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你妈妈的状况一落千丈,第三天已经吃不下任何食物,你也变得与之前大不一样:沉默寡言,走路做事总是低着头,沉思着一般,疲惫不堪的样子。
想想你之前所有的大笑和欢乐,是费了多大力量,压住那锥心的痛才发出来的。
眼含泪的笑有多幸福,心含泪的笑就有多痛楚。
我们的分别潦草又匆忙,没来得及照面打声招呼。
那天,大姐替下我陪夜。第二天中午送饭到医院时才听病房里人说起:昨夜你的妈妈咳血不止,医生已经无能为力,只好连夜出院,将她带回家,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
一场生离,一场死别,何堪痛心,又何堪无奈!
我看向靠窗的那张已经空荡荡的床,被子床单齐齐整整,一展如新,仿佛在等待下一位过客。
后来我的母亲痊愈出院了,离开了那个病房,也就是你回家不几天的样子。
在等待中,你忍受了怎样的痛,无从知。
日子漫不经心地流淌着,哪管人世悲和喜。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了,想必你妈妈的六七也过了,你是否已经从失去母亲的悲痛里走了出来,是否又可以大笑地问我:我是不是像个男人婆?
嗨,男人婆,最近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