似有人在里大打出手。

我官帽一扶,佩刀一握,带着一帮捕快大步向前,拨开楼外人群往里去。

只见铜雀楼大堂里,桌椅横七竖八打翻在地,一片狼藉,地上还躺着几个家丁和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定国公家的小公子?

这位贵公子被家丁扶起来,见着我,好似见到救星一般,拉着我的手便道:“沐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我明明包了青葵姑娘今晚的场的,那人非要和我抢,还出手打伤了我!”

敢在我管辖的地方撒野,不要命了不是?

我抬眼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南宫湛一身长袍,长风猎猎高据阁楼,身后还藏了个青衣女子。他脸上打倒对手的得意之色还未显现,就已经被我的眼神吓退了。

“沐、沐大人,今日怎么又来了?”南宫湛往后缩了缩,一脸做坏事被抓的心虚。

我气得冒烟。

身为一国国师,享万民供奉,南宫湛不好好在皇帝跟前呆着就算了,居然隔三岔五出来逛青楼!

隔三岔五出来逛青楼也就算了,居然还和京城里的贵公子为争青楼女子大打出手!

还有没有点国师风范?

我吩咐板栗清了围观人群,便飞身上楼,一把拽住南宫湛衣领。

“你跟我回京兆府衙门!”

南宫湛双手护胸,“我不要去蹲牢房!沐之情,你要是抓了我,你爹娘和皇上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看着这副声色犬马模样的南宫湛,心口堵得不行。

他其实也是京城街上走一圈能装满一车木瓜的俊俏儿郎,从来不缺漂亮姑娘世家贵女的示好。却偏偏当了个不伦不类的国师,左了心性。

我瞧着他这副没正形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蓦然想到年前他从须弥山回来的模样,原本根正苗红英武俊朗的好儿郎,穿了身破旧长袍,脚踩我本以为他这样骄矜挑剔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正眼去瞧的草鞋,拎着两件不伦不类的法器,站在我面前。

彼时,我被他这副造型雷得外焦里嫩,情不自禁问出了一句:“南宫湛,你这走的什么路子?太野了吧!”

南宫湛却骄傲地显摆了一圈,“当年须清道人下山,便是见着我有灵根才收我为徒,去须弥山修行的。如今我修有所成,皇上又任命我为国师,你当为我高兴才是。”

本来,作为南宫湛的青梅竹马,我也是当以十二分的包容心,来包容南宫湛不同寻常的这些举动的。可他竟是越来越跳脱,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蹿天蹿地,没个正形,连青楼也逛上了

想到此,我手上的力气都重了几分,“我最近忙着查案子,和铜雀楼有关,不能任你在此瞎胡闹了。若是有人要责怪我,大不了我等案子破了之后就去负荆请罪。”

南宫湛双眼一亮,点漆似的眸子熠熠生辉,“查什么案子?”

“漕运走私案。”我为了让南宫湛好歹看在我们从小的情谊上放我一马,便道出了案子始末,“天子脚下,京都地界,居然还有人干着走私的活,当初查到端倪,我便禀报了圣上。圣上当即震怒,下令彻查,甚至许诺只要我抓住幕后黑手,便将我调至刑部,当个正二品的刑部侍郎。所以同样的,若是这桩差事办不好,我这顶官帽也可能保不住。”

南宫湛深深点头,轻轻将我的手从他衣领上掰下来,另一只手放在我脑袋上揉了揉,十分同情道:“之情啊,你这个官,当得不容易啊。”

我面无表情,“是比你这个国师艰难。”

“既然如此,之情,我不止不会捣乱,还能帮你。”

我惊异地一挑眉,抬眼打量着他,“是吗?谢谢你了,不必。”

南宫湛拍拍胸脯,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模样,“别客气,我定能帮到你的。我可是堂堂国师,号令四方神灵,区区一个漕运案,我顺藤摸瓜就能帮你摸出来。”

我笑眯眯,无视他的大话,悠悠道:“那么就请号令四方神灵的国师大人,跟本官解释解释,为何刚才你如此威猛神勇,将那一干人等都打趴下了呢?国师大人不是曾说,他在山上修行,损耗精气,故不能习武,体弱肾虚,会被人欺负,需要人保护,连跳个窗,都要我带着跳下来吗?”

