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切糕大大
2018-08-03 星期五 晴
昨晚七点多钟，在二妹的奶茶店，妻接到一顾客电话，说今天早上七点半钟前要六十斤新鲜龙眼带回老家，妻当时不加考虑便爽快的答应了。
她挂了电话就跟我说：“等下吃完晚饭，我们回老家的地里摘龙眼吧？”
我说：“现在回去地里摘龙眼？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怎么摘呀？而且地里杂草丛生，蛇虫鼠蚁正是出没的时候，你不要命了吗？就算没有遇到蛇和老鼠，蚊子和蚂蚁也不会轻饶了我们的！”
“那怎么办呀？我已经承诺人家了！”妻焦急不安地说道。
“爸爸去哪了，问一下他有没有办法？”我提醒妻道。
“不知道，他可能出去玩了，我打个电话给他。”妻说完，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过了一会儿，妻和爸通完电话后，说：“爸说他明天早上在路边等候，看有没有人摘龙眼出来卖，收购一些。”
“可是那么早，未必能等得到，我看还是我们明天早早回去摘比较稳妥。”妻想了想说。
“那我和爸也跟你们回去帮忙，人多更快些。”坐在我旁边的二妹回应妻道。
就这样，经过商量决定：大家一起回去摘龙眼。
01
今天凌晨四点，正在睡梦中的我被妻叫醒，两人洗刷完毕匆匆出发。我开车，妻给爸和二妹打电话。
不一会儿就到了二妹的店门口，接上爸和二妹，拿上箩筐和编织袋等家什，然后直奔老家的龙眼地。
因为是凌晨，路上车辆很少，偶尔会遇上几辆泥头车和长挂货车，都是呼啸而过。
乡镇的公路，只有经过或靠近村庄的路段才会看见几盏路灯，其余路段都是漆黑一片，只见反光的路标和涂了白漆的树干飞快地往后退。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奔波，终于回到村外水泥道的丁字路口处。这条水泥道连接邻村和河边的水电站，左转是邻村，直走是水电站，而右转则是新辟的泥路，旁边还有一条新挖的水渠。
从泥路直入一百米左右，就是我家龙眼地了。
爸说：“车子就放这里吧！”
我说：“在路中间不好吧？你们先下车，我把车泊好。”
他们下了车，取下家什。我看见左边有一块小空地，上面铺着一层小石子，心想车子泊在那里不会妨碍过路的车辆了，于是方向盘一转驶了过去。
我的车子尚未停稳，突然感觉车身向左一斜。我当时心里就暗叫：“糟了！”于是连忙踩油门，想要加大马力冲出去，可是只听见轮胎在泥里打转的吱吱声。
我踩紧离合，换回空档，踩刹车再挂倒档，既然前进不行，那就后退试一下，结果还是一样，轮胎在泥巴里打滑空转。
“怎么了？”爸走过来问我。
“车轮陷在泥淖里出不来了。”我沮丧地答道。
“先不管它，等摘完龙眼再来想办法吧！”爸说。
我只好关上窗，下车锁好门。我俯身观察了一下轮胎，左边的前后轮胎都陷入泥淖里了，大约十公分深。为了抓紧时间摘龙眼，我只得暂时弃它不顾。
02
我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才发现碧空如洗，深邃而干净，皓月当空，遥远的天边稀拉拉地点缀着几颗星星，我的心情顿时舒畅明朗了许多。
爸和妻两人抬着箩筐走前面，二妹跟着，我断后。
由于泥路是新开辟的，加上连续几天的降雨，到处都是坑坑洼洼。
妻和二妹都打开了手机的电筒来照路，我却不用，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反光的地方就是洼地，有积水才会反射光，注意避开就行。
我们左绕右闪，走走跳跳，终于到达龙眼地。
爸爸爬到树上去摘，我和妻站在树枝下，把那些手可够得着的龙眼一串串地剪下来放进箩筐里，二妹负责用编织袋接住爸爸扔下来的龙眼。
我和妻剪光比较低矮的龙眼后，爸爸就用手抓住上面的树枝，然后用脚踩低那些结着累累龙眼的树枝。我们赶紧抓住踩下的树枝，把一串串的龙眼归拢在一只手里，然后另一只手拿起剪刀猛剪。
等到我们实在够不到了，我和妻也爬上树去摘。
妻比较瘦小，身轻体巧，那些又细又袅的树枝，她也敢踩上去，树顶的那些龙眼基本都是她摘下来的，真是人瘦胆大功夫高！
我比较肥胖，身粗体重，不敢像妻那样，怕那些又细又袅的枝桠承受不起我这重量级大人物。我挑那些比较粗实的树枝来踩，站稳后再用手使劲地把结有龙眼的枝丫直接掰断了，扔下去给二妹再剪。
龙眼地里，蚊子成群结，即使你手脚不停地动，它们也能见机插嘴；无论你在地上还是在树上，它们都穷追不舍，手和脚，耳朵和脸面，还有脖子，凡是暴露的地方都是它们攻击的目标，甚至隔着衣服它们也能叮你。
除了防不胜防的蚊子，还有不胜其扰的蚂蚁。树枝上大大小小的蚂蚁窝不知有多少，蚂蚁更是不计其数。它们从树枝爬到你的手和脚，然后爬遍你的全身，被它们咬上一口，肌肤又痛又痒又辣，让你心烦气躁。
天渐渐亮了，已经六点多钟，是时候收兵了，我们赶紧从树上下来。虽然大家的头发和衣服被露水和汗水打湿了，而且脸上、脖子、手臂和脚，到处都是又红又肿的疙瘩，可是为了赶时间，我们顾不得那么多了。
03
我们匆匆收拾好龙眼，然后扛到水泥道上。
我发动车子，踩紧离合挂倒档，然后慢慢松开离合加油，可是左边的两个车轮一动不动，而右边的后轮胎则仅仅擦着水泥道打转。
我下车观察，发现车身比泊车时更斜了，左边的两个轮胎已经深深地陷在泥淖里了，而且后轮胎还被一块水泥板卡住了，动弹不得。
我叫爸爸去附近借来铁锹。我用铁锹把轮胎前后的泥土挖开，想把那块水泥石板挪走，可是它太大太厚太沉了，估计五六个人都抬不动它。
我再次上车，踩离合挂档，再松离合加油，可是无论挂前进档还是挂后退档，车子依然是岿然不动。而右边的后轮胎急速转动，与地面产生剧烈摩擦，冒出浓浓的白烟，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呛鼻的焦糊味。
我连忙踩离合踩刹车换回空档。我急忙下车，用手摸了摸那个轮胎，滚烫滚烫的，轮胎后面的水泥道上撒了一层黑色的粉末，看得我正冒冷汗，恐怕再加油多转一会，轮胎就爆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