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独自取经的沙僧
舍友去超市大采购,提了两大兜东西回来。
一眼就发现了几瓶绿色的瓶子,那绝对是我曾经无比热爱的纯生!
凭着同为单身狗的友情,高价买回了两瓶,放在床边的收纳架上。
直到晚上睡觉不小心碰到,才发现这两瓶纯生已经相依为命很久了。
(一)
初三那年,在聚会上,偶然喝到了纯生,之后就一下子爱上了它。
在那以后,高中和同学出去玩,要过夜之前一定要买上几瓶纯生。
几个人施展技术撬开瓶盖,一遍聊着一边喝着,越喝越欢,越欢越喝,然后不知道何时何地睡去。经常是醒来之后才爬到酒店的床上去睡,一个回笼觉到中午。
高三的时候学习压力陡然加大,每天六点上工,8点下工,周六还要加班。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出去和朋友喝酒了。
于是,我总会在家里放着几瓶纯生。压力特别大的时候,就空腹猛干两罐。趁着那股酒劲赶紧上床睡觉,爸妈虽然看见了,但没说什么,我默认为他们同意了我的做法。
直到高考后,妈妈才告诉我,其实每一个我空腹喝完睡觉的晚上,她一定是睡不着的。老妈总要时不时看一眼熟睡的我,害怕我像电视上那样在无意识的情形下因呕吐物而窒息死亡。
在那之后,我不敢在妈妈面前再显露半分酒意。
(二)
就着那股高三的劲上完了大一,过完了大一,那种一事无成且不知所措的焦虑一直伴我左右。
我试着学初中课本里的文人骚客,一盘花生,一碟毛豆,举杯对月,借酒浇愁。
可每次走程序走到一半时,那种焦虑就变成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懊悔,转而气愤,气愤过去的自己,气愤在喝废酒的自己。然后就干完剩下的酒,上床睡了。
可不知为何就慢慢习惯了这种焦虑,好像也并没有找到排解的方法,但却不怎么喝酒了。
而40多年都不怎么喝酒的爸爸,却迷上了酒。每次一回家,都能在家门口看到他昨天喝完的空啤酒瓶,一点沫子都没剩下。
我猜他应该是遇上了因忙于工作生活而不得不推迟的中年危机。
儿子没有出息,连个女朋友都领不回来;父亲离世,帮不上老家的母亲;睡在枕边的人似乎又不能懂他的辛苦......
小年的时候妈妈回了一趟老家,我就趁着这个机会跟我爸喝了一回酒,两个人都喝大了。但我记忆之中好像两个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吃,就只是不停地干杯,不停地喝。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层被,茶几上的啤酒瓶也消失了。一看手机已经十点了,扯着有些哑了的嗓子喊我爸,却发现他早就上班了。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流鼻涕了,我没敢接着跟他喝,而是给我妈打电话,询问治感冒该吃什么药。
我虽然很心疼他,可真的帮不了他。
每个困境的人都泥泞不堪,他有他的中年危机,我有我的青年迷茫。两个人都在疲惫的走着,却又靠着一股莫名的力量相互扶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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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那一次,我应该是喝完三瓶后就倒下的,因为我的酒量似乎一开始就是四瓶的量。
初二暑假回老家,刚巧老家的某个人要辍学出去打工。几个人就在他家办了个践行会,切几根黄瓜、拌点西红柿、炒个青菜、炒个鸡蛋,四个再平常不过的菜,却让几个毛还没长全的孩子喝的伶仃大醉。
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喝酒那么多的酒,也是第一次喝醉。觉得自己在走直线,可身体总是晃晃悠悠的,走得七扭八歪。
喝完两提后,几个人就开始在桌子上举着瓶子振臂高呼,像陈胜那样说些“苟富贵勿相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