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特笑了,“我闲时画画,楼上都是我的作品,我卖掉画作挣了不少钱呢!”
“老实说,我对画画不感兴趣,奥黛特。”我指着棕榈树旁的花问她,“倒是那几盆是什么花,白得如此诡异,是真丝做的假花吗?”
“哦,不,说起来这几盆花我日日擦拭,生怕沾染灰尘,你看,这些花就像青蛙跳跃的姿势,白得如月光。它们就是传说中的鬼兰,是兰花的一种,我从法国移植过来的,现在的长势已经很好了。”她去亲吻其中一朵。
“我的那件粉色衬衣领口上,绣的就是这种花,它们优雅而可爱,你觉得呢?”她接着说。
“是的,的确很漂亮。”我望了望偌大的屋子,“平时,你家有客人吗?”
“很少,我不爱把客人请到家里来,我喜欢清净。”奥黛特回答。
喜欢清净,为何用了两个客厅接待客人呢。我心想。
奥黛特走到窗前,关上窗户,风停了。灯芯都直直地竖着,这时才看到灯光相间,层次分明。
“你今后有何打算,奥黛特?一个人的房子不空吗,我想有大批优异的男士会追求你,只要你能敞开心扉。”
奥黛特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不过,我还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可提前说好,借钱我是没有的,我已经身无分文了。”我说到。
“我下个月要去海西,那里有很多贫困的孩子们,我想以我的能力去帮助他们,教他们画画也好,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后天就走了。”奥黛特边修剪花枝,漫不经心地说:“所以,我把家里的钥匙放在你这。我想你能看好家的。”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奥黛特,你不是认真的吧?去海西?要我来看家,难道我还得每天跑过来给你的花浇水?”
奥黛特什么话都不说,停下手中的活,只是微笑着盯着我看。
“那好吧,我勉强答应你吧。你这些花花草草死了可不关我的事。”
“我知道你会同意的。我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彼此,只不过……”奥黛特说。
“只不过什么?”
“没什么。”她又沉默了。
这时太阳快落了,照得屋里暖暖的,奥黛特和整个家如同油画一般。而我竟然也身在油画中。
我说我该走了,时候不早了。
奥黛特并未留我吃晚饭,可能她还有事,我也不便多问。
奥黛特送我到门口,我问她:“你去了多久能回来?”
她说,“也许半年,也许三年五载也说不定。”
我接过她家的钥匙,走过深色的街道,转过头看她,她已进门。我在心里默默得说着,“ 保重!奥黛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