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走开!”
保安恼火,目露凶光,欺步上前,伸出左手揪住雄的衣领。接着右手举起甩棍,甩棍第二式:迎门炮!意欲把雄推向隔离带以外。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谁知道保安满手硫磺,雄也玩着硝石,擦枪走火在所难免。雄用右手抓住保安的左手腕关节,胸部稍微往前一顷,某某拳第三十七式:锁扣!保安手腕护疼,一声“哎吆!”右手的甩棍顺势往雄的脖子砸去。完成一个标准的迎门炮。
谁知道雄紧贴着保安,距离太近,反而使不上大力。甩棍才行进到一半,保安的右手腕,就被雄的左手截住,接着往里一拧。某某拳第十九式:海底翻花。
“当啷。”
地面上掉落了一根甩棍,抖了两下,像条死蛇。
“你是什么人?”
保安额头冒汗,依然在行使他的职责。
雄心思重重,没有作答。他松开了保安的手,低头,弯腰,拿起地上的甩棍,双手毕恭毕敬地送到了保安的胸前。
“抱歉!刚才想了点事儿,注意力不够集中。现在我退到隔离带以外!”
保安接过甩棍,也很识趣。此刻,放学的铃声响起,学生争先恐后,如潮水般向大门口涌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学校附近步行的,或者有家长来车接的。保安继续在行使他的职责,虽然学生如池塘里抽干水的鱼。你挤我,我挤你,但都属于“航行自由”中的“无害通过”。
雄在隔离带以外和别的接孩子的人一样,焦急地收索目标。搜索他想象中的目标,英俊少年郎——杰。
对雄来说,杰的印象在大门口和保安剑拔弩张的时候就刻在他的脑海里了,只不过需要验证一下。
一轰而散的步行者如鸟兽散,紧接着是一帮万马奔腾的骑车族。这些学生可能路比较远,他们不是骑着自行车,就是电动车。
雄继续搜索着,看得出他没有放弃。他的眼睛此刻放大了不少,相比刚才和保安的对峙,判若两人眼,意欲脱眶而出。
骑车学生,晃晃悠悠地一辆接着一辆从雄的眼前闪过。天色又晚了一点,出来的学生变得稀稀拉拉。
果然有个英俊少年郎出现,他踩着单车。橘红色的校服显得有点大,骑车的姿势很放松自然,很快来到了雄的面前。
“杰!”
雄从喉咙里发出的声响,犹如晚风拂过树林,沙哑而破碎。
少年郎抬头看了雄一眼,扭头就走。雄悄悄地启动摩托车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路灯亮起,晚风把少年郎的外套顶得鼓鼓囊囊,整个上半身像一个气囊在路面上浮动。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保持着三十米距离,不到五分钟,第一个红灯亮起,要等五十秒钟。少年郎和身边等红灯的人一样支起右腿。他的脚和自行车两个轮子在地面上的切点连线构成一个三角形,三角形有稳定性。
趁着红灯在读秒,少年郎快速地翻着背在肩上的书包,拉开拉链,扒拉几下,不知道要找什么。没有,又赶紧合上,整理好背包。绿灯亮起,再次离去。
看来翻书包所需的时间和红灯要等的时间基本够用,雄眼中的少年郎的确已经长大。目前的问题就是雄要找的杰和这个少年郎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毕竟是时隔六年之后的单方面寻找。没关系,雄接着尾随。不一会儿,他们又遇到了一“丁”字路口。红灯再次亮起,雄本以为少年郎会再次翻看书包。
少年郎却把自行车骑上路边的人行道,最终停留在一家小卖部门口。不一会儿,少年郎再一次右拐弯上路。只不过刚开始双手握把,现在变成了单手握把。
没有握把的手不时地往嘴里送些什么,肯定是一种零食。是零食能量大,还是天色更晚。少年郎的脚下踩得更带劲,浮动的身姿在路灯下,在晚风里,飕飕地,有节奏地行进!
雄不得不加大油门保持距离,第三个红灯亮起,只剩下18秒钟。少年郎再一次支起他的右腿,旁边只有一盏路灯,路灯旁边依偎着一只垃圾桶。少年郎的右腿和两个车轮在地面上投影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三角形有稳定性。
少年郎把吃完零食的袋子用力地向路边的垃圾桶抛去。谁知道那个小塑料袋在晚风的吹拂下先是挂在垃圾桶的口边,接着飘向了人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