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一脸的不耐烦,把手中的香蕉往茶机上一摔,一脸决然大步跨到门口,重新打开门,冷漠的一指,“你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张雨站在旁边怔怔的望着突如其来的一切,不敢言语。自从认识林啸,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和冷淡。
林母上前拉了林啸一把。林啸对上前阻止他的林母视而不见依然怒目而视,口吻坚硬不容商量“我再说一遍。滚!你等我报警还是找铁棍”。
屋里的气氛更加紧张,剑拔弩张得阵势眼看一场暴雨欲来。
“林啸,对不起!你听我说话好吗。”男人悲伤的再次向他道谦。
林啸疾步绕过沙发跨到男人跟前,伸手一把扯住他的脖子,眼看一触即发将要打起来。林母急忙上前紧紧拉住他的胳膊,林父也站起了身上前使劲拽住林萧,提高嗓门呵斥他。
“你犯什么浑?把手松开!松开!”林父一遍喊一边使劲掰他卡在脖子上的手。
被晾在一边的小豆己然被吓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这声音像刀一样割在林父的心上。两行泪水瞬间从他眼角滚落下来。他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压低声音“林啸你听话,松手好吗?别吓着小豆”。
张雨早已经被吓蒙张着嘴,不知如何是好。听林父这么一说她才想起一边泪流满面的小豆,匆匆收拾悬着的心连忙跑过去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在林父林母的规劝下林啸终于松开手,站在原地气呼呼的责问,“你来干什么?你竟然还有脸登这个门?”
男人低着头一脸愧疚重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少跟我说这三个字。五年前你都没有想过说这三个字。我们家不欢迎你姓杜的,永远不行。你给我立马走人。”
老林一把拉过儿子,“他今天有事,别吵。坐下说”。
终于,几个人安静下来,可谁也不愿意先说话。
林啸不耐烦的说,有屁快放,没屁走人。
陌生人扭脸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小豆,突然感觉要说的话如此艰涩,让他难以启齿。林母冲张雨使了个颜色,张宇立刻意会抱着小豆去了另一间卧室里,关上了门。
陌生男人暗暗吸了口气,努力整理好凌乱的思绪鼓起勇气,“我想要回小豆。”
林萧文闻听此言忍无可忍抓起桌子上一兜梨甩手砸了过去,怒骂,“姓杜的,你是不是人,啊?五年前就死哪儿去了”?
“对不起”!男人把身子往边上挪了一下,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对着林父林母深深一躬,表达自己五年前就该有但却迟迟未付的忏悔。
3
“五年过去了,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从痛苦里挣扎出来,你现在却又出现。这不是在我们伤口上捅刀子吗!”林母泣不成声痛苦的埋怨他。
“妈。对不起。”
“你也配叫妈”?林啸瞪着通红的眼睛反斥,恨不得将这个无情无意的的男人撕碎。
虽然是在房间里面,但是张雨对外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在此之前林啸只告诉他姐姐林惠五年前不幸身亡,但事情的具体经过林啸并未细言。从他们断断续续的对话中张雨已经猜出这个男人的身份,而且从林人家对这个男人充满怨恨的态度中她隐隐感觉到,林惠的死一定与这个男人有关。
在五年前,这个家也是杜明的家。他和林慧是同学,大学毕业后杜明想到深圳去闯一闯,鉴于杜明的生日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两个人在没领结婚证的情况下简单的举行了一个婚礼。林惠不久怀孕,一个人从深圳返回待产,直到生孩子之际杜明才匆匆赶回。小生命的到来本该是给这个家带来幸福却因为林惠生孩子过程中突发大出血和心脏原因命在旦夕。杜明是家中的独子,而孩子早就托关系证实是男婴。万一出现意外大人孩子只能保一的情况下,杜家最后选择了保全孩子,放弃大人。这也是林惠在没有丧失意识的情况下所要求的:如果不能两全,一定要保全住自己的孩子。
林母为女儿选择这样的结果悲痛不已,一度昏死过去“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傻。你没有了,他一定会再娶,可是妈妈从此没有女儿了呀!你想过妈妈没有?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傻!那个孩子是你身上的肉,可你也是妈身上的肉呀。”
杜母为此身体一度虚弱不堪,如果不是为了女儿留下的骨肉,恐怕也会撒手而去。
“你们杜家一心一意想着孙子,不顾我女儿的死活,她也是一条命啊!我女儿拿命给你们保全住的孙子,你们何尝用心的珍惜过”!
面对林父痛楚得责问,杜明无言以对。过去的一切,他现在才深深切切的感受到自己亏欠林家太多太多。
林惠去世后杜明心力憔悴。最初的几天抱着这个孩子的束手无策很快便恶化成烦躁焦虑。他收拾心情收拾行囊重新回了深圳,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林母因为女儿的去世,不舍不分昼夜亲手照顾着这个新的生命。看不到他,她会魂不守舍;可看到他又不免会睹物思人悲从中来。在杜家日夜守候一周后与杜母商量把孩子带到自家照顾,这样会互相方便一些!杜母与杜明商量后也很快同意,小豆子从此再没有离开过杜家。而随后的半年中,杜家的探望也渐渐中断再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