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无法接受被玩弄,倒不如说是她们有意无意地那句"哎,我就知道,不会长久的。"
因此每次聚会提及时,我都故作一副不屑的表情"腻了,粘人得很。我干嘛非要嫁去江苏啊。"
"哈哈,以后不怕你一口江苏腔了。"
那晚挂完电话,结尾语是"晚安"。尽管后来他多次联系我。我为保持颜面,深知男人的痛处就是私处。于是紧抓不放,骂他短小无能,难听到我羞愧于书面表达。
我本以为他会还口,迎来的竟是嬉皮笑脸"你说的可难听了。但我知道都是气话,我了解你。"
男人都是如此吗?特别是老男人。似乎在以退为进。依我看来,他和老鼠一样狡诈,凭借"静子既拥有刀子嘴,又拥有敏感之心"将我蒙骗。
面对他的笑脸,我开始内疚。后悔对他恶语相向。我甚至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开始觉得"侄子失手"一事说不定是真的。
如果我明知道别人有错,在我破口大骂的前提下,他们向我道歉,我就反而觉得是自己的不对,恨不得下跪求他们原谅。并觉得是自己有错,从而尴尬丢脸,不配拥有任何事件的主导权。
我幻想我们再次见面的情景。在车站、街道或是什么有微风吹拂的地方,我身穿系领带的长裙站在另一头与他相视。轻风吹起我的领带和头发,这或许能让我看起来好看些。
于是,我瞒着他去江苏。
7
如同那夜,抵达江苏后,我换上全新衣服,连袜子和内衣内裤都是崭新的。得知他去健身房,我便去给个惊喜。
"女士,这里是瑜伽室,进去记得脱鞋哦。"工作人员挡住了"瑜伽室" 三字。
"他常来吗?"我不懂,甚至没听说过男人也爱好瑜伽。
"那位先生是我们的会员。"
嗒嗒嗒,工作人员蹬着高跟鞋走开了。透过窗户,我看到他拿着汗巾走进单间。听到工作人员的那句话后,舞蹈老师的阴影再度向我袭来,恶习也朝我伸来魔掌。
我不敢。
户外有不少鞋,男女都有。我徘徊了一个小时多久,脚上还穿着那晚的高跟鞋,鞋垫的品牌名格外醒目。鞋子也比严冬时更容易产生异味,尽管我从未得过脚气。
那该死的过分担心,杞人忧天,让我觉得什么都可能发生。何况我一旦脱鞋走进去,就意味着我脚踝上的疤一览无余。
怎么办呢?
我想到了办法——穿鞋走进去。
大厅里的人少之又少。我尽量避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抵达他所在的房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我想跟他打招呼,或者招招手什么的。我越过单间里所有的东西望向他,映入眼帘的却是万恶之源——白色液体混凝的避孕套,女人的双脚很是好看,涂着红色指甲油。我闻到了这辈子都不愿意再闻到的气息——暧昧又使我觉得恶臭的东西,像活人,那种人性岌岌可危的活人。
我悄悄走了出去。
感觉无比炙热,仿佛置身于高温之中,它们均来自足部。我将鞋狠狠摔出去,想起了初中时代的舞蹈老师。
8
午夜,我痛苦不已。尽思考着辗转反侧的事。
“幻想丑态”还在变数增加,幻想他在那天和女人做爱时,不小心放了屁、或者裤裆突然砰地一声撕裂…我厌恶地摇摇头,想发笑。
我要复仇。
这不仅是他出轨的原因。我仿佛看到比人更恐怖的异兽、独行蟑螂。我曾在日本艺术图册上看到一个巨型蟑螂以传教士的体位和女人做爱。他大大增加了真实度。
我试图写信给他所在的国企单位,将他拉下台什么的,或者和他上司睡觉,怂恿他把他抄了。可这不现实,职场里不会因为一个女孩而舍弃人才。
于是我出钱给社会上的人,密谋把他羞辱一顿,
起初,我拿社交马甲装作其他女孩与他相识,在经一个月的相处,他慢慢对我松懈。在某个晚上,我与他约会。
“你开好房,我东西找不着了,迟点来。”
“什么东西?亲爱的。”
“找到了,脑袋掉你床底了。”
“别吓我。”
“开门。”
门一开,他就被我的人按在地上,他跪着,抬头看我,神情惊讶不已。我狠狠吸了口烟,抬手刮给他几巴掌。并命令他脱光衣服,坐在地板上,弯腰舔自己的生殖器。
我拿出手机,性奋异常,给他录几段视频。看他弯着腰费劲伸舌头的蠢样,我恨不得到处传阅。
事后,拿走他的所有衣物,砸烂他的手机,我想考验一下他的能力——如何走出这间房。
9
午夜,车灯扫过墙上的两个“正”字,一黄一红,仿佛透出血来。
滴滴滴——五点半的闹钟惊将我醒。
幻想从未停止。其实从江苏回来后,我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