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与过,一念之间
03
七年后
下班回家,走在没有熟悉的人的街,很安稳,谁都不会突然的抓住自己,说一声“好久不见”,这是初夏奢望的美好。
街上万家灯火阑珊,看得见霓虹灯五光十色的纸醉金迷,也听得到躲在高楼背后的哭声。
楼道里一片黑暗,习惯了靠着微弱的光亮回家,所以不会难熬,一步一步走上去,何必回头。
家里一片冰冷和荒芜,干净的像是单身旅客的客栈,打开橘黄色的壁灯,烧上热水,窗帘被紧紧的关住,黑色玻璃上只剩下了冬日里的霜雪的痕迹。
100℃的水温暖了冰冷的手掌,心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打开报纸,黑色的标题就这么直愣愣的闯进了眼中---“余氏少董病危入院,余氏股票跌破最低值。”
手掌里的水在慢慢变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知道该不该出现,心跳声越来越慢,暖色空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安静的吓人。
时间过去,岁月终究没有成歌。
夜已经深了,拉开抽屉习惯性找到安眠药,在冰冷的水的陪伴下吞下,明天还要继续上班,继续生活。
04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液体,白色的地板,一切都被白色笼罩,消毒水的味道浓郁的让人作呕,困在里面的人却在微笑,一如初见那年,脸上也是苍白色。
“余年,好久不见。”
“初夏,我回来了。”
他的手更瘦了,青色的纹路凸显的越来越清晰,幸好还有着温暖的感觉,包裹住她冰冷的手给了她久违的温暖。
单独病房的走廊里很安静,没有医院里特有的喧闹,却在无形之中任由悲伤放大,找不到躲避的地方来哭泣。
手中的病例单上,一滴又一滴的落下咸咸的水滴,积攒太久所以不肯轻易停止,沾湿了上面黑色的字。
“骨癌末期,手术无效,建议保守治疗。”
逆光中像是回到了当年,她看着余年一步一步的离开,现在他看到初夏一步一步的回来。
“余年,我给你煮了红豆粥,喝一点好不好?”
“好。”
七年的时间里很多东西都变了,有人弄丢了当初认为是对的人,也有人守护住了另一个自己;很多路留在了当初,也有很多路被毁的不见痕迹。
曾经的不羁少年在烟雾缭绕中推杯换盏,在上司面前唯唯诺诺,笑的阳光明媚的女孩在菜市场斤斤计较,在家长里短里埋没自己的喜怒哀乐。
这就是生活,不会为谁而改变,能不悲不喜就已是幸运。
而病房里,余年和初夏像是多年未曾分开的恋人,一切都熟悉而又自然,彼此都很默契的选择不提当年,也不说以后。
赢还是输?
05
“初夏,我离开后把我洒在伊斯坦布尔,多马巴切新皇宫的那一隅;然后你要忘了我,努力忘了我,我不值得。”
“好。”
天台的栏杆上有你的指纹,也有我的指纹,那里曾是你掌心的温度,覆盖过我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