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我表现得很淡然,回复父母的话也只是:“不太好,又长了。”然后就一头扎进闹哄哄的综艺节目,该笑的时候笑,不笑的时候面无表情。
荒废了一个周末,在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着脸,不知不觉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自来水还是泪水。往脸上拍护肤品的时候还要顺带着将眼泪也抹匀。把淋浴开到最大,手机里放着楼道都能听清的音乐,却还是不敢放声大哭。
没有恋爱前,我刀枪不入,百毒不清,就算孤独得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能自娱自乐,微信摇一摇逮着个好好说话的人也能一吐为快。现在易碎得连个与前任有关的关键词都能让我精神崩溃。渴望能够有个倾诉对象,却又觉得想说的话太矫情,我的痛苦算什么,他一定能说个更痛苦的故事来打败我。
人生百态,如果你想听悲惨故事,医院是个不错的地方。不知道我那已经死去的爱情与开头那个脑补的形存实亡的婚姻相比,哪个更让人痛苦。但如果有人试图用自己的悲惨去安慰另一个人的悲惨,是最徒劳自大的“善意”。但医院让两个从来没有过交集的女人间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关联。
为了做B超,我在B超室外一杯一杯地灌着白开水,那个女人也在。我们相视一笑,就像两条流浪狗迎面走来,无言对视后,擦身而过,消失在人头攒动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