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坏规矩。”
“你管它坏什么规矩呢！”苏翎一拍桌，引得四面的人都转头看过来。
她心虚地喝了一口茶，又瞪了江北一眼，扔了几颗花生进嘴，狠狠地嚼了起来。
“你今天就要给我讲！”苏翎鼓着腮帮子嚼了许久，终于把最后一口吞了下去。然后起身去拉他，把他拉出了茶馆。
江北不好与她推搡，任由她拉着走。
他瞧着她的几缕头发被风吹起来，脸色微红，是极可爱的模样。自己都未曾发觉，他映着日光的眼里渐渐染上了笑意，嘴角也忍不住勾起。
苏翎拽着他的袖子，回头看他一眼。
“笑什么笑？”
“我何时笑了？”待他发觉过来，收起笑意时却被她瞧见了，自是不肯承认的。
他瞧着，她却把他拉到了这姑苏镇的河边。
苏翎把两手别在胸前，“你就在这给我讲。这儿清静，你好好讲，不讲不许走。”
好像又回到了初识的那一天。
江北笑，“看来是非讲不可了？”
“你说呢？”苏翎斜眼瞧他。
“好，那我就讲个，白蛇传的故事。”
江北打开折扇，清了清喉咙。
“不行！”苏翎急了，“这故事谁没听过，你分明想诓骗我！”
“不听的话，没有了。”
“好吧，你讲。”
他摇了摇扇子，开了口道：
“话说那白素贞哪，本是条千年的白蛇，青城山下修成了个人形……”
他的声音真好听哪，苏翎站在那，一会儿又倚靠上柳树的腰。
他讲得倒也……十分生动有趣。
5
江北刚刚说完了一段书，敲一敲惊堂木，笑道：“先讲到这吧，大伙儿容我喝口水，休息个一时半刻。”
苏翎撑着下颌，向他招手，身边还坐了个齐耳短发的姑娘。
“江北。过来，过来坐。”她叫他。
江北便也真的走过去，“如何？”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宋清晓，我特地带她来给你捧场的。”苏翎的语气里带了点邀功的意味。
“那，多谢你了。也多谢宋姑娘。”江北扬起嘴角。
“嗯。”清晓也笑，如同名字一样，笑容干净温和如同晨光。
江北粗粗地打量了一下清晓，清晓与名字一般，干净清秀。
而苏翎却是不同的，苏翎的笑容明媚，唇一绽，夭夭其华，比这江南的春还要灼目几分。
总之，他可以深深地记住这个叫做苏翎的姑娘。
“江北，你为什么有那么多故事可讲啊？”苏翎眼睛亮亮的，带着好奇和孩子气问他。
“哎呀这可是说书人的秘密，你问什么？”清晓笑她。
江北默而不答，喝了口茶，说：“我继续去讲了。”
苏翎撇嘴。
清晓却明白了几分，这丫头的眼睛何时这样亮过？
欢喜这回事苏翎虽未曾经历，但也不是太过迟钝。只是这端倪现在尚可察出几分，还未至深处。
应该还很容易断罢。
苏翎此时只隐隐察出自己的心里盛了一份什么东西。所以她还不肯承认。
只是此刻听着台上人说书，喝着闲茶，这几寸光阴竟也显得十分漫长。
“今日的故事就到这里。”
江北一下了台，苏翎又向他招手。
“江北，去看京戏吗？”
江北没答，“嗯？”了一句。
“有个戏班子来到我们姑苏镇，要表演京戏。江北你看过京戏没有？我没看过。最近放了假，我打算去看，你陪我去怎么样？”苏翎一紧张烦恼就搓衣服，此刻便搓个不停。“你看，本小姐请你去看，去不去？”
江北笑，点头，“嗯。看。”
“那好，说定了！就明日这个时辰，我在姑苏河边等你。”苏翎笑开了眉眼，拉着清晓，说：“我走啦，回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