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通过旁敲侧击起到润物无声的引导作用。我觉得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勾阳早就成了一只充满了怨气的气球,来自外部任何的一丝压力都可能让他爆裂。
对于自己之外的人生,我们可以参与,却无法干涉。
2.
“同学们,请把课本、笔记以及手机都交到讲桌上来,考试结束后再拿走。”我按照惯例进行考前的纪律要求。
“变态,一个月考也弄得神经兮兮,有病啊!”坐在我眼皮底下的一位女生开始不停地抱怨。
因为是交叉监考,考场里的学生我一个也不认识,对于这个女生的反常表现我很厌恶但是并没有批评,毕竟许多学生有考试恐惧症,我没有必要斤斤计较。
我仍然按部就班地组织考试:“考试期间请同学们保持安静……”
“烦死了,烦死了,叨叨叨叨,你有完没完?”前面一次,那个女生说话时低着头,这回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没有继续无视她的存在,给予了她回应:“同学,你是不是不愿意考试?”
“不考就不考,我巴不得呢!”说着话的同时她已经起身往教室外走。
我赶紧抢先一步把她堵在了门口,学生就这样离开了学校,万一出了事,我的麻烦就大了。这个女生的状态不太对劲,我得稳住她,报告给年级组长来处理。我对她说:“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不考试也要在卷子上填完整信息,开考后半小时才能离开考场。”
看到我堵住了去路,她转头走向了窗口,很敏捷地抓住了窗框说:“让开,不然我就跳下去!”
来不及思考,我让开了门口,示意她可以离开,并且我往教室后面走,让她放心我不会再堵住她,我赶紧问其他学生:“这是哪个班的?叫啥?班主任是谁?”
“四班的曹颖”
听到这个名字,我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前几天我刚听她的任课老师说过她的“事迹”,她因为父母不给换新手机就从楼上跳了下去,运气好不偏不倚掉在运垃圾的卡车上。
从此以后,以死相逼就成了她我行我素、为所欲为的通行证,父母无条件地满足了她所有的要求,整天战战兢兢;任课老师无奈地默许了她的来去自由,常常提心吊胆。
虽然有些人也怀疑她可能就是吓唬人,可是谁敢赌她会不会真的再跳一次楼,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
当她走出教室后,我追了出来,我还是不敢这样让她离开。我至少要在她出学校大门前把事情给领导汇报一下,让学校处理这个事。
但是我又不敢直接追赶她,只能一边跟着她,一边打电话给领导汇报情况。
就在我眼看着她就要脱离我视线时,一个人挡住了她,她的班主任李老师适时地出现了,那是她唯一还能听进去话的人。
李老师了解了情况后就让她回家去了,我还是不放心,让李老师给她的妈妈打了电话,我才回去继续监考。
当我回到考场时,学生们正在安静地答题。
看到我气喘吁吁地狼狈样子,有个同学安慰我:“老师,不用担心,她就那样,我们早就习惯了。”
“我什么地方惹她了?”我还是莫名其妙,“吓得我够呛。”
“老师,说了你别生气。”坐在她后面的学生说,“你一进来她就说不想考了,她说一看你的长相就反胃。”
“好了,大家认真答题吧!”我故作镇定,心里却五味杂陈,真的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她发现了最亲近者的软肋,并有恃无恐地进行着屡试不爽的要挟,面对苦不堪言的父母,她却在暗自偷笑,这真的很可怕。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无用,弃之山野……”面对这样的女孩子我的确黔驴技穷,更不愿做好事者。
后来,我居然恶毒地想起《大话西游》上的一句台词,“要死,最好死远点!”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