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说,还好,耽误不了什么时间,主要就是管理管理团队。
我记得,学长对我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直到现在我还记得特别清楚,而且到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他说:有时候,你的努力,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大概猜了一下,前两年,我真的是累死累活的,新闻、摄像、后期(评论、访谈少量)能干的都干了,但是“摘桃”时基本上没我什么事儿,他可能是指的这方面吧。
关于荣誉奖励总是离我擦肩而过这件事,实话实说,说不在乎是假的,说特别在乎也谈不上,总归心里会有丝丝不平衡,但是我从来不会刻意去说这些事情,因为我有一个愚蠢的执念:只要我足够努力,不需要说太多,别人总能看得到。
没错,我的努力别人看得到,但是有些东西你不争取,永远就是别人的。
后来,记者团的重任不知怎的就落在了我的肩上,学姐说,“交给你,我放心。”
但是,我很惶恐啊,我担心自己扛不起这个旗,辜负了她的信任,所以那一年,我并没有很轻松,也多多少少影响了自己的学习。
6
上面是,我做校园记者的故事,再说说,我的实习记者生涯吧。
早在高考报志愿时,我妈就想让我报师范院校,她觉得女孩子将来当个老师,就已经人生圆满了。其实,我猜我爸内心深处一定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更希望我和我弟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
当时,他跟我进行了一次有史以来最严肃的谈话,核心观点总结来说有两句:
一是,我们家没有从事媒体行业的,也没有这方面的关系,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拼搏;
二是,我希望你想清楚自己的选择,以后不要后悔。
我慎重地想了想,深深地点了点头。
大一时,我超级羡慕学姐在寒暑假的时候能去当实习记者、在报纸上刊发文章。可是,就像我爸说的那样,我们家没关系没背景,而我也没本事,再加上我性格胆小、内向(但是我并不觉得内向有什么问题),到报社实习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难实现的事情。
我向学姐倾诉了自己的苦恼,她说了一句:那你就自己找上门,去问。
我懵了,天哪,会不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这样纠结了一年,想去实习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大二寒假时,我实在忍不了了,我告诉我爸,我要去报社实习。但是,我爸劝阻我说,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也不知道报社在哪儿,以后再说吧。
我觉得有道理,但是过了两天,又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么坐以待毙下去,我赌气跟我爸说:我自己去找。
我爸当然很担心。因为,我高一时,我们全家搬到市里居住,但是我还在老家读高中,每次放月假,我一般去我奶奶家或者四姨家,而我自己的家,几乎每半年才回一次。而上大学后,我就去外地读书了,只有寒暑假才回家住,所以,对市里路况熟悉程度几乎为零。
可现实是,我爸也不知道我们当地报社在哪儿,我最后在网查了两天,找到两个地址。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是2012年农历腊月二十六下午,下着毛毛冬雨,大姨妈来袭疼得我直不起腰。
我们先按着一个地址找了过去,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报社的痕迹,询问了附近的环卫工人,他们也没听说附近曾经有过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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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之下,我们只能按照第二个地址找过去,那是我在一则招聘印刷工人的广告上看到的地址。
到大院门口时,我让我爸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问。院子有点荒凉,没什么人,在门卫的指引下,我走上了一栋矮楼的二层,楼梯间遇到几个人,上上下下很忙碌的样子,他们看见我很是惊讶,有一个人忍不住问我:你是干啥的?
“我,我,想来实习。”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哦,那你去旁边那个屋等着吧。”说完,他匆匆下了楼。
我忐忑地走到那间屋子门口,心里砰砰直跳,我在紧张,进去之后应该说什么,应该怎么称呼对方。
然而,等我鼓起勇气敲门时,却发现里面没有人,地上堆满了报纸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见我在门口站着,走廊里走过另一个人,审视着问了我之前同样的问题,他让我去隔壁屋子等。
我进去后坐在沙发上,环顾着陌生的四周,浑身不自在。
那人说:我现在有点忙,墙上的照片是我自己拍的,你随便看看吧。然后,又走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他回来了,坐下来,看了一眼我递上去的简历,随后递给我一张名片,询问我是哪个学校的,读什么专业,为什么来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