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之后又过了一些周，他再次将我唤了过去。
这一次，却只有我一人，性格再怎么男孩子的我，也不得不小心翼翼。之前那个女生已经不上学了，没人知道是转学，还是休学。
他打开公寓门，招手让我跟着他进去，边走边对我说，“这一次找你来，是为了我的私事。”
哪一次不是私事啊。在我假装很疑惑的时候，他已经走向厨房，拿了一只药膏。跟在他身后的我，不敢靠太近，但也仅能保持一米的安全距离。他背对着我，也不关门，突然就脱下裤子，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两瓣白色的肉就在我面前裸露，上面还爬满了各种形状的毒疤。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眼也没有捂。好像，捂眼睛不是我该有的动作，哪怕是面对这种事。
他拿着药膏，一只手在屁股上涂抹，够不到的时候，就递给我了，“你帮我一下。”
像是命令。我从他手里接过，感受手里的这支药膏，它就像一块烫手山芋烙着我的心，而眼前的人，还在不停地把裤子往下拉。
没有人告诉过我，遇见这种情况该怎么做；也没有人告诉我，原来大人的身体，这么丑恶，让人想吐；我只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令我猝不及防，无法拒绝。
我将药膏挤出，缓慢移向他指向的地方，涂抹。面色苍白，没有感情。
“好...好了。”我艰难出声。
他接过我手中的药膏，在我愣神间，就突然转过身，正视着我，也包括他的下半身。
眼睛里是一张放大的脸，脸上扯着意味不明，小孩子看不懂的笑，“前面，就让我自己来吧。”
我堆起比死还难看的笑容，没有说话。
递过药膏的瞬间，我觉得自己屈从了，可能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人像我一样，屈从过他，只因，我们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还没绽放的花就要凋残吗？我拖着沉重的身子往门外走去，此时的天还很明媚，身后的人，却像魔鬼一样发着吓人心魂的诡笑声，“记得，每天来一次。”
【4】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刻意躲着他。
一下课我就跑出教室，掐着表，在他进教室之前回到座位上。
手机里有很多未接来电，全都是他打的。
但好景不长，人的运气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早自习，我迟到了。在没进教室之前，就被他堵到墙角。
“你忘了我吩咐你的事？”他逮住时机就问。
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记得昨晚通知换课一事，“昨晚的事吗？我通知了。”
“是那个事。”他这么一说，我便心中一寒，能让他无法言明的事并不多，而我知道的，只有那一件事。
“哦，你说...”还没等我说完，他很快地结束了对话，“大课间来一趟我公寓。”
大课间，我拉了一名和我关系较好的女生同行。敲开房门，两个人堵在他的门前，他用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我身旁的女生。女生顿时被吓得战战兢兢，我只好使劲握了握她的手，不让她后退。
“你过来。”班主任托着他的啤酒肚往卧室里去。
我向被吓到的女生做了一个口型：等我，一会就好。
这一次，外面多了一个人，我多少有了一点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