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来临(全篇)

2018-08-12 08:42:03 作者:落落落风

1

那个夏天,我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裸体。气温炎热的下午,我打开阳台上的玄关门,隔着因高温而变形的空间,看见对面公寓里一个雪白的身影。她就那样侧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什么衣服也没穿,抽一根烟,眼神黯淡地望着外面。我出神地看着她,看着她那美丽的身体,一股比气温还要高的炎热感,从腹部烧往心脏,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她似乎也发现了我,脑袋微微转动,朝我这边看来。我睁大眼睛,深吸一口气,脸颊变得通红,赶忙关上玻璃门,又拉起了窗帘。但我隐约看见她的嘴角笑了笑,在画面即将消失的瞬间。

我久久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那具美丽的身体,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一闭上眼睛,就能清晰地回忆出每一个细节。就好比电影里诸神降世一般,耀眼的光芒经久不息。那几天,每次下午放学,我总会情不自禁地守在阳台上,为了掩人耳目,我还在手里拿一本书,一边假装看书,一边观察着对面公寓的阳台。我的内心是做贼般的兴奋与心虚。但让我感到失望的是,无论我等待多久,对面那个阳台上的窗帘,也没有打开第二次。

我放弃了,在一周之后。并且强迫自己努力淡化那个画面。它几乎把我的生活和学习搞得一团糟,但它又像一场神秘又刺激的冒险,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夏天,给我带来一点生机。终于我把它抛在了脑后。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成为我生活的重点,这是一场很重要的考试,它关系到我下学期高二将会在何种等级的班上学习,将会跟何种等级的同学一起上课,将会在未来考上一个何种等级的大学。我那个在世界某个角落出差的爸爸,特意在深夜十一点打来一通跨洋电话,这样说道。

不知道他是真的关心,还是只为了履行某种作为父亲的义务,反正我已经半年没见过他,不知道一点关于他的消息,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出差。或许他在别的什么地方组建了自己新的家庭,但这只是我无聊时候的猜测,我并不在意这些,也不会深入揣测这些无聊的问题。至少现在我衣食无忧,家里有一个保姆,生活费会定期打到银行卡里。就像他说的,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考好接下来的期末考试。我也不想搞得太糟糕,毕竟自己是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这所高中的。

2

早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温度渐渐升高,我在一阵炎热中醒来。揉揉眼睛,书桌上的闹钟显示现在是早上七点,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动关闭。我起床,走进浴室,冲了一个凉,然后去刷牙。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在镜子里观察自己,观察自己的脸,看和两年前比有什么变化。每次我都觉得,这是一张和昨天别无二致的脸庞,从昨天到昨天,再到昨天的昨天,就是两年前。但我已经不记得两年前自己是什么样子了,他可能是任何一种样子,但绝不会是现在这样,我想。

直到我把牙刷放进嘴里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不是我原来用的那个。我像触电一般反应过来。两年前,我的妈妈因为乳腺癌发作,倒在一家商场里,那支牙刷是她为我买的最后一件东西,现在它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支全新而精致牙刷。我听见楼下的动静,深吸一口气,大喊了一声“林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跑上楼,穿着一件围裙,双手在上面擦了擦,说:“我在做早餐,怎么了,阿希?”

我把牙刷递到她面前,问:“牙刷呢,我原来的牙刷呢?”

“哦,是这样的,我见原来的牙刷已经脱毛分叉,不能用了,就帮你换了一个新的。阿希要是不喜欢的话,那阿姨再给你换过一个。”

我把牙刷扔进水池,大声喊道:“谁说不能用了,谁允许你换掉了!原来的牙刷在哪里,快还给我!”

她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说:“你先别急,牙刷我还没扔掉,这就给你找来。”

我们坐在餐桌两旁,桌上是她为我做的丰盛的早餐。煎饼,鸡蛋,香气浓郁的红豆粥和常温的牛奶。我低着头喝粥,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她先打破沉默,说:“对不起,阿希,我不知道那支牙刷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不该擅作主张换掉。”

“没,没事,”我低着头,“我也不该向你发脾气。”

“但那支牙刷确实已经不能用了,你再用的话,会刷坏牙齿的。”

“我知道,”手中的勺子被我紧紧地握着,“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可是...”眼泪在我眼眶中打转,我忍住不让它流下来。

“别总是想以前的事,阿希,”林妈用手拍拍我的肩膀,“我也知道这两年你一个人不容易,但人总归要长大的,凡事都要向前看。听阿姨的话,把旧牙刷放起来,要不然真会刷坏牙齿的。”

“好。”我点点头。

“嗯,”她笑了笑,接着说道:“今天阿姨要出去一趟,去城西参加我女儿的大学毕业典礼,中午可能就不回来了,所以午饭的话你可以在外面解决吗?”