南宫湛一脸被戳破的尴尬,支支吾吾。

“我这不是想……能时时见着你嘛。”

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温柔仿佛在雕刻容颜的刀刃上行走,蓦然将我的心击中,我双颊渐变渐红,胸口一股灼热团聚起来,生生抚平了我出口的话语。

“既如此……你便跟着我查这案子吧。”

3.“之情,等我回来去你家提亲”

漕运码头,人声鼎沸。

我与南宫湛坐在渡口附近的茶肆里,远观码头停泊的船只与来来往往的人群。

“哪些船携带了私货?”我盯着南宫湛像模像样地摆弄着玉碗,问道。

南宫湛深叹一口气,眸中似有无限惆怅。

“不知。”

“哪些人可疑能看出来吗?”

“不能。”

“携带的是什么样的私货总不难知道吧?”

“难。”

我拍桌子,压低声音,“南宫湛,你是不是根本就算不出来什么?”

南宫湛摸摸下巴,朝我展颜一笑,“之情,我着实发觉这周围没有异样,灵气流转自然无波,一片祥和,没有发现歹人。”

我听着他这说法,犹豫着道:“大抵是今日没有走私的船,我们明日再来。”

南宫湛点点头,“既然要帮你,我便会帮到底。这里日头毒,你每日来蹲守也太辛苦了些,不如这里就由我看着,一有发现就告诉你,如何?”

我掀起眼皮看他,南宫湛面上一派光风霁月,正气凛然,差点让我怀疑那个经常逛青楼还被我抓住的南宫湛和眼前是不是同一人。

我回了京兆衙门,高坐明堂,安心等着那边的消息,这边却来了麻烦。

我有些忧愁地打量这眼前的妖娆妩媚的女子,道:“青葵姑娘,你这是来干什么的?”

青葵泪光盈盈,“国师大人说过要为我赎身的,这几日妈妈一直逼我接客,我实在不想,想求国师大人早些为我赎身,却一直也没见他再来。我钻了个空偷偷溜出来,国师大人说过,若是我找不到他便可来找沐大人……”

这个南宫湛,惹下的风流债,还要报到我这里。

身段苗条、体态婀娜的青葵哭起来,当真是我见犹怜,也怪不得南宫湛会上心了。我脑中蓦然出现十五岁那年,南宫湛背起行囊去须弥山的模样。

那时候,我不舍极了,虽然爹娘喜欢这小子远多过我,让他抢了我多少宠爱。可不管他在我爹娘处得了多少好东西,都会合着他爹娘处的一起塞给我。故此在年少的我眼里,南宫湛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

我那时气他一言不合就要去山上,一走便是几年,丢下我在京城。纵然眼里鼓了两个泪包,也噘着嘴不肯说软话:“南宫湛,你快点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省得我娘老把吃的给你不给我!”

南宫湛也不介意,好脾气地抬起袖子擦了擦我的眼泪,才跟着他师父走了。

蒙眬泪眼里,我见着他的脚步顿了顿,回身朝我招招手,大声说:“之情,等我回来去你家提亲,这样以后,我就能光明正大将你爹娘给我的东西给你了!”

想起往日情景,我无限惆怅。南宫湛回来之后,不仅画风突变,也不再提起往日那些旖旎情愫,我便也心照不宣地装作忘记。本以为他是山上待久了,变得清心寡欲,可我看了看眼前的青葵……

我头晕了晕,使劲按下心口往上涌的酸水,叫人安顿了她,便往漕运码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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