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林子羽把回忆中的苏米叫醒了,“快吃些东西去吧。”
苏米涨红了脸,对于眼前这个对自己关爱有加的男人多少有些愧疚,不过婚内出轨这种事情本就是一件刺激的事情,愧疚感跟随苏米从卧室到了客厅,转眼便烟消云散了。
“晚上不见不散”——罗森早晨跟苏米说的最后一句话。
苏米吃完后洗了碗筷,在水槽里又发现了大量的毛发,她回到卧室路过书房发现林子羽正伏案将键盘敲得飞快,她有些心虚地问了句“为什么家里多了这么些毛发”,林子羽看向她,皱了皱眉,问道:“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她大概说了句什么,也或许没再说,很快,昏昏睡去。
她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写,这画面让她一下子想到当初刚刚同居的情形。她每次睡前跟醒来都会看到奋笔疾书的他,他好像钻进了自己的梦境一样,每次醒来桌子上都有热乎的饭菜,刚做好一般。
“我要出门了,老……公。”苏米叫他老公的时候卡顿了一下,想到自己即将出门约会另外的男人,实在有些喊不出口。
“去哪儿?”
“玩。”
苏米太爱玩了,可是她只有这一辈子,如果玩能让她快乐,那就让她玩吧——林子羽这样想着,又加快了敲键盘的速度。
罗森就在昨天的包房中等着苏米,两个人如胶似漆,尽管这只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天。
苏米在罗森的怂恿下跟林子羽离了婚,林子羽很穷,但净身出户,把除了笔记本之外的所有东西都留给了苏米。
林子羽搬走的当天晚上罗森就搬进了进去,苏米实在兴奋极了,尽管罗森并不会做饭,甚至任何事情上都霸道的不会谦让,但每天的抵死缠绵,却也让苏米觉得逍遥快活极了。
一周后苏米觉得有些不对了,罗森开始邀请各类人来家里畅玩通宵,甚至还跟有些女人眉来眼去亲密接触,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苏米勃然变色:“你到底想怎样?”
“玩够了,换个人玩啊。”罗森一副淡然的样子。
“那你滚出我这里好吗!”
“我觉得不好。”罗森从抽屉里取出房产证,“你别忘了,这间房子已经属于我了。”
苏米扑过去打算抢,却被罗森一把推开,她瞪着罗森,他额头上的伤疤扭曲着,形成了一个清晰的“王”字。她起身往外走,精心打扮过的客厅里好多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起着哄,呼喊着。
苏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这种寒冷的感觉让她既熟悉,又陌生, 无奈之下她给林子羽打了电话,约了见面。
“其实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都是批了一副人皮的动物,只不过都善于伪装。”林子羽瘦了很多,他顿了顿,看了眼苏米,又望向窗外,“我们的上辈子是一对猫,我爱你你爱我,我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有关生活的部分,无忧无虑。”
苏米终于想到了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来自哪里,也想到了镜子里面出现的尾巴跟时不时出现的毛发来自哪里——那就是曾经的自己啊。
“我们在一个深秋相恋,却熬不过一个寒冬,我们在街角瑟瑟发抖,街道上却一直车水马龙。我们卑微且倔强,却再也没有了任何生活的方向。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也是……”
“我想起来,我都想起来了……”苏米两步走到对面深情地抱住了林子羽,“我们死在了那个街角,我,就在你怀里。后来我们去哪儿了?”
林子羽轻轻推开了苏米,冷笑了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你说嘛,你从来都听我的,我要听。”
“我们死了之后投胎去了,那时你已经彻底昏迷了,但我还留有记忆,天神苏格拉*觉得我们的爱情多少有些感动,问我想要什么,正常的投胎只能变成同类物种,我却觉得让你饥寒交迫实在委屈,决定我们都投胎成人直接成为一对夫妻。我还恳求天神苏格拉去掉了你上辈子的所有痛苦记忆,只保留了我的。就是这样。”
窗外的阳光大概有些慵懒,透过窗子打在两个人的脸上,春意愈发盎然,窗台外一对鸟儿正奋力蹁跹,所有的颜色开始重归明艳,却不知道所谓的美好背后暗藏着看不见的黑暗与惨淡。
“如果重来一次你想做什么。”
“我想我们都继续做一只猫,偎依着,深爱着。”