“可以,今天周末,我和朋友去外面的餐厅吃。”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爸爸昨天打电话说,这个暑假他可能会回来一趟。”

“他回来干什么?”我放下手中的勺子,“他回不回来都无所谓。”

“迟先生其实是很关心你的,他只是工作太忙了,抽不出时间回家,但也总是打电话问我家里的情况。你要多多体谅他才是。”

我起身,没有说话,离开餐桌,向楼上走去。走到楼道口,我停下来,回过头说道:“我想再睡一会儿,林妈,你也快点出发吧,今天会很热的。”

3

中午的温度比我想象的要炎热。阳光刺眼,花坛里的植物,都蜷缩着身体,连柏油马路都仿佛冒着腾腾的热气。这种天气出门,对于一直待在空调房的我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我就近挑了一家餐厅,约好和言一起吃午饭。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但说起来,我们的交情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了。在我们班,甚至是在我们学校,他都算的上是一个名人。这一切都得益于他那强大的八卦与情报能力。上至娱乐明星,学校领导;下至同学校友,邻里街坊,各种人的八卦和秘密他都能说出个八九不离十,江湖人称,百晓生。他时常能够因此捞取一些好处,但同时也惹来一些麻烦。

毫无疑问,跟他走在一起是不会感到无聊的,一旦说到了他感兴趣的人或事,他能一直不停地说上好几个小时。我有时候会劝他收敛一点,但他每次都一本正经大义凛然地说,天性如此,如何收敛?上帝说过,永远不要压抑自己的天性。我反问他,这是哪个上帝说的?他摸摸鼻子,说,正在和你说话的这个上帝。

我在餐厅等了十分钟,言还没过来。出门的时候又走得急,忘了把在充电的手机带来,服务生走过来好几次,我尴尬地笑笑,说自己在等人。无聊之际,我朝餐厅四周看了看,客人很多,但餐厅内部是极简的装修风格,充分利用了每一份空间,所以并不显得拥挤,舒缓的钢琴音在耳边徐徐回荡。正当我要收回视线时,却在左前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说熟悉或许不太准确,因为只见过一面,但又不能用萍水相逢来形容。既没有交集,也没有话语,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就把我的生活一度搞乱的那个身影。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她微微抬头,我们的视线碰撞在一起。我以为自己会自我防御般低下头转移视线,但我没有,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被定住一般。她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突然向我笑了笑,然后起身,向我走来。我别过头,脸开始慢慢发烫,心脏跳得很快。我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额头,看着地面上,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慢慢向我靠近。

她停下来,在我对面。我把视线慢慢往上移动。一双修长的腿,淡蓝色的裙摆停在膝盖以上,纤细的腰部系着一根青色的带子。薄纱外衣,里面白色的背心托着一对傲人的乳房。长发微曲,脸型精致。美丽的外表下看不出具体的年龄,但隐隐散发出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

“我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儿吗?”她微笑道。

“啊,可以,但我在等朋友,他可能马上过来。”

我们的眼神迅速接触又分离。

“没事,就一小会儿,我也在等人。”

她把红酒杯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开口问道。

我有点心虚,说:“有吗?好像是,不过不太记得了。”

“你是附近的学生吧,叫什么名字呢?”

“迟念希。”

“念希,小念希,读起来真是朗朗上口呢,呵呵。”她喝了一口红酒,笑道。

“是迟念希,你怎么...”我看着她,心中有些幽怨,“怎么随便给人取外号。”

“这个嘛,不算是外号吧。不过呢,呵呵,还确实蛮好听的。”

我刚想说什么,只见她把视线转向我身后,说道:“这是你朋友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下次见。”说完,她起身离开,向自己原来的位子走去。

我回过头,果然,言一脸尴尬地笑着,站在我身后,也不知道来了多久。直到他坐下来,我才回过神想她离开时说的话,她说,下次见。下次见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就知道我们会再见面?正当我疑惑时,言一个问题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跟她认识?”

“不认识,是她过来搭话的。”

“这样啊,那就说得通了。”

“什么意思?”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这个嘛,怎么说呢,”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据我了解,她是那种女人。”

“那种女人?”

“是的,那种女人。”

4

这本该是一件我完全没必要在意的事,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对我来说有什么关系吗?我们不过是偶然在餐厅里遇见,然后说了几句话而已,仅此而已。如果非要算上那天,我看了她的身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其实到现在来说,我已经不确定那个裸露身体的女人是否就是她,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件事本身的真实性。那天下午,整座城市冒着腾腾热气,让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就像一场午后昏睡中的梦境。

但是这天夜里,我几乎一夜没睡。我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那句话,她是那种女人,是那种女人。直到凌晨两点,我在一阵无法抵挡的疲惫中睡去。睁开眼的时候,屋外正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身上的薄毛毯换成了厚厚的被子。一个声音在呼唤我,她喊道,小希,小希。快起床了小希,上学要迟到了。我穿着睡衣跑下楼去,看见她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妈...妈妈?”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轻喊了一声。

