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江南地偏,有一大镇,号恶人镇。公元一千九百九十年,一游僧到此,只数日,竟点化众大恶改邪归正,恶人镇名存实亡。然游僧云游而去,小辈恶人恶性不改,复欺压民众。其中一恶风流成性,剃阴阳头,与众不同。自称“阴阳恶人”
有诗为证:赵恶人夜剃阴阳头,小黄狗仗势纳小妾。
1 剃头之夜
赵阴阳在恶人镇出了名,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方圆几十里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恶人各有独特,好比汽车标志。那赵阴阳便是用精美绝伦的阴阳头使他声名大噪,形成自己的标志,并对这标志爱护有加,差一点就申请个人专利。
据说那阴阳头来历不凡,版本众说纷纷,连半只脚在鬼门关的巫婆也道不清言不明,大家只说一句:那简直是鬼斧神工。
而传的最凶的一个说法是,赵阴阳在洞房之夜与娘子打赌:云雨不足,则让她为赵剃头,反之亦然。
那娘子剃头手艺高超无比,一生之愿是剃出一个完美的头型。巧的是赵头之圆,无人可及,多年留发,其发过膝之,恶人镇无双,实是剃头佳选。
那时赵嗜赌成瘾,也几乎逢赌必赢,那娘子就是从赌赢的战利品。所以赵阴阳不假思索就答应,他觉得没理由输给自己的战利品。
结果却令他大惊失色,他输了。那娘子道:“与赢得的赌注赌,你注定是输的。”
娘子连夜赶工,为赵阴阳量头定制剃了个完美匀称的阴阳头。这头本是输的惩罚,不料他对此发型很是满意,两只手轮流摸了又摸阴阳头,连连赞叹不已,似忘了娘子劳苦功高。那娘子看赵对自己的作品如此喜爱,不禁娇声轻笑。笑声让赵回过神,他站起身抱住娘子说,我要好好感谢设计者。
娘子看赵阴阳,觉得自己的手艺已经发挥到极限,这辈子再也不会动刀了,于是修书一封,作封刀之据,以赵阴阳为证。
2 千金复来
第二日,太阳早早出来,赵阴阳就带着他的小黄狗穿过恶人镇最宽的大道,终于走到了赌场。
他昭告赌场,自己戒赌了。从今以后,只做恶人,不做赌鬼。
赵阴阳身长八尺有余,是恶人镇人类最高海拔,那小黄狗是小镇上狗类最低海拔,常常因此自卑得寝食难安。幸得主人爱狗如命,常带着它外出微服私访,其他狗打狗看主人,知道小黄狗的主人是人类第一海拔后头俯首称臣,小黄狗因此自信百倍,常与赵阴阳出门,二者形影不离。
如今那狗骑在赵阴阳脖子上更是意气风发,好似中了状元衣锦还乡。
他们到一个饭店坐下,那狗缓慢从赵阴阳肩膀上跳下来,意犹未尽。店老板马上过来招呼,问吃什么。
赵阴阳看着狗,说:“老规矩。”
然后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吐向狗,那狗狂跳不止,摇头转向,像是想笑笑不出来,这一幕让赵阴阳心情大好,仰头替那狗开怀大笑。老板知道那狗关系很硬,也僵硬笑了笑,赵阴阳以为老板知道他的狗脾气,也替它笑,于是大喜,赏了老板半支烟。
吃完了粉,赵阴阳用狗叫声唤来老板,老板嬉皮笑脸走到跟前,问吃得如何。
赵阴阳抓起两只牙签同时剔牙,显出很满足的样子,说:“这我可说不准,主要是看我的狗满不满意。”
老板以为赵阴阳吃的粉也一起到了狗肚子,只有狗能体会好坏,诧异得很。
突然那狗叫了两声,吓得老板腿软跪倒在地上,同时用手指向桌底自家那只休息的美狗,并向狗爷满脸推笑,希望狗爷放过他。
狗爷当真放过他,绕过去冲向美女狗,二狗开心玩耍起来。赵阴阳看狗如此开心,觉得自己也应该开心起来,所以他叫老板结账。老板说一共三十块,然后从屁股兜里摸出一张五十块双手递给赵阴阳,说赵哥二十块就当是给您的光临费。
赵阴阳被激怒,大骂道:“谁让你他妈的叫我赵哥,他娘的,你没看到我的新发型吗,以后只能叫我赵阴阳。”
老板低头不语。
赵阴阳见状,随即想到不知者无罪,又嬉皮笑脸的抓着老板的手,说:“我也不怪你,古话说得好啊,不知者无罪嘛,其实我气的是你不能当我是坏人啊,我怎么能随便要你的二十块钱啊,我只是吃了三十块的粉,咱应该算清楚帐啊。”
老板听赵一席话胜开十年店,忙道那是那是。说完拿出二十块钱交到赵阴阳手里。
赵阴阳说:“对了嘛,二十抵二十这下就扯平了。”
老板受了教育,道:“对对对。”
赵阴阳想叫狗过来,可狗爷趴正与美女狗玩的开心,无意动身。于是赵看向老板,老板会意,过去蹲到狗爷前边。
他说:“狗爷您小狗有大量,这阿花只要您喜欢我就让它今晚陪您。”
狗爷这才走回赵阴阳腿边,老板也眉开眼笑走到赵阴阳身边。:说:“今晚我就送到府上去。”
赵阴阳吐出刚剔出来肉,,说:“老板刚才你说什么光临费来着。”
老板拍了一下脑门:“哎呀我怎么给忘了,这就拿给您。”
赵阴阳说:“不用了,今晚一同送到府上吧。”
老板说:“好的好的,我连狗爷的光临费一起送过去。”
赵阴阳走出去头也不回,说了一句:“你这店准能发大财。”
3 上房揭瓦
往常赵阴阳带狗吃完早餐都会去飙车,但他决定今天不这么做了,他觉得这是新发型第一天,应该有新的样子。
他说:“今时不同往日啦。”
于是他把狗带到理发店,也要给狗剃个阴阳头。但是他有个疑惑,不希望在恶人镇和别人有一样的发型,犹豫之际,他把这疑问送给洗头姑娘。
那姑娘聪明伶俐。
她说:“没人和你一样,是狗和你一样啦。”
赵阴阳恍然大悟,觉得这小姑娘机智得很,自己又不是狗,何必怕撞狗头。但转念一想,又不妥,虽说人狗殊途,但小黄一表狗才,再有阴阳头就如虎添翼,风头定会被狗抢去几成。所以还是觉得不合适。
“狗也不行,还是给他剃个光头吧。唉!”赵阴阳为狗遗憾。
姑娘再一次发挥她的聪明才智,说道:“你是左边有头发右边没有,那就叫理发师给狗爷剃另一边就好了。”
赵阴阳对这建议连连赞叹,说:“姑娘聪明伶俐,就这么剃。”
说着往小姑娘胸口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