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玉景狠狠瞪了冯易一眼,说道,“我去看药材,如果因为这个,我开销了你!”
张宛平忙在一边劝道,“这,我也有责任,我和冯易说了个招呼,窦掌柜别怪他,也,也不一定是这个的原因。”张宛平脸涨得通红。
“冯易你出去!”窦玉景闭着眼睛说。
待冯易出去,窦玉景转头恶狠狠地问张宛平“是不是你搞的鬼?”
张宛平看着窦玉景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战,“我搞鬼!我搞什么鬼!小舅子想挣几个钱而已的事吗。我能搞什么鬼。”
“你心里清楚,张宛平!是不是你这药有鬼!”
“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说什么药不药的事!”张宛平正色说。
“那是什么事?”
“你儿子是不是回来了!”张宛平淡淡地说。
“什么?没有!”窦玉景腾一下捏住了辫子,站起身来。
“你别急,你别急!”张宛平一看窦玉景的模样,便知道拿住了他的七寸,瞬间恢复了县令神色。
“没有,你听谁说的!小兔子崽子没准早死了!”窦玉景紧走几步,站在张宛平身前。
“窦大哥,咱们俩多少年的交情了,互相也没少维持。咱也不必瞒什么。药材肯定不是川贝母,但是,我想也没什么区别。我告诉你,窦凌他现在可是通缉的革命党头目,不过这我也能替你担待了。但是,有这么个事,你必须得帮帮我,省城圣母医院你知道吧。”
“恩?啊!怎么了?”窦玉景一愣。
“想在咱们县开个分院,这个事没有你这个全县药材行翘楚点头可难办。你得给抻个头,给他们把招牌立起来。这不算难事吧。”
窦玉景猛地想起早晨窦凌跟他说的那番话,眼皮一跳。
“开分院干什么?清河县的药材还不够使得?”窦玉景问。
“挣钱哪,谁和钱过不去!洋人也是看银子啊。不是好多病咱这中药治不了不是?”说完,张宛平略有所指地往外一摆手。
“张宛平,这几年我送了你多少钱!”窦玉景低声说。
“哥!两码事吗,只要你一点头,我现在马上点兵。”张宛平一本正经地说。
“点兵,点兵干什么?”窦玉景紧张起来。
“不是去拿窦凌,你看你吓的。”张宛平看他紧张笑了起来。“去驱散这帮泥腿子,好教你接着做生意。”说完,张宛平伸手支开了窗户,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将张宛平那又黄又细的辫子吹得老高。
“我再琢磨,琢磨吧。不是小事。”
“那也不是大事,我可跟老哥说好,如果几日之内不给我答复,上面派人下来,我可难以维持贤侄喽。”张宛平笑呵呵地说。
四、
窦玉景突然出手了!一掌劈向张宛平后心。
就在张宛平刚说完话的时候。
“呀哈!多少年没动手了。老哥这是想松快松快?”张宛平脸上笑着,心里却明白窦玉景是想制住他,通知窦凌赶快逃命,因此手上也丝毫没有容情,堪堪躲开窦玉景一掌后,跟着一指就点向窦玉景胸口。
窦玉景没有回话,他知道自己岁数大了,气力跟不上比自己年轻十余岁,而且武艺不弱的张宛平。因此,丝毫不让自己的力气外泄。
几个回合后,窦玉景已经稳稳占了上风将张宛平逼在了一角。
“老哥,看来还是铁板一块啊。就让你出个面有这么难?”张宛平嘴上不停。
“我姓窦的,上对得起朗朗青天,下对得起列祖列宗,生平绝不做引狼入室之事!”窦玉景回了他一句,却也一腿扫向张宛平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