她回过头,朝我笑了笑。我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随后我又意识到了什么,心情平复下来,说道:“早上好。”

她走过来,用手指轻点我的额头,说:“你啊你,又穿着睡衣就出来,快去楼上洗漱,然后下来吃早餐,上学都要迟到了。”

我点点头:“嗯,知道了。”

吃完早餐,我背上书包,准备去学校。出门的时候,她叫住我:“等一下,小希,外面在下雪,会很冷的,来,戴上这个。”

她给我系上了一条蓝色的围巾。

“快去吧,路上小心。”

“嗯。”我点点头。

我轻轻地把门打开,走出去,然后轻轻地关上。屋外是一片纯白的世界,鹅毛般的大雪下个不停。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打着伞,低着头,长着一张张模糊不清的的脸。我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这栋房子,它像一阵云烟般开始扭曲,然后从上往下飘散消弥。一片雪花落到我的脸上。

我睁开眼睛,用手擦了擦,眼角有湿润的痕迹。晨曦微露,天边的光芒像一把利刃破开了整个世界。

5

期末考试的前几天,言在学校附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后我们双双进了医院。那天下午,我们约好放学后去旁边一家星巴克坐一坐。我在校门口等了半天,没看到他的影子,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打算直接回家,结果在回家路上一条小巷子里发现了他。当时他正被一群人围着,我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过去一看,果然是他。

那是一群整天在学校附近晃荡的小混混,大概四五个人,他们手里都拿着木棍和铁器,恶狠狠的盯着言,一股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气势。我看情况有些不妙,冲过去,拉着他就往外跑,但是敌不过对方人多势众,最后两个人都被围在巷子里。又因为巷子比较窄,跑的过程中双方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这被对方看作是挑衅,是开战的信号。最后还没等到一言不合,我们就被打趴下了。

在这场战役中,双方各有损失,但总体来说,因为装备力量差距悬殊,我方损失较大,分别以我右手手腕轻微骨折和言的脑袋轻微脑震荡收场。我的右手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挂在了脖子上,言做了脑部CT,继续留院观察。关于这件事,我问他原因,他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我追问。

他睁大眼睛瞪着我,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家伙。”

“他们老大在和我们一个学姐谈恋爱,后来被学校发现了,学姐受了处分,有人在传是我告的密。那天他们在路上堵我,我一番费力的解释,本来都已经说清楚了,结果你一脚插进来,害得我受这皮肉之苦。”

“啊,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你看,我早就叫你收敛一点,问题的本质还是在你自己。”

后来期末考试就到了,然而我的右手还挂在脖子上。言有没有参加考试我不知道,总之我这个样子是肯定考不了的。就这样,迷迷糊糊又过了三天,期末考试结束了。林妈见我这番模样怪可怜的,又因为是见义勇为而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叫我好好休息,把伤养好了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觉得这样的事非要发生,那我也没办法。

等我拆下纱布的那天,高中阶段的第一个暑假来了。

6

我的爸爸这次很讲信用地从国外飞了回来,但我并没有立即见到他,听林妈说他是午夜十二点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请去吃饭了,直到晚上的时候才到家。当时林妈正在厨房做晚餐,我在客厅打电子游戏,看见他进门,我起身,准备上楼。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这马上吃完饭,还休息什么。”

我转过身,他脱下外套,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说:“你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知道这距离我们上次坐在一起说话有多久了,但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变成了一块僵硬的冰,散发着阵阵寒气。

他点燃一根烟,看着别处,说道:“这次我在家也待不了几天,回来主要是看看你的情况。上次也在电话里说了,下个学期就高二,以你的底子这次期末考试应该能进实验班。我也联系了你们班主任,从下学期开始你可以寄宿在他家,他会给你做额外的辅导,这样过两年,考个好的大学就不成问题。”

“哦,”我看着手机,手指来回地滑动屏幕,“你说期末考试是吧,我没去考。”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考试都能缺席?简直是胡闹,浪费我一番心思!”

“怎么?你的心思不应该全在你的工作上吗?况且说到缺席这事,我还比不上你。”

“你!”他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你也不想想,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为了我?还是为了我妈?好,那我问你,我每年生日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妈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妈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说啊!你说啊!”

我几乎是吼着说出这些话的,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林妈听到动静,赶忙从厨房里出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吵起来了?”

他扬起手,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你给我滚出去!我没你这个儿子!”

“迟先生,这...”林妈跑过来制止,“有话好好说,可不能打孩子啊。”

我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好,我走!”

落落落风
落落落风  作家 没什么才华,也没什么见识,只会看书和写字。

爱从陌生中来,又回陌生里去

雨季来临(全篇)

长明,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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