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妈妈离去,原本成绩很好的陈莹莹没有考上重点高中,只能去了农村的普通高中,住校,很长时间才能回来一次。
生活费没了,给爸爸打电话打不通,给家里打电话,姑姑说汇不了,最后说让她回来自己取,正好劝劝爸爸,最近总喝酒,身体越来越差了。
六月里,马路两边的麻将馆都“哗啦哗啦”的。莹莹进屋时,姑姑也正在打麻将。
“我爸今天当班吗?”
“不知道啊,一会往单位打电话问问,当班也让他请假,回来咱们上饭店要两个菜,好好吃一顿。”姑姑笑着说。
“好,我去后屋找几件衣服。”
人们继续打麻将,马路上都是麻将声。
“啊!…………啊!啊!”随着一声尖叫,紧接着撕心裂肺地呼喊,疯狂地砸着门。
麻将馆的人们都跑出来,都在寻找这惊恐的呼喊来自哪里,当听到喊声在大铁门后,人们跑进去,发现莹莹已经晕倒在她家隔壁租房户的院子里,大门插着,所以她砸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把她抱进姑姑的床上,醒来后惊恐地大叫着:“爸,我爸,我爸死了!”
等人们终于明白过来时,胆子大的冲进后屋大虾的房间。大虾真的成了大虾了,他弓着腰,蜷缩在床下,旁边放着药瓶,已经僵硬了,死了很长时间了。
原来,昨天他就没上班,他一直就在屋里谁也不知道,有人见他昨天去过厕所,但他是昨晚死的是一定的了。
在邻居的唏嘘感叹声中,在骂奸夫淫妇的骂声里,大虾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毫无痛苦的走了。
两个月后,莹莹学校来电话了,说她在学校打同学,上课骂老师,又哭又笑,行为反常,让家里赶紧去人接。
家里哪有人啊!求邻居去把她接了回来。医院检查说莹莹得了精神分裂,开了一些药,先用药控制看看,但要专人看护,注意观察,不是没有进一步恶化的可能。
她原本就白,现在白的没有血色,看人直勾勾的,说哭就泪流不止,说笑就前仰后合。邻居来看她,她说明白话,说要照顾姑姑 。可夜里,就发疯差点掐死她。
小华愁的天天哭,还很害怕。
人们又想起奸夫淫妇了,只要看见这可怜的娘俩,就气愤填膺地骂一阵。也不知家里这么大的变故,奸夫淫妇能心安理得的过着什么样的幸福日子?
一天,莹莹跑到外面,连砸了几十辆车,被110带了回来。小华一直哭着:“求求你们,想想办法,这孩子,我是真的经管不了了,我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求求警察帮帮我们吧!”哭心酸绝望,围观的人都落泪了。
是啊,病人好管,疯子没法管呀。
警察联系了民政局,市妇联。大家最后商议决定,把莹莹送精神病院,把姑姑送民政福利院。费用民政解决,家里的房产归民政处理。
如今邻居们也就偶尔会问一嘴,莹莹怎么样了?小华怎么样了?那对奸夫淫妇怎么样了?
就像随风飘走的浮云,不留一丝痕迹地飘走了。因为,没有